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3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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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們,看看格羅尼雅人的裝扮就知道,物理防曬還是最有效啊,實拍視頻來了,讓我們采訪一下路人,到底那個顏色才最防曬!” 有人在格羅尼雅的水渠附近鋪上瑜伽墊:“跟我一起在格羅尼雅做普拉提,呼吸神圣的氣息,讓自己離主更近一步!” “如何在格羅尼雅的強光環(huán)境下拍出一張好照片,這些小技巧,這些必打卡超美天井,讓高級感瞬間拉滿[心][口紅]?!?/br> “真正的信仰!這位老人這輩子只吃過糠麥,卻虔誠祈禱,日行一善,創(chuàng)造了72歲無病無災(zāi)無義體的奇跡!我們呢也走訪了幾十位老人,編寫了格羅尼雅健康食譜,就貼在下面哈——” 各個媒體也懵了。 格羅尼雅附近確實是一片混亂,各個或官方或非官方的組織都想來摻和一腳,又沒有任何一方能主持局面,格羅尼雅顯得也很排外,就更導(dǎo)致所有人都在格羅尼雅附近肆意妄為亂晃悠。 在這種混亂里,當然也有無數(shù)網(wǎng)絡(luò)紅人混過來,只是各個國家都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進入的格羅尼雅。 終于在某些博主發(fā)過的ims上找到了端倪,他們竟然在前一天夜里收到了來源不明的消息,緊接著就在他們私人生活空間出現(xiàn)了短時間的傳送門,踏過傳送門直接就來到了格羅尼雅內(nèi)部。 有些國家心里感覺不對勁了——使用傳送門這種能力,在各個國家超能力者中都算是非常稀少的,也會被密切監(jiān)視的。這樣大范圍的用傳送門運輸幾百人,更是需要動用很多同類能力者…… 能做到這一點的國家和組織根本就沒多少。 而且還用在了送網(wǎng)紅進格羅尼雅這種屁大的事兒上! 格羅尼雅要真有這個實力,難道不能直接開幾十個傳送門讓圣母與神使離開沙漠嗎? 有些國家的高層已經(jīng)開始猜測,會不會方體協(xié)助了格羅尼雅……但格羅尼雅這么神秘,誰也不能斷言。 整個關(guān)于格羅尼雅的情況,瞬間變得可笑起來,一方面是優(yōu)雅高貴的陛下帶著頭巾,在庭院中說著:“格羅尼雅申請成為受災(zāi)國,希望各個國家能夠接收難民?!?/br> 另一方面,各種關(guān)于格羅尼雅的直播、視頻充斥著網(wǎng)絡(luò),把它最核心最神秘的區(qū)域拍了個底兒朝天,所有人都能看到圣殿下方滿地灰塵,角落堆著垃圾,還有在巨大燈球下顯得像個黑色大礦洞一樣的地下圣殿。 這群網(wǎng)紅人數(shù)眾多,大家都在同一個地方直播,只能各自胡說八道點跟別人不一樣的,有的說什么姐妹會圣母在格羅尼雅大選秀男,有的在表演被“上帝”附身搖頭晃腦的要讓人類贖罪,還有的在表演多少個后空翻能從圣殿北側(cè)翻到圣殿南側(cè)—— 這么搞下來,格羅尼雅哪里還有什么逼格,什么神秘! 第356章 格羅尼雅從神秘圣城變成讓人厭惡的“網(wǎng)紅打卡地”, 可能只需要幾百上千人,轟炸幾個小時。 在這個時代的好惡、情緒,就是像被風(fēng)翻動的書頁一樣迅速變化。