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里有立普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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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天以后,也就是現(xiàn)在,復(fù)診結(jié)束。 醫(yī)院頂部撐起灰蒙蒙的天空,從天而降的細雨飄向旁邊的果棚,果棚擺滿時令水果,阿婆坐在板凳上看電視,走近些,聽見過于嘈雜的聲音,原來是電視熒幕里的狂風(fēng)暴雨發(fā)出來的,大雨千鈞一發(fā),那頭的泥濘之地扎滿水鞋,有人撐著一把骨折的雨傘,濕淋淋的黑色長發(fā)和傘炳混凝一起,工牌隨風(fēng)晃動。 “要一斤車?yán)遄雍桶脒呂鞴??!绷_珮?biāo)紒淼焦?,隨著聲音掃一眼電視,她收回視線,沙啞地出聲。 阿婆從電視熒幕回過神來,撈一只鐵碗盛車?yán)遄?,不費力氣就稱了兩斤,又將敷著保鮮膜的半邊西瓜包裝好,收錢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因伸手交錢而蕩在水果上面的工牌,和電視里的工牌很相似。 電動綠葉扇吊著一根繩子,在忽明忽暗的空間旋轉(zhuǎn)。 “你的手好凍,體寒要少吃西瓜。”阿婆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如此慷慨大方的善意,羅珮?biāo)疾]有為此受寵若驚,微笑是她的名牌,是專業(yè),是不可摧毀的脆弱,她無意識地彎起嘴角,捧過水果開口:“謝謝,不過我的冰箱比我更想要吃?!?/br> 阿婆很快消化這樣的幽默,慈祥地咧咧嘴:“你冷藏之后,拿出來放一放,但是不要放太久,不然氧化以后就不好吃了?!?/br> “好的?!?/br> 好的,她依然有喜歡的事物,只不過需要挖掘,就像這只西瓜,回到家,她洗了手就捧著它挖一勺rou,被搗爛的鮮紅色果rou、冰涼汩汩的汁液,甚至是摸不透看不見的細胞都能讓她全身興奮,與此同時她接到了上司打過來的電話。 上司李成玉是羅珮?biāo)既温毜碾娨暸_的新聞部主編,資歷豐富,相信天塌下來也能當(dāng)棉被蓋的言論,就比如現(xiàn)在,她習(xí)慣性地應(yīng)對熒幕上一串又一串難聽的語句,慢騰騰而又不失威嚴(yán)地說:“Petty,你為AC撰寫的人物稿遭到大量質(zhì)疑和投訴,今晚盡快應(yīng)付這些問題,明天上班給一份報告?!?/br> 下午雨過天晴,太陽光透過玻璃落在羅珮?biāo)嫉拈L發(fā)上,她懶散地抱著西瓜挨在餐桌邊,肩膀與耳朵之間夾著發(fā)燙的手機,心不在焉地回復(fù):“收到了,明天見。” “提前做好心理準(zhǔn)備,今晚和明早針對你的質(zhì)疑一定會鋪天蓋地地涌現(xiàn),認真看,復(fù)盤所有問題,明天開會給我們作出相應(yīng)反饋。如果你的稿子確實有很大問題,我會讓AC那邊立馬撤掉?!?/br> “如果我的稿子沒有問題呢?我的意思是我沒有錯?!绷_珮?biāo)碱D了頓,出神地望著西瓜問道。 “那也要認真回應(yīng),別急著和他們計較?!?/br> “知道了。” 羅珮?biāo)荚趺磿?,她是新聞部的記者,?yīng)該時刻收斂情緒保持專業(yè)態(tài)度。沒有任何疑義,她需要處理非常多類似的事件,一次又一次回放錄音和視頻,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以拼湊出真相,接著撰稿,刊發(fā),接受質(zhì)疑甚至是各式各樣的嘲弄和威脅,如此輕率而盲目的“討伐”,每一次都能踐踏她的尊嚴(yán)。 殘剩的西瓜已經(jīng)被放進冰箱,凌晨一點,臥室內(nèi)亮著一盞燈,陪伴的還有電腦熒幕投出的光芒,書桌上墊著一杯牛奶咖啡,清醇的香味彌漫鼻尖,然而她并不感到安心,無限的憤慨和暴躁在深夜里發(fā)酵,全身上下的細胞都為此顫栗。 “一群神經(jīng)病?!?/br> AC人物稿,她花了三個月時間跟進,這是一篇關(guān)于一樓一鳳工作者的稿件,主人公化名為于蔓,在一座大廈提供這樣的服務(wù)數(shù)十年。得到了于蔓本人的允許,羅珮?biāo)急M心盡力做報道,為的就是幫她討回權(quán)益。 然而,羅珮?biāo)急徊恢哪吧藗児谏稀熬幵旃适隆钡淖锩?,虛假、欺詐、消費感情……她揉揉眼睛,懶得再繼續(xù)與“戰(zhàn)士們”周旋,蓋上電腦,捧起杯子嘗一口牛奶咖啡,苦澀又鮮香的味道勉為其難稱得上是此刻的慰藉。 在冗長的黑夜里,羅珮?biāo)伎偸敲鎸χ聊蛔呱?。此時此刻,暫時忽略被陌生人控訴的現(xiàn)實,唯有時間、影像、夢境和記憶,在她放空的片段中以無需矯飾的美和真實,如發(fā)情一般勾引她,令她忘掉疼痛。又在此時此刻,她不禁羨慕塵埃能在呼吸中如此平穩(wěn),牛奶咖啡在手中如此溫?zé)?,空調(diào)冷氣在狹隘空間內(nèi)如此清涼,請把沉淪于水深火熱之中的靈魂殺死,不要再承受這樣的煎熬—— “有自殘嗎?動過自殺的念頭嗎?” 醫(yī)院的休息室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機械鬧鐘壓在雜志上面,時間滴滴答答流逝,羅珮?biāo)嫉那榫w亦在流逝。 “像蝴蝶一樣,像一只被追趕的蝴蝶,又有點像喝醉酒的蝴蝶,我好累,不想再這么做了。” “你可以試著放下讓你倍感壓力的東西。” 羅珮?biāo)祭湫?,“我想逃避的時候,所有人都鞭笞著我往前沖,我不想逃避的時候,又叫我放下不要再鉆牛角尖,rou,不如死了算了,有什么意思?” 時間好似玫瑰在凋零,情緒突變,她氣惱地擰眉,鼻頭漸酸,眼淚模糊視線,“我知道,是我太爛太廢了,我做不到,我為什么做不到……我就是個廢人,爛人,賤人?!?/br> 清透的光在黑夜里等于零和無,睡不著,約莫播了幾首歌,手蕩啊蕩,晃晃悠悠地搖了幾下頭。三點一刻,牛奶咖啡已經(jīng)見底,對面有一對情侶在zuoai,女人發(fā)出歡愉的吟叫,男人聲勢低沉還伴隨一絲紊亂,再大動靜一些,羅珮?biāo)家獞岩蛇@是zuoai亦或是“家暴”,類似的題材,再度觸發(fā)她的敏感機制……從事這個行業(yè),要有很靈敏的反應(yīng),以高度集中的注意力,積極應(yīng)對錯綜復(fù)雜的結(jié)構(gòu)和體系,她應(yīng)該走出去拍拍門,探究事情的走向……不,她要冷靜,她的激情早已消磨殆盡,關(guān)她屁事,全天下的男女交媾都有可能發(fā)展成這樣,更何況那對在電梯就開始摸手摸腳的男女,分分鐘就地點燃激情打野戰(zhàn),他們在家能有這樣的動靜,都算是一種克制。