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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到民國好好學(xué)習(xí)生活在線閱讀 - 穿到民國好好學(xué)習(xí)生活 第79節(jié)

穿到民國好好學(xué)習(xí)生活 第79節(jié)

    到開學(xué)前的這天晚上,陸三哥給了珍卿一個電話號碼,還有一個通信地址。

    他囑咐她,在圣音女中若遇到麻煩事,可以打電話或?qū)懶耪宜?,既便他不在海寧,也會有人幫她處理的?/br>
    珍卿慎重地收好這個紙條,想著遇到麻煩事,這就多了一個求助的方向,真好。

    第二天要去上學(xué),陸三哥又借了朋友的汽車,拉著珍卿和她的行李,往圣音女中去報到。

    陸三哥把珍卿送到學(xué)校,陪她看了一看宿舍,就離開學(xué)校去忙工作了。剩下的事都由封管家和金媽處置好。

    來到宿舍里面,金媽幫著珍卿在收拾東西。

    忽見珍卿也開始幫著忙活,趕緊按著她坐下:“五小姐,你坐下歇著,金媽給你收拾得理理順順的,你安生坐著別cao心?!?/br>
    珍卿瞅瞅?qū)嬍伊硗庖贿?,三個年輕的女孩子,一個拿著扇子悠悠扇風(fēng),一個拿著水杯喝水。

    還有一個頗為冷漠的女孩兒,坐在最西面靠窗的椅上,慢條斯理地翻著書看。

    舍友們的家長——只有兩位太太,在這宿舍里巡視一番,不免對宿舍環(huán)境指指說說的。

    她們一邊指說著,一邊催促老媽子更加賣力干活。

    站著的兩位女同學(xué),她們穿戴打扮得很講究,珍卿好像又回到十三歲時,要上啟明學(xué)校的那一天。

    那一天在杜太爺?shù)囊笙?,她打扮得特別素凈,不免惹出一些風(fēng)波。

    這一回頭天入學(xué),她就特別戴了玉押發(fā)、珍珠項鏈,手腕上還有玉鐲子。

    連金媽也特意給她做臉。

    她一邊忙活著擺置東西,還一會兒問一聲:“五小姐,你要不要喝水”“五小姐,你要不要扇風(fēng)”。

    總之一定要讓別人看在眼里,覺得她也是個金尊玉貴的嬌小姐。

    不同于上啟明學(xué)校頭一天,珍卿被小學(xué)同學(xué)圍著質(zhì)問。

    這宿舍里的三個同學(xué),其中兩個都挺熱情和氣的,主動上來跟珍卿打招呼,然后每個人挨著自報家門。

    有個叫唐兆云的,生得豐腴嫵媚,打扮得也很入時。

    她父親是洋行的經(jīng)理,言語舉動都挺洋氣的。

    她看起來是慣于社交的,說起話來大方得體,熱情而不失分寸,給人的印象很親熱。

    有一個叫曹漢娜的,生得嬌小玲瓏,說話也是溫溫柔柔。

    她父親是做進(jìn)口洋糖生意的,她們一家都皈依天主教,是德國天主教會的會友。

    這個圣音女中,就是德國天主教會,通過向會友募集資金創(chuàng)辦起來的。

    珍卿聽曹漢娜這么說,覺得在圣音女中這個教會學(xué)校,她應(yīng)該算是地頭蛇了吧。

    曹漢娜看起來溫柔款款,但珍卿覺得她還算活潑外向,跟她們聊天沒一會兒功夫,曹漢娜抱著珍卿膀子黏糊:

    “珍卿,你國語講得真好,我在德國出生的,九歲才回到國內(nèi),好不容易講好春州土話,現(xiàn)在又叫我講國語,當(dāng)真是為難死我。

    “以后你教我講國語,我教你學(xué)德語,好不好?”

    那唐兆云也不甘人后,抱著珍卿和曹漢娜大笑說:

    “不如我們?nèi)齻€一道,組一個語言研究會,珍卿教大家學(xué)國語,漢娜教德語,我在英國住過好多年,我可以教大家學(xué)英語。”

    說著大家都笑起來,這三個舍友之間,說得熱火朝天,還真有點一見如故的意思。

    連家長們也來打趣說:“有道是白頭如新,傾蓋如故,難得你們這么投緣,倒不如給你們設(shè)個香壇,叫你們?nèi)齻€拈香叩頭,義結(jié)金蘭,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

    說得一屋子人都笑,還引得隔壁人來詢問,有什么可笑的事,你們笑得把屋頂都快掀開了。

    笑笑鬧鬧好一陣,唐兆云就很親密地問珍卿:“珍卿,剛才送你來的先生,是你哥哥嗎?”

    珍卿想起她跟三哥不同姓,解釋起來,未免牽扯許多家庭隱秘——她沒興趣讓她的家事,被人放在嘴邊議論

    她干脆跟她們說:

    “他是我表哥,我借住在他家里。我父親是海寧大學(xué)教授?!?/br>
    唐兆云雙眼冒光,捧著臉說:“你表哥長得真英俊,風(fēng)度也太迷人了。他定婚了沒有?”

    珍卿就照實說,陸三哥已經(jīng)訂過婚了。

    唐兆云纏著珍卿,打聽陸三哥的事,珍卿以才來海寧為由,說不清楚這位表哥的事。

    正給珍卿鋪床的金媽,就迷惑地看珍卿一眼,搞不清她為啥這么說。

    海寧謝公館勢頭越來越好,海寧人誰不知道?

