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3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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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唇有些干燥,很不柔軟,宮理卻看到他垂著眼睛,只是看著她嘴唇,然后又低下頭來蹭了一下。 他信息素太濃了,宮理知道他喜歡剛剛這個動作,但她終究覺得,如果親吻了他,她就很難之后把他當棄子了。 …… 宮理甚至沒法想象,現(xiàn)在這個omega,是剛剛那個警惕的扔出煙草壺擊中偷窺者的男人。 …… 真聽話,又真是腦子不夠開竅。 宮理看他只是沉默的仰頭張著嘴,道:“我說了,你要向我匯報?!?/br> 他張著嘴,半天才找到詞兒,開始一五一十的匯報。 …… 宮理越來越覺得,這個家伙沒有一點社會化的認知。他不覺得裸|是羞|恥,他不知道現(xiàn)在行為的社會含義,他甚至意識不到他們倆之間是錯為的。 他就是,聽命令,就不多想,有反應(yīng)就表現(xiàn)出來。他一開始不叫,可能也是經(jīng)常殺人與受傷的習慣,他很會忍著不發(fā)出聲音,別被敵人發(fā)現(xiàn)了方位;但他卻不太忍著,像個動物一樣會表現(xiàn)出來…… 林恩低下頭,只看見那白皙的手按在他滿是傷疤的胸膛上,用力按壓過他胸口洞穿的疤痕,拽著他脖頸上的項鏈。 恐懼與滿足像是塌陷的屋頂般朝他壓過來—— 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有這么多情緒,但他并不明白那些情緒的成分。他不知道自己有失而復得的狂喜,害怕她恢復記憶的恐懼,讓她歡欣享受的滿足,不知道這一天會持續(xù)到什么時候的惶然。 他只感覺自己要被撕裂了。 獸|性或者是人性,命令或者是意愿。他聽到自己聲音有些夸張了,但如果不是這樣啞著嗓子哀哀地叫,他感覺自己單薄的可憐的心,紙片一樣的腦子,快被擠炸了。 她或許也極限了,聲音好聽的讓他恨不得發(fā)瘋似的去回應(yīng)她。宮理感覺要控不住他似的,像絞緊韁繩般用力握緊了他的喉嚨,強烈窒息的感覺更讓林恩眼前層疊著閃爍白光。 ……她推了他后腦一把,壓著他的頭,繼續(xù)將他憋悶在毯子中。 窒息中,林恩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 宮理應(yīng)該殺了他,她最好剛剛都是裝作失憶,早就想報復他,想要在這個時候還手弄死他才好! 但是,林恩卻感覺到她咬在了他后頸,一開始非常狠,但隨著他窒息導致的生理性的抽搐,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下手太狠,連忙松開了手,半抱住了他肩膀與胸膛,讓他臉朝下,但距離床有十幾公分。 他終于可以呼吸了。 就像是抹大拉抱著耶穌,只是她反抱著他, 不要、不要真的失憶。 不要放過他。 宮理似乎隨著情熱的一波結(jié)束,突然意識到了她不正常的狂躁與過分,嘆了口氣,低頭蹭了蹭他后頸,輕聲道:“抱歉、抱歉?!?/br> 林恩終于感覺到從她被他殺死之后,他叫不出喊不出的痛楚在此刻爆發(fā),宮理看不見的他的面容上,他幾乎是要慟哭出來,把自己蜷起來。 ……不要。不要道歉。 不要放過他啊。 第323章 宮理看了林恩一眼:“你會點煙桿嗎?” 沙暴已經(jīng)過去, 擋沙篷卷起來,月亮升到半空中,宮理沒看時間, 但猜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林恩眼皮都快抬不起來了,他半天才回過神來,掃了一眼,搖搖頭。 宮理拿起點火|槍, 想自己點煙桿, 但是吸了好幾口都火亮不起來, 嘆了口氣。 她兩只腳|交疊, 搭在林恩后背上, 房間里只有月光和床頭的一盞燈,林恩趴在床尾, 他小腿搭在床外。 