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吻別
冠軍尚未決勝出來,主辦方的負責(zé)人姍姍來遲,他將rafal引向一處安靜的位置,并且提出幾種后續(xù)的比賽替代方案讓rafal進行挑選。 本來逃離的那些民眾出于八卦和好奇又陸續(xù)回來一些,甚至還有一些消息靈通的記者也來了,被保鑣擋在門口。 警察在現(xiàn)場作完筆錄,確認雙方人馬達成共識都同意和解便離開了,至于比賽被迫中斷的損失與賠償并不在他們的業(yè)務(wù)范圍內(nèi)。 臨時會議是在會場后臺的休息室里頭進行的,rafal和主辦方?jīng)Q定稍微整理一下會場,晚上7點的時候再次進行比賽,由強納森、小丑女和藍岑之三方一起進行對決,不限時,分?jǐn)?shù)最高者勝利。 至于引發(fā)事端的那名男子,直接被取消資格且往后都不得再參加比賽。 那名遇到事情跑得比誰都快的主持人又被請出來將新的比賽規(guī)則進行發(fā)布,他一掃方才膽小如鼠的模樣,站在舞臺上的樣子淡定自若、掌控全場。 「我不服!憑什么!我懷疑你們作弊!」落腮鬍還是那句說詞,堅決維護著自己的利益。 他的親友團也幫忙發(fā)聲:「就是!作弊作弊!」 由于馬里奧留了兩個保鑣守在舞臺邊上,主持人膽子大了許多,他解釋道:「我們這是國際性的比賽,不會因為選手是哪個國家的人就偏袒他?!顾⒉淮蛩憷頃淙E的這項控訴,在他看來這就單純是比賽輸了不甘心的找事行為。 可惜臺底下的人依舊不依不饒,落腮鬍想的是:反正那個金發(fā)男人都說要他賠償比賽損失了,如果能夠重新比賽拿到第一名的一萬元美金的話,付了賠償金也許還能剩一點。 rafal就在邊上看,他問著身旁的負責(zé)人道:「你們有方塊消失之后能看到他們實際游玩的模式嗎?」 「有,從歷史紀(jì)錄那邊選取消透明重播就能看到了。」 「選手的比賽畫面應(yīng)該也有錄影吧?去把他們兩個畫面放在一起比對就行了?!?/br> 「好,我找工程師過來弄一下?!关撠?zé)人走遠去打電話。 rafal看了一下錶,距離七點還有一個小時,他找來馬里奧,「跟主持人說半個小時后在這里會播放那個男人的比賽重播,到時候是不是作弊,一目了然。」「是!」 四人急沖沖地趕到醫(yī)院掛急診,帝諾坐前座開車,李胡一左一右將藍岑之護在中間一齊坐后座。 藍岑之在后座時,反應(yīng)不太大,只是緊緊鎖著眉頭,手臂時不時地一下下抽搐而已??僧?dāng)?shù)壑Z停好車靠近他,想將他抱進醫(yī)院時,他的反應(yīng)便又大了起來,開始喊著手痛。 李胡兩人便不讓帝諾再靠近了,帝諾沒辦法,只好讓胡月和李嘉昕攙扶著藍岑之慢慢走,自己則落后兩步一邊守著人,一邊告知方向。 醫(yī)生看了一下藍岑之的樣子又聽帝諾所說的癥狀,判斷他可能是受到刺激,睡一覺、讓精神緩和一下應(yīng)該可以恢復(fù)平靜。至于手臂上的傷只是輕微感染又太晚治療,所以發(fā)紅且留下了一點傷疤,上個藥就沒事了。 在李胡兩人陪藍岑之擦藥的期間,帝諾去申請了一張病床讓藍岑之可以稍作休息,他讓李胡二人進房間哄人睡覺,自己就在外頭守著。 也許是昨晚沒休息好,也許是方才精神損耗太多,藍岑之很快就睡著了。 李嘉昕躡手躡腳地打開門探頭,剛好對上帝諾投射過來的眼神,他神情有一絲偷看被抓到的慌亂但很快便又鎮(zhèn)定下來,只聽對方問道:「他睡著了?」 「嗯?!估罴侮孔叱霾》筷P(guān)好門,隔絕掉所有聲音。 他坐到帝諾對面的座椅上自我介紹:「我是李嘉昕,橙子的好朋友?!?/br> 「你好,我是帝諾?奧斯維得?!?/br> 簡單的招呼后,便是一陣落針可聞的沉默,帝諾也不著急,他知道李嘉昕有事想問他。 果不其然,在李嘉欣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后緩緩開口說道:「你們前幾天在雨林里發(fā)生的事橙子都跟我們說了,謝謝你救了橙子。」他站起來,朝帝諾深深鞠躬。 帝諾連忙起身阻止他。 「根據(jù)橙子的說法是他喜歡你,可你不喜歡他是嗎?」李嘉昕看著帝諾,問題坦然又直接。 帝諾垂下眼,他想說「是」,畢竟他就是這么告訴藍岑之的。他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他曾經(jīng)是軍人,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所有問題而不被看出破綻,但是沒有。 他沒有選擇這么做,只是沉默不語。 「其實從你的行為舉止、你的眼神我都能看出來你喜歡他,但是不管你的顧忌是什么,如果你不打算給橙子的感情一個回應(yīng)的話,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出現(xiàn)在橙子面前?!?/br> 帝諾默默攥緊放在身側(cè)的手,過了好半晌才從喉嚨里頭擠出一個「好」字。 「謝謝你送我們過來,我們也不好意思再打擾你的休假時間,接下來的事情我們會自己看著辦的,再見。」