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權(quán)臣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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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去沈珩上課的書房找他,她一眼便看到了高高的書案上擺著一個圓圓的,晶瑩剔透的琉璃球,有她的小拳頭那么大呢,好稀罕啊。 于是打斷了老先生的課,非鬧著要帶走案上那個琉璃球。 “那是老先生的私物,走了走了,不打擾珩哥兒上課了?!?/br> 大人硬把她抱走了,等沈珩下了課再放他們一起玩,沒遂意的她便哭得不依不饒,想了好幾天,都要作罷了,沒想到,眼前的木盒子里居然有一個。 “這個神仙真好啊,知道我喜歡這個?!?/br> “嗯,拿著。你回家的時候藏嚴實點。” 她笑得咯咯咯的,飯都多吃了一碗。 可是過幾天再去找沈珩的時候,他左手腫得不像話,涂了藥擺在桌面上,還得忍著不適,認真抄書。 那老先生見了她,搖了搖頭:“也虧那琉璃球得不是十分名貴的,不叫你還了,罷了,罷了?!?/br> 她卻是最信沈珩說的話,也明白老先生的意思,天真地回話:“那是神仙給我的,不是您那個?!?/br> 老先生咪咪一笑,望了眼正在寫字的沈珩:“哦,那這個神仙真慘,給了你,自己卻挨了戒尺子?!?/br> 轉(zhuǎn)眼到了夏季,沈父命人在院子的池子放了幾條珍稀的鯉魚,又肥又艷的,她盯了半天告訴正在寫字的沈珩自己想嘗嘗是什么味道。 沈珩勸了半天也拗不過,只好抓了一條,他們也不敢送去廚房叫下人們做,只能偷偷溜到后頭荒屋里面生火烤。 可是他們被伺候慣了,根本不知道熟沒熟,看著燒得焦黑的魚,蕭羨魚要沈珩先嘗,畢竟她可是用心扇火,算得上是親手做的烤魚了。 沈珩不忍她失望,拿起那條焦味十足的魚一口咬在肚子上,入口后整張臉皺了起來。 她眼巴巴地問他不好吃嗎? 沈珩憋得滿臉青白,吞下后說再烤烤吧.…那天晚上他又吐又泄,連著三日沒下床,沈父痛失愛鯉,兒子好了以后還要罰。 此后,沈珩再不吃魚了。 第二十五章 慈蓮閣之局 夢境是離奇的,時間順序不受控制地變幻。 她夢見少年的沈珩練習騎馬,學得有模有樣,很快御馬自如,騎在馬背上摘桃花給到她手上,或者買來她最喜歡的糕點,快馬送到她嘴邊。 她又夢見沈珩抓著她的手,一筆一筆教著畫翠竹,她說太單調(diào),他順手畫了只翠鳥,栩栩如生,那畫成了后,當真又樸實又寧靜。 她還夢見沈珩牽著自己的手,不斷穿梭個個院子的回廊間,不停地用溫柔的聲音叫她羨羨,可是走著走著,她忽然瞧見太后姑母的身影,哭著掙脫了手,沈珩愣住了,然后發(fā)怒,最后消失了…“別生氣,別…不理我…” 沈珩被枕邊斷斷續(xù)續(xù)的泣聲擾醒,借著微弱的燭火見蕭羨魚猶如一只遭人拋棄的小獸蜷縮成團,淚水濕枕。 他伸過手去抹掉眼淚,欲將人擁入懷中,腦子里卻閃過了四年前的一幕,她也是這么包含哀求地說著這一句。 李蕭結(jié)親半年后,他公務(wù)在身相約他人泛舟湖上,不巧看見李淮生也在近處的另一艘船上,雖同朝為官,因李準生中榜名次與自己有較大差距,朝廷安排的官階與職位不同,他始終與李淮生沒有交集。 他心底恨意久而不散,卻不愿去打擾她想要的生活。 想著她向來喜歡熱鬧,也不知今日李準生帶沒帶她出來,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她了。 