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落空
皇帝寢宮。 馬公公返回了皇帝身邊,見皇帝悠然的靠著墊子喝茶,心想陛下是過了較勁的那股勁頭了。 “把他交給了宇文?” “是,奴才親自將他交給了錦衣近衛(wèi)的大統(tǒng)領,眼看著他被關(guān)押起來,大統(tǒng)領讓奴才同皇上說,像他這樣的,多來幾個?!?/br> 馬公公老臉上的笑容像朵菊花似的,殷勤的上前道:“看大統(tǒng)領的意思,一準讓陛下出氣,大統(tǒng)領說了,省得他們總是為難陛下!” “噗?!?/br> 皇帝不出馬公公所料的大笑了起來,“宇文啊,當朕不知他那點小心思?他從小就同朕一處,朕能眼看著他不得善終?朕同他是要做一輩子的君臣的。” 皇帝雖是偏執(zhí),有這樣那樣的短處,但他對他信任的人是很好的。 “那是自然,若是陛下不疼宇文大人,也沒謝大人什么事情了。”馬公公不動聲色的給謝大人上了個眼藥兒。 皇帝嘴唇的笑容慢慢的收斂,“謝晉?也是時候讓他收斂一下爪子了,就算他忠心,但像只瘋狗似的,他想讓百姓將朕當做寵幸酷吏的暴君?朕不是不煩宮門口的那群請命的大臣……可若是沒有他們,朕再難聽到反對的聲音了?!?/br> “皇上圣明?!?/br> “朕不圣明,朕只是不愿祖宗的基業(yè)毀了罷了?!?/br> 皇帝并沒撩起眼瞼,“說實話,朕有時真想將那群總是同朕唱反調(diào)的官員罷免了,朕看著他們心煩!” “在他們口中也是朕就沒做對過!” 皇帝將茶盞撂到桌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既然他們想死諫,朕成全他們!都跪著吧。” 馬公公還以為皇上改變主意了,看來皇上這口氣還沒出夠。 “求而不得,哼?!被实劾湫?,“朕要讓他們知道什么是求而不得,受苦死諫的群臣……朕偏不抬舉他們?!?/br> “皇上,賢妃娘娘求見?!?/br> “讓她進來?!?/br> 皇帝移動了一下身體,目光落在馬公公的嘴上,馬公公明了的點頭,他不會有第二句話說,更不會提醒賢妃皇帝準備將聲望加在李冥銳頭上。 自打賢妃生了九皇子后,皇帝對賢妃已經(jīng)略有疑心了,不像過去那么的全然信任賢妃。 九皇子確實聰慧過人,皇帝遍觀諸皇子后也有心抬舉他為太子。 可皇帝給和賢妃謀算是截然不同的,賢妃為九皇子千求白求,皇帝只會離她越來越遠。 賢妃一襲淺色系的衣裙,頭戴金絲步搖,聘聘婷婷的走到皇帝身前,秋水般的眸子印著對皇帝的關(guān)切,隱含著nongnong的愛意,“臣妾見過陛下?!?/br> 賢妃福身行禮,微微屈膝的儀態(tài)卻勾勒出她豐盈妖嬈的好身段。 她所穿的衣裙明明不單薄,但卻可以緊貼身軀,淡色系的衣服一樣能勾勒出她惹火的嫵媚。 皇帝心里是妥帖的,賢妃能滿足他的任何欲望,“愛妃請起?!?/br> “謝陛下?!?/br> 賢妃微笑的坐在皇帝身邊,先問起皇帝的龍體,再說了九皇子念著皇帝的事兒,又無限擔憂的提了提三皇子的病情,憂心忡忡的說: “原本好了些,可不知怎么最近兩日三皇子仿佛是病情惡化……臣妾碰見伺候三皇子的奴才,他們說三皇子最近用得少了,還總是咳血……” “皇后呢?”皇帝面色嚴峻,“朕的太醫(yī)都是吃干飯的?好好的三皇子愣是被他們醫(yī)成了這樣?” “皇后娘娘也是忙的,想來有心無力?!?/br> 賢妃柔聲道:“陛下莫氣,仔細龍體,您一旦對皇后娘娘不好,外面人又說臣妾在您面前狐媚惑主,挑撥帝后關(guān)系。臣妾雖是不懼怕罵名,可臣妾想給九兒積點福,臣妾不想等九兒長大了,知曉有個名聲不好的母親?!?/br> “皇上,臣妾為您無怨無悔,可臣妾也不能不愛九兒。” 賢妃淚盈盈的說道:“如果不是看三皇子病得實在是兇險,這話臣妾萬萬不會提的?!?/br> 皇帝手搭在賢妃的肩頭,輕聲道:“朕曉得你的好,朕對九兒的心思,愛妃還不明白?” “皇上……”賢妃感動的靠向皇帝的懷里,氣氛營造得差不多了,皇上心已經(jīng)軟了,她思量著該怎么開口說科舉的事情。 皇帝拍著賢妃的后背,瞇起了眸子,道:“前一陣不是有人給三皇子看病么?是……寧欣?” 賢妃差一點將指甲掰斷了,皇上還沒忘記寧欣啊。 “是她,不過她在出宮前就說了,三皇子的病她能做得已經(jīng)做了,剩下得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br> 聽皇帝半天沒有個動靜,賢妃慢慢抬頭……見皇帝眉宇間的柔意,賢妃心底一緊,寧欣必須得快出去! 同時她得盡量避免寧欣同皇帝碰面,否則皇帝是忍不住不納寧欣的。 “最近兩日九兒也??人裕t(yī)總是說沒事,沒事?!?/br> 賢妃抓著皇帝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臣妾為此心慌意亂,生怕九兒有個好歹?!?/br> 柔軟,堅挺的**在皇帝手中,皇帝自然不會拒絕,同賢妃耳鬢廝磨,皇帝聲音低沉:“朕看九兒不是短命福薄的……” “皇上,心疼九兒么?” 賢妃挺起胸口,可以說將她的**送到皇帝手中,方便皇帝胡來,氣息略有不穩(wěn),眉宇間帶著極濃的慈母情懷……皇帝順勢將賢妃摟在懷里,“朕最疼的便是你們母子,愛妃不知朕的心思……該打!” 皇帝的手敲打了一下賢妃的臀部,柔韌彈性的觸感,讓皇帝眼底的欲望更深…… “即使如此,皇上……”賢妃喘息著,在皇帝懷里扭動著,雙手在皇帝身上四處點火,伺候了皇帝這么多年,她自是曉得怎么做讓皇帝難耐,“臣妾想給為九兒討道恩旨?!?/br> 皇帝的手同樣在賢妃身上游走著,問道:“什么恩旨?朕賞給他的東西還不夠多?” 已經(jīng)退遠的馬公公皺了皺眉,來了,賢妃娘娘還是沒忍住,不過用為九皇子積福的借口……倒也比她直接說來得要好,賢妃要仕林的感激用處不大,好處還不是落在九皇子身上? 他們母子是一體的,九皇子好,賢妃還能差了? 沒準賢妃為九皇子求來來的恩旨,會讓仕林對賢妃的慈母心思刮目相看,孝子固然受重視,可母親對兒子的全然付出一樣讓人敬佩! “皇上,九兒喜好讀書……” “你是說朕暫??婆e的事兒?” 皇帝游走在緊致酮體上的手頓了頓,“你想朕改變主意?收回圣旨?” “臣妾不敢?!辟t妃撫摸著皇帝的臉龐,低聲道:“臣妾知曉陛下的用意……陛下是為讀書人好的。 臣妾最近教九兒讀書,其實臣妾舍不得九兒受讀書的苦,可為了讓九兒像陛下,臣妾也只能眼看著他起早讀書,督促九兒上進,臣妾心疼她同天下母親心疼兒子是一樣的,哪一對父母不盼著兒子魚躍龍門?臣妾不可憐那些舉子們,臣妾同情他們家鄉(xiāng)的父母……那些父母們必定翹首以盼兒子的好消息……臣妾冒死多說一句,皇上可憐一下天下父母的心吧?!?/br> 賢妃垂頭,淚撒衣襟。 皇帝為賢妃抹去了眼淚,道:“莫哭,朕沒想到愛妃如此的多愁善感?!?/br> “皇上……“ 皇帝將賢妃的衣襟攏好,道:“馬公公?!?/br> “奴才在?!?/br> “你送賢妃回去?!?/br> 賢妃臉色煞白,嘴唇微微顫抖:“皇上?臣妾……” 皇帝用手指堵住了賢妃想要辯解的嘴唇,輕聲道:“朕曉得愛妃的心思,可惜,愛妃來遲了一步,朕早就決定收回圣命了,九兒和你的福氣不在天,在朕……愛妃你可懂?” “臣妾……” “你也累了,下去歇息!你想明白了還是朕的寵妃,想不明白的話,念在以往的情分,朕也不會虧待你就是了。” 皇帝松開了賢妃,背對著她道:“跪安吧?!?/br> “遵旨?!?/br> 賢妃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皇帝的寢宮,被馬公公攙扶上青雀轎輦時,低聲問道;”誰來見過皇上?” 馬公公知曉瞞不住,回道:“天子門生李公子,眼下皇上把他扔到詔獄去了,以奴才看,皇上也只是嚇唬嚇唬那些無法無天的貪官們,皇上心慈,斷然不會絕了讀書人的前程?!?/br> 馬公公放下了簾櫳,躬身道:“娘娘慢走,奴才恭送賢妃娘娘?!?/br> 慢走!是,她來遲了一步。 青雀轎輦沒走出幾步路去,賢妃聽到了馬公公的聲音,“陛下有旨,宣楊婕妤侍寢。” 賢妃死死的咬著嘴唇,渾身無力的癱軟在轎子里,錯了,她不僅來遲了,還做錯了,皇帝豈是好算計的? 即便她又天下讀書人的看中,沒有皇上的寵愛,賢妃什么都不是! 她和兒子的靠山只有一人——那就是當今皇帝陛下。 賢妃揉著額頭,現(xiàn)在首要解決得是怎么挽回皇帝的心意…… 夠資格探視錦衣近衛(wèi)詔獄里犯人的人不多,宇文雖是人緣不錯,但對詔獄看管得很嚴,輕易不會讓任何人進去,可昭容縣主薛珍不在拒絕的人群之列。 “宇文大人,我能進去么?” “昭容縣主……” 宇文閃身道:“您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