宮理就是要趕在西盟、北國這樣的宗教國家編出高大上的格羅尼雅宗教故事之前, 先給所有人心里種下“低俗”的印象。 而且還有些人因為直播超不過其他人,開始造謠起來:“格羅尼雅陛下收了我們一百七十萬,一百七十萬的門票錢!現(xiàn)在這地方就這個破樣子,哪有什么神跡!我全賠了啊兄弟們!靠!格羅尼雅太黑心了——” 這一夜, 全世界不論是哪個領(lǐng)域的直播, 幾乎都被“格羅尼雅一日游”的直播間碾壓了, 而其中流量最大的幾個, 更是拍到了讓全世界嘩然的畫面: 幾位模特出身的宗教博主發(fā)現(xiàn)地下圣殿里沒見到圣母, 說是聯(lián)系上了一位曾經(jīng)出使過西盟的姐妹會神使,神使猶豫許久決定帶他們?nèi)ヒ娛ツ浮?/br> 然后這些人就帶著攝像機, 見到了在教堂無數(shù)張純白床鋪上躺著的圣母們。她們或年老或年少, 早就褪去了神秘的黑袍,眼睛上的白色燈條只有微弱的光芒, 腦后與口中借著維持生命的管子,很多人后頸處還流著血, 在床單上留下大片的血污。 許許多多的神使正跪在病床之間, 哭泣著低頭為她們祈禱。 那幾位宗教博主也嚇壞了:“這是圣母們嗎?怎么會這樣!” 直播間中也有許多人看熱鬧道:“我靠, 那個陛下說主拋棄了圣母們, 原來是真的???不過,她們竟然都統(tǒng)一地義體化了?” “這是死了吧……圣母們死了, 是不是公圣會的根基也要滅亡了。不是說公圣會的教派都是要圣母們認證的嘛?” “我是不信教的, 我不覺得這群挖了眼睛換義體的家伙, 就能代表我們跟主溝通,別來沾邊, 別動不動代表人類行嗎?我要是能跟主說話,我會求著上帝把世界都毀滅算球了——” 見面會開的很簡短,幾乎在各個國家簽完了難民接收條約,宮理在網(wǎng)絡(luò)上也發(fā)布了照片之后,兩個小時不到的見面會就已經(jīng)無人關(guān)注了。 所有人都在看這些其實在各個國家名聲都不太好但又有人氣的整活博主們,都要干什么。 西盟和北國的政要知道消息后,立刻都坐不住了:格羅尼雅瘋了吧!圣母們又是怎么回事兒?這些網(wǎng)紅是怎么進入格羅尼雅的?這是要讓“格羅尼雅”這最神秘的四個字徹底名聲爛臭?。?/br> 她是想要竭澤而漁賺一筆嗎?還是腦子有病嗎? 各國緊急聯(lián)絡(luò)宮殿,北國屬于最果斷的,他們發(fā)現(xiàn)根本聯(lián)絡(luò)不上陛下,直接決定割席,說北國國教認定的教派,和姐妹會沒有一點關(guān)系! 西盟更是蠻橫,甚至直接將軍隊飛行器逼近格羅尼雅地表,停靠在上方準備大批人馬進入宮殿,直接跟那位陛下“溝通”一下。 卻發(fā)現(xiàn)宮殿空空如也,侍女們也不知道陛下什么時候離開的,而陛下走的時候,就跟退租酒店套房似的,連浴室里的精油皂、香膏和睡衣都帶走了?。?/br> 也有人說這個陛下說的預(yù)言是新國及周邊小國的預(yù)言,說不定根本就是假扮的,但也有些教廷認出來了在直播中掃過的陛下身后的一個男人。 臟金色頭發(fā)下那張沉默遲鈍的臉,那個“殺不死的撒旦”般的教廷騎士,他們在多次教派之間的血腥斗爭中見到過,也有不少人被他殺死過。 能讓這個不死的家伙跟著的,應(yīng)該就是姐妹會的成員吧? 但再多的疑問、混亂都無用了,甚至格羅尼雅的四邊城門都打開了,許多護衛(wèi)兵和民眾甚至開著沙行車跑下格羅尼雅,有的是向周圍的國家代表求助,有的則拖出幾道煙塵消失在沙漠周邊。 