要逃離,必須要逃離,她決定摧毀自己擁有的一切成績,拿著瓷杯預(yù)備砸爛電腦,好死不死,屏幕突然彈出一則有關(guān)于蔓的信息,事關(guān)她原本失蹤的狗,現(xiàn)在有消息講,一位好心人讀了人物稿,幫忙找到這只狗的下落。 羅珮?biāo)蓟剡^神來,她記得答應(yīng)過于蔓的事情,暫時還不可以放棄…… 大概在三個月前,羅珮?biāo)嫉谝淮慰匆娪诼畾q的皮膚,面頰消瘦,她喜歡在眼皮涂青綠色的眼影,盡管牙齒被煙熏得有些暗黃,也要用深色口紅打扮唇部,呢色風(fēng)衣之下是一雙細細長長的高跟鞋,踩在水泥路上令她有少許駝背,但總體看來,整個人散發(fā)一種老練的氣質(zhì)。于蔓總是在大廈樓下接客,食煙,吹水,起碼有七成回頭率,而羅珮?biāo)记∏稍诖髲B樓下,一眼望見有很高回頭率的于蔓。于是乎,羅珮?biāo)紡母浇赇佡I了兩杯凍鴛鴦,再往于蔓休憩的地方走去,距離一近,她沒有做出秀工牌亮身份的動作,取而代之的是擦干凍鴛鴦外面的水珠再遞上。這是三個月前,她們初次見面的第一幕。 于蔓剛放掉一支煙,靠在欄桿邊,沒有猶豫就抬起手拿過凍鴛鴦,笑侃一句:“西裝長裙,扎馬尾,望你的樣子不似是會放毒的罪犯,又不像是需要靠性工作賺錢的人?!彼^續(xù)冷哼,“哪里來的八卦人士想靠一杯凍鴛鴦拿料?!?/br> 羅珮?biāo)奸_始擺出職業(yè)微笑,又是那副皮笑rou不笑,彎著唇角的表情,“似乎你服務(wù)過很多人?!?/br> “無需你一個meimei仔鑒定,開門就見山,不要浪費我時間,同你在這里聊天,我分分鐘少好多錢?!?/br> “有人投訴你在這座大廈養(yǎng)狗,妨礙顧客,間接妨礙你的姊妹們做生意?!?/br> 很久以前,南城的一樓一鳳工作區(qū)域禁止收養(yǎng)貓狗等寵物,一是擔(dān)心破壞生意,二是曾經(jīng)有狗察覺十八禁情景,撞入去咬爛顧客的生殖器官,而于蔓不知出于何種目的,養(yǎng)了一只公狗,一只小母狗。 得知來訪目的,于蔓翻了個白眼,冷聲道:“難道現(xiàn)在不可以在住宅區(qū)養(yǎng)狗?我沒有兒子沒有女兒,三十好幾養(yǎng)兩只狗陪陪我都不行???說起這件事我就生氣,一只被客戶打死,一只離奇失蹤,我被人罰款警告,那個打死我只狗的客戶就逍遙自在,你們究竟想我怎么樣。” 三個月前的羅珮?biāo)?,問出了這樣一句話:“你想怎么樣,還有什么訴求?” 于蔓覺得眼前這個不顯青澀的女仔很可笑,一上來就詢問她有什么訴求,憑這樣光鮮亮麗的裝扮還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于蔓捏著杯子兜頭蓋臉澆她一臉咖啡色的液體,用一副煙嗓罵道:“頂你個肺!我見過太多像你這樣的人,聽過好多次這樣的話,結(jié)果是什么你都看得見啦,不要再問我有什么訴求!” 于蔓作勢要離開,羅珮?biāo)疾幌胪髻M工夫,隨便抹抹臉上痕跡,急忙拉著她的胳膊說:“我可以幫你找到那只狗?!?