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
番外2 周奕擎幾人后來準備到秦意家里去探一探敵情。 結(jié)果是,不僅烏鴻沒有來,就連秦意也沒有在家。 “秦意閣下這幾天實在太過勤政了?!泵貢@樣和他們說,“他住在政-府大樓。” 陸濟感覺自己被襯得多少有點游手好閑,于是決定去做點事。 只有鄭一安和周奕擎站在原地,總覺得這里面有哪里不太對勁。 鄭一安給秦意發(fā)出了通訊請求。 足足隔了半分鐘,通訊請求才被接受。 光幕上很快浮現(xiàn)了秦意的面龐。 他的面頰帶著點酡紅,整個人顯得很疲累,只有雙眼是熠熠生輝的。 “你怎么了?生病了?”鄭一安問。 秦意:“發(fā)燒。” 大概是因為抑制太久了,所以當真正標記那一刻到來的時候,秦意發(fā)起了高熱。 而且一連燒了好幾天。 他的整個辦公室都充斥著信息素的味道,這簡直加重了他的頭昏腦漲。 秦意不敢開門,也不敢打開空氣置換,免得一會兒把他的信息素給置換出去了,引起動亂。 “發(fā)燒?”鄭一安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 普通的發(fā)燒,光醫(yī)療艙就可以解決了。 “幾天了?”他又問。 秦意掀了掀眼皮,顯得有點有氣無力。 發(fā)絲緊貼著他的皮膚,更襯得他的皮膚白皙且?guī)е邸?/br> 他點了下頭:“嗯?!?/br> 發(fā)燒幾天都還沒有解決。 鄭一安覺得自己明白了什么,他識趣地沒有再問下去。 他關掉了通訊。 “鄭先生看出什么了?”周奕擎問。 “周上將看出什么了?”鄭一安反問。 兩個人沉默地對視一眼。 “喝酒嗎?”周奕擎問。 “我沒有這樣的習慣,但可以試試。人總是保持著絕對的理智,也太無趣了。” 秦意被扶起來喝了口水。 他的手指緊貼著烏鴻的手臂,不知道是他太燙了,還是烏鴻也一樣的發(fā)著燙,秦意感覺自己像是要被點著了。 “你要不……”秦意輕輕開口,“讓機器人搭一條管道放我嘴里。這樣我就能隨時隨地喝到水了。” 烏鴻盯著他沒有說話。 秦意:? 秦意盯著他看了會兒:“你不會是……吃醋吧?” 烏鴻:。 秦意:“……機器人的醋你也吃?你的腦子里在想什么?里面沒有裝著你的信徒和子民。拆開來是黃-色的是嗎?” 烏鴻緊緊盯著他,像是思考了一下他說的這些話,然后認真地應了聲:“是?!?/br> 秦意:“……” 神明都如此坦蕩嗎? 秦意:“或者你把我泡冰水里吧?” 烏鴻:“會生病?!?/br> 秦意有氣無力地說:“我現(xiàn)在這樣也挺像是生病的?!?/br> “有別的辦法?!睘貘櫿f。 秦意:“什么辦法?” 烏鴻屈指將秦意身上的睡袍掀開了一角。 秦意:? 這就是你的辦法? 秦意一把扣住烏鴻的手腕,低聲問:“我很好奇……” 烏鴻也真就乖乖頓在聽他說話,哪怕這會兒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都快冒火了。 秦意:“您不會覺得累嗎?” 烏鴻垂眸注視著他,依舊認真地回答道:“不會。”他說:“我感受不到饑餓、疲累和疼痛。我唯一能感知到的,是對你的喜歡。” 秦意舔了下唇。 好家伙。 這么認真又直接的表白的,這個人好像并不知道什么是羞澀與難以啟齒。 他之所以說話少,也僅僅只是害怕“言靈”生效而已。 烏鴻沒有就此停下,他繼續(xù)說:“當你抱住我的時候,當我親吻你的時候,當我標記你的時候,當我分開你的腿……” 秦意:??? 秦意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等等,下面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br> 秦意瞇起眼,又問他:“那烏先生的情感就只剩下喜歡了嗎?不管我做什么也不會生氣?” 烏鴻:“……會嫉妒。” 秦意沒聽清:“什么?” 烏鴻這才忍不住將他按倒,咬了咬秦意的唇,然后附在他的耳邊,沉聲說:“會嫉妒。” 您可真不愧是個戀愛腦。 您的字典里就?!跋矚g”和“嫉妒”兩個詞了是吧? 秦意過了幾天相當豐富的,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 當然這個“睡”它有時候是一種靜態(tài),有時候是一種動態(tài),還是比較激烈的那種動態(tài)。 偶爾呢,他還得撐著精神處理下堆積的事務。 烏鴻就在旁邊給他喂水。 “這個托科塔真是糾纏不休,協(xié)議是他貪圖利益和魯瑞簽下的,魯瑞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他還腆著臉來問我要補償……”秦意不快地說。 