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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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大膽猜測一下,裴總口中的朋友,不會就是蔣總吧?”齊思嫻問。 “還能是誰?”裴浩答,“你們也都看見了,他成天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兒?!?/br> “人家那叫酷,高嶺之花都那樣?!?/br> “他以前可不酷,人緣比我還好呢?!?/br> “真的嗎?看不出來……” “不過我討厭他以前那樣,特別裝,明明煩得要死,還在那兒虛偽地笑?!?/br> 聽到這里,黎棠莫名躺槍,嘴角掛著的官方微笑僵了一下。 齊思嫻奇道:“那你倆怎么成的朋友?” “不打不相識咯?!迸岷频囊暰€狀似不經(jīng)意地自黎棠臉上掠過,“后來才知道,他這人不是裝……知道他從前的經(jīng)歷就會懂了?!?/br> 這世上大抵有一種人,無論身處何方,都是人群中最吸引目光的存在。 蔣樓就是這種人,任席間的話題如何被東拉西扯,最終都會回到他身上。 哪怕他人都不在這里。 連同行的風(fēng)控部經(jīng)理老吳,一名年逾四十的中年男人,兩個孩子的父親,都難掩欣賞:“要是我兒子將來能有在你們幾位一半上進,我做夢都能笑醒了?!?/br> “您可別折煞我了,先把我排除掉吧,跟我學(xué)那基本完蛋了?!迸岷菩φf。 埋頭苦吃半天的孫宇翔也說:“把我也排除,論技術(shù)我不如蔣樓,論口才我不如裴浩,我就是來湊數(shù)的。” 齊思嫻給老吳出題道:“非要從里面選一個,您希望哪個是您兒子呢?” 黎棠先表態(tài):“就算不選我,我也不會在公司給您小鞋穿。” 于是老吳沉吟片刻:“還是那位蔣總吧?!?/br> 眾人笑說您可真會挑。 談及個人能力,裴浩又第一個打退堂鼓,說自己就是個普通大學(xué)畢業(yè)生,不像蔣總,國內(nèi)top2本碩連讀,提前完成學(xué)業(yè)不說,還去國外當(dāng)過兩年交換生。 被問到是國外的哪所學(xué)校,裴浩說:“不知道,反正是在英國,是我考不上的那種學(xué)校?!?/br> 聽到英國,黎棠一時怔忡。 不過一定是巧合吧,他想,英國也算是留學(xué)生較多的國家了,沒什么稀奇的。 可是要說學(xué)習(xí)計算機專業(yè)最好的去處,難道不是美國嗎? 正想著,裴浩接到一個電話。 剛接起來的時候還算正常,沒說兩句就不耐煩起來。 “沒有……說了沒為難他……你要實在擔(dān)心,就自己過來啊……嘖,我不幫你傳話,你自己跟他說?!?/br> 裴浩起身,隔著圓桌把手機遞了過來,笑容殷勤:“黎總,聽電話。” 意識到電話那頭是誰,黎棠躊躇片刻,還是接過手機。 聽筒靠近耳朵,幾秒鐘的安靜,并不足以讓黎棠做好準備。 因此聽到對面試探性質(zhì)的一句“是黎棠嗎”,黎棠的心臟猛然一悸。 好像照面的情緒被突發(fā)的地震沖散,經(jīng)過一個多小時的積攢醞釀,直至此刻,才在心口掀起重逢的驚濤駭浪。 黎棠很輕地“嗯”了一聲。 又是一陣沉默,比剛才更加短暫。 “你的手鏈落在這里了?!笔Y樓微不可察地深吸一口氣,“你住哪間酒店,我把它送過去。” 第48章 要恨我 飯畢,研究部楊柏川和風(fēng)控部老吳還要回roja繼續(xù)考察,裴浩盛邀各位一起去他們的實驗基地,看看他們的醫(yī)療機器人項目進展,黎棠推辭道:“這些專業(yè)的東西我看不明白,讓他們?nèi)タ淳托??!?/br> 齊思嫻舉手道:“我要去看機器人?!?/br> 黎棠看她一眼,她立刻坦白:“好吧好吧,順便看帥哥。” 裴浩笑瞇瞇地轉(zhuǎn)向黎棠:“黎總真不一起去嗎?我們技術(shù)員親自講解,保證您聽完回去自己也能造個機器人玩?!?/br> 黎棠也笑:“機器人什么的還是留給你們高精尖人才去造吧,我一介俗人,只對錢感興趣?!?/br> 兵分兩路。 裴浩開車載大家去實驗基地,黎棠自己打車去酒店。 分別之前交代齊思嫻:“回來的時候順便幫我把東西帶回來,就不勞煩蔣總親自送了?!?/br> 路上,黎棠用手機稍微記錄了下今天在roja的所見所聞,怕再過一陣就會忘掉。 再次路過市中心的商場,黎棠望著門前廣場上的人來人往,冷不丁想起那年圣誕節(jié),第一次咬入口中的棉花糖。 正如齊思嫻猜測的那樣,這里是敘城人節(jié)假日最愛去的地方,也是情侶約會首選勝地。 意識到自己連那年圣誕節(jié)的細節(jié)都記得一清二楚,黎棠自嘲一笑。 