宮理踩了他一下:“要洗澡嗎?” 林恩沒回話。宮理有點心虛。 洗也是白洗。 之前天還沒之前, 宮理以為情熱期差不多快結(jié)束了,就去洗了個澡。當時林恩已經(jīng)弄得床上濕乎乎一片了, 她以為他肯定爬不起來,但林恩這種被砍了腦袋都不一定會死的家伙果然耐cao, 竟然也腳步遲緩的跟著進來洗了。 他可能失水太多口很渴, 就張著嘴在水龍頭下面喝水, 睫毛被打濕著。宮理看他喉結(jié)滾動, 身上其他地方的咬痕指痕幾乎都沒了,但腺體上還有她留下的淺淺牙印—— 她就立刻意識到, 自己情熱期壓根沒結(jié)束。 但宮理嗅到林恩身上的信息素有點不太一樣了, 像是夾雜著她的氣息一樣, 像是更層次豐富了。宮理那時候還不知道這是她已經(jīng)將他永久標記的意味。 林恩自己也不懂,只是他感覺肚子里疼脹的難受。 他甚至不會洗, 就跟之前洗澡似的沖著肩膀后背,宮理沒忍住伸手幫了他,他沒有反抗,只是幾下之后就扶著墻有點軟下腰來,臉上又是面無表情不在狀態(tài)的樣子。 甚至比做之前,還顯得心不在焉。 宮理不知道林恩還在被自己的情緒困惑著,她只有種自己染了的色這么輕易被沖洗掉的惱火。還沒洗干凈呢,她又忍不住按著他后頸讓這澡白洗了。 他個子這么高大,姿勢也不太好找,他膝蓋分開壓在硬邦邦的瓷磚地面上時,額頭也被撞的一下下磕在墻上,他給自己抬手墊了一下腦袋,但另一只手卻抓著宮理的手,撫向他胸膛—— 宮理很難分清楚,他到底是被動還是主動。 宮理可能以前會嘴上欺負人,但對他竟然不敢隨便亂說,因為隨便說一句,他就會當成命令去回應(yīng)。 她腦子里也跟有天使惡魔在兩邊合唱似的,一會兒覺得反正他死不了,稍微下狠點手也沒問題;一會兒又滿腦子都是他看著她的眼神還有沙啞的嗓音,讓宮理很想親他一下試試看。 但宮理哪個都沒做,情熱期被匹配度相當高的omega滿足,簡直是讓她腦子如酩酊大醉,她稀里糊涂的回憶里,最起碼后來又換了兩三個地方,胡作非為的次數(shù)更是記不清。 她腦海里有林恩過呼吸一樣,粗糲的手指抓著更衣凳的天鵝絨喘不上氣的樣子;有他已經(jīng)都快把自己搞癟了什么東西都出不來之后,痙攣的緊緊抓著她手腕的樣子…… 也有某個階段,被交融后激化的信息素弄昏了頭的又不止宮理一個,林恩感覺被信息素掌控的宮理很陌生,以為宮理不是宮理,他想躲或想反抗。他也不知道被什么噩夢嚇到似的,甚至想攻擊她,宮理一邊把手放在他頸側(cè)脆弱處,一邊嘗試著親了他幾下,本想說安撫不下來就動手。 但,林恩半晌碧綠眼睛才聚焦到她臉上,重新變得沉默,只是把結(jié)實有力的腿掰開了,宮理也徹底放棄了對他下手的想法。 他像個能咬死別人的兇猛大型犬,此刻主人再多拳頭落在他身上,他也只會翻著身子嗚嗚呃呃的叫著蹭她。 中途她都注意到他脆弱處傷的很嚴重,鮮紅色翻出來,但很快又愈合。宮理感覺如果被卷入她情熱期的omega不是林恩的話,恐怕早就沒命了。 她已經(jīng)算不清楚搞了多少回,林恩身上沒有太多印記,但他身體有強大的恢復能力,精神上卻沒有,這會兒已經(jīng)眼睛都聚焦不起來,只是傻呆呆的趴在濕透臟污的床鋪上喘|息,后頸上全是快把腺體咬爛了的數(shù)個牙印。 林恩看了好一會兒月亮,他再不懂社會規(guī)則或人與人的關(guān)系,此刻也意識到了,這樣的肌膚相貼、呼吸交融,絕對是更深更與眾不同的關(guān)系。 不會是他躲在頭盔的縫隙后冷眼看著別人的關(guān)系,甚至不會是她只是給他擦擦頭發(fā)帶他祈禱的關(guān)系。 林恩只能朦朧的意識到太近又太遠的感覺。 他跟她像是緊挨著的氣泡,又貼著又分隔著。 她的肌膚和表情他都見過,她的所思所想他一無所知。 宮理赤著腳走下床去,林恩肚子有點疼,不過對他任何時期的身體上的疼痛不適來說,這都不足以說。 但更難受的不是疼,而是他總感覺她的手指,她的牙齒,她的皮膚,她的……還都在他身上作亂,激烈的感覺簡直是刻在腦子里,他一閉眼就好像根本沒結(jié)束,永遠不會結(jié)束,自己還在跟她廝磨。 林恩抬起臉來剛要尋找宮理的方向,就看到她套了一條綢緞的吊帶裙走過來,顯得十分纖瘦,漂亮的毫無攻擊性。