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太后圣明!
皇后深夜私自出宮,身上值錢的財物被洗劫一空遇害身亡,衛(wèi)國拓接到消息整個人幾乎昏厥,他的寶貝女兒慘死在風雪中,離馬車不遠處還找到一名年輕男子的尸體,面貌頗為俊俏,于是眾人開始在私下繪聲繪影的謠傳著,慧賢皇后深宮寂寞,暗夜私會情郎卻遇匪賊慘遭殺害。 女兒年紀輕輕卻死于非命,得不到同情還換來如此不堪的指控,痛失愛女的衛(wèi)國拓這口氣死也吞不下去,他換上朝服拿著奏板到宮里請皇帝主持公道。 皇后在宮外喪命,眾多臣子也連夜進宮,一時間這皇宮如白晝般熱鬧滾滾,宮人先將皇后的尸首停在安和殿,承熙皇帝臉色凝重,又聽宮人回報在馬車不遠處也找到一名男子的尸體,經(jīng)查明那男子是宮里的樂師,樂師是專門教宮人舞伶唱歌跳舞。 男子果真是宮里的人,而且手腳有多處凍傷,研判是斷氣前曾在雪地上爬行,所以眾人猜測馬車翻覆時男子受傷逃生,匪賊怕留活口才從背后賞他個痛快。 暗夜里堂堂的皇后竟與一名樂師共乘一輛馬車出宮,而今死無對證,所有的揣測都不利于慧賢皇后,承熙皇帝咬著牙臉色鐵青,衛(wèi)國拓氣得七竅生煙在堂上為女兒大抱不平。 「圣上明察??!那男子是名樂師,皇后素來不擅樂理,怎么會和樂師有交集,這分明是栽贓嫁禍,要毀損皇后的清譽?。 ?/br> 衛(wèi)國拓的悲憤不平,一旁的親國公段安旭不以為然。 「在宮里當然不能有交集啊!到了宮外……呵!誰知道到!」 「段安旭!你……」 衛(wèi)國拓和段安旭兩人在朝中素來不合,段安旭總認為衛(wèi)國拓毫無才能空坐大司馬的位置,衛(wèi)國拓則不服段安旭自以為是,盛氣凌人的模樣。 「我怎樣?我不過是把大家心里想的話說出來,難道不是嗎?不然堂堂的皇后,為什么在夜里和男人共乘馬車偷偷摸摸的出宮?里頭說沒鬼!誰信啊!」 這宮里規(guī)矩龐雜,階級分明,皇后與樂師很難不引人遐思,眾人猜疑輕蔑的眼神讓衛(wèi)國拓痛心疾首,自己的女兒生前頂著皇后的虛名讓人看不起,今日慘死卻還要被人污衊。 「圣上明察!勿聽jian人佞言,這無虛有的抹黑造謠損及不只是皇后的清譽,更損圣上顏面,圣上明察??!」 痛失愛女的衛(wèi)國拓老淚縱橫的跪在地磕頭。 「圣上明察……」 右丞相潘挄深知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哀痛,挺身而出。 「圣上!皇后向來端莊賢德深受眾人敬重,所以臣也認為此事重大,當查明后再作裁決?!?/br> 武尚司是孋妃的父親,皇后一死,最得利就是自己。 「是啊!圣上!臣也認為該查,不過人都死光了!這回衛(wèi)大司馬可要為自己的女兒辯駁一下,暗夜出宮……什么事這么大,還帶個樂師呢?」 武尚司刻意又將話題繞回原點,想看笑話的人掩著嘴竊笑著,哀痛的衛(wèi)國拓再也氣不過。 「伶兒沒有帶樂師出宮,她是一個人回來的?!?/br> 皇后竟連夜偷偷摸摸回大司馬府,此舉背后的目的連承熙皇帝也亮起眼倍感好奇。 「皇后為什么要連夜回大司馬府?」 皇帝正襟危坐,目光炯炯逼視著自己。 「這……這……這是太后……」 「孤連待在長樂宮都遭人間話嗎?」 這突來的話語讓眾人一驚,回頭一看齊頭跪下。 「太后萬安!」 承熙皇帝更是趕忙從龍椅上跳了起來,快步走向殿門攙扶。 「母后!您怎么來了!」 「這么大的事,孤能不來嗎?」 事發(fā)突然,承熙皇帝不想驚動遠在長樂宮的玉賢太后。 「母后您也知道了!」 「能不知道嗎?」 