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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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樓則撐在上方,逆光的視角模糊了他的表情。 面前的黑影倏然放大,是蔣樓俯身,再次咬住黎棠的唇。 像在借此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黎棠在這一場又一場的纏斗中被馴服,變得渾身癱軟,任人宰割。 他對一個小時前那么多下落不明的“為什么”耿耿于懷,在喘息的間隙補上一問:“為什么……對我有反應?” 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直面蔣樓對自己的欲望。 也知道,男人的欲望和很多事情掛鉤,身體的接觸,視覺的刺激,本能的渴求……不一定需要心跳合契。 可是黎棠的喜歡是盲目,猶如服下迷藥,全無理智清醒。他最善于把蔣樓意亂情迷的表現(xiàn),解讀為和自己一樣的心情。 這回,蔣樓給出答案:“因為你叫我哥哥啊?!?/br> 蔣樓望著黎棠,那眼神那么深,深得像陷阱,要拉著他跳下去,一起墮入無間地獄。 霧靄沉沉的山頂,狹小簡陋的房間里,響起誘哄般的低啞聲音。 “再叫一聲聽聽?!?/br> 第33章 你是完美的 稱呼是黎棠自己選的,臨到嘴邊,他自己卻羞恥得不行。 叫完第二聲,就不肯再開口。蔣樓不依不饒地親吻他的頸側,在鎖骨上廝磨不休,黎棠也只緊咬著唇,偶爾自喉間泄出幾縷微弱氣音。 同房的“舍友”孫宇翔回來時,兩人已經(jīng)從床上轉(zhuǎn)移到桌前,抱著各自的手機“專心”沖浪。 看到黎棠,孫宇翔熱情道:“來串門啊,我這兒好多零食,隨便拿去吃啊?!?/br> 黎棠點頭應下,然后裝作很忙地埋首于屏幕,實則是心虛,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他破皮的嘴唇和覆滿印記的脖頸。 孫宇翔約會歸來,仍處在亢奮之中,覺得房間里太安靜,便用手機連接隨身攜帶的藍牙小音箱外放音樂。 黎棠聽了一會兒,臉就開始發(fā)熱。 他猜孫宇翔是從“今年必聽的100首英文新歌”之類的歌單里存下這首歌,根本沒留心歌詞的意思,所以才肆無忌憚地在同學面前播放,還隨著旋律扭動身體,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翩翩起舞”。 突然手機一振,新的微信消息。 蔣樓:聽懂了? 黎棠:差不多…… 蔣樓回復很快:我沒聽懂,請老師翻譯一下 黎棠抬眼看向坐在對面的人,蔣樓神色如常,好像確實是在虛心求教。 只好問:哪一句? 蔣樓:no sin開始 黎棠抿住嘴唇,開始輸入:no sin是沒有罪過的意思 蔣樓:后面呢 黎棠深深吸進一口氣。 call it meditation wheh unravel within, (把這稱作冥想吧因為彼此內(nèi)心都已卸下甲胄) feel the calm before the storm as is my tongue on your skin, (我的舌尖滑過你肌膚就像狂野風暴前的輕風溫柔) iween your breathing i hear the drop of a pin. (你喘息起伏之間一切寂靜仿佛已化為虛有) 按照本意來翻譯或許沒那么情色,但聯(lián)想到剛才在狹窄的單人床上發(fā)生的事情,黎棠很難平靜地,公事公辦地翻譯。 他開始懷疑蔣樓是故意的,可又實在架不住蔣樓叫他“老師”,勉強翻譯到第二句,忽然聽見蔣樓的一聲輕笑。 緊接著收到一條新消息:耳朵紅了 黎棠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耳朵,果然燙手。 好在孫宇翔沉浸在自己的粉紅泡泡世界里,沒有發(fā)現(xiàn)黎棠的異樣。 可是這種暗通款曲的溝通方式,聊的還是這么超綱的話題,黎棠實在難以招架,起身匆忙道別,就返回自己的房間。 黎棠走后,蔣樓往上翻看剛才的聊天記錄,手指停在黎棠回復的那句“no sin是沒有罪過的意思”。 no sin,沒有罪過。 蔣樓嘴角微挑,幾分嘲諷。 兩個人身體里流淌著一半相同的血,卻做了那樣骯臟的事。 怎么會沒有罪過呢? 第二天下午,同學們踏上歸家的旅程。 在山下集合準備上車的時候,蘇沁晗才得空來問黎棠:“傷口沒事吧?我已經(jīng)替你教訓過趙郁濤了,他以后絕對不敢了?!?/br> 黎棠說:“沒事,那水又不燙。” “那你的嘴怎么了?” “昨天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咬到……” “看起來好疼?!