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吻玫瑰 第75節(jié)
他不過嘴賤玩笑兩句嘛,倒也不至于如此,那對謝祖燁來說純純是無妄之災(zāi)。 “你家小天鵝不是腿腳受傷了嘛,我媽認識個老中醫(yī)在雁城,地址我給你發(fā)了,有空帶傅染去瞧?!闭f罷,穆黎掛斷了電話,并且將中醫(yī)的地址發(fā)給了他。 看著這串地址,商湛沉眸,guntang的內(nèi)心不由得在想,要如何才能將姑娘誆過去看腿呢? 還沒等商湛開車回到家,網(wǎng)絡(luò)上黑子的盛宴像是合謀般地突然將傅染送上了熱搜最頂端,黑料像是真的有石錘那般。 接到陳屏的電話,商湛將熱搜的照片翻出來看,瞧見女人光裸著肌膚與男導演十八禁的照片時,他惱怒地將手機砸在地上。 地上報廢的手機惹得陳屏咽了咽喉嚨,他忙不迭開腔,“我已經(jīng)讓人著手準備撤熱搜的事宜,但手底下的人不專業(yè),可能會需要一段時間?!?/br> “那就找專業(yè)的人來,別給我撤熱搜,直接讓鏈接炸丨了。”商湛烏黑的長眸里沾滿狠意,惹得陳屏不由得背脊浮出一身冷汗。 他應(yīng)聲,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著,是時候?qū)⒏敌〗愕墓P(guān)納入公司公關(guān)部門的職責內(nèi)容。 待在余婉婷家里剛用完夜宵,莊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讓她暫時別回家,特別是別回工作室宿舍。 傅染不明所以還沉浸在獲獎的喜悅當中,莊婉怨聲載道地罵了句,“這群黑粉真是要命阿,你奪了個影后的獎杯,她們不僅要你把獎杯還回去,還要讓你退圈,這一群都是什么魔鬼啊。” 經(jīng)紀人的話令傅染有片刻失神。 冷靜坐下來打開微博,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名字被頂?shù)搅俗钌厦?,后面的那個“爆”這個字眼令傅染兩眼一抹黑。 點開之后,五花八門的消息涌了進來。 她的手機止不住地在震動著,一條條轉(zhuǎn)發(fā)的評論如同暴雨如注那般砸向了她,砸得傅染頭暈?zāi)垦!?/br> 頂在最前面的那條微博是說,她在大學時期被豪車接送,有時是黑色瑪莎,有時是勞斯萊斯,這就是她被包養(yǎng)的證據(jù)。 其余的照片一張比一張勁爆,她的人臉與一個她都不認識的男人交纏在一起。 在看到的那一瞬,傅染仿若遭受極大的侮辱那般怔住了,她捏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她下意識在屏幕上打字——這是p的! 目光看到發(fā)送鍵的那秒,她回過神來,所有的評論都恨不得將淤泥抹在她身上,就算她否認又能夠代表什么呢? 就在她滑動指尖看幾萬條評論的時候,屏幕突然一片空白,頁面字眼顯示鏈接故障。 她退出,再次點進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熱搜已經(jīng)從首一下降到十幾,沒過多久,就降到了底下。 傅染:“?”這個軟件有點兒神奇。 戳進爆料人的微博里,傅染敏銳地發(fā)現(xiàn)對方ip地址是在燕京,這就很有意思了。 她在燕京能數(shù)得出來的死對頭就這么些,其中宋梔已經(jīng)進了監(jiān)獄里,所以她掰下手指頭都能夠知道是誰。 紀寶珠就真以為,她是被爪子一扯就能散的紙老虎嗎? 還沒等她退出來,那人的微博上面又發(fā)出她是私生子的言論,具體證據(jù)晚些兒再奉上。 傅染氣抖冷,渾身都劇烈顫抖起來。 猛然間她想到傅玦還在樓上直播做題,她焦急走上樓,推開房門他發(fā)現(xiàn)傅玦正溫柔地對直播間里的粉絲說,“我身體養(yǎng)好了就來直播,看到有很多小朋友分享上岸的喜悅,我真的很高興?!?