/br> 可能是貼心,可能是直覺,促使羅珮?biāo)贾v出了這句話。不經(jīng)思考,沒有任何邏輯條理的掩飾,她就這么膚淺而沖動地袒露了能力和目的,為的就是留住一個能成為她稿件人物的陌生人——AC正在策劃有關(guān)不同女性的系列報道,上司李成玉分發(fā)任務(wù),要求羅珮?biāo)钾撠?zé)撰寫一份人物稿,選題自己想,素材自己搜集,內(nèi)容自己構(gòu)思,三個月之內(nèi)交,任務(wù)緊迫且棘手。 機緣巧合之中,她看到了于蔓的事件,迸發(fā)撰寫邊緣化女性題材的靈感,如此難得地與于蔓談上幾句話,她怎能放過這樣的機會,索性露出工牌,不留余地:“相信我,我會幫助你?!?/br> “幫助我,你怎么幫助我?年紀(jì)輕輕只有一個魯莽樣,口說無憑,就會喊口號,你講啊,你有計劃和想法了嗎?”于蔓步步緊逼。 羅珮?biāo)贾皇堑溃骸拔蚁M覀兊暮献魇窍噍o相成的,譬如話你可以提供我一些信息,我集中整理成稿件,發(fā)到AC媒體?!?/br> 于蔓不可能那么快放下芥蒂,面對狼狽的羅珮?biāo)?,她看見了好多年前的自己,出于某個時刻微弱的共情,她決定放手搏一搏,但她還是尖酸刻薄地諷刺著:“做我們這行,見過的人很多,你有沖勁,不過太功利,你是真心要幫我還是借機上位,我一眼就看得出,想挖掘底層人士的生活樂趣?我賺的錢可能比你要更多。” 羅珮?biāo)茧m然是笑著的,但開始底氣不足,于蔓說得沒有錯,在這個浮躁的環(huán)境下人的自私成本實在是太低了,她無力反駁,口頭上卻還在包裝自我:“我確實做了好多準(zhǔn)備才來這里碰你,你是這里頭的大姐大,無子女,聽街坊講你很愛你的兩只狗,經(jīng)常帶著它們爬山?!?/br> 于蔓皺了皺眉頭,大肆宣稱:“我的兩只狗,我當(dāng)然愛,如果你想炒作我同狗之間的感情,麻煩你盡情炒作,叫那些八公八婆看清楚,我愛它們勝過愛這里的人?!?/br> 時機貌似到了,羅珮?biāo)寄贸黾埥聿聊樕系奈蹪n,手里還有一杯凍鴛鴦,掀蓋嘬一口,再好似吹水一樣慢吞吞地問:“為何這么講?你生意貌似不錯,卻對這里的人很有怨氣?!?/br> “因為被欺騙過,被太多人欺騙?!?/br> 羅珮?biāo)甲⒁獾剿袂橛行龅p眼無神,細聲地問:“做性工作者之后被人欺騙,還是在之前就被太多人欺騙?” “都有過,做性工作者之前我曾經(jīng)有獸醫(yī)牌,后來出于一些原因被吊銷,那時我工作的地方還有好多只流浪貓狗,地段租金貴,我又沒得再做生意,實在支撐不住,因此出來搵一份最快有錢的工作,好多人看不起我啊,看不起我又如何,難道看不起我就顯得他們很高尚嗎?” “似乎狗是最忠誠高尚的伙伴,永遠信任你,愛護你?!?/br> “你知道就好。后來我生活改善之后,沒有再做鳳姐,但因為老練,我就在這個地頭做大姐大管住她們,順便找一些可以收留流浪貓狗的好心人?!?/br> “那后來呢?” “后來?這些人作惡多端,不知廉恥,客戶要拿它們尋歡作樂,meimei仔擔(dān)驚受怕也摻和進去,它們不咬爛這堆人都算是給好臉色。” “難道有一條黑色產(chǎn)業(yè)鏈在你周圍,你并不知道?!?/br> “你問的什么問題,還黑色產(chǎn)業(yè)鏈?我不是天母娘娘,也不是觀音菩薩,鬼知道那么多?!?