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qū)娴牟幌刖韀重生] 第13節(jié)
陸燼朝是個綠茶。 消息悄然流傳開來,迅速蔓延至整個醫(yī)院,因為同時完成三臺高難度急診手術而引得震驚的陸燼朝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人們口中。 胸外科的陸醫(yī)生不光吊著院長的兒子,和向?qū)гS云菲之間還不明不白。 那天在哨兵診室里三人間的每一個舉措,每一個眼神都被做了再詳細不過的解讀,理解出其中不為人知的意思。 據(jù)說最后陸燼朝還約了許云菲私下談了些什么。 一個普通人憑什么能同時卷在護衛(wèi)和向?qū)еg?殷齊對陸燼朝的追求已經(jīng)到了無人不知的地步,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搭上了向?qū)В?/br> 花邊八卦永遠都是傳播最快的,之前陸燼朝所有的行為都被重新分析,一些無意識的舉動成為了故作矜持,那些想要追求殷齊卻得不到他青睞的人將憤恨和嫉妒發(fā)泄在陸燼朝頭上,添油加醋地向旁人描述那天的情景。 恨不得立刻把綠茶的帽子穩(wěn)穩(wěn)扣在陸燼朝頭上。 有些人篤定,有些人不信,更多的人則抱著吃瓜心態(tài)關注著后續(xù)發(fā)展。 消息很快傳到了胸外科,護士站里值班的護士用筆端戳了戳同伴,小聲道:“對了,你聽說陸醫(yī)生的事兒了嗎?” “和哨兵科室的?” “是啊,那天許醫(yī)生還來咱們這邊找陸醫(yī)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這個有關?!?/br> “我覺得有點離譜,陸醫(yī)生什么人咱又不是不知道,說綠茶太過分了……” 而陸燼朝本人則對此一無所知,他正在病房里查看情況,上周剛經(jīng)歷過肝移植的男孩恢復的還不錯,陸燼朝切下他父親肝臟的三分之一,移植給了肝衰竭的男孩。 從病房里出來,就看到站臺里小護士正在悄聲議論著,一副八卦模樣,陸燼朝悄無聲息地走過去,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說什么呢?讓我也聽聽?” 護士嚇了一跳,她們對視一眼,壓低聲音,對陸燼朝道:“陸醫(yī)生,你知道最近傳的那個消息嗎?” “什么?” “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br> “跟我有關?”陸燼朝有些驚訝,他一直都是個不喜歡八卦的人,醫(yī)院里有什么消息如果不是官方發(fā)布,一貫都是最后才知道的,“沒事,說吧。” “有人說……你和哨兵科室那邊的許云菲醫(yī)生之間關系不清楚,還故意吊著殷齊醫(yī)生?!?/br> 護士頓了下,趕忙補充道:“當然,我們肯定是不相信的,整個胸外科誰不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啊,就是這消息傳得實在太離譜了。” 陸燼朝訝然,他皺了下眉頭,想起那天哨兵科室里都有誰在,心里大概有了數(shù)。 “沒事,我不在意這些,把工作完成好才最重要?!?/br> 回到辦公室,陸燼朝閉上眼靠在椅子上,腦海中浮現(xiàn)起去找許云菲時的經(jīng)歷和畫面。 那些掩不住的嫉妒目光刺在身上,包含的惡意比他想象中還要深。 莫名其妙的中傷讓陸燼朝厭煩,他是在吊著殷齊嗎?也算是吧,自己至始至終對殷齊都沒有特別的感覺,可他委婉地拒絕過啊,還不止一次,對方在明知得不到結(jié)果的情況下還在不斷靠近,最后還能怪在他頭上嗎? 