正當他小小的期許時,蕭羨魚果真從里面走了出來,她現(xiàn)身的那一剎那,沈珩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好痛…半年而已,她消瘦如病態(tài),雙眼通紅,討好地遞茶給李準生,說話小心翼翼的,“別生氣了,別不理我,在外人面前給我個顏面…” 李淮生接過茶只喝了一口便潑進湖中,將茶盞塞回她手里,獨自回艙,她默默抹掉淚珠子,深吸一口氣,又微笑著跟了進去。 那一刻,他手中的杯子被握碎了,碎的還有自己的一顆心。 之后他便頻頻出京趕赴前線,一閑下來她的容顏和聲音即刻洶涌闖進破碎的心里,難以拔除。 “同榻而眠,你為什么夢見的不是我…”低啞的聲色中摻雜了無奈與不解。 沈珩了無睡意,夜半時分穿戴好后折回床邊,無聲地看著她的睡顏,心中百轉(zhuǎn)千回,最后啟門離去。 翌日,蕭羨魚起來后雙眼漲得不像話,秀月說沈珩半夜就走了,她進來在床邊守夜,聽見她一晚上斷斷續(xù)續(xù)地哭。 “是我吵,是我不好,讓他睡不安生才走的”這下,她原本就沉重不堪的心徹底砸進無底深淵。 正梳著妝,門口有個mama來傳話,說二房那邊請她過去,有要事。 秀月只好加緊手腳給蕭羨魚收拾好,用了點早膳就匆匆去了。 甫一入門,便見苗氏與康氏皆在,旁邊還坐在一名年紀頗長的女道士,唯獨不見沈夢紅。 蕭羨魚向她們問好,苗氏滿面愁容地叫她坐下,說有事相商。 蕭羨魚依言入座,苗氏用視線在她身上轉(zhuǎn)遛兩圈,看出今日她精神不佳,雙眼底下雖是比往日撲多點脂粉,也沒掩蓋住那份頹青,定是昨夜與沈珩有了齟齬。 苗氏暗里高興,卻還是低壓了聲向眾人說了那位女道長的身份。 “昨兒個高高興興去三清觀燒香,母親與這位太賢道長相談甚歡,臨走時道長說算一算母親的安康,怎知一算…”沈夢紅難過地用帕子掩鼻吸氣,示意太賢道長說下去。 太賢道長是個過年四十,消瘦闊嘴的女修士,修于三清觀有些年頭,在官眷商婦中頗有名氣,只看她甩下拂塵站起來,向康氏與蕭羨魚行禮。 “沈姑奶奶是我的老福主了,好幾年不曾算卦,豈料這一算卦象顯示姑奶奶安康在劫…臨走前千叮萬囑一定要保重身子,不想昨夜便病倒了?!?/br> 苗氏驚慌起來:“可不就是一出山門便來了陣妖風邪雨!我與母親同車,盡心盡力照顧,偏偏還是人算不如天算!道長說母親安康在劫難逃,這可怎么辦吶!” 康氏不免也驚嚇到了,二姑子可是當家的人,一大堆家務(wù)事等著理了,“這這得叫大夫來瞧瞧啊,實在不行,使珩哥兒的名帖去請御醫(yī)!” 太賢道長高深莫測地搖搖頭,“我是連夜被請下山來的,道醫(yī)不分家,姑奶奶的情況怕是藥石罔效,你們且隨我去看看吧?!?/br> 眾人前后進了沈夢紅的寢室,里頭昏暗沉沉,焚香極重,她躺在床榻之上,氣息奄奄,對她們揮揮手,"你們別靠過來…當心染了不好的東西…” 苗氏艾艾戚戚哭了起來,連帶著康氏也紅了眼。蕭羨魚觀察了沈夢紅半響,招一個伺候的婆子過來,小聲問:“房中為何點那么濃的安神香?” 婆子回:“姑奶奶昨天回來后就不對勁了,又吃又喝的,跟平時完全不一樣!到了晚上怎么也睡不下,精神頭特別好,我們就點了香給她,誰知后半夜里人非但沒睡著,人的精神也直轉(zhuǎn)急下,安神香加了量,可姑奶奶到現(xiàn)在都沒睡過” “去把廚房那伙人叫來,說我有話要問?!笔捔w魚決定從餐飲上查查,婆子立刻去了。 可是沈夢紅有一定的年紀,膳食是比較簡單的,蕭羨魚當著大伙的面問了個清楚,里頭并沒有提精生氣的補品,那是什么能那么厲害吊住人的精神一直睡不下? 太賢道長此時又開口了:“都不需要找原因了,二姑奶奶就是被邪煞纏上了?!?/br> 苗氏忙問:“道長可有辦法,一定要救救我母親啊!” 太賢道長語重心長說道:“自然,姑奶奶與我有緣,我不會袖手旁觀,但此事不得外傳,免得節(jié)外生枝?!?/br> 蕭羨魚疑惑不已,鬼神之說她不是不敬畏,只是隱隱覺得沈夢紅平時聲若洪鐘,氣勢洶洶,身子骨好得不行…這病來得好生蹊蹺。 她說道:“茲事體大,還是得告訴二姑父、三叔和相爺?!?/br> 太賢道長緩緩搖頭:“千萬不要。