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一個月后) 祈雨陽、安喬、吳建杼、梁世蕓還有祈雨月一行人坐在ktv包廂內(nèi),愉快的邊唱著歌、邊喝酒聊天。 「月月,恭喜你手術(shù)成功。」梁世蕓舉起酒杯到祈雨月面前。 祈雨月笑了笑,然后舉杯輕敲了一下梁世蕓的酒杯,「謝謝你,世蕓姐?!?/br> 說完,祈雨月和梁世蕓便一起把杯中的酒一口飲盡。 「幸好手術(shù)很順利,你姐總算可以放心了?!箙墙ㄨ虒χ碛暝抡f,「你姐這輩子唯一的煩惱應該就是你了吧?不過看來,她已經(jīng)不需要再擔心你了?!?/br> 「是啊?!蛊碛暝掠值沽它c酒到杯子里,她嘆了口氣,望向了祈雨陽。 安喬正在唱陳綺貞的”女明星”,她一邊唱著,一邊和祈雨陽打情罵俏,玩的不亦樂乎。 祈雨月突然好慶幸自己能夠恢復光明,能夠像現(xiàn)在這樣,看著眼前她所愛的每一個人。 魅力無窮的安喬。 美麗動人的吳建杼。 溫柔婉約的梁世蕓。 古靈精怪的祈雨陽。 好特別,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一定不會對這些人有這種感覺跟印象,視覺果然是人不可或缺的一項重要東西。 祈雨月的思緒又飄到了不久前,她手術(shù)完后的那一刻。 再度睜開眼睛的那瞬間,眼前的黑暗讓她的心涼了一大半,但過不久她才想起,自己的眼睛上還纏著繃帶,她頓時松了口氣。 手術(shù),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呢? 「月月,姐在這里?!蛊碛觋栕ゾo了祈雨月的雙手。 祈雨陽的手好暖,真的。 「嗯。」 「祈小姐,眼睛先閉上,拆下繃帶之后,再慢慢睜開眼睛。」醫(yī)生說完,便開始小心翼翼把繃帶一圈圈的拿了下來。 祈雨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姐,我要睜開眼睛了。」 「好?!?/br> 祈雨月握緊了祈雨陽的手,她緩緩的睜開眼睛,刺眼的強光讓她不禁瞬間閉上了眼睛。 「月,慢慢來,不急的?!蛊碛觋枩厝岬拿嗣碛暝碌念^發(fā),「再試一次好嗎?」 點點頭,祈雨月又再度鼓起勇氣,慢慢的睜開眼。 她努力試圖想看清楚祈雨陽的臉,祈雨月興奮的眨了眨眼,眼前的事物好像越來越清晰。 適應了光線后,她彷彿看見眼前有個模糊的人影,她用力瞇了一下眼睛,好熟悉的感覺…眼前的這個人… 咦? 謝文棋? 祈雨月嚇了一大跳,她趕緊閉上眼睛。 天啊,不該是這樣。 她又再度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是那個她印象中的祈雨陽。 祈雨月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她看見祈雨陽正一臉緊張兮兮的望著自己,「月月,還好嗎?你看的見我嗎?怎么樣?」 看見祈雨陽一臉擔憂的模樣,祈雨月忍不住笑了,「姐,我這輩子第一次看見你露出這種表情?!?/br> 「你看的到了?」祈雨陽興奮的大叫著,「月月,真的看的到我了?」 「是啊,你跟三年前長得一模一樣呢。」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祈雨陽忍不住感動的哭了,真摯的眼淚,讓祈雨月深深的覺得,她決定動手術(shù)的這個選擇是正確的。 「看來手術(shù)很成功?!贯t(yī)生也感染了現(xiàn)場開心氣氛,他也非常愉快的笑了笑,「記得,術(shù)后的保養(yǎng)比手術(shù)更重要,要好好照顧自己的靈魂之窗,還要記得回診?!?/br> 向醫(yī)生深深的致上謝意后,祈雨陽坐上病床,把祈雨月大力的擁進懷里。 「你們姐妹倆好好聊聊天吧。」醫(yī)生說完,就離開了病房。 「姐,可以給我一面鏡子嗎?我想看看我自己現(xiàn)在長什么樣子了。」 「好。」祈雨陽從包包里拿出一面化妝鏡,祈雨月接過鏡子望了一眼,不禁覺得好陌生。 鏡中的那個女人,眼神雖然灰濛濛的但是十分銳利,由于長期待在室內(nèi),膚色已經(jīng)有點趨漸于死白的程度,表情憂鬱,整體看起來有種了無生氣的感覺。 這是誰? 祈雨月嘆了口氣,蓋上鏡子,她實在是不太能接受自己現(xiàn)在的長相。 「月月,你現(xiàn)在有特別想見誰嗎?」祈雨陽把鏡子收了起來,然后摸了摸祈雨月的頭。 特別想見誰? 有誰,是值得令她特別想見的嗎? 祈雨月思索了一會,然后才喃喃的說,「我想要見海晴學姐的孩子?!?/br> 「嗯,剛好過幾天是楊海晴的告別式,你就去一趟吧?!?/br> -- 楊海晴的告別式來的人不多,但是有不少讓祈雨月訝異的人來參加。 例如說李心倫。 祈雨月當然也聽說了李心倫在美網(wǎng)決賽棄權(quán)的事,想必,是因為楊海晴過世的關(guān)係吧? 「好久不見了,心倫。」