比起自己,陸燼朝更在意的是臟水不光潑向他,還濺在了許云菲身上,向?qū)С鲇谏埔馍斐鲈?,卻也成了無聊之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一直到晚上下班回家,陸燼朝都興致不高。 林嘯鳴敏銳察覺到了陸燼朝情緒不好,他做好飯挨個端上餐桌,倒也沒多問,只是注意著陸燼朝的舉動。 陸燼朝上班很累很忙,林嘯鳴待在家里,就承擔起了做飯的責任。 果不其然,吃得比往常少了很多。 林嘯鳴佯裝隨口一問:“你不舒服嗎?” “沒有。”陸燼朝搖頭,意識到自己情緒可能外露的太厲害,他收斂起來,垂下的眼睫遮住眼底神色。 那就是工作上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 這段時間林嘯鳴已經(jīng)將陸燼朝摸清楚了,他是個很重視家庭的人,養(yǎng)父母給了他最多的愛,要不然他也不會在最適合拼搏的年紀回來偏僻的南天星。 而現(xiàn)在養(yǎng)父母去世,陸燼朝在乎的事情就只剩下了工作,他的社交圈子也很小,除了醫(yī)院的同事,沒見他和朋友一起出去玩過。 林嘯鳴現(xiàn)在能做的不多,陪伴和引導是他能給出的最好報答。 陸燼朝果然吃得很少,林嘯鳴收拾了碗筷,想著要不要去安撫他一下。 外面的街道傳來車子減速的聲響,發(fā)動機熄火和輪胎擦地的聲音有些熟悉,林嘯鳴有所察覺,看向窗外,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了外面。 殷齊解開安全帶,深吸了口氣。 他沒想到那天陸燼朝突然來到哨兵科室,更沒想到陸燼朝直接正面對上了阿曼德,陸燼朝被暴躁哨兵拎起衣領時,他驚得心臟都要停跳。 好在最后沒事,哨兵竟然服軟,直接走了。 殷齊從未想過陸燼朝竟然還會有這樣強硬的一面,就連冰冷的眼神和表情都化作魔力,吸引著他目光根本無法移開。 后來陸燼朝回頭看向許云菲,兩人的小動作讓殷齊意識到,他們之間可能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秘密。 名為嫉妒的情緒在心中不斷腐蝕,殷齊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是陷進去了。 殷齊第一次感覺到了危機感,許云菲是個向?qū)В€是個女人,天然就比他有更多優(yōu)勢,他這一年來都在陸燼朝身邊,卻沒注意到陸燼朝和許云菲關系是什么時候突然好起來的。 殷齊忍不住著急,他再三考慮,決定加快進度。 陸燼朝只是個普通人,而他身為護衛(wèi),還有卓越的家室背景,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陸燼朝。 殷齊最后對著后視鏡整理著裝,下車走向陸燼朝家房門。 “有人來了?!绷謬[鳴收回視線,對沙發(fā)上的陸燼朝道,“你同事,之前來送過東西的那位?!?/br> 殷齊?他過來干什么? 陸燼朝扭頭看向門邊,他剛一站起身,就傳來敲門聲。 陸燼朝調(diào)整好情緒,打開家門。 “晚上好。”殷齊笑道。 “晚上好?!标憼a朝笑笑,他不知道今天殷齊來找自己做什么,但從對方的裝束來看,大概是一次邀約。 他就算再煩也不能直接撕破臉皮將人拒之門外,側(cè)身道:“進來坐吧?!?/br> 殷齊走進客廳,一眼就看到了沙發(fā)上的林嘯鳴,哨兵同樣看來,黑眸平靜。 “這位是?” “我同學的弟弟,上周過來南天星玩,暫住一段時間?!标憼a朝一手搭在林嘯鳴肩頭,道,“這是我同事,殷齊?!?/br> “你好?!绷謬[鳴對他點了下頭,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熱情的成分,面對殷齊,他并未刻意隱藏自己的哨兵身份。 陸燼朝家里什么時候來了個哨兵?