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國好好學習生活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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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病得很沉重時,還強撐著給她尋了個國學先生。留下遺言說,珍卿這樣伶俐,將來一定要讓她讀書,做個跟她不一樣的人。 親媽過世之后,親爹就利索地拋下女兒,背井離鄉(xiāng)奔前程去了,這一去七八年光陰,幾乎是失去音信了。 她還沒守滿母孝,她祖父就開始張羅,想給她定下一門親事。 珍卿奶奶、親媽皆早逝,在此時人的眼中,她根本沒有得到好教養(yǎng),再加上她自幼病弱,根本沒有好人家,愿意為子孫定下她。 杜太爺能尋到的“親家”,多是沖著她是家中獨孫女,想必將來嫁妝非常豐厚,打著是財產(chǎn)的主意。 這種人家,珍卿當然不愿意。 而且,那些來求親的人家,基本都要求給她裹腳,那她就更不愿意了。 她為了拒婚和抗拒裹腳,眼看跟這杜太爺講不了理,一開始就豁出去了,把自己塑造成沒規(guī)矩的野丫頭。 總之,小孩子能干的壞事,她全都做盡做絕了,成功獲得了“潑皮”“野人”“夜叉”等光榮稱號。 如此這般,成功嚇走了大票想結(jié)親的人家。 當然,在使用這些方法時,她祖父杜太爺打她,那也真是往死里打的。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兩千的辦法,著實不宜常用。 那么除了嫁人之外,她還有什么更好的出路呢?當然是好好念書,將來憑本事吃飯嘍。 還算幸運的是,在這個急劇變化的時代,女孩子讀書,也不是那么另類的事了。 最妙的是,她媽留下遺言叫她念書,而她又是杜太爺膝下的獨苗苗,還是有點金貴的。 回想六七歲以后,她學習起來真是瘋狂。 那真是頭懸梁椎刺股,起五更爬半夜,使出了兩輩子吃奶的勁——終得匡先生另眼相看。 因匡先生學問好、見識深,杜太爺對他極為敬重,匡先生說的話,杜太爺多半會聽的。 有匡先生開導杜太爺,有時在祖孫倆中間調(diào)解矛盾,珍卿這個天外來客,才在杜太爺這個蠻暴土著手下,挺過了這么多個年頭。 匡先生是非常博學的人,性格也很溫和,他給珍卿啟蒙之后,給她通講了四書,五經(jīng)也學了大半,穿插學了《孝經(jīng)》《小學》《唐詩三百首》等等。 反正,學的東西還真是不老少,所有學的知識,匡先生都叫珍卿知曉意思,熟練背誦。 匡先生還手把手地,教她臨一些書帖,認真地練習書法,總之,在匡先生的栽培下,她的國學和書法,都很有基礎(chǔ)了。 師生兩個人,也是惺惺相惜,名為師生,實則情同父女。 可是,去年冬天的時候,匡先生突然跟杜太爺請辭,說他有非常緊要的事,非去辦不可,不能再繼續(xù)教導珍卿。 師生倆在一塊兒七年多,匡先生乍一離開,珍卿一直覺得不得勁。 作者有話說: 開新文,求收藏,求評論,求地雷。存稿肥碩,歡迎跳坑。 第2章 珍卿路遇尷尬事 ◎珍卿跟著匡先生學習,本是如魚得水,非常自在地??墒?,去年秋末的時候,匡先生突然杜太爺請辭,說他有……◎ 匡先生走了以后,珍卿想方設(shè)法地跟她祖父說,她要去新式學堂念書。 她說,現(xiàn)在很多達官貴人家的女孩兒,都會去新式學堂鍍一層金,夫家那里也覺得好看些。 