在陸陸續(xù)續(xù)有各國派出軍隊、使團直接進入格羅尼雅。 而方體派來了懸浮在空中的乘積飛行器,靜默恐怖地彰顯著方體的實力,下方也建設(shè)起了駐扎的營地,卻完全沒有對格羅尼雅出手。 甚至連毛巾毯都卷走的陛下,此刻站在乘積飛行器下方。她倒是沒有再穿著白裙,只是裹了一件低調(diào)的亞麻色披風(fēng),旁邊的林恩肩上扛著手里拎著好幾個大包裹,像是萬里歸鄉(xiāng)一樣。 宮理摸了摸口袋里從平樹那兒拿回來的卷煙,抽了一口,看著煙直直朝斜上方飄去,那里正對應(yīng)著乘積飛行器緩緩打開的入口。 她嘆了口氣,小聲道:“我在身邊人都走了之后,可是給了你機會了。你到現(xiàn)在也可以跑,以你的本事,他們未必抓得住你,不是嗎?” 林恩仰頭看著乘積飛行器,而后又轉(zhuǎn)過臉,碧綠色的眼睛看著她。 宮理做出討厭的表情:“不要一副狗鏈子在我手上的樣子。你跟我再多走一步,可能就只有死路一條?!?/br> 林恩并不說話。 宮理以為他要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他忽然道:“我見過,這個飛行器,好大。像寶石。你以前住在里面過?” 宮理深深看了他一眼:“嗯?!?/br> 這時,風(fēng)也吹起來,二人浮起身子,直直漂浮向乘積飛行器斜向下的鏡面上打開的入口。 進入入口的小廳和長廊,那里只有幾個人等著她,似乎是方體有意掩蓋她還活著的訊息。宮理猜是某個人的意思。 為首的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面孔,宮理張開手笑起來:“岡峴!” 岡峴就跟個冷臉機能風(fēng)菩薩一樣,早就托著個煙灰缸,朝她伸過去:“滅了?!?/br> 宮理忍不住笑起來,把煙滅了。 岡峴皺眉:“你笑什么?” 宮理兩手插兜:“想起來之前我叫你半夜起來幫我收容什么外神星繭的時候,你也是一副暴躁的表情?!?/br> 岡峴:“……” 他收起了折疊的煙灰缸,眉頭皺著又緩緩放下來,半晌才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死。歡迎回來?!?/br> 宮理打了個哆嗦:“不會還要跟我擁抱一下吧。” 岡峴筆尖指著她,嘴角卻泛起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滾。別以為我現(xiàn)在不能給你績效打分就囂張。我來主要不是為了迎接你,而是要把他帶回去?!?/br> 岡峴的筆尖指向林恩。 宮理拍了拍林恩的肩膀;“你幫我把行李放在那邊的運貨無人機小車上吧。你不是不跑嗎?那就跟他們走吧。啊,不要鬧哦,你要是跟他們打起來鬧出人命,我會很煩得要再對你下手的。” 岡峴知道當年跟宮理爭奪星繭的就是林恩,而且他也因為……工作需要,看過很多次宮理臨死前的影像,對那張面無表情卻能做出恐怖之事的臉,有著骨子里的提防厭惡。 岡峴真想知道,這個林恩被公圣會從小馴化幾十年才變成這樣,宮理到底是怎么能讓他不套韁繩就顯得如此溫順安靜的。 宮理似乎也累壞了,打了個哈欠道:“你們要電刑還是絞刑啊,會讓我去看嗎?” 岡峴皺起眉頭來:“大概率不會殺他。刑罰不一定要死?!?/br> 宮理眨眨眼睛:“可他真的背了很多人命哦?!?/br> 岡峴平靜地敲了敲手里的平板:“我們可以讓他的意識體會無限次數(shù)的死亡,無限長度的虛無,甚至是各種遠超死亡的恐怖,甚至可能對他進行一定程度的記憶清洗。