/br> “明年,我也要參加高考了,我一定會盡自己的全力。”傅玦溫柔著嗓音。 看到底下一堆人喊他小老師,他有點兒羞怯,“我想考歷史系,大家祝我好運?!?/br> “誒?小老師,你不是想考醫(yī)學系嘛!”屏幕底下一群人在刷屏,紛紛覺得有點兒惋惜。 傅染看到傅玦看著屏幕深思許久,而后他像是下定決心般地輕喃,“醫(yī)學系是我的首選,但我身體的原因可能選不了這個專業(yè),工科專業(yè)我也上不了。不過,好在還有愛好,喜歡歷史和哲學?!?/br> 盯著滿屏的可惜,傅玦卻不以為然,“往后,我還是會成為老師,如若有幸能成為歷史老學究,歡迎大家來找我玩?!?/br> 傅玦的話令傅染眼眶通紅,突然間外界的流言蜚語顯得蒼白又無趣。 從漫無止境的漆夜里,踏著夜色窺見天光,好在,茁壯萌芽的少年還有夢想。 可很快,直播間里平淡的氣氛被打破。 原本只有三百個人的直播間被大批黑粉涌入,無數(shù)惡評將粉絲的評論壓在最底下,首端明晃晃“私生子”幾個字眼令傅玦眼神泛紅,猶如一只困獸。 他緊咬著唇瓣,青澀的嗓音沉著,眼眶不由自主冒出眼淚,他渾身都震顫著,“我不是。” 作者有話說: 晚九點有二更等我! 第74章 熱吻 ◎“下樓,我來接你了?!薄?/br> 傅染所藏的位置很快曝光在娛記的視野里, 聞蜜而來的記者就像是野蜂將別墅圍了個水泄不通,余家二老深受困擾。 傅染決定還是不要討?zhàn)埶齻?,給她們造成困擾了。 此時,余婉婷還在外邊旅游, 聽到這一茬事, 她勸慰著傅染, “沒事兒,你們把門關(guān)緊別讓人進來就行。就這陣仗,我家老爺子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還多, 他才不怕呢?!?/br> 盡管如此, 但在深夜,有人將玻璃砸破,傅染從噩夢中驚醒聽見后,仍止不住后怕。 她不能將這樣的災(zāi)禍帶給余家二老。 可她沒有地方可去了,前所未有的悲觀縈繞傅染全身。 也就在那個夜晚, 她接到了商湛的電話。 他的嗓音聽起來有點疲憊, 但莫名對她溫柔, “染寶, 我來接你和小舅子好不好?你弟弟剛做完手術(shù), 而你又站在風口浪尖上,你倆不待在我身邊,我不放心?!?/br> 他讓陳屏將網(wǎng)絡(luò)上的熱搜沖淡, 本該喝杯水睡覺,讓倦怠的身體得到放松, 可他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他不放心, 這種感覺就像是將跳躍的心臟握在對家的手里。 只有傅染完好無損地站在他身邊, 他才安心。 商湛低沉的嗓音通過手機傳來, 分明他們相隔千里,她卻能感受到他的緊張與試探。站在懸崖峭壁上的傅染望著商湛伸過來的手,她心里說不出的感動。 傅染眼眶氤氳著霧氣,她弱弱的,像是伸出觸角那般與他商量,“你幫我,是不是又要我付出什么代價?” “商湛,我沒什么值得你肖想的?!备等镜脑捄茌p,聲音顫顫的,可在商湛的心里面分量卻很重,沉得令他難以呼吸。 他堅硬的心臟向來都豎著銅墻鐵壁,滿是荊棘,可傅染就能夠輕而易舉拿捏他。 商湛唇角露出輕嘲的弧度來,態(tài)度乖順得要命,“傅染,你只要毫發(fā)無損地站在我身邊,就好。當年喂你吃酸橙子的時候,我圖什么了?” “我以為橙子是甜的,沒想到那么酸,你騙我。”酸得她連至今都記得,就像桀驁的商湛停留在她的記憶里一年又一年。 “下樓,我來接你了?!鄙陶坷漤p抬。 瞧著別墅外邊扛著長槍短炮的狗仔,他眼神愈發(fā)的冰冷。 傅染沒想到商湛就在樓下,她的心臟因為商湛的這句話,長久地跳躍著,她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了。 那顆心臟分明是她的,可她控制不了,這種感覺,她已經(jīng)很久再沒感受到過了。 