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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錯向槐安(1V1,強制H,姐弟)在線閱讀 - 1.我的成年禮物

1.我的成年禮物

    窗外大雪飄零,無數(shù)的純白晶體若碎敗的蝴蝶翅膀在天地之間紛飛交融,如同上天饋贈于這個世界的贊禮,精靈一般將人行道兩旁枯竭的枝葉點亮。

    風呼嘯而過,卷起枯枝敗葉和零碎的雪,在一片白霧中匿了蹤影。

    “簡安這孩子,怎么還不回來,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陳宅內(nèi),陳夫人焦躁的聲音在陳羽槐耳邊響起。

    “樺容,你別擔心,簡安也這么大了,不過就是孩子氣了點,不會真的離家出走的?!迸赃吤嫒萜胶蛥s不怒自威的男人安撫道,這就是陳家的家主,陳偉鴻。

    李樺容被陳偉鴻半攬著,姣好的面容上浮現(xiàn)出不安與擔憂:“我今天…就不該帶著羽槐回來的,我的錯,兩年前那件事…”

    “行了別提了?!标悅櫷蝗粎柭暣驍嗟?,突然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讓李樺容身子一顫。

    半餉后陳偉鴻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聲音放柔和了一點。

    “我知道你擔心他,可錯不在你,都是我從小太慣著他了…”

    “可那時候我?guī)в鸹彪x開時,簡安確實說過不要我們回來…我也答應(yīng)了,是我失約了,可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們…”

    聽到這里,一直保持旁聽態(tài)度的陳羽槐在心底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她知道,李樺容從始至終放心不下的,只有這個家的家產(chǎn)罷了,要不然她也不會選擇在陳簡安十八歲生日這天回來。

    可外面雪下得這么大…

    陳羽槐向著窗外望去,卻只看到一片晶瑩剔透的冰花覆在玻璃上。

    理論上,她不該去管陳簡安,可當她閉眼,腦海里浮現(xiàn)上來的卻是兩年前,陳簡安和自己隔了很遠,少年額前碎發(fā)被雨水打濕,水滴順著清瘦線條往下流,陳簡安眼眶微紅,眼睛明亮的像是被雪山上流下來的水清洗過。

    他唇形微動,說了五個字,陳羽槐也看清了。

    那個幼時總是愛躲在自己懷里,總是打架但上學(xué)逃課還要和自己報備,總是一副誰的話都不聽全世界都拿他沒辦法的樣子,唯獨在她這個jiejie面前愿意收斂爪牙,用猛獸柔軟的rou墊去輕輕觸碰的少年。

    而那時,他卻像像被雨沖碎了一般。

    陳簡安說:“別走好不好?!?/br>
    那時,陳羽槐大腦一陣刺痛,她突然想起八歲那年,她被母親帶到這個完全陌生的房子,讓她對著那個偽善的男人笑,然后叫他爸,她不愿意。

    陳偉鴻臉色不好,但也沒說多余的話,李樺容表面上溫和,晚上卻將她拉到角落里結(jié)結(jié)實實扇了她一巴掌。

    “跪下?!?/br>
    她的母親居高臨下望著自己,毫無波瀾說出這個詞。

    那時的陳羽槐太小了,這個詞不是李樺容第一次對她說,但她一聽到就雙腿發(fā)軟。

    她不知道如果自己不服從將會面臨什么,對于未知的恐懼感和母親漠然的眼神,陳羽槐早就習(xí)慣了,她雙膝一彎,卻冷不丁在門后看到那個身影。

    那么瘦弱,眼睛漆黑的映不出一絲光,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她突然就跪不下去了。

    下一秒那個身影開口了:“你在干什么?”

    那天晚上是陳羽槐第一次在李樺容對自己發(fā)號施令后依舊沒有受罰,因為陳簡安發(fā)現(xiàn)了她。

    或是說,找到了她。

    陳羽槐嘆了口氣,將下半張臉埋在圍巾里,起身道:“陳叔叔,母親,我去找簡安回來吧?!?/br>
    “羽槐…你知道小安他在哪里?”

    陳羽槐將外套裹緊了幾分,點了點頭:“百分之五十的可能?!?/br>
    她拒絕了急切想要跟來的陳偉鴻和李樺容,并從善如流的說道:“如果你們跟來,我不保證他會不會跑,他跑了,我不負責。”

    果然,陳羽槐還是說服了他們,聽到這句話李樺容的臉上僵硬了幾分,但還是維持了在陳偉鴻面前賢妻良母的人設(shè)說:“那…早點回來?!?/br>
    陳羽槐出了門,最終在一家招牌特別不顯眼的酒吧面前停下——這是陳簡安初中時期最喜歡躲的地方,只有陳羽槐一個人知道。

    陳羽槐深吸了口氣,推開門,和兩年前離開時沒什么區(qū)別,里面看起來就像是一家常規(guī)酒吧,陳羽槐進去后沒有猶豫直奔二樓盡頭的房間。

    好像一切都還沒有變,兩年前和兩年后,陳羽槐找的還是同一個人。

    陳羽槐伸手想要敲門時,卻在聽到門內(nèi)聲音時,手頓在了離門兩寸的地方。

    “嗯…啊…簡安哥哥,慢一點…”

    “好快…不要了…”

    屋內(nèi)曖昧聲與呻吟聲無比清晰撞入陳羽槐耳邊,她愣住了,雙腳像是被釘在原地。

    簡安?

    陳羽槐感覺從頭到腳都被冷水澆了一般,在聽到那女孩破碎的聲音時如臨冰窘。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緊緊握止不住的疼痛感上涌。

    她雙手顫抖著從包里拿出手機,翻開通訊錄找到那個她早已兩年沒點進去過的號碼。

    陳簡安早就把這個所謂家里的人排除在自己世界之外,他誰的電話也不接。

    只有陳羽槐,但她不確定,兩年了,那個號碼到底還存不存在。

    那個陳簡安為自己畫的牢籠還是否會為自己留下一把鑰匙。

    幾乎是在陳羽槐撥通電話的瞬間,屋內(nèi)傳來一陣急促的鈴聲,她聽到一個嬌柔的女聲輕喘著問:“嗯…簡安哥哥…唔,誰?。俊?/br>
    然后一個低啞深沉的聲音隔了兩年再次闖入陳羽槐的世界,帶著不同于往日的隨意與不屑。

    他說:“我的成年禮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