李嘉昕朝帝諾略一頷首,便準(zhǔn)備再回病房。 「等一下?!沟壑Z將人給叫住,「我想……再看看他。」 李嘉昕放在門把上的手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能狠得下心,妥協(xié)道:「進來吧?!顾蜷_門率先走入病房,見藍岑之還在熟睡便朝了招手讓胡月跟他出去。 胡月有些警惕地看著帝諾,小聲問道:「他不會對橙子做什么事吧?」 李嘉昕給了他一記爆栗,「就你話多。」 胡月?lián)撝X袋控訴,「我只是問一下,他又聽不懂?!?/br> 也就他遲遲沒發(fā)現(xiàn)帝諾跟他們說的話雖然不多,但從頭到尾說的都是中文。 帝諾看著藍岑之安靜睡著的樣子,心里的擔(dān)心稍微減少了一點。他坐到病床旁只是盯著人看,沒敢太靠近,想將這個人的樣子刻進腦海中。 他的目光隨著藍岑之的眉眼一點一點描繪,里頭盛滿的愛意像上千顆堆疊的手榴彈,足以炸毀所有固若金湯的心門。 帝諾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條項鍊戴在藍岑之的脖子上,銀色的細鍊繩索上用小吊環(huán)吊著兩個約2毫米厚的小橢圓黃金薄片和銀色薄片,黃金薄片上雕刻著太陽的圖案,銀色薄片上則刻著月亮和一個無限圖案。 與月亮部落的族人所戴的項鍊如出一轍。 粗糙的雕刻痕跡、歪七扭八的橢圓形,少了精緻的美感反而多了一些粗獷的隨興,戴在藍岑之身上有些突兀,卻又有著詭異的和諧。 帝諾在藍岑之的額頭上落下深深的一吻,「祝你幸福,我的小太陽?!?/br> 帝諾離開后沒多久,藍岑之便醒了,李胡二人守在他的床邊,問他身體是否還有不適? 藍岑之搖搖頭,視線在病房里頭巡視,沒看到他想看的人,表情有些落寞又有點放心。 胡月幫著他坐起身。 「你在找帝諾嗎?把你送到醫(yī)院看你沒事就走了?!估罴侮恐苯娱_口打斷藍岑之的期待。 「沒有,」藍岑之搖頭,「我不想見到他?!?/br> 藍岑之沒有失憶,見到帝諾之后所有發(fā)生的事他都記得,他看著自己的手有點擔(dān)心,好像使不上力的感覺,「醫(yī)生有說我這是怎么了嗎?」 「他說你可能是受了刺激,休息一會就好了。」李嘉昕端了杯水給他。 「可是我剛剛手很痛,像火在燒一樣,根本控制不了?!?/br> 「護士幫你上過藥了。醫(yī)生說那個傷疤是因為太晚治療才留下的,不會對手部造成危害,你看你前幾場比賽不是發(fā)揮得很好嗎?不要擔(dān)心,只是太累了而已?!?/br> 「對??!橙子,我?guī)湍惆茨Ψ潘梢幌掳?!」胡月抓過藍岑之的手便輕輕地捏了起來。 李嘉昕忽然想起正事,「對了,剛剛主辦方那邊打電話來說七點要再進行一次比賽,三個人同時比,分?jǐn)?shù)最高的人獲勝,現(xiàn)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橙子你要是覺得沒事,我們就辦出院吧?」 藍岑之遲疑了一會,心里有一些不太好的預(yù)感,但最后還是點點頭說道,「好?!?/br> 工程師來得很快,他將落腮鬍比賽的錄影畫面和電腦里頭的游戲過程重播給連上大螢?zāi)弧?/br> rafal讓馬里奧去請落腮鬍及其親友團們一起坐到第一排觀看,并表示看的過程中有任何疑問都可以提出來,爭取所有問題一次解決。 「好。」落腮鬍同意。 「那就開始吧!」 會場內(nèi)的所有人都在注意著這邊的情況,只有rafal懶洋洋地坐在一旁,心思明顯不在這幾個人身上,他在思索莫瑞送給他的大禮,要用什么來還? 在透明模式之前,螢?zāi)粌蛇叺漠嬅娑际窍嗤?,沒有任何問題,直到分?jǐn)?shù)破了十萬分之后,方塊堆疊的速度rou眼可見地慢下來了。 本來落腮鬍的游戲在進行一直都是留一排空的堆疊方式,可進入透明模式后卻變成了留兩排空的疊法,他估錯了正確的排數(shù),以至于當(dāng)他放下i方塊時以為會消除的高度實際上并沒有消除。 就這樣一直累加上去,很快就結(jié)束游戲了。 強納森陰陽怪氣地說道:「自己的腦袋有問題不會數(shù)數(shù),還怪比賽方作弊,太丟臉了吧!」 落腮鬍整張臉脹得通紅,「說什么呢?我那是鍵盤有延遲!害我計算出錯!」 負責(zé)人不耐煩地說道:「我們每臺電腦上方都貼了參賽者編號,從你初賽的時候用的就是這臺電腦,如果有問題的話你在初賽就應(yīng)該提出來,沒必要到現(xiàn)在還拿這個問題說事!」 已經(jīng)沒有人想再聽他的辯解了,所有人各自去做自己的事,rafal本來還想留在這里看決賽,卻被落腮鬍給攪和了心情,他百無聊賴地起身準(zhǔn)備離開,隨口叮囑馬里奧道,「比賽結(jié)束你再回去,順便好好看著他,律師等一下就到了?!?/br> rafal手指散漫地指著落腮鬍。 「是!」 馬里奧派了兩個人送rafal回家。 本來還還抱著僥倖心態(tài)想偷溜走的落腮鬍頓失希望,挫敗地待在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