玉賢太后坐在龍椅上,承熙皇帝恭敬的立在一旁,她目光犀利朝地上掃了一圈,慢慢開口、冷冷的問。 「這回是誰說的???誰說皇后帶樂師出宮的?。空f話的人給孤站起來?!?/br> 太后表情冷峻,眾人猜不出她老人家的心思,這全國上下連皇帝都不敢頂撞她,地上這票臣子更是將頭低到不能再低。 堂上靜若寒蟬,玉賢太后用力朝扶手上一拍,怒斥著: 「一群混帳!方才不吵挺熱鬧的?怎么……全啞了?誰說過什么?別給孤充傻子,有膽識說,就給孤站起來!」 太后發(fā)怒,方才多事發(fā)言的人都低著頭站了起來,玉賢太后點著頭冷笑著。 「好!我說段安旭你真是洞察細微,瞭人心思,來!你現(xiàn)在倒是說說,孤此刻心里想什么???」 玉賢太后笑中帶劍的看著段安旭,段安旭倒吸口氣全身寒毛都站了起來。 「臣……不敢妄加揣測!」 「不敢妄加揣測!那方才你不是才把大家心里想的事……那么……大聲的說出來了,現(xiàn)在怎么……不敢揣測啦!」 段安旭臉色發(fā)青被玉賢太后的話堵得啞口無言,他隨即跪地叩首。 「臣出言不當,望太后責罰!」 「哼……」 玉賢太后冷笑1聲朝武尚司看去,武尚司識時務馬上跟段安旭一樣跪地叩首。 「太后恕罪!」 玉賢太后瞟了地上兩個人一眼。 「哼!一群混帳!蒙著眼睛,說瞎話,小魏子……」 魏公公遞上一本冊子,玉賢太后拿了起來丟到趴在地上的兩個人面前。 「這是禮樂司人事的冊子,死了的那一個樂師是專職祭祀,出入多在護國寺,皇后遠在朝陽殿,近日宮里是死了誰啦!得皇后去護國寺祭拜???」 這事發(fā)突然,誰會去細查,這會好了!連方才私下嚼舌根的人都開始冒汗了。 「一群只長舌頭,不長腦袋的傢伙,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那人早在三天前就免職出宮啦!他怎么跟皇后同坐一輛馬車?。炕鞄ぃ ?/br> 這一罵一群人頭低的不能再低,衛(wèi)國拓見太后挺身而出替自己的女兒出氣,感動的頻頻磕頭謝恩。 「太后圣明!太后圣明!」 玉賢太后不理會衛(wèi)國拓,轉(zhuǎn)頭看著承熙皇帝。 「發(fā)喪吧!慧賢皇后忽染惡疾病逝?!?/br> 皇后出宮的目的還沒查明就要發(fā)喪,承熙皇帝一臉猶疑地望著母親。 「怎么?順兒還要再查,看來是孤糊涂,查得不夠清楚?!?/br> 當下承熙皇帝不敢回話。 「好啦!孤老了不中用,當孤多事,小魏子!咱們回長樂宮免得礙人眼?!?/br> 見母親負氣要離開,承熙皇帝心中明白,皇后出宮的事一定跟母親有關(guān),母親雖然霸氣但并不是糊涂的人,這其中必有一定的道理,他就只好先順母親的意。 「母后!您誤會啦!母后說的是……來人傳朕口諭,命禮部擇日發(fā)喪,依皇后之禮厚葬!」 兒子聽話玉賢太后嘴角抹起滿意的微笑,她站直了身子傲視地上的臣子。 「國要富強別無他法,單取一個信字,君取信于民,社稷方可安定,君臣互信更是治國不二法門。要施信最忌造謠,幾分證據(jù)說幾分話,明不明白?」 太后訓示,眾臣叩首。 「太后訓示,微臣謹記于心?!?/br> 這番話明著是訓示,暗著是要跪在地上的一群人管好自己的嘴巴,別再添話造事。 「記住就好,孤累了!」 承熙皇帝馬上上前攙扶。 「孩兒送母后回宮?!?/br> 玉賢太后點了點頭,目光卻飄到衛(wèi)國拓身上,衛(wèi)國拓機靈馬上知道自己方才差點洩漏太后的事,太后眼神一閃衛(wèi)國拓馬上會過意的點了點頭,保證自己將來絕對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