闭f著,蘇沁晗又仔細瞧了瞧,“小棠你嘴唇形狀好好看,rou嘟嘟的?!?/br> “……是嗎?!?/br> “一定很好親?!?/br> “……” “哎呀我就隨口一說,你怎么還臉紅了?!碧K沁晗笑說,“那回去我們坐一起啊,帶來的零食都沒吃完,你幫我清一清?!?/br> 黎棠心里有鬼,含糊應下:“……行?!?/br> 另一邊,蔣樓等到進出洗手間的人變得稀少,才往里走。 洗手的時候,水流聲遮蓋住其他動靜,因此蔣樓沒聽見靠近的腳步聲。 等意識到有人過來,那人已經(jīng)在他右側站定。 “你們和好了?”周東澤問。 蔣樓沒理他,眼皮都沒抬一下。 “現(xiàn)在連裝都懶得了嗎?”周東澤又問。 蔣樓還是恍若未聞般地不搭理。 洗完手,關掉水龍頭,轉(zhuǎn)身欲走時,被周東澤攔住去路。 “你到底想對黎棠做什么?”周東澤顯然有被蔣樓的無視激怒,語氣都急了幾分,“為什么要接近他,又為什么要推開他?你是在耍他嗎?” 蔣樓這才掀動眼簾,平靜地看向周東澤。 “關你什么事?!?/br> 聲音也平淡極了,像是絲毫沒被對方的當面質(zhì)問影響,蔣樓說,“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輪得到你插手?” 這話攻擊性不強,卻足夠讓周東澤敗下陣來。 想起昨晚黎棠回房時的滿面春風,莫名破掉的嘴唇,還有頸間若隱若現(xiàn)的痕跡……他不希望黎棠和蔣樓走得太近,又不確定這種想法是出于對黎棠的擔心,還是自己的私心。 黎棠已經(jīng)明確拒絕過他,他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是越界了。 蔣樓的話則是再次強調(diào)了這條界線,讓周東澤有種被阻隔在外的無力感——是啊,本來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我有什么立場指手畫腳? 可是以他對蔣樓秉性的了解,黎棠的處境實在危險。 做不到袖手旁觀,只好留下警告。 周東澤眼神銳利地看著蔣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要傷害他,否則我不會放過你?!?/br> 待周東澤走遠,蔣樓在空無一人的原地笑了一聲。 是覺得滑稽。好像周東澤是拯救王子的騎士,而他是要抓走王子的反派惡魔。 而王子喜歡上了惡魔。 這是怎樣的一個黑暗童話故事。 回到敘城,距離春節(jié)只剩兩天。 黎棠會在除夕這一天和母親一起回首都,一直到年初六才回來。 不能和蔣樓一起過年,黎棠很是遺憾,格外珍惜和蔣樓待在一起的時間。 除夕前夜,兩人相約市中心的商場。黎棠早幾分鐘到,在一樓的茶飲店里點了兩杯熱咖啡,坐下剛喝一口,從店鋪的落地窗里看見漸行漸近的一道身影,不禁揚唇。 蔣樓今天穿了黎棠送的那件沖鋒衣,暗藍色非常襯他,仿佛是他瞳孔的顏色。 走在熱鬧的商場里,黎棠埋冤蔣樓穿沖鋒衣不喊他一起,他還想暗戳戳穿一回情侶裝來著。 “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了?”蔣樓問。 黎棠說:“我想明白了,越是掩藏越顯得欲蓋彌彰,之前你幫我押題讓我數(shù)學拿高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人發(fā)現(xiàn)我和你走得近了,現(xiàn)在又裝不熟,反而刻意?!?/br> 話是這么說,等兩人走到某服裝店門前,透過玻璃發(fā)現(xiàn)有同班同學在里面,黎棠扭頭就跑,跑得比誰都快。 后來兩人在餐廳最角落的位置坐定,黎棠把菜單豎起來擋臉,鬼鬼祟祟地觀察四周。 蔣樓問他“不是說想明白了嗎”,黎棠回道:“我說的是不用刻意裝不熟,但我倆現(xiàn)在任誰看都知道是在約會,還前后腳穿了同款衣服,太高調(diào)了……” 當今社會看似包容開放,性少數(shù)群體也似乎擁有許多理解甚至支持,但那僅僅存在于充斥著“新思潮”的互聯(lián)網(wǎng)。黎棠完全可以想象,如果自己在現(xiàn)實中公開出柜,讓周圍的同學都知道自己和蔣樓的關系,或許當面會有很多人表示祝福,但背后指指點點,說他們惡心的人絕對不在少數(shù)。黎棠是個無法不在意旁人眼光的俗人,也不希望蔣樓因為和他在一起承受非議。 蔣樓已經(jīng)夠苦了,黎棠希望他接下來的路都平順寬闊。 況且還有長輩那邊,在還需要靠父母養(yǎng)的當下,黎棠缺乏能與世俗對抗的自信?;蛟S等到幾年后,等到他工作了,可以靠自己攢錢買一套房子,不需要太大,能住下兩個人就行,再養(yǎng)一條狗,幾只貓…… 想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