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別玩了
陳簡安由于不耐而皺起的眉頭在看到來電人那一瞬怔住了。 jiejie? jiejie…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目光向門口射去。 陳羽槐今天回來陳簡安是知道的,他甚至連家都沒回想都沒想就來了這個地方。 眼前逐漸浮現(xiàn)出那張臉,眉目間如同含著千年不散的霧靄,永遠(yuǎn)溫柔平靜的眼睛,這是她讓陳簡安印象最深的地方,因為在曾經(jīng)的十余年內(nèi),那雙眼睛曾無數(shù)因為他而染上笑意。 “小安?!彼路鹉芸吹疥愑鸹弊呦蛩?,像少年時期一樣,用冰涼的手撫上他額頭,笑著叫他的名字。 他又看到那些青春剪影里,他的jiejie曾無數(shù)次來這里尋找他時,因為自己而焦急生氣的模樣,他總覺得,那時候的jiejie,比微笑時的樣子還要漂亮。 記憶最終停留在兩年前,陳羽槐離開時那個決絕的背影,一如往常,單薄,孤獨(dú),卻始終堅毅的沒有回頭。 呵,jiejie。 陳簡安毫不憐惜的用力掐了一把床上人的腰,眸里平靜無波,淡漠的不像個人。 “唔嗯!” 陳簡安扯過那女孩的胳膊,幾乎用命令的口吻無情道:“穿好衣服,離開這里。” “?。靠墒恰墒俏覀冞€沒…”女孩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她伸手去拉陳簡安的衣角,被對方輕而易舉的推開。 陳簡安嗤笑了一聲,系上領(lǐng)口兩顆扣子,居高臨下望著她:“你就那么想和我上床?” “我…” 沒等女孩話說完,陳簡安毫不留情重復(fù)道:“離開這里。” “別讓我的禮物等久了。” 陳羽槐在聽到“成年禮物”這四個字時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陳簡安要瘋了,她得跑。 可真正想要挪動腳步時陳羽槐才發(fā)現(xiàn)雙腳像是被人灌了鉛一般,怎么也走不開。 直到門唰的一聲被拉開,陳羽槐仿佛從夢中驚醒般身體激靈了一下。衣衫不整的女孩從房間出來,脖頸上曖昧不明的痕跡讓陳羽槐心驚了一秒。 女孩被門口突然站著的人嚇了一跳,罵罵咧咧的撞開陳羽槐就走了。 “怎么,不進(jìn)來坐坐嗎?” “我的jiejie?” 無比熟悉的聲音灌入耳中,陳羽槐像是每個細(xì)胞都被這道聲音牽制了一般,像個僵硬的木偶,只能一下下轉(zhuǎn)過頭。 陳羽槐用盡了全部力氣控制自己不去看床邊的人。 但她沒做到。 她的心臟在看到陳簡安時停滯了一秒。 陳簡安身形比兩年前他離開時又高大了幾分,眉目鋒利,下頜線清晰明了,一節(jié)雪白的脖頸從衣領(lǐng)中延伸出來,卻再也難掩那皮膚上留下的不堪的痕跡。 陳羽槐看著陳簡安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 一股從未有過的巨大的危險感此刻籠罩著她,陳羽槐想跑。于是她憑著第六感飛速轉(zhuǎn)身,在長長的走廊里拼命奔跑著,世界卻安靜的仿佛只有自己的呼吸聲,急促又凌亂。 像是即將待審的獵物上刑場前的最后一次逃生,陳羽槐心臟跳動速度快的讓她喘不過氣來。 危險感不斷籠罩著自己的身體,她回頭,卻發(fā)現(xiàn),她身后沒有一個人。乃至整個酒吧內(nèi)部,都沒有一個人。 她想到了什么,用力咽了下干澀的喉嚨,嘴唇輕啟,半餉后才發(fā)出聲音。 “…安安,你在這里吧?!?/br> “別玩了,好嗎?” 她有些不穩(wěn)的聲音在整個走廊里回蕩著,如一滴清水沉入沼澤一般,沉悶無力。 接著陳羽槐感覺自己肩頭被人按住了,那是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手的主人是陳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