他一個人處理的時候當然不會這樣自言自語,但當身邊多了一個人的時候,也就會莫名其妙地多出來一些分享欲。 烏鴻瞅近一點看了看。 原來是托科塔整個小國,都在星際網(wǎng)上積極賣慘,希望能得到秦意的補償和援助。他們甚至還派了人混到首都星,三天兩天搞點賣慘活動。 他們也不強硬,主要是也強硬不起來,就整點惡心人的東西。 烏鴻一目十行飛快掃完:“那就殺了他們?!?/br> 秦意:? 秦意:“雖然它很小,但這的確是個國家。怎么能殺了他們?”秦意的意思是不可以這樣粗暴。 但落在烏鴻耳朵里的意思就是,是個國家,人太少,殺起來不好殺。 烏鴻動了動唇:“很簡單。” 秦意:? 哪里簡單了? 烏鴻神色自如:“我可以回到這條時間線上,它誕生的時間節(jié)點。然后把它直接抹殺掉?!?/br> 秦意:“……” 您可真是個行走的人形毀滅機器啊。 “那就不必了。”秦意說。 無法為秦意分憂,烏鴻多少還有點失望。 處理完事務。 烏鴻的手按住了秦意的腰。 秦意拍開他的手,說:“來,坐下。” 烏鴻只好在他對面坐下了。 秦意問他:“談戀愛會談嗎?” 烏鴻……不會。 但只要和秦意在一起,那不就是談戀愛了嗎? “先從聊天開始?!鼻匾夂退f。 “聊天?” “嗯,就是講講你的生活。講什么都好。” 烏鴻從來沒有這樣做過,但他可以在秦意的面前嘗試。 他從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軀在腐壞,聯(lián)盟首相可能快死了開始,一直磕磕絆絆地講到他重新出現(xiàn)在這個空間。 他又講自己是怎么找到大樓來的。 “等等,你是說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你?” 秦意換好衣服,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跟我來。” 他帶著烏鴻乘坐電梯,最后走到了一個圓球前。 圓球懸浮在空中,它連接著無數(shù)冰冷的像是管道,也像是線路一樣的東西。 “是它嗎?”秦意問。 烏鴻瞇起眼:“是?!?/br> 秦意:“這是炎黃帝國本來的主腦。它是所有光腦的終端,它延伸出了無數(shù)系統(tǒng),這些系統(tǒng)支撐著帝國的民生。因為它實在太龐大了,而且確實擁有著超前的計算處理能力,所以哪怕帝國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存在了,我也還是留下了它。畢竟它只屬于這片土地,而從來沒有屬于過皇室?;适乙矁H僅只是有它的一把鑰匙而已?!?/br> 秦意說到這里,突然想起了點什么。 他在短暫的怔忡過后,才接著出聲:“在記載中,它是由帝國挖掘出來的寶藏之一。也就是說,它其實很有可能和我一樣,本來就不屬于這個時代。因為它的超前,所以才被帝國留了下來。也得益于它的這些能力,帝國有那么愚蠢的皇室,卻也依舊能和里穆帝國并肩……它有沒有可能跟你是同一時代的東西?” 烏鴻盯著這東西仔細看了很久。 他說:“眼熟?!?/br> 半晌,又說:“是我做出來的東西。它并不算是一個主腦,這些功能都只是它的副屬性?!?/br> 他圍著它走了一圈兒。 “匹配信息原來是它發(fā)出來的?!?/br> 秦意點頭:“對?!?/br> “它是唯一收集有我的血液的東西。這也正是它真正的,最強大的功能。”烏鴻緩緩說。 秦意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什么,他脫口而出:“這是個基因庫?” 烏鴻點頭,他看著秦意,眼底都有光在躍動。 “它保存了從遠古時期,到星際時代,所有物種的基因。當然也就包括了我?!?/br> 秦意的語氣都掩不住興奮:“也就是說,只要能保存住它。不管經(jīng)歷多少滅頂?shù)奶鞛娜说湥寄軌虮A粝氯祟愇拿?,甚至是無數(shù)生命體。世界末日將不再算是什么。……它的確是個偉大到近乎可怕的東西。” 它在炎黃帝國做主腦,都相當于是大材小用了。 秦意猛地轉(zhuǎn)頭看向了烏鴻:“你怎么會想到做出來這樣的東西?” 烏鴻:“因為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我都想過世界毀滅?!?/br> 秦意:“……” 我們還能活到現(xiàn)在,那可真是太好了。 “唯一一個采集到我基因的東西,卻偏偏流落到了這個時代。” 它等待了一年又一年,終于,在秦意成年的這一天,它找到了另一個與之匹配的基因。 這是最浪漫的命中注定。 烏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