她手里拿著玻璃杯,遞到他干裂的嘴唇邊:“喝水。” 林恩撐起一點身子,就著她的手大口喝水,他仰起頭來的時候,她杯子傾斜的速度太快,一小股水流從嘴角流到脖頸上。 她眼睛順著水流一起滑下去。 林恩覺得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判斷她眼神里的想法了,他撐直了上半身,腿發(fā)緊。但宮理只是手指揩住了往下流的水滴,逆著往上一抹,看他把水都喝完了,才開口道:“保護我吧?!?/br> 林恩用胳膊抹了抹胸膛上的清水,也握緊十字架,看著她眼睛。 宮理沒有等他回答,就轉(zhuǎn)過身去,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 林恩意識到,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她坐回床頭,又開始琢磨那根煙桿該怎么點,對他也招了招手。林恩也坐在床沿,赤|裸的坐在她旁邊,他坐著比她高一圈,林恩一低頭就能看到她耳后和后頸的弧線。 宮理也拿煙桿給他看:“幫我想想怎么弄,倆人腦子總比一個人好使,說是火不能點太大,否則會都是糊味?!?/br> 倆人琢磨了半天,宮理又在煙桿前頭點上火,吸了一口,火一下竄起來,她連忙道:“完蛋,又火大了——” 她話音還沒完,林恩手指直接就把明火按成了火星,宮理嚇了一跳,抓住他拇指:“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林恩手指尖被燎黑了一下,有點泛紅,但還沒進入有水泡的階段,就痊愈了。 宮理:“……” 林恩眼睛挪到煙嘴上,宮理只好吸了一下。 點好了。她吐出煙來。 宮理有點無奈,扔開他的拇指:“你真是腦袋跟正常人不一樣?!?/br> 她雙腿交疊坐在床頭抽煙,倆人背后是滿床狼藉,身前是月光灑在大理石地板上,他沒有離開,就是緊靠著她坐著,宮理抬起煙桿:“你也想嘗一口嗎?” 林恩搖搖頭。 宮理不知道為什么勾起嘴唇,她嘴唇抿住煙嘴,正要吸一口的時候,林恩忽然湊上來,臉頰貼在她有點發(fā)涼的耳朵與頸側(cè)。 就像是剛剛她太狠的時候,會蹭著他安撫他一樣,林恩很喜歡這樣,也貼過來。 林恩也感覺到宮理的氣味也變得對他而言不一樣了,少了許多攻擊性,變得讓他放松與依賴,甚至是無比夢幻又無比真實。 宮理想推開他,但是嘴唇發(fā)黏,最后什么都沒說出口,只是偏過頭去,伸手抓了抓林恩的頭發(fā),摸了摸他耳朵。 宮理最后搖了床邊的鈴鐺,帶著他去洗澡了,回來的時候床鋪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弄臟的地毯都被換走了。侍女不但拿來了水煙和點心,還有幾套給林恩的衣服。 顯然是這些侍女的示好。 宮理躺到床上,林恩披了一件米色的衣衫,站在床邊看她。宮理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他也想躺上來。 宮理不太想,這個家伙爆發(fā)力太強,她有點怕,而且在末世那么多年,有人在她身邊她從來睡不著。 她在毯子下蜷起腿,看著他道:“你睡沙發(fā)。天都快亮了?!?/br> 林恩本來都快想彎腰上|床來,聽到這話僵了一下:“宮、理……” 這是宮理腦子清醒下來之后,他頭一回開口,嗓子啞的簡直像是被刀片割了似的,顯得有點可憐。 宮理:“……去沙發(fā)上。” 林恩面上沒有表情,轉(zhuǎn)過身一言不發(fā)的躺到沙發(fā)上了。 宮理:……怎么搞的跟我嫌棄你似的,咱們本來就不熟??! 宮理從床上拿起毯子,朝他扔去:“趕緊睡!” 但宮理從軟枕上滑進毯子的時候,卻有些睡不著,反而是她聽到林恩那邊不一會兒就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甚至是疲憊的輕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