殷齊眉頭輕不可查地皺了下,仍對林嘯鳴笑道:“你好?!?/br> “后天晚上有個酒局,請了衛(wèi)生局主任,還有其他一些業(yè)界代表,我父親說可以帶人,你要去嗎?” “我嗎?”陸燼朝有些意外。 “對,你們科室今年不是有一個晉升名額嗎?我記得你是有資格的?!?/br> 陸燼朝明白了殷齊的含義,他的技術確實是整個胸外科翹楚,在覺醒成為向?qū)Ш螅中g更加精進,但因為年齡和資歷問題,現(xiàn)在做到副主任醫(yī)師就已經(jīng)到頂了,至于正高級的職稱,還需要再過上三年。 他本人倒是不太著急,職稱什么的主要和薪資掛鉤,他不算缺錢,也已經(jīng)過了在乎榮譽和身份的年紀了。 “我的資歷還不夠吧?!?/br> “你二十一歲博士畢業(yè)的時候,可沒人說你資歷不夠?!?/br> 陸燼朝明白,殷齊專門過來一趟就是想要自己參加,殷齊是院長兒子,如果他還想再在醫(yī)院里繼續(xù)混下去,就不能給殷齊甩臉子。 “……”陸燼朝本能地感到厭煩,眉頭微皺,“可是我——” “去了會被人說閑話的吧?!币恢睕]吭聲的林嘯鳴突然道,“規(guī)矩擺在那里,資歷不夠就是資歷不夠,強行推上去,只會給人留下話柄?!?/br> “如果是真心實意想邀請他出去,大可不必用這樣的理由?!绷謬[鳴看著殷齊,扯了下唇角,“如果你足夠自信的話。” 氣氛一時間凝固了。 林嘯鳴站起身,他繞過沙發(fā),來到陸燼朝身旁,抬手搭在他肩膀上,對臉色明顯不太好的殷齊道: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我哥老好人,不太會拒絕,所以希望在做出決定之前,能稍微為他考慮一下?!?/br> 林嘯鳴的氣場相當強大,他比175的陸燼朝高出將近一頭,隨意的搭肩更像是將陸燼朝圈在懷中,呈現(xiàn)保護姿態(tài)。 殷齊:………… 有一瞬間,他感覺眼前的哨兵并非陸燼朝所謂的“同學家弟弟”。 第14章 不得不承認,林嘯鳴站到身邊的一瞬間,陸燼朝確實爽到了。 不敢說的話林嘯鳴幫著全都說了,他突然升起股底氣,表面上用眼神示意林嘯鳴少說兩句,對殷齊露出微笑,道: “就這樣帶我過去,是不是對你也不太好?” 被說到這個份上,再堅持只會讓氣氛更加尷尬,殷齊退讓一步:“沒事,你不愿意就算了,沒關系的,那等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們兩個去吃個飯?” 陸燼朝深吸口氣,無奈道:“殷齊,我真的——” “你說過,會試著給我機會。”殷齊凝視著陸燼朝眼眸,“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直接說出來好嗎?不要一直拒絕我?!?/br> 林嘯鳴皺起眉頭,他還沒見過這樣綁架式的約會邀請。 陸燼朝一哽,曾經(jīng)面對對方死纏爛打無可招架的時候,他確實為了解燃眉之急說過會盡量試一試。 “可是——” “就當我求你。” 陸燼朝:…………………… 數(shù)秒后,他艱難道:“……好。” 殷齊松了口氣:“這周五怎么樣?” “那天我值班,周六吧。” “行,到時候我來接你?!?/br> 殷齊本來打算在陸燼朝家里停留一會,沒想到還有個過來暫住的陌生哨兵,林嘯鳴的氣場實在太過強大,看著臉明明就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卻讓他有種被壓了一頭的感覺。 兩人之間一些小動作更是礙眼,陸燼朝被林嘯鳴攬著,渾身上下都很放松,毫不設防的樣子看在殷齊眼里,連呼吸都有點憋悶。 此次過來的目標也算達成,閑聊幾句后,殷齊不再自找不痛快,和陸燼朝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