/br> 這句話甚是打擊羅珮?biāo)?,學(xué)院派風(fēng)格的采訪形式又重現(xiàn)了,實際上沒有哪個受訪者喜歡被問到莫名其妙的術(shù)語,她的肩頓時變得有些緊,雙手握實了凍鴛鴦。 話題到此結(jié)束,多以失敗告終,羅珮?biāo)己芸煜萑肓俗晕覒岩僧?dāng)中,還沒來得及整理情緒,工作任務(wù)逼迫她咬碎這些負面能量,再度投入工作。 三個月,足足三個月,她幾乎日日走訪于蔓的家和一樓一鳳大廈,又到各種流浪貓狗機構(gòu)咨詢,這是很艱難的事情,稿件內(nèi)容推不下去,失蹤的狗依然下落不明,她在多個深夜后悔崩潰,幾近想放棄。在這之間,她還被調(diào)派到另一個城市出差,當(dāng)時那個城市剛經(jīng)歷完龍卷風(fēng),房屋坍塌,市政府不作為,她身為一個出鏡記者,站在鏡頭面前接受狂風(fēng)暴雨的襲擊,專業(yè)命令她必須控制發(fā)顫的肢體和嘴唇,然而她真的要崩潰了,頭一次想對著鏡頭流淚,想坐在地上抱膝痛哭,甚至想讓自己也接受龍卷風(fēng)的迫害,攝像機正在錄制,傘的骨架已經(jīng)爛掉,那張工牌隨風(fēng)飄蕩,羸弱而沒有一絲生氣,輕輕易易迷失方向。 凌晨四點,李成玉再度打了一個電話。 “Petty,現(xiàn)在網(wǎng)上有消息說那只狗已經(jīng)被找到,明天暫時不做報告,盡快和那個人聯(lián)絡(luò)確認事項?!?/br> Petty,多好聽的英文名,念出來以后聲音像地獄,寂靜而黑暗,她強撐著眼皮,半睡半醒地回答:“Kathy姐,如果我辭職,你會應(yīng)承嗎?” “是不是睡傻了,清醒點啊Petty,想休息也要把這件事做完再休息,現(xiàn)在網(wǎng)上的人都在質(zhì)疑你編造,因為他們不信于蔓做鳳姐之前有獸醫(yī)執(zhí)照,還有那只狗,那些人寧愿相信是假的沒有存在過的,別人找到了,說明我們即將有突破性進展,振作起來!” “我知道了,當(dāng)我沒說過……” 重開計算機,回應(yīng)了部分污蔑,天還沒亮,羅珮?biāo)纪耆逍哑饋?。強烈地渴望著暴食,漫無目的地暴食,分泌唾液,無需考慮承受能力,咸的甜的辛辣的苦澀的統(tǒng)統(tǒng)流過食道,塞入腸胃,全身上下的細胞都為之躁動。變得口渴,想喝酒,又害怕第二日遲到,稍微放過自己,吃西瓜算了。冰箱里還有半邊西瓜,旁邊櫥柜擺著一盒立普妥和一盒維生素B,羅珮?biāo)嫉沧驳叵麓?,從冰箱里摸到那只西瓜,又拆開立普妥的藥盒。不知道西瓜汁配立普妥會產(chǎn)生何種化學(xué)反應(yīng),頹廢到不想動的時候,試過拿隔夜酒送藥,沒出過大問題,那么西瓜汁配立普妥應(yīng)該也并無大礙。 天靜靜地一亮,西瓜的尸體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之中,好搞笑,原來殘骸原形畢露的模樣那么丑陋,而且還散發(fā)一陣惡臭,好在沒有蚊蟲,否則她一大早就要嘔吐。時間來不及,她從地毯拿一條裙子套在身上,前往失蹤狗所在的地方。巴士一開,風(fēng)景在她眼前鋪展,光影和頭顱,忙碌地起伏,本是生機的景象卻令她倍感哀傷,這種哀傷沒有理由,滔滔不絕,令人無地自容。也許,立普妥配西瓜汁根本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