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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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黎棠不想說,周東澤便不再追問。 他接話道:“你是不是忘了,剛開始跑cao的時候,你也在cao場上摔過跟頭?” 黎棠默了片刻,揚起唇笑:“是啊,那么糗的事干嗎記在心里,早就忘了。” 大約是談及過去,總要先仔細篩選再小心試探,才能知道某件事是否能提——這樣聊天實在很累,因此沒過多久,話題又轉(zhuǎn)回當(dāng)下。 黎棠問:“那你呢,這些年談過幾個?” 周東澤說談過兩個,一個在大學(xué)里,后來那人出國深造。另一個在談判桌上認識,后來也去國外發(fā)展事業(yè)了。 黎棠開玩笑說:“你這兒是碼頭嗎,來過的都往外跑?” “差不多吧?!敝軚|澤也笑,“你不也是,停一會兒就走了,還要我自己來找?!?/br> “感受到你的怨氣了,這樣吧,以后只要你來首都,我就請你吃飯。” “我可當(dāng)真了。” “嗯,大不了吃完飯開票,我拿回公司報銷?!?/br> “果然是資本家,算得一手好賬?!?/br> 說說笑笑,一頓飯吃完,已臨近上班時間。 黎棠把賬結(jié)了,嘴上念著“資本家也不能遲到”,快步向餐廳外走去。 周東澤跟在他后面,突然道:“你走的那天,我去機場了?!?/br> 黎棠的腳步頓住。 “可惜去得太晚了,沒能見到你?!?/br> 周東澤說著摸出手機,“能不能給我一個聯(lián)系方式?我不想下次再跑空?!?/br> 黎棠大概能猜到,他不直接從李子初那里拿,非要從自己這里要聯(lián)系方式的心態(tài)。 像是在宣告,我要重新回到你的世界里。 不再偷偷摸摸,也無需畏首畏尾,這回是光明磊落,簡單粗暴。 自然沒有不給的理由。 存入號碼時,周東澤說:“其實我已經(jīng)收到了這邊一家律所的offer,等敘城那邊的工作交接完,就來這邊入職?!?/br> “到時候,還請黎總多多指教?!?/br> 下午上班,剛和男朋友和好的李子初神采飛揚地回到辦公室,對上黎棠幾分嚴峻的面孔,問:“怎么了,上午整理的數(shù)據(jù)有問題?” “沒問題?!崩杼目粗娔X屏幕,“做得特別棒。” “那你笑一笑?” 黎棠就咧開嘴,露出一個皮動rou不動的假笑。 李子初哆嗦道:“別逼我把假笑男孩的表情包換成你?!?/br> 還是好奇黎棠和周東澤的會面情況,李子初打聽道:“感覺怎么樣?” “什么感覺?” “闊別七年,當(dāng)年單戀你的老同學(xué)對你仍然念念不忘的感覺啊?!?/br> “還行吧,聊得蠻開心的?!?/br> “那就好。說起來,當(dāng)年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老周對你有意思?” “因為當(dāng)年你忙著跟你的弟弟鬼混?!?/br> 李子初瞪圓眼睛:“什么哥啊弟的,我跟他又沒血緣關(guān)系。” 說著去翻桌上的文件,掩飾害臊,“是先做分析,還是先整理信息呢。” 黎棠從桌子下面拿起幾只帶蓋的玻璃碗,擱在桌上:“先把碗洗了?!?/br> 定睛一看,是昨天張阿姨送來的湯碗,李子初跳腳道:“我又不是生活助理!” 黎棠敲著鍵盤,抽空回他:“我看你權(quán)力比生活助理大,什么都敢越俎代庖?!?/br> 李子初登時心虛:“自打我跟你混,張阿姨就隔三岔五來送飯,畢竟她是長輩,我也不好拒絕……” 對于黎家人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guān)系,李子初知道得并不多。撮合黎棠和周東澤,也只是希望有更多人關(guān)心黎棠。 人總得有牽掛,才不會走極端,才不至于不想活。 黎棠當(dāng)然知道他是好意,所以本也沒有責(zé)怪的意思,只是想嚇唬嚇唬他。 “你是不好拒絕嗎?你是嘴饞?!崩杼墓室獬林ひ?,嚴肅地說,“在公司就要按規(guī)矩辦事,誰吃的誰洗,誰收下的誰送回去?!?/br> 李子初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 “好你個黎棠,學(xué)壞了!社會果然是個大染缸,連你這么單純的人也變狡猾了……” 黎棠皺眉:“總裁的大名也是你能叫的?” 李子初大呼救命:“拜托你別再使勁壓嗓,我都跟著呼吸不暢了!” 半下午,嘗試轉(zhuǎn)型真霸總失敗的黎總采納助理“嚴慈相濟”的意見,下到“基層”體察民情,和員工們一起喝下午茶,品嘗總務(wù)部新采購的零嘴,并光明正大地聽大伙兒聊天。 