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手持瘋筆 第2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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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是帶著點(diǎn)私人恩怨的。 沈雪燭看得失笑。 他當(dāng)日自然不是故意不告而別。 只是…… 沈雪燭眼神黯了黯。 他那時候,差點(diǎn)要壓制不住魔氣了。 沈雪燭本以為自己還能堅持一段時間,但也許是因為虞珈雪這位不受天道約束的人忽然出現(xiàn),至于曾經(jīng)的天道命數(shù)悉數(shù)被改變,本該倫常顛倒、瀕臨崩潰的世間,居然再一次煥發(fā)出了新的生機(jī)。 新的生機(jī)出現(xiàn),也同樣意味著老舊之物的堙滅。 而沈雪燭——無論是作為萬物生還是九幽真君,在眾人眼中,他都是個該歸于塵土的存在。 沈雪燭一直知道這件事。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一直在期待這一個“變數(shù)”的到來。 尤其是在虞珈雪這一次渡魂秘境,將鬼幽境的算計攪合的稀碎…… 不,不應(yīng)該用“攪合”這個詞匯。 如果說這是一局棋盤,他們所想的原本僅僅只是要爭出個身負(fù),而虞珈雪一來,卻是直接改變了棋子的顏色,硬生生地在黑白兩色之間,組成了一隊新的色彩,殺出重圍,一路高歌,將身邊所有路過的棋子,都染成了她的色彩。 無論黑白。 想到這里,沈雪燭不由彎起眉眼。 “笑笑笑,笑什么笑?!?/br> 虞珈雪看的來氣,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把手里的東西往沈雪燭手中一塞。 虞珈雪似乎無論何時都是積極向上,充滿活力的,難得見她如此直白地表露自己的這一面。 沈雪燭覺得有些驚奇,也有點(diǎn)有趣。 他歪了歪頭,看了眼自己手中被塞的丹藥和糕點(diǎn),又抬起頭,溫和地指出了其中不合理之處:“這些東西對我無效?!?/br> 語速不疾不徐,行動自然從容,好似腕上還在冒血的人不是他一樣。 無論何時,他都是如此光風(fēng)霽月,溫柔從容。 入門至今,虞珈雪都從沒見過沈雪燭著急無措的時候。 虞珈雪將玉影憐累在了人堆的最上面,滿足她家玉師兄的top癌,同時在轉(zhuǎn)過身時,嘆了口氣。 她言辭鑿鑿地教育沈雪燭道:“這個時候,你假裝有效,接好東西就行了?!?/br> 沈雪燭聽的認(rèn)真,聽完后又猶豫了一下。 “可是我答應(yīng)過不再欺瞞你?” 虞珈雪真誠:“適當(dāng)?shù)臅r侯,也可以騙一騙的?!?/br> 沈雪燭對她對視,眨了下眼睛。 他毫不客氣道:“那我要奶茶?!?/br> 虞珈雪:“……” 您老倒是變得很快啊! 見她不回應(yīng),沈雪燭抿了抿唇,垂下眼睫,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不行嗎?” 虞珈雪:“……行行行,給你給你給你?!?/br> 同時,她在心中小聲罵了一句“不要臉”。 明明知道他是故意讓自己看到的傷,但是虞珈雪還是有些心疼。 畢竟傷是真的,做不得假。 ……不是,這人怎么這樣啊! 999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嚴(yán)格來說,他不算人,應(yīng)該歸類為半人半妖。只是這個妖和妖獸不一樣,更偏向于是“靈”。] 虞珈雪:“所以玉影憐、灰無悔和大師兄站在一起,合起來就是妖妖靈?” 999:[……不要諧音梗不要諧音梗!] 折騰了一下999,虞珈雪的心情總算好上了許多。 她掏出了兩杯奶茶,聽沈雪燭說起了他去處理的事情。 “鬼幽境又起了亂子?” 虞珈雪皺眉,語氣帶著nongnong的不可思議道:“那息夜居然沒死——也沒重傷?” 不是吧?! 她當(dāng)時都折騰成那樣了,對方居然毫發(fā)無傷? 