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兩人世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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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個啊?!顾齼上戮桶烟O果紅茶全數(shù)解決,「你是為了那個才請我飲料?」 「對啊,老實說……還滿有幫助的?!刮亦帕寺?。 「不用放在心上啦?!拐f是這么說,不過瓶子早就見底了,你整個超賺的你知不知道? 「看不出來你這么大器?!刮艺{(diào)侃他??傆X得跟廖博在一起就是至少要斗嘴,不然渾身不對勁。 難得他沒有生氣,還用他那雙具有穿透術(shù)的眼睛對我笑,「外貌協(xié)會喔?謝啦。」說著舉起瓶子。 「反正你都喝完了,不用客氣啦?!刮覕[擺手,離開廖博的座位。 真的,很謝謝你。 下午上完第一節(jié)課,我一如往常的打開水龍頭洗手。 「啊干……」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我忍不住飆了個臟話,定睛一看,我的左手食指不知何時長了一個腫到不像話的類似水泡的東西。 去保健室一看,護士阿姨說是蜂窩性組織炎,還拿了假單說要帶我去看醫(yī)生。 「不用啦,應(yīng)該不嚴重?!刮乙呀?jīng)逞強習慣了,不想讓別人覺得我很可憐。一時還無法乖乖說出「好」來。 「不行啦!你這樣手會爛掉。來啦,我?guī)闳メt(yī)院?!棺o士阿姨很堅持。 于是我被半強迫的送來醫(yī)院。 在一連串不知道干嘛的治療后,已經(jīng)快要四點了。我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好。 走在醫(yī)院的走廊上,我不禁想,這樣算不算是「光明正大的翹課」?雖然是跟護士阿姨一起,不過只要我有心,距離逃走的日子,應(yīng)該不遠矣…… 但是在這之前,我得先確定我是不是孤軍奮戰(zhàn)。 已經(jīng)十月了,氣溫仍然高得嚇人。氣溫足足有二十八度。 「好熱?!刮覝喩頍o力的趴在桌子上。 「就是說啊?!管防驌佒骂I(lǐng)。 「很悶?zāi)?。」夏隱也說。 我忍不住要往外面走,卻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說不定頂樓的風會比較涼一點。 我朝教室里張望了幾眼,走到夏隱身邊,「要不要去頂樓?」 「喔,好啊?!?/br> 走到頂樓的途中我們接收到許多異樣的眼光,不過大概是因為夏隱在這大熱天還把外套蓋在頭上,看起來很白癡的緣故。 「你不熱啊?」我三番兩次把他的外套扯下來,他二話不說又蓋回去。 「這樣會撞到啦?!?/br> 夏隱只是傻笑。 不算是拉拉扯扯,但總是走到了頂樓。 「這里空氣不錯吧?」我深呼吸。 「還有植物喔?」夏隱蹲下身,輕輕撥弄著秋海棠的葉子。 「你還真會選,那株是我最喜歡的?!刮夜室庹f。用意在哪我自己也不是很懂。 他有些不自然的站起身,「我只是隨便選一株,瞄到哪個就看看?!?/br> 我沒有對他的這番言論做出回應(yīng),在心里深深皺了眉。 他為什么要這樣解釋?是怕我會誤會什么嗎? 應(yīng)該說,他有什么好避諱的?是因為對象是我嗎? 我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對于夏隱的間接撇清。 「欸,你覺不覺得,」我轉(zhuǎn)身看向天空,但我知道夏隱有停下動作聽我說話,「有時候會想離開這里,逃到別的地方去?」 「現(xiàn)在嗎?」 「嗯,現(xiàn)在,立刻,馬上。」我對他笑了笑,「要一起走嗎?」 「好啊。」 終于啊,我們,走吧。 翻墻,翹課的學(xué)生必做的事情。 好在學(xué)校圍墻不是很高,連我都能跳過去,教官什么的倒是沒見著半個。乾脆畢業(yè)的時候?qū)懸庖姇o校長說「圍墻蓋高一點」算了。 「要去哪里?」夏隱問。 我揚起一抹自信的微笑,「跟我走就對了?!龟P(guān)于這個我可是想了整整一個月才想到。 我們輾轉(zhuǎn)來到白沙灣。我不得不讚嘆大自然真是渾然天成的藝術(shù)家。 運氣很好,都沒有人,我在離岸邊大約三公尺處坐下,夏隱也坐在我旁邊。 「你不下去玩水嗎?」他問。 「不了,我蜂窩性組織炎?!刮倚愠鲇眉啿及饋淼氖种浮?/br> 『……可是子尋,你不是一直都看著過去嗎?』 我猛然想起芊莉?qū)ξ艺f過的那句話。 原來如此。 「欸,夏隱?!篃艄饷罋夥占眩鞎r地利人和,我乾脆全部都告訴他好了,我相信他會替我保密,「你……再聽我說一個故事好不好?」 「好?!顾卮稹:喍痰囊粋€字,竟讓我有想哭的衝動。 深呼吸,吐氣。我緩緩開口。 「我會剋人。六歲那年,我看到芊莉和另一個跟我們同年紀的女生玩在一起,覺得很忌妒,就要跟她絕交,還逼她跟我道歉。七歲時,跟爸媽出國的時候,我居然忘了芊莉長什么樣子。國一的時候我對我媽說了很過分的話把她弄哭了……暑假前抓耙子說要教我坦率,可是我最后對他很敷衍……還有前一陣子,我狠狠推開了池宇平……我推開了他……但是最差勁的是我并不覺得愧疚,而是我認為我『應(yīng)該要覺得愧疚』!我傷害了這么多人……我是不是很該死……」我把臉埋進膝蓋,又忽地抬起頭,「但你是我唯一還沒傷害過的人,所以你今后……離我遠一點吧。除非你愿意陪我一起下地獄,但那是不可能的……」我越說越小聲。 我不想放掉夏隱,真的不想,可是我更不想傷害他。他留在我身邊的時間越久,我越有可能傷到他,誰知道我何時又會歇斯底里?既然這樣,我寧愿他離我遠遠的。 沉默了片刻,夏隱只問了我一個乍看毫不相干的問題:「你覺得要安慰一個人,最好的方式是什么?」 什么意思?他是要我安慰誰嗎? 我想了想,「擁抱他,不論他是誰。」 語畢,夏隱從旁摟住我,我措手不及的身子一縮,卻反而進了他懷里。 「完全不是你的錯?!?/br>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秋子尋,你在想什么!他只不過是安慰你! 這句話聽起來真悲哀。果然這就是傷害人的報應(yīng),之一。 「其實……被傷害我也不妨。我從小到大受到的傷害縱然很多,我已經(jīng)習慣了。而且……我也想不出你能給我什么傷害。」 我搖頭。傷害是不可能習慣的。 但他是這么認真想要安慰我啊。 「不管是哪種程度,你也無所謂嗎?」 我下了最后通牒。要是他真的無所謂,我再也不會用怕傷害到他這個理由疏遠他。 因為他是我很重要的人。如果他離開了我的世界,我會恨自己一輩子。 「我不在乎?!?/br> 心里彷彿有什么東西瓦解了,我的耳邊此時只聽得見海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