酥麻的感覺從耳廓蔓延至全身,升騰著的熱意從心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總是能夠輕而易舉捏住她的情緒。 將傅玦從頭至尾地包裹起來,告別余家父母,她們從偏僻的后門往外走。 還沒走到門口,只是聽到動靜,屋外圍著的一圈兒狗仔跟狗聞到骨頭似的圍了過來。 傅染帶著口罩和鴨舌帽,傅玦則是渾身上下都被包裹著,但就是有手欠的人要去扯開傅玦的口罩和防曬帽。 “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什么要我承認?出生我們能夠選擇嗎?”傅染被圍得水泄不通,步伐停滯不前。 記者的問題很犀利,每句話都像是想將她釘進恥辱柱里。 “那您的意思是,你承認自己和弟弟是紀氏的私生子,是嗎?”記者捕捉到關(guān)鍵的地方。 這句話在漆黑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傅染肺腑內(nèi)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燒,她想嚴辭相對。 但傅玦比她先出聲,他將口罩和防曬帽都摘了下來,眼神無比冷漠。 傅玦的臉露出來那秒,圍觀的記者有一秒鐘的錯愕,因為眼前人生得如珠似玉,芝蘭玉樹。 他生得瘦削,但面色白皙,是那種病態(tài)的冷白,與傅染如出一轍的桃花眼招人得要命,一米八五的身高又耀眼。他委實看起來有些太過瘦,但正是因為這股病懨懨卻背脊挺直的模樣,莫名招惹大家的目光。 真是絕美的一家子,這長腿基因,這高挺的鼻梁。 傅玦冷靜地捏緊拳頭,站在長槍短炮前,他背脊挺得很直,眼神堆砌薄冰,盡顯冷漠。 他的聲線有種青澀糅雜些許成熟的味道,他擋在傅染面前,“我跟我jiejie姓傅,無論是從前還是未來,我們都不會是你們口中的私生子,我們跟紀家沒有半分干系,請你們自重?!?/br> 傅玦性格溫柔儒雅,而此時被逼成了像冰塊似的隔絕眾人,站在外側(cè)的狗仔面面相覷,竟也不敢再上前。 就在此時,陳屏帶著保鏢出現(xiàn)在傅染的視野里,他們訓練有素的模樣令狗仔面面相覷,而后分頭逃散。 在離開之前,陳屏派人將相機里的膠卷都拆了出來。 幾個保鏢圍守著傅家姐弟,陳屏風塵仆仆地將商湛的外套遞給傅玦,他謙恭有禮,“傅小姐,湛總的車就在前面,我領(lǐng)你過去。這條路所有的記者都清理干凈了,不會有人拍到你們的照片?!?/br> 說罷,陳屏做了個“請”的姿勢。 愈往前走,這條路燈越來越暗,她們像是走進漆夜里。直到看到商湛那輛與黑夜融為一體的黑色賓利,傅染有點兒忍不住那般熱淚盈眶。 坐在后排的商湛從車里下來,他迫不及待地將傅染攬進懷里,完全沒令傅染反應(yīng)過來。 他緊緊地抱著她,眼神滿是占有欲。 熟悉的木質(zhì)調(diào)味道與暖和的擁抱在初春顯得格外的溫暖,暖得傅染眼眶不由自主泛紅,但她生生地忍著。 從旁圍觀的陳屏早就練就了透明人的本事,但傅玦還是頭一回看到,有人能與他jiejie如此親近。 他攥緊拳,卻在看到傅染眼眶里薄霧迷蒙時,他的拳頭不由得松了力道。 傅染,他的jiejie,從來都是堅韌得像蒼耳似的,在他面前從未眼眶泛紅過。 可她被眼前桀驁的男人緊緊地環(huán)在身邊,她在哭。 她jiejie也是柔軟的姑娘,合該是要被別人愛著啊。 “哭什么?就這么芝麻大點兒事兒就怕了?”商湛一派風輕云淡地看著她,眼神里的堅定與深情毫不掩飾。 他伸手摸了摸姑娘柔軟的頭發(fā),言語難得溫柔,“有什么事兒,你湛哥扛著呢,矮個子的站一邊兒?!?/br> “小舅子,你說是不?”說罷,商湛吊兒郎當著目光看向傅玦。 傅玦臉頰瓷白模樣卻倔強,他挪開視線,目光冰冷,他暗罵,“誰是你小舅子?不要臉?!?/br> 照單全收的商湛:“……” 真不愧是一家子的,顏值如出一轍的漂亮就算了,脾氣都如此有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