這會讓人很挫敗??! 像是看出了虞珈雪心中所想,沈雪燭輕輕拍了下她的頭頂,含笑道:“不是你想得那樣?!?/br> 在沈雪燭的敘述中,虞珈雪才明白了原因。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今的息夜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息夜,而是萬千鬼幽怨氣的合集?” 沈雪燭頷首:“可以這么解釋?!?/br> 虞珈雪眉頭皺得更深了。 要是放在游戲里,這就相當(dāng)于是對方被打倒殘血,然后突然原地躍起,誒嘿,開了個掛! 這特爹的該怎么打? “好了,你也不必這樣擔(dān)心?!?/br> 沈雪燭輕笑了一聲,掰開虞珈雪不自覺扣在一起的手,意有所指道:“畢竟你手上有鬼幽之主此生唯一的血脈,說不定你本人,還是鬼幽之主此生唯一愛慕的女子,那些鬼修們?nèi)缃裢耆桓液湍銊邮??!?/br> 虞珈雪:“??????????” 自己這又是拿了什么萬人迷人設(shè)?! 虞珈雪懵了一瞬,隨后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 “——你說這孫子?” 虞珈雪隨手一抓,把零孫抓在了掌中,匪夷所思道。 沈雪燭:“……是?!?/br> 他同樣湊了過來,和虞珈雪一起研究起了這新型物種。 若非這團(tuán)東西只是一團(tuán)氣體,說不定不必虞珈雪開口,沈雪燭都能提出把它解剖開來看看。 999:[……]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要點(diǎn)臉! 說完鬼幽境的事情,沈雪燭又想起一事。 “你動作要快些了?!彼溃澳切┳陂T不日就要來訪,除去表達(dá)渡魂秘境中,你們救其弟子于生死之間的謝意之外,恐怕來看無上劍宗表態(tài)才是真?!?/br> 講直白點(diǎn),就是來看戲的。 說起這個,虞珈雪可不困了。 她興致勃勃道:“沒事的!阿九你別怕,飄飄都和我說過了,大家會一起迎接無上劍宗和虞家來的人的!” 沈雪燭:“?” 沈雪燭敏銳地捕捉到了關(guān)鍵詞。 “——大家?” 這是打算多少人一起? “嗐,沒多少沒多少!” 虞珈雪大手一揮,豪情萬丈:“到時候那場面,一定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萬一啞火了就讓一擲閣的雞出來,朝無憂師姐她們已經(jīng)和我學(xué)過撬鎖了,如鳶師姐也已經(jīng)時刻準(zhǔn)備好打暈掌門偷鑰匙了!” “總而言之……” 虞珈雪伸手搭在了沈雪燭的肩上,拍了拍。 她的語氣充滿關(guān)懷,神情極為深情道:“阿九,有我在,你大可不必害怕!” 沈雪燭:“?” 他遲疑道:“是……我怕嗎?” 這無論怎么看,都是無上劍宗和虞家的人該怕才對吧? 沈雪燭甚至不必起卦,憑著這寥寥數(shù)語的勾勒,也能想象到那日的波瀾壯闊。 不過眼下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虞珈雪一面啃著自己畫出來的翅膀,一面有些疑惑。 她看向沈雪燭,道:“無悔公子是雀族?” “是,但不是朱雀一族,無悔的本體只是一只隨處可見的尋常翠鳥罷了。” 沈雪燭聞弦音而知雅意,看虞珈雪提起這一茬,當(dāng)即明白她想說什么。 “你是想問當(dāng)日在無上劍宗那次看到的那個妖族么?” 虞珈雪點(diǎn)了點(diǎn)頭。 當(dāng)日在無上劍宗懲戒堂內(nèi)的所見所聞,是虞珈雪在心頭耿耿于懷的一根刺。 她那時候尚且沒有自保的能力,更是因初來乍到,對這個世界不甚熟悉,還曾有那么幾秒猶豫過,究竟要不要回頭。 但當(dāng)時的虞珈雪終是沒有能越過心中的那道坎。 那時的她也知道,倘若不回頭,倘若就堵住耳朵當(dāng)做一無所知地離開,也并沒有人可以指責(zé)她。畢竟這世上從來沒規(guī)定,一個人必須去救另外一個人。 但還是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