那三位官場仕途陽氣過正,尤其沈相本就接近真龍?zhí)熳?,更不能貿(mào)貿(mào)然靠近,否則陽氣過盛沖了如今體虛的姑奶奶,命不久矣??!所以這事也別讓他們知道了,怕冥冥中也會有沖撞。另外未出閣的,出了閣的女兒與兒子們也不要知會了,煞氣不祥,少一個知道便是少沾染一個。” 照太賢道長那么說,摒除了那么多人后,當家理事里的二姑母倒下這事只能由她們?nèi)藖碜鲋髁恕?/br> 第二十六章 慈蓮閣之局(二) 康氏失了淡定:“那…那我們該怎么辦?” 太賢道士此時卻在房間閉著眼踱步,口中念念有詞,拂塵揮了又揮,看得她們?nèi)嗣婷嫦嘤U。 ”孝能感天,義能動神,二姑奶奶能不能逃過此劫就看.…”太賢道長扭頭看向蕭羨魚,“相爺夫人了?!?/br> 蕭羨魚蹙眉:“我?” 太賢道長頷首:“若我沒看錯,您是水旺命格的相,敢問是不是于正三月初三出生的?” 蕭羨魚大方承認:“確實是?!?/br> 沈夢紅崇意滿滿:“道長你真的是神了,這都能看得出來?” “水是生機之源,春季的水又是最為滋潤大地萬物的,而初三中的三寓意生門,您是可滋長姑奶奶體內(nèi)最后剩余的精氣的,且相爺近天子而沾的正罡陽氣,你們是夫妻,自然身上也是沾了點的,以此沖殺煞氣正好,姑奶奶的命非你來救了?!闭f完,太賢道長閉眼念了聲無量天尊。 蕭羨魚未開聲答應(yīng),而是不斷思索太賢的話,眼晴不覺地往沈夢紅那看,苗氏見狀立刻躥到跟前。 “大堂嫂,我婆母已有點年事已高,成日為這家中cao勞,大堂兄也是在她照拂下長大的呀,她還能不能在這個家活多幾年,這下全看你了!” 蕭羨魚回頭問太賢道長:“請問道長,需要我怎么做?” 太賢道長一揮拂塵,道:“夫人們稍安毋躁,等我開法起壇,再請相爺夫人出力。” 很快,慈蓮閣的院門封閉,院中一棵枝繁葉茂的老樹下,黃布紅字法器等等一應(yīng)俱全,太賢道長作法施展后,便讓蕭羨魚前來壇前,請她跪在蒲團上。 緊接著給了她一根扁擔,要雙手端端正正地舉起,然后在扁擔上放置了一個小銅盆。 太賢道長點燃一支香擦在香爐內(nèi),煞有其事說道:“相爺夫人,這春季雨水正多,您得用扁擔上的法器裝那從大樹葉子滴下的露珠,用來作為藥引。在燒完九支香前不可動身,每日能盛多少全看你的真心誠意了?!?/br> 這樣的要求聽得康氏不能茍同:“這銅玩意還有有些沉的,舉個一時半會兒不算什么,要堅持九柱香,珩哥兒媳婦怎么受得了,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苗氏也急道:“是呀,這么個舉法不跟受刑似的,萬一她受不住將法器摔了下來,可是會開罪神明的!” 太賢道長掐指算了算,又道:“辦法不是沒有,找兩個同樣是水命的女子,沾沾沈相爺身上的陽氣,可每三支香后替換一人,如此也是有效的。” 話及此,蕭羨魚終于明白了。 沈夢紅是不是真的被煞氣沖病了她不知道,但要給沈珩床上再塞兩個妾才是她們的目的! 上回才趕走一個,又來? 心里.…莫名泛起強烈的酸意。 兜了那么一大圈,避開這個,不知會那個,就是想用這種方法讓她孤立無援,逼她妥協(xié)。 她若是一天不答應(yīng),這個二姑母弄不好就病多一天,非折磨壞她…可她們不知道,沈珩已經(jīng)因為她的很多事生氣了,她要是答應(yīng)納妾放院子里,沈珩會因為她的無能更加惱火。 他在官場上本就站得太高,時時腹背受敵,內(nèi)宅之事還要分神處置,平添煩惱,那便是她蕭羨魚為妻的罪過。 至少在自己離開前,沈珩的院子必須守住。 蕭羨魚勉強定了定心神,說道:“我乃相爺明媒正娶之妻,二姑母是至親長輩,若論孝心其他別的旁人未必有誠,既然道長將重任委于我身,我只好豁出一條命去也會堅持到底!” 她說完,太賢道長與苗氏打了個眼照,什么想法心照不宣。 就這樣,蕭羨魚堅持了三日,每日去慈蓮閣后院門關(guān)閉,跪地盛露,近午才回,累得兩條手像面條一樣抬不起來,膝蓋也跪得烏青,孔嬤嬤和秀月無比心疼地替