    金媽不曉得“狐假虎威”這個詞,卻曉得什么叫“拉大旗做虎皮”。

    只要說出謝公館的名頭,誰都會高看五小姐一眼的。雖然搞不清五小姐怎么想的,但金媽也沒有吭聲。

    這寢室里還有一個女生,沒跟大家主動打招呼,存在感非常低。

    珍卿她們說話時,她像遺世獨立的蘭花,一直捧著一本書看,不受喧囂的人聲影響。

    她們?nèi)齻€人一道過去問她,她才從書里抬起頭,輕輕淡淡地說一句:“我叫施祥生,常州人?!?/br>
    唐兆云就問她家做什么生意,施祥生才答了一句:“跟人合開搪瓷廠?!?/br>
    她們的寢室,一共住了五個人。

    后來,一個叫梁玉芝的女生姍姍來遲。

    梁玉芝是剛從魯州來的,魯州跟珍卿的老家禹州,就是鄰省,方言都很像。

    這梁玉芝才從魯州來,普通話很不靈光。跟其他室友溝通很艱難。

    她跟珍卿倒是交流得順利些,。

    梁玉芝從此以后,就看珍卿格外親切,出入總愛扯著珍卿一塊兒。

    等大家都收拾好了,封管家和金媽也走了。珍卿才有閑隙,好好打量這間宿舍。

    這一間挺大的宿舍里,放了三張雙層床鋪,六個舊黃木的小斗柜子,還有六張黃漆桌子,并一些椅子書柜。

    可以說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然而意料之中的是,寢室里沒有衛(wèi)生間。

    他們這宿舍樓,是三層樓房的建筑,宿舍樓外有個公共廁所,就是那種并列的地坑。

    晚上宿舍樓一鎖門,大家都要用自帶的馬桶了——而且這馬桶,都要放在室內(nèi)的啊。

    試想一下,小小的房間里,一溜擺開五個馬桶。

    馬桶蓋一打開,各具特色的尿sao味兒,屎臭味兒,涌入你的鼻子里——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嗷!

    住一個房間的舍友,肯定各有脾氣個性,集體生活不那么容易。

    但總的來說,目前看來,還沒有發(fā)現(xiàn)無理取鬧的那種。

    但她跟杜太爺混過十來年,那她跟誰都能相處。有無理取鬧得也不怕。

    杜太爺作為睢縣有名的奇葩,在舊式的倫理道德中,他也是個不三不四的人。

    但他也絕不是個新式人。

    什么人都跟他相處不好,只有珍卿這個孫女,安生都他過了十來年。

    在杜太爺手下混十年,她是忍功大成,日子怎么著都能過。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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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天道酬勤有擅長

    海寧九月的天空, 被一個個大煙囪,染成了低矮的蒼灰色。

    珍卿來了這么久,習(xí)慣不往天上看了, 看也沒什么看頭。

    幸好這個時節(jié),桂花已經(jīng)悄然開放, 含蓄地釋放著濃香, 不知不覺讓人神經(jīng)放松。

    珍卿下了體育課, 在浴房洗了一個澡。趕緊到飯?zhí)贸燥垺?/br>
    轉(zhuǎn)眼之間, 她上圣音女中已有半個月。

    期間金媽和胖媽來過兩回, 幫她弄一些換洗衣裳,順便帶了杜爸和后媽的問候,還有他們給她的禮物。

    禮物真是不老少, 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用得上的好東西,準(zhǔn)備得很見心思。

    接收這些東西的時候, 秦管家告訴珍卿, 本來父母回到海寧以后, 說要接她回家玩玩的。

    但這教會中學(xué)非常嚴(yán)格,不準(zhǔn)學(xué)生隨便請假缺課。

    而且她那位當(dāng)教授的爹, 回海寧大學(xué)上課沒兩天, 下樓梯沒留神把腳崴了。

    一崴腳就腫起好大的包,那時候疼得動都動不了。

    為了避免落下病根, 后媽還給杜教授請了病假, 嚴(yán)令他在家臥床修養(yǎng)——落了這么嚴(yán)重的腳傷, 自然沒辦法來看圣音看她。

    后媽謝董事長倒也想來看珍卿, 可惜的是, 后媽回來之后就一直忙活公司的事, 動不動就要出差。

    前天,謝董事長剛從外地回到海寧,在謝公館還沒歇過神,楚州又傳來壞消息,說有人用花仙子的化妝品,好幾個人的臉被灼傷了,事情在當(dāng)?shù)剡€鬧得挺大。

    謝董事長連夜弄到船票,今天一早就坐船沿江西進(jìn),趕到楚州平息事端去了。

    珍卿自然不怪人家,她心里還覺得挺佩服。

    這個時候風(fēng)氣還不夠開明,只是小部分女性,出來在社會上做事。

    這些職業(yè)女性,受到的歧視和排擠,其中的艱難和痛苦,比后世有過之無不及。

    這謝董事長要沒點心氣和毅力,就頂不住這么多難事,掙不下這么大的家業(yè)。

    珍卿就讓金媽帶話回謝公館,說:“長輩忙得都是正事,我不能替長輩分擔(dān),只有管好自己,好生念書。不給長輩添煩惱?!?/br>
    金媽笑著應(yīng)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