杜太爺雖然是個舊式的人,但匡先生多年給他灌輸,說珍卿怎么怎么天材,怎么怎么好學,只要好生培養(yǎng),就會像《孝經(jīng)》說的,她能夠“立身行道,揚名于后世,以顯父母”。 直白的意思就是說,如果他支持珍卿讀書,她就有望成為一個很有成就的才女啥的,讓教育撫養(yǎng)她的人,獲得很大的名望榮譽。 自從珍卿生母過世,他爹也走了這么多年。 這些年來,一直是杜太爺在管教孫女,可以說肩負了父母的職責。 那如果她真能出人頭地,在人前混出什么名聲,最該顯赫榮耀的,應(yīng)該就是他這個祖父了。 因為這個別人覺得可笑的念想,杜太爺有時候還挺開明,一直支持珍卿念書…… 況且他雖然是個失敗的生意人,但早年走南闖北,還是讓他比別人見識多些。 那些個達官貴人們,都送兒女去念新式學堂,新式學堂必定有些益處的。 縣里也辦了新式學校,但杜太爺覺得,都需要由他考察一番,看看師資怎么樣,風氣怎么樣,能不能學到正經(jīng)東西,才能決定讓不讓孫女上去。 杜太爺這一考察,可不就考察了三四個月。 他越考察越覺得不像話,不滿意,不能叫孫女去。 新式學校一時沒有滿意的,珍卿又不能在家虛度光陰。 于是杜太爺仗著在族里輩分高,跟族長說了一下子,又給九先生交了“束脩”,就把珍卿送到族學里,跟著九先生學。 她三個月前才進族學,在這之前,匡先生已經(jīng)教她學《春秋》。 可進了族學以后,這九先生給她講《春秋》,總是糊弄地給她講。弄得她總學不明白,老是自己看注釋去理解。 珍卿一開始還以為,九先生是浪得虛名,肚里沒貨,所以講不出來。 等九先生尋了一本《女兒經(jīng)》,特意給她細細致致地講起來,珍卿才意識到——這個九先生滿腦袋的封建流毒,糟老頭子壞滴很。 他不想讓珍卿在族學,跟一幫男孩子一塊讀書,卻又不好明說,就懶得教她學《春秋》,拿一本《女兒經(jīng)》來糊弄她。 珍卿正在裝背書,走了神,忽然自己椅子上被踢一下,給她嚇了一大跳。 就見身后的崔胖虎,書也不好好背,拿著幾張寫了字的紙,在手里搖來搖去。 崔胖虎身后瘦小的陳學禮,一邊留意九先生別發(fā)現(xiàn)這里,一邊滿面惶急地去奪。 崔胖虎經(jīng)常欺負窮學生陳學禮,搶他寫的大字,是天天會有的節(jié)目??尚业氖牵裉焖幌伦影褜懙拇笞?,從崔胖虎身邊奪回來了。 沒有戲弄到陳學禮,崔胖虎又來揪珍卿的辮子,珍卿可不跟他客氣,裝作被他揪疼了,后背立刻向后一靠,身體重心直接往后面壓,直接把崔胖虎桌子靠倒。 崔胖虎的桌子,直接翻在他自己身上,桌上的硯臺紙筆,落了他一身子,硯臺翻在他身上,把他衣服也弄臟了。 珍卿趕緊站起身,嘴里連聲說著“抱歉”,伸出一雙細溜溜的胳膊,要給壓在胖虎身上的桌子抬起來。 可她“力氣太小”了,桌子每拽回一半,她胳膊上脫了力,就給跌回去又砸在胖虎身上。 這胖子想爬爬不起來,給他折騰得吱哩哇啦地叫。 珍卿反復弄了幾回,眼見上面坐的九先生,臉色不太好看了,她也見好就收,在同窗的幫助下,給崔胖虎的桌子抬了起來。 崔胖虎造的跟個花斑豬一樣,同窗們都偷偷捂嘴笑。 崔胖虎肥胖的身軀,好容易掙騰起來,猛出手就要打珍卿,珍卿瘦瘦的身板兒很靈活,很容易就躲開了。 崔胖虎一拳打空,一個趔趄,差點又栽倒了。 眼見九先生站起身,要過來這里了。珍卿才趕緊給崔胖虎鞠躬倒歉,說他揪自己辮子,給她嚇得一個哆嗦,沒留神把他桌子靠倒了。 珍卿的小伙伴杜玉琮,也來勸崔胖虎,說他大人大量,別跟個小丫頭片子計較。 下學時,崔胖虎家下人來接時,珍卿趕忙上前陪禮,把跟崔胖虎倒歉的說辭,“誠惶誠恐”地說了兩遍,姿態(tài)放得特別低。 