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李顏也跟著開腔: “或許靜姝這種女強人就是喜歡挑戰(zhàn),對方越不在乎她,她越來勁,說不定周少爺還真能讓她攻略下來呢?!?/br> “哈哈哈,那這樣最好,從小是大院里小公主的姜靜姝,處處被半路子帶回來的阮想壓一頭,也是挺難受的哈?!?/br> 兩人洗完手,補完妝,目的達成之后,就離開了。 姜靜姝默默的待在格子間,剛才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聽在耳朵里,氣郁結在心口,手掌捏的通紅。 她怎會不知對方是故意的說給她聽的,但是由此可見,看她笑話的,又豈是一兩個。 按道理來說,姜靜姝要怪也該怪周景維,怨不到阮想頭上去。 但是,人都是rou體凡胎的,她姜靜姝也不是圣女菩薩,心底一點陰郁都沒有。 常年累月積攢起來,那陰郁便總會產(chǎn)生一點惡毒想法。 倘若阮想能倒個什么大霉,出出洋相,被淪為笑柄就好了。 雖然她不會火上澆油,但至少是樂見其成的。 哪怕就是不出糗,至少因為什么事情,堵一堵阮想的心,她也是愿意的。 聚餐結束后,眾人紛紛往出走,倒是忽然聽見姜靜姝喊了一聲: “景維,等一下?!?/br> 聲音不大不小,卻都能聽見,于是不約而同的望了過去。 周景維也是停下腳步,回頭看姜靜姝。 姜靜姝面上帶著微笑,大大方方走到他跟前,含笑道: “坐我車走吧,剛好有事找你幫忙。” 周圍幾個熟人都看著,上次他搬走的事情,令姜靜姝面上無光,周景維一想便也答應了: “好,你先去停車場,我去給爺爺說一下,讓他們先回?!?/br> 回程的途中,姜靜姝開車,周景維坐副駕駛。 “什么事?你說吧?!敝芫熬S問。 姜靜姝心下一直在猶豫是否要這樣,但是最終還是選擇了這一步。 “景維,阮想是不是在悠萊廣告公司工作啊?” 周景維轉過頭看了姜靜姝,然后視線又轉回前方,淡淡道: “嗯。” 姜靜姝握方向盤的手下意識往緊的捏了捏道: “是這樣,我們律所最近要做一部分法律援助的公益廣告。” “我在想,既然阮想也是在廣告公司工作,給別人還不如給認識的人,不如你幫我引薦一下,讓她公司負責這個廣告吧。” 周景維沒著急回答,對他而言,就算要給阮想介紹客戶,就要找單子大,收益高的那種。 都說了是公益廣告,律所能批的預算必然不會太高,但是又是紅圈律所,要求又高事又多。 再說,他再后知后覺,也不會真傻到去以姜靜姝的名義找阮想。 “景維?”姜靜姝又喊了他一聲。 “悠萊在時尚、日銷還有餐飲娛樂方面有優(yōu)勢,律所和公益方面的不僅涉足的少,報價也高,你還是另找一個廣告公司吧。” 周景維場面話說的很委婉,但表達的意思很直接。 姜靜姝沒料到周景維竟然直接給拒絕了,看似數(shù)落悠萊的劣勢,實則是替悠萊篩選客戶。 既然如此,姜靜姝也不好再往下糾纏,就另外起了話頭,談論其他事情。 第42章 停車場 今年年過的比較晚,連帶著情人節(jié)也是在春節(jié)里。 阮想自然是不過情人節(jié)的,但是剛好這天又是阮叢安三周歲的生日,當然還是得好好慶祝。 除了凱蒂和吳清明,阮想還邀請了鄰居和房東的小孩一起過來慶祝。 春節(jié)一收尾,阮想就馬不停蹄的回了燕城。 同行的還有吳清明,他的新插畫書即將國內(nèi)首次出版,也得忙得幾個城市跑簽售和宣傳。 阮想上班前一天下午,把修好的快落了一層灰的車開出來,洗干凈后,回大院去了程家一趟,帶了些禮物。 阮想這趟能再過來一趟,倒是出乎意料,阮哲輝當然十分開心。 程家爺爺奶奶剛好被大院的組織上去了附近的溫泉酒店弄什么新年茶話會,不在。 飯桌上,程是宜明顯感覺到此時阮哲輝的情緒,和前幾日是截然不同的。 她自己不能生育,阮哲輝的這兩個孩子,阮悉自然不說,從4歲開始養(yǎng),說是親母子也不為過了。 至于阮想,帶來的晚,相處的時間少,做不到視若己出,但也算是用心對待了。 阮想性子冷,和她不親近,但兩人也從未面紅耳赤有過爭吵。 阮悉不在,阮想既然回來了,她的母愛似乎是朝阮想傾斜了一些,便也像尋常母親一樣,給女兒吐槽丈夫。 “想想,你多勸勸你父親,都高血壓了,每天非得喝些酒,前幾天大年三十,他喝的讓啟宸和序秋兩個小子給扶上回來,你說丟不丟人?!?/br> 阮想直覺有些不對勁,哪能就剛好那么湊巧,碰見的是那兩個人,于是抬眼去看阮哲輝,結果阮哲輝眼神閃爍,不和阮想直視。 阮想心里便也明白幾分,但還是接過程是宜的話,對阮哲輝道: “爸,阿姨說的沒錯,你自己身體自己要cao心,再一天喝酒下去,別等阮悉出來,是去給您上墳了?!?/br> 阮想的一席話,倒是讓桌面上的其他人僵住了,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最終還是阮哲輝先笑出聲道:“哈哈,好,爸知道了,答應你,今后滴酒不沾了?!?/br> 阮想半是嘲弄道: “別,不至于,你要真能一下戒了,我可不信,慢慢來吧,阿姨,勞費您多督促了?!?/br> 用過飯后,阮想上了樓去了自己以前住過的房間,說是找一本以前的書。 其實阮想再回來這一趟,也是有幾分賭的心思吧,看能不能碰見周景維。 就是碰見了她也不干什么,只是想見見罷了。 不過還是去書架上看她以前買的書,本來找書是個借口,但到了書架跟前,便真的想起一本書來。 然而找了半天,那本書就跟消失了一樣,不見蹤影。 最后沒有辦法,就拿了幾本以前買的,沒有拆封的書下了樓。 “爸,程姨,書找到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不打擾你們了?!?/br> 阮哲輝要送,阮想說不用了,自己開的車,也不讓他們送出門,只說是外面太冷,別出來了。 阮想抱著幾本書往停車場走,準備開車門的時候,注意到有車行駛進來。 是輛冰莓粉的保時捷,車子很漂亮。 阮想就和常人一樣,一時對車的主人產(chǎn)生好奇心。 她看到駕駛門打開,下來一位身著米白色maxmara大衣的女生,頭發(fā)挽在腦后,白凈的臉上眉眼如畫,氣質(zhì)斐然。 果真是人如其名,靜女其姝。 下一刻,副駕駛的門也打開,出來的男人黑色長款大衣剪裁合身,眉眼冷峭,神采英拔,卓然而立。 此時太陽已下山,但天色未全黑,半昏半明的。 以此為景,不遠處的那一對男女,郎才女貌,看起來就像是天緣湊合。 阮想這一刻的心竟是如此平靜和坦然,甚至是平靜的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她該慶幸自己那可憐的,想見他的愚蠢心思,只有自己知道。 周景維的直覺讓他朝另一個方向看去,盡管只有一瞬,他也認出來是她。 阮想的的車子從另一個方向駛出,周景維一直看著車子離開,直至不見。 “是阮想嗎?”姜靜姝看著同樣的方向詢問。 周景維也不管姜靜姝能不能看見,兀自點了點頭。 姜靜姝突然被腦子里那呼之欲出的想法嚇了一跳: “你,難不成,還想和她重修舊好? ” 她的底線可以是周景維對阮想念念不忘,余情未了。 但萬萬不能接受,在兩家經(jīng)歷了那樣的事情后,他周景維還能想著和阮想重新在一起。 周景維看向姜靜姝道: “前不久房子的事情,我向你道歉?!?/br> “至于我和阮想的事情,若我母親問起來,你就一問三不知,概不清楚好了?!?/br> 姜靜姝一向在周景維身上忍耐慣了,原本感情上獲得的一絲曙光,是周景維給的,也是他滅的。 多年的教養(yǎng),讓她不至于對著周景維破口大罵,但是終究還是忍不住放大了聲音,語氣也多了幾分憤懣: “周景維,你就繼續(xù)做你的無用功吧,有朝一日,恐怕還要給你立個癡情牌坊?!?/br> “我可以肯定告訴你,就算你們復合了,你父母也不會同意你們結婚的。你周景維既然非得執(zhí)迷不悟,他日,我倒是想看看你身陷囹圄,顧此失彼,不能兩全的樣子?!?/br> 姜靜姝的話倒像是遠古的詛咒,周景維聽了,也只是自我嘲笑了下道: “那就盡人事,聽天命吧?!?/br> 他說完,離開了姜靜姝,朝自己停車的地方走了。 春節(jié)最后一天,返程大軍抵達,路堵的水泄不通,阮想開著車龜速行駛在馬路上。 本來都快到家了,轉念一想,打了個方向盤,朝附近的超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