不知今天的咖啡里是否加了興奮劑,市場部的齊思嫻兩眼放光,音調(diào)都揚高幾個度:“絕了真是絕了,我第一次在現(xiàn)實中見到這么帥的雄性,可惜他來去匆匆,不然我高低拍兩張他的照片發(fā)群里?!?/br> 說的是下午來公司送修改好的《創(chuàng)業(yè)計劃書》的某企業(yè)合伙人之一,據(jù)說不僅年輕,而且盤靚條順,身高有近一米九,臉更是堪比當(dāng)紅男明星。 其他部門的女同事好奇:“能有多帥?” “怎么形容呢?!饼R思嫻琢磨了下,“大概就是那種,少年時期會是學(xué)校里的風(fēng)云人物,全校女生都會給他遞情書的那種?!?/br> “嘁”聲四起,眾人紛紛表示不信:“你偶像劇看多了吧?!?/br> 閱遍美男的齊思嫻并不在意,聳肩道:“下回他來公司談判,你們?nèi)タ淳椭懒??!?/br> 研究部的楊柏川證明道:“我也看到那個人了,確實帥。” 眾所周知,出于刻在本能里的競爭意識,男性之間,很少會承認對方比自己優(yōu)秀。 因此楊柏川的認可令可信度倍增。 他還說:“那個人在團隊里負責(zé)算法部分,挺厲害的。” 眾人嘆道,it大佬啊。 齊思嫻先人一步,開始代表廣大女員工請愿:“請黎總務(wù)必投資這家美貌與智慧兼具的企業(yè)?!?/br> 聽了半天八卦的黎棠笑了:“萬一人家有女朋友呢?” “您不會以為我看帥哥是為了跟他們有什么發(fā)展吧?”齊思嫻坦率道,“我只是欣賞美好的事物,讓我多看兩眼帥哥,工作都有勁了?!?/br> “哦。”黎棠配合地恍然大悟狀,“那我得好好留心了,這家公司叫什么?” “我記得是四個字母,ro什么來著……” 有人插嘴:“ro反滲透膜?” “滾犢子,人家搞的是人工智能,又不是凈水系統(tǒng)?!?/br> “roja?”黎棠念了出來。 齊思嫻一拍手:“對對對,就這個,r-o-j-a。” 黎棠眉梢微挑,又是這家紅色的公司? 頻繁出現(xiàn)在黎棠生活中的,還有“敘城”這個關(guān)鍵詞。 周五,面談會當(dāng)天,首都氣溫驟降,黎棠出門時,地上鋪滿厚厚的落葉。 印象中只有首都的秋天聲勢如此浩大,敘城的秋天是靜悄悄地來,樹葉也是自邊緣到葉脈漸次發(fā)黃,再一片一片脫離枝椏,敵不過重力飄然落下。 無端地想起學(xué)校cao場邊,運動會喧囂的人群之外,悄無聲息落在頭頂一片銀杏葉,還有為他摘去枯葉的那只溫暖的手。 回過神來,黎棠很輕地擰了一下眉。 果然故土容易勾起回憶。 明明之前七年里從未想起過。 即便告誡過自己要秉公無私,在面談到名為roja的企業(yè)時,黎棠還是稍稍留意了下企業(yè)法人的相貌。 是帥的,英挺周正的那種長相,但似乎并不像齊思嫻描述得那么驚為天人。 也沒個it大佬的樣子,《創(chuàng)業(yè)計劃書》都不甚了解,被問到醫(yī)療數(shù)據(jù)庫相關(guān)問題,捧著資料翻了半天,好容易找到了也懶得讀,讓在座各位自己看。 “這計劃書前前后后改了十幾稿,里頭該寫的都寫了,我在公司里就是個掛名領(lǐng)導(dǎo),他們說我不來不夠誠意,我才硬著頭皮走這一趟?!眗oja的法人笑說,“諸位看了要是覺得好,愿意投資,我把我們技術(shù)員打包送到貴公司來,給大家慢慢講?!?/br> 話糙理不糙,難得的坦率,反倒讓人覺得真誠。 黎棠點頭表示理解,心里卻在想,哦,原來不是你啊。 垂首在評估表上勾勾畫畫,忽聞一聲“黎總”。 抬頭,是roja的法人裴浩,正看著他笑:“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br> 直到面談會結(jié)束,黎棠也沒想起來這位裴浩裴總是何方神圣。 酒桌上碰過杯的生意伙伴?不能吧,他又不臉盲,沒道理不記得。 老同學(xué)?也不對,他沒有過裴姓的同學(xué)。 難道是在敘城時……眼看思緒又要通往不該去的方向,黎棠及時剎停,阻止自己繼續(xù)想。 手拿文件走出會議室,看見三兩名同事在門口張望,聊的和黎棠方才想的一樣。 “也不算很帥啊,擱偶像劇里也就演個男三?!?/br> “是哦,還不如我們黎總?!?/br> 市場部負責(zé)接洽來賓,自然也管接待和送客。齊思嫻嘖一聲:“不是這個,是另一個,他們公司不是三個合伙人么,今天來的是其中之一?!?/br> “真的假的,你別是在吊我胃口吧?!?/br> “騙你干嗎,帥的那個不長這樣,穿衣風(fēng)格也不同,一邊耳朵還戴著助聽器。” “助聽器?不是耳機嗎?” “就是助聽器,我小嬸耳朵不好,平時就戴這種耳背式的,一端塞耳朵里一端掛外面,一根細線連著……” “左耳還是右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