崔胖虎家里下人,也不好多說什么。 來這里的幾年,珍卿悟到一個大道理: 生存環(huán)境不利的時候,私下該咋辦就咋辦,但是面子一定做好,一定要裝得非常溫良恭儉讓,讓別人挑不出錯來。 九先生出來晚點兒,看見珍卿,高傲地睨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說:“你把《女兒經(jīng)》學好,就省事了?!?/br> 珍卿恭恭敬敬地說了聲“先生慢走”,沒有答他的話。 ———————————————————————————— 從杜氏祠堂出來,珍卿和最好的小伙伴杜玉琮,及一般好的小伙伴李寶蓀、杜玉理一起走了一段。 杜玉理家在南村東邊,最先轉(zhuǎn)方向離開大部隊。 李寶蓀自己家在北村,但他的姑姑就嫁在南村,半道上抬手喊她去吃糕。李寶蓀也脫離隊伍了。 他們一走,玉琮就非常高興地拉了珍卿的手,說:“珍卿,我爹今天回來,指定帶了好吃的,明天給你帶學堂去。” 珍卿喜眉笑眼地說: “《西游記》我又畫了一本,已經(jīng)快得了,明天拿給你。祖父說明天回來,給我?guī)榛ǎ医o你留兩根兒,只給李寶蓀和玉理一根兒。” 杜玉琮一聽,更是高興不已,握緊珍卿的手對她說:“珍卿,你對我太好了。” 珍卿也被他感染:“你對我才好呢。我一輩子記你的好?!?/br> 兩個小孩兒,就拉著手面對面地傻笑,說著“你對我最好”“我對你最好”的話,一起蹦蹦跳跳地往西面走。 到了玉琮家,兩人道了別,珍卿一個人往北走,過了玉帶河上的一座木橋,往自己家方向走。 一路上遇到人,珍卿都會問個“好”,人家也回問一聲“大小姐下學啦”,大家都客客氣氣的。 走到柳樹堰塘的時候,見前面小路上,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吃力地挑著兩桶水,腳上不太穩(wěn)當,差點摔了一跟頭。 珍卿連忙上前,扶了這女人一把,這女人虛弱地對珍卿擠出個笑容,說:“大小姐下學了?” 珍卿點了點頭,這李家嫂子個頭不低,卻瘦得一把骨頭,滿面風霜,眼窩陷得很深,珍卿真不忍多看她,說:“李家嫂子,怎么不讓長工挑啊?!?/br> 這李家嫂子只是抿嘴,憔悴地笑笑,沒有多話,又挑起水繼續(xù)往她家走。 這個李嫂子,就是珍卿學堂里小伙伴李寶蓀的親娘。 李家也有三四頃地,大小是個地主了,李寶蓀的娘按理說,也是地主家的奶奶,該呼奴使婢地享福。 可是這一家人,卻把這個最合《女兒經(jīng)》標準的女人,當做傭人甚至奴隸一樣使喚,甚至懷了身孕,也沒有放過她。 連她的親兒子李寶蓀,也在奶奶和親爹的影響下,也覺得他親媽,給家里當牛做馬是應(yīng)該的。 當然,珍卿對這李家嫂子,也覺得“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又由這李嫂子想到這時代,有更多這樣的女性;而一幫遺老遺少們,還熱衷培養(yǎng)出更多這樣的女性。 而且,珍卿她自己,也處在這幫遺老遺少的半包圍中——她心里很復雜的感覺。 她幫不了李家嫂子,所以有時候,甚至希望不要看見她的可憐樣子,免得弄得心里難受。 珍卿悶著頭往回走,忽聽見一陣怪異的水聲,走過一個拐角,就看見一個鄉(xiāng)下漢子,用一種怪異的姿勢懟著墻角,一手提褲子,一手扶在…… 真他么地辣眼睛,珍卿連忙捂著眼睛,別過頭溜著墻根走。 她恨恨地想,真是狗一樣的人,又不是沒有茅房,實在憋不住,怎么不尿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