看來以后不能拿長期服藥影響大腦作為健忘的借口了。 記憶力這東西竟也如此玄妙,該記的記不住,想忘的忘不了。 到酒店門口,雨終于從徘徊了半天的烏云里落了下來。 在前臺辦入住的時候,黎棠幾度走神。 酒店是總務(wù)部安排預(yù)定的,看地址的時候沒留心,到地方才知道是當(dāng)年的那家酒店。 想來也是,敘城這座三線城市,像樣的星級酒店不過兩三家,選到這家也無可厚非。 拿到房卡,黎棠乘電梯上樓。開的是普通的標(biāo)間,但酒店這些年并未翻新,里面的陳設(shè)都與當(dāng)年幾乎一樣。 黎棠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喝,冰涼的水滑過喉管,讓他清醒幾分。 可是這種時候,好像還是迷糊一點比較好。 黎棠便從隨身的小行李箱里翻出安眠藥,吞服一片,然后掀開被子在床上躺下。 昨晚沒休息好的關(guān)系,加上藥物的催化,黎棠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時發(fā)現(xiàn)窗外的天色已近昏暗。 摸手機一看,十七點二十七分。 剛好齊思嫻發(fā)消息來:黎總,在房間嗎? 黎棠回復(fù)在,齊思嫻便說:您來一樓的會客廳呀,我們把今天下午的考察情況向您匯報一下。 酒店設(shè)有供mice使用的會客廳,能容納十幾個人開會。 黎棠不好問都有哪些人在,看時間已經(jīng)快到飯點,回復(fù)道:我約了人,今天就先到這里吧。你們也去吃飯休息,信息整合的事回首都再說。 剛回復(fù)完,周東澤的電話就打進來了:“我下班了,過來接你?” 黎棠說:“不用接,我自己打車過去?!?/br> 周東澤笑起來:“這怎么行,難得黎總愿意賞光?!?/br> 得知他所在的位置離酒店并不遠,黎棠終究是應(yīng)了下來:“那二十分鐘后,我在酒店門口等你?!?/br> 掛掉電話,黎棠起床洗了把臉,穿上衣服便下樓去。 無論是和誰見面,他都習(xí)慣提前到約定的地方等著,因此到酒店大堂時,才過去不到十分鐘。 在靠近門口窗戶旁的沙發(fā)上坐下,黎棠一邊觀察來往車輛,一邊摩挲左腕的袖扣,確認是扣緊的狀態(tài)。 剛才沒顧上問齊思嫻,有沒有把手串帶回來。 如果她忘記了,那就回去再買一條吧,或者采納李子初的建議換成手表。反正就是個功能性的物件,戴什么都一樣。 正想著,耳畔響起一道女聲:“黎總,您還沒走?。俊?/br> 扭頭去看,是齊思嫻,手里捧著文件,正從廊道的拐角處走出來。緊隨其后的是楊柏川,老吳,還有一名穿一身黑,身量極高的男人。 目光相觸的瞬間,黎棠就飛快地別開視線。 剛平復(fù)的心臟仿佛再度被喚醒,砰然劇烈地狂跳起來。 他的擔(dān)心果然不是多余,蔣樓真的跟了過來。沒想到千挑萬選的角落不起眼位置,竟然正對酒店的會客廳。 對于碰面的事,蔣樓似乎也頗為意外。 他定住腳步,不再往前走,齊思嫻回過身道:“既然剛好碰上,那東西蔣總您自己還好了,我們就先走了哈?!?/br> 說著就拉著楊柏川和老吳試圖“清場”。楊柏川眼力見不足,傻愣愣地問:“黎總蔣總不跟我們一起吃飯嗎?” 齊思嫻推著他往前走:“人家老同學(xué)敘舊,你在這兒瞎摻和啥?!?/br> 待那三人走遠,黎棠還低垂著眼不打算抬。 心里甚至在想其他可能性,比如直接站起來,轉(zhuǎn)身就走。 會不會顯得不夠禮貌?畢竟明面上,他只是公司的一個普通合作伙伴。 可是面對他,黎棠做不到完全淡然。 況且還是在這間酒店,他和他曾春宵一度的地方。他在這里交付真心,交付出一切,以為剎那便是永恒,誰知到頭來,只不過是進了對方精心設(shè)下的陷阱。 被細密的絲線勒住皮rou般的疼痛再度襲來,黎棠咬住牙關(guān),臉唇的血色迅速褪去,蒼白的底色浮上來。 約莫僵持了兩三分鐘,是一向處在被動位置,從不主動向人打招呼的蔣樓先開口:“在等人嗎?” 黎棠仍看著地面,“嗯”一聲。 停頓幾秒,蔣樓說:“我不知道你會在這里?!?/br> 也無心制造這場偶遇。 黎棠喉嚨一哽。這種事怪不得誰,早知道他寧愿在外面淋著雨等。 蔣樓把手里的東西遞了過來:“你的手鏈。找到的時候斷了一股繩,我重新穿了一根?!?/br> 想了想,他又補充,“如果你覺得不好,就找人重新穿一下?!?/br> 很久以前,黎棠就知道蔣樓生活經(jīng)驗豐富,卻是第一次知道他還會串珠。 伸手去接時眼睫微掀,黎棠看到那在地攤花十塊錢買的珠串,被用一只盒子裝起來,放在印有roja字樣的手提袋里。把它買回來的時候,它都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