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手持瘋筆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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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說得不錯,她畢竟是個女弟子。 倒不是萬仞真人看不起女弟子,只是眾所周知,女子總是比男子更心軟些。 于情,于道,于這世間萬物。 女子總有些說不出的柔軟哀憐,哪怕是看見那落花流水,素不相識的苦難,都會為此憑生悲嘆。 即便是凝桂那女人,當年亦曾有一段坎坷情劫,只是她挺過去了,這才有了如今芳名赫赫,讓人不敢輕易冒犯的凝桂真君。 可若挺不過去呢? 那便是“大多數(shù)”了。 萬仞真人目光轉(zhuǎn)向水月鏡,心中游移不定。 “心性尚可,其余不敢定論?!彼詈笾坏?。 倘若這女弟子真是個有傲骨的,他便勉為其難收下她,教她習(xí)得筆修中的無情之道,這樣也算是他功德一件。 凝桂真君一打眼便知萬仞真人心中大抵是又在編排什么,不禁好笑。 說起來萬仞真人的嬋娟峰以魂印之劍為主修之道,可他這個峰主的心思,卻比羽戈峰善摹人情愛恨的淵如道君還要糾結(jié)莫測。 “好了,先看試煉吧?!闭崎T羲和君看夠了戲,笑呵呵地出來圓了個場子,“說起來,這些小道友們已經(jīng)開始忘卻姓名了呢?!?/br> 這便是浮生夢的第一關(guān)了。 進入浮生夢中,會先有人詢問姓名。 倘若你能抵住誘惑,記得自己的名字,并且能夠?qū)懴聛恚墙酉聛淼母∩粔糁?,你就總還能維持一份清醒。 倘若連名字都忘記…… 那這浮生一夢,便是最難捱過的一關(guān)了。 “可不是么!”底下某個外門弟子竊竊私語,“我當年就是沒過這一關(guān),硬生生忘了自己的名字!” “哎,你只忘了名字都還好,我那時是根本連自己是男是女都忘了,差點被人壓上花轎強行嫁人!” “嗐,你們這算什么?聽說當年有個弟子連自己是人都不記得了,硬說自己是個長在水里的蘑菇!” 最后那人的話顯然引起了場中大部分弟子的好奇。 “嚯!還有這等奇事?不知那位道友如今身在何處?” 最先挑起話頭的弟子趕忙拉低了問話弟子的胳膊,向一旁努努嘴:“你小聲點!那位運氣極好,沒在浮生夢中迷失,最后可是入了御七峰內(nèi)門的!” 那位一入浮生夢便把自己埋進水里,cao作sao的別具一格,誰還能找到他為難不成! 周圍弟子有人露出了了然之色,而有些年紀小、入門時間短的弟子側(cè)更加訝異,驚得舌頭都打了結(jié)。 “敢問是哪一峰如此、如此——如此別具一格?” “還能是哪一峰?”有人低聲回復(fù)道,“你想想,在御七峰中,哪一峰能有這等不拘一格的魄力?” 此言一出,所有弟子皆有默契,再不用人多說了。 御七峰中人才濟濟,魂印萬千,有的蝶舞紛飛花香滿溢,有的字字成讖,虛空一筆便若刀劍鋒利。 但唯有一峰不同。 那便是望舒峰。 望舒峰峰主青云子多年不見蹤影不提,便是望舒峰上各個性格奇葩的弟子—— 呃,不是他們說,路過的螞蟻聽了都要搖搖頭。 一旁玉影憐翻了個白眼就要去辯駁,卻被沈雪燭一筆攔下。 “閑談罷了,不必妄動?!彼哉Z溫和,帶著淺淡的笑意,“且看水鏡如何罷。” 玉影憐奇怪的看了沈雪燭一眼。 這人嘴角向上勾起,那雙總是空泛的眼中也染上了笑意,若山巔皚皚雪里燃起了一柄燭火,以至于仿佛山巔都會為此融化。 當然了,玉影憐看不出這許多,他只覺得沈雪燭現(xiàn)在心情極好。 無論是作為九幽真君,還是羲和宗的大師兄,沈雪燭貫來都是冷淡克制。 他似乎沒見沈雪燭這樣心情好過。 趁著眾人閑談的功夫,浮生夢中已有許多弟子陸續(xù)進行了問答。 “汝之名姓為何?” “白……”那人眼神迷茫,“我叫白什么……?” 場外眾人搖頭嘆息。 這便是不行的了。 “汝之名姓為何?” “……裴、裴天溟……” “……我,我好像叫大黃?” “二狗吧……” “……杜,我姓杜……叫,叫飄飄!” 而在眾多聲音中,唯有一弟子鏗鏘有力。 “吾乃宣家子?!彼恢械目∫萆倌晟碜税寥?,即便眼神迷茫,也擋不住他嗓音堅定,“名為夜揚?!?/br> 不止如此,在之后他提筆于虛空中寫下“宣夜揚”三個字時,也沒有絲毫的遲疑凝滯。 運筆如刀,龍章鳳姿。 這樣鎮(zhèn)定不凡的表現(xiàn),在一眾惶惶迷茫,甚至連筆都握不住的弟子里,確實極為扎眼。 易耀真人不禁撫須,得意地掃了一圈御七峰在做之人。 “不是老夫先前夸大,你們且看此屆弟子中,還有誰可與夜揚匹敵?皆在其光芒之下罷了!” 好家伙,不一會兒功夫這就叫上名字了。 淵如道君不耐地翻了個白眼,正要開口,卻聽有一人搶先。 “哈?你問我是誰?我是——” 水鏡中映出了少女曼妙絕世的身姿風韻。 即便是易耀真人也不得不承認,此女風姿卓絕,極對羲和宗的審美。 修仙界中便沒有什么丑陋的人,而羲和宗講究“風雅”,其中弟子更是注重打扮,可即便如此,虞珈雪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出挑。 不似人間客,到似天外仙。 易耀真人下意識瞥了沈雪燭一眼,端起了手邊茶杯。 也不知這虞姓弟子到底能不能記起自己的名字…… “你祖宗!” 噗—— 易耀真人一口茶噴了出來。 不止他一人,場中大大小小的噴水憋氣聲此起此起彼伏,然而在這一刻,羲和宗上下都顧不得所謂的形象容貌,所有人俱是震撼地向著水幕望去—— 容貌絕世的少女站在浮生壺前,眼神雖是迷離,可其中卻依舊泛著灼灼之光。 只見她鎮(zhèn)定自若,自信滿滿地宣告:“我是你祖宗!” …… …… 眾所周知,在入浮生夢前的自我認知,會影響到浮生夢中的劇情走向。 那這位虞道友自我認知是“你祖宗”,那么憑借這位敢在鴻蒙卷上率領(lǐng)眾人爬梯的本事,未免也太、太—— 底下的弟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俱是光芒大盛,就差興奮的尖叫出聲了。 九幽真君在上! 這也太刺激了吧! “欸,師姐?!币粋€外門弟子壓低了因興奮而尖銳的嗓音,“你覺得這位虞道友,真的能寫下‘你祖宗’三個字嗎?” 倘若真是這樣…… 那會是怎樣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妖鬼發(fā)展?! 被問詢的師姐同樣激動的臉色發(fā)紅,輕咳一聲勉強抑制住了喉嚨里即將溢出的尖叫。 “乾坤未定,唯愿九幽真君保佑!” 不止是她,底下弟子們對視一眼,眸中皆是躍躍欲試的星火! ——他們真的很想看?。。?/br> …… 你、你祖宗?! 玉影憐瞪大了眼睛,凝桂真君和淵如道君對視一眼,眸中具有好奇之色,而掌門羲和君捏了捏拂塵柄,滿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驚奇。 沈雪燭抬眼掃了一圈場中人,彎了彎眉眼。 他們或許尚未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神情是多么的鮮活。 多少年了,沉浸在“修仙界第二宗”這個名頭里的羲和宗總是自恃風雅,除了偶爾會和無上劍宗斗法,其余時候再沒有這樣熱鬧過了。 沈雪燭出塵絕艷的臉上也不由露出了一抹淺笑。 他本就是個再溫柔不過的人,只是當時降下天罰,凡是與他有牽扯之人都會被拖累,沈雪燭這才變得冷心冷情,索性將自己封在了崖底,極少出現(xiàn),免得禍及他人。 他本該孑然一身,直到下一次浩劫。 誰知竟有幸遇見了唯一變數(shù)。 想起那個不屬于此間的小友,還有她那樣獨特奇妙的行為,沈雪燭眸光越發(fā)清潤溫和,眼底的笑意也幾乎要漫出來,宛如一池清酒,雖不至于醉人,卻讓人忍不住流連回顧。 干凈坦率,有趣鮮活,或許比起自己,她才更像是一株“萬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