畢竟他很強,萬一以后有用得著的時候呢?方體也有關(guān)押過類似他這樣的重刑犯——” 旁邊幾位能力跟拘束相關(guān)的干員,正要用黑色的鎖鏈捆住他的脖頸,林恩聽到“記憶清洗”幾個字,忽然掙扎起來,身上爆發(fā)出極其強烈的拒絕情緒,轉(zhuǎn)過臉直勾勾看向?qū)m理。 岡峴早就提防著他,正要抬手讓另一位拘束科定身目的干員出手,宮理卻笑起來對岡峴道:“那也就是,他就會留在方體?說不定想見還能見到的吧?!?/br> 就這一句話,讓林恩瞪大眼睛,繃緊脊背盯著岡峴,仿佛就等著他口中肯定的回答。 岡峴也不確定,如果林恩的“懲戒”效果好的話,甚至有可能成為重點監(jiān)督類干員自由行動。 他比較滴水不漏道:“有可能。再說你要想見到的話,哪怕我們把他關(guān)起來,你也有辦法見到不是嗎?” 宮理這才將眼睛轉(zhuǎn)到林恩臉上。 林恩高大的脊背弓下來一些,剛剛爆發(fā)的拒絕與殺意仿佛只是錯覺,他從有些長的臟金色頭發(fā)后頭看向?qū)m理。 宮理插在口袋中的手攥了攥,伸出一只手,本意是想抓一下她劉海,問問方體能不能給他把頭發(fā)也剪一剪,林恩卻以為她要摸他的臉頰,主動湊上來,有些粗糙的面頰在她掌心里蹭了蹭。 宮理愣住。 岡峴嗤了一聲:“宮理,你在搞男人方面是有點天賦的。”岡峴都要承認,有時候?qū)m理跟他說話的隨意姿態(tài),哪怕他是個戀無能都能感受到她讓周圍人動心的那股引力。 但岡峴很快就嗤笑不出來了,林恩直起身子,垂下睫毛半擋住碧綠的眼睛,非?!儍粲掷`綣的用嘴唇蹭了一下宮理的臉頰。 宮理就跟被冷風(fēng)吹過似的打了個哆嗦,呆呆的看著他不能動了。 直到林恩額頭上被其中一位干員貼了塊便利貼,他肢體僵硬的跟著對方走了,卻仍然想回過頭看宮理一眼。 仿佛他人生路的盡頭就是宮理目光的盡頭一樣。 直到林恩的身影在回廊的轉(zhuǎn)彎處消失,宮理忽然驚醒回來。 岡峴:“……走吧。先休息一會兒,現(xiàn)在委員會、行動部和收容部關(guān)于修復(fù)方案還沒有爭論出一個結(jié)果來,他們也說你已經(jīng)幾十個小時沒怎么好好休息了?!?/br> 宮理揉了揉眉心,跟上岡峴的步伐。 岡峴往前走著,輕聲道:“別擔心。目前不會對外公開你還活著的消息,如果你想宣布自己活著回來了也可以隨時——” 宮理兩手插兜:“不用。這次算是我回老家,不是為了要給你們幫忙的?!?/br> 岡峴沉默了片刻,道:“……你可以短睡幾個小時,之后會有人來為你檢查一下身體,畢竟要確認你完全不會受到輻射的影響才行。” 宮理:“平樹呢?” 岡峴扶了一下眼鏡,沉默片刻道:“還在開會?!?/br> 岡峴給找了一間走廊盡頭的艙室,門口就有個冰淇淋的自動販賣機,她很滿意。岡峴說周圍的房間都清空了,幾道門都是只有個別權(quán)限的人才能進來,讓她不用擔心。 宮理確實太累了。 跟繪里子在意識中會面,幾乎是要耗盡她的力氣,然后她一直在準備計劃,也不愿意在已經(jīng)徹底混亂的格羅尼雅中休息。這會兒,她確認了門鎖之后,幾乎是躺到鑲嵌在墻壁上的可伸縮金屬床上,她踢掉鞋子甚至都沒換衣服,就昏昏沉沉睡去。 ……她竟然能在方體睡這么沉,真的是她待慣了的地方啊。 只是宮理在睡夢中,似乎感覺到一絲微涼的氣息靠近她的額頭,一雙眼睛落在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