祈雨月走上前,很自然的向李心倫打了招呼。 「嗯…」李心倫疑惑的望祈雨月一眼,然后一臉慵懶的繼續(xù)看著楊海晴的遺照發(fā)呆,連理都不想理祈雨月。 啊啊,這傢伙肯定是把她忘了。 也是啦,祈雨月在臺灣才唸了一年的大學就去了阿根廷,會被遺忘也是理所當然的。 哎,虧祈雨月以前還把李心倫當成偶像一樣的崇拜著,看來不管過了幾年,李心倫的品性還是一樣的差。 「嗨,雨月。」程洋琪牽著一個小女孩走向了祈雨月,「好久不見。」 「嗨,洋琪學姐?!蛊碛暝滦α诵φf,「這是你的孩子嗎?」 「是啊,她叫做念洋,她已經(jīng)五歲多了。念洋,跟雨月阿姨打招呼?!?/br> 「阿姨好?!剐∨⑾蚱碛暝麓蛲暾泻艉?,便轉(zhuǎn)身一臉好奇的直盯著李心倫的方向瞧。 祈雨月蹲了下去,她看著眼前這個長相漂亮的小女孩,深深的覺得她實在長得很像程洋琪,但那張稚嫩臉龐的眉宇之間,好像又很像另一個人…… 江赫懷里抱著一個嬰兒,緩緩的朝著祈雨月她們的方向走了過來,他疑惑的對著祈雨月說,「咦…我記得你是?」 「嗨?!?/br>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海晴的跟屁蟲小學妹。」 「跟屁蟲那三個字什么的就不用加了啦?!蛊碛暝驴嘈χ?/br> 她望著江赫懷里的那個小女嬰,「她就是海晴學姐的孩子嗎?」 「是啊,我們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大概吧?!?/br> 就在祈雨月要來楊海晴的告別式之前,祈雨陽已經(jīng)事先把所有一切和楊海晴有關(guān)的資料都調(diào)查好,交給了祈雨月。 知道了楊海晴的故事后,祈雨月雖然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但,還是忍不住替楊海晴感到惋惜。 李心倫一定非常痛苦吧? 不得不和深愛的人訣別,甚至連她臨終前的最后一面都沒見到,和李心倫比起來,祈雨月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怎么可憐了。 「對了,她叫什么名字呢?」祈雨月看著江赫懷里的小女嬰問道。 「還沒取好?!菇湛嘈χ?,然后望著遠方的李心倫說,「原本想叫心倫取的,但是她只對我說了一句隨便,孩子連抱都不抱一下,就跑出去抽菸了?!?/br> 「這的確很有她的風格。」 「不過心倫這傢伙也太冷血了吧,好歹也是海晴的孩子啊。」程洋琪瞪了一眼李心倫。 「我想,她不是不愛這個孩子吧,或許是因為這孩子讓她想起了海晴學姐也說不定?!蛊碛暝挛罩鴭雰旱男∈郑缚梢宰屛冶П??」 「好,不過她很怕生呢?!?/br> 接過小女嬰的瞬間,她突然對著祈雨月開心的笑了,「嗯!嗯!呀!呀呀呀!」 「她喜歡你。」江赫摸了摸小女嬰的臉,「除了我以外的人抱她,她都會大哭呢?!?/br> 「是嗎?」祈雨月開心的逗弄著她,這時祈雨月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小女嬰的眼珠子竟然是美麗的藍綠色。 好美,是海的顏色。 「嗯!嗯!嗯!嗯!」 「雨月,孩子的名字就給你取吧?!?/br> 「什么?我?為什么?」 「因為你身上有海晴的一部分啊,給你取應該很合理吧?」 祈雨月笑了笑。 「是嗎?那我想想你這小傢伙該叫什么名字好?!?/br> 「嗯!嗯!嗯!」 「啊,你這么喜歡說”嗯”?。俊蛊碛暝峦鴳牙锏男砘锏拿利愌壑樽?,「你的眼睛好像海的顏色?!?/br> 祈雨月突然靈機一動。 「恩海,你就叫做恩海吧。」 「嗯!嗯!嗯!嗯!嗯!嗯!」 「看來你喜歡這個名字是吧?」祈雨月對著小女嬰溫柔的笑了笑。 「恩海?這個名字真好聽,而且還有點紀念海晴的意義呢。」程洋琪似乎也對這個名字挺滿意的,頻頻點頭表示贊同。 「是啊,就決定叫她恩海了吧?!菇諒钠碛暝率掷锝舆^小女嬰,動作一點也不笨拙,而且感覺非常細心。 告別式結(jié)束后,和江赫以及程洋琪互留了聯(lián)絡方式,祈雨月就回家了。 其實她原本也想和李心倫要電話,不過后來想想,李心倫應該也不會給她,祈雨月只好打消這個念頭。 參加楊海晴的告別式讓祈雨月的心情變的相當沉重,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也讓她的情緒非常低落。 謝文棋明天就要結(jié)婚了。 既然謝文棋要結(jié)婚了,祈雨月是不是應該在謝文棋結(jié)婚前和她聊聊天、或甚至說些什么呢? 至少也該向她說聲恭喜吧? 不過謝文棋很明顯的就是在逃避祈雨月,她會愿意和祈雨月見面嗎? 祈雨月拿起手機,下意識的就撥了謝文棋的電話,反正,她應該是不會接的吧? 電話才響沒兩聲,出乎意料的,謝文棋很快的就接起電話。 「喂?」 祈雨月錯愕的抓緊了電話,腦袋一片空白。 tobe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