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蘭陵王面具故人(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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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高孝瓘!」 「你不是鄭琬妤嗎?」 他們認出了對方,彼此都是一陣錯愕,隨后鄭婉瑜似是終于見到認識的人心頭一松,淚腺瞬間發(fā)達了起來,扯住他的衣袖「哇」得嚎啕大哭起來。 「姑娘,我們應該沒有這么熟吧!」高孝瓘困窘地看著幾乎半個人掛在他身上的鄭琬妤,感覺這場景瞧著有些引人遐思。 但還沒等他將人推開,大門口走進三個夜歸的女學生,幾人看了看他又看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鄭琬妤,眼底不約而同透出了nongnong的鄙視。 高孝瓘的臉登時就青了,內(nèi)心簡直比竇娥還冤,更慘的是他除了乾笑著哄人外還什么都不能做。因為不管在哪個時代,女人一旦八卦起來,威力比任何毀滅性武器都來的可怕,他毫不懷疑此刻她們已經(jīng)腦補了足以媲美一部連續(xù)劇的情節(jié)。 他半哄半勸的試著想讓鄭琬妤回到屋內(nèi),沒想后者拼命的搖頭一副抵死不從的架式,不得已他只好硬著頭皮將人帶到自己房間,已逃避外頭那些過度關心的目光。 約莫十來分鐘后,好不容易鄭琬妤的情緒總算慢慢平復下來,抽抽噎噎地訴說自己的驚悚遭遇。 高孝瓘一聲不吭,面上看不出絲毫情緒,雙眼隨著她的話語若有所思的瞇起,眸底似有異樣波光流轉。 鄭琬妤卻有種奇特的感覺,他信她,她知道。沒有任何原因,她就是知道,如此的理所當然。 「果然,與那個面具脫不了關係吧!」高孝瓘說,口吻中帶了三分猜測和七分肯定,「所以我說了,要你別太依賴那個面具?!?/br> 「難不成……面具有鬼?」 高孝瓘搖頭,「這到?jīng)]有。只是這面具本就帶有陰蟄之氣,再加上你身為女子天生陰氣較重,引起的反應自然也就更為明顯?!?/br> 「你說得太玄了?!灌嶇ツX袋有些發(fā)暈。 新時代的年輕人,多是不信也不懂鬼神的。 「人有靈物有性,」高孝瓘好性子的解釋,「據(jù)我所知這面具的主人雖不是蘭陵王本人,卻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當年蘭陵王受屈枉死,面具主人心底有恨怨氣殘留在面具之上,對于每個擁有者多少都會造成些許影響?!?/br> 「照你這么說,」鄭琬妤神色間帶著幾分困惑,「李教授與面具并無瓜葛,他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咦,你不知道嗎?」高孝瓘語氣中透出訝異,「李教授學生時代曾經(jīng)跳過舞,當時他跳得最好也是蘭陵王入陣曲,我曾經(jīng)看過他以前的照片,他所戴的面具似乎……和你是同一個。后來好像出了點意外,他從此不再跳舞,面具也失蹤了?!?/br> 不是似乎,是根本就是同一個面具。 高孝瓘口里說的含蓄,隱晦的意思鄭琬妤還是聽出來了,小臉一下子沒了血色。 她憶起雨夜中奇特的小店,奇特的老闆娘,心頭泛起遲來的詭譎與后怕。怎么偏偏就忘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我該怎么辦?」她害怕得毛骨悚然,所有的思緒揪成一團,像紊亂的毛線尋不到頭。 「不如把面具送回去吧,」高孝瓘提議,「我想老闆娘不會拒絕。」 鄭琬妤愣了下,神態(tài)躊躇,「但沒有面具,我怕跳不出來?!?/br> 「你要名還是要命?」 這話說得頗重,室內(nèi)氣氛頓時凝滯,猛地轟隆聲響一道驚雷劈落而下,緊接著嘩啦啦的暴雨重重擊在屋頂,像是入陣曲伴奏的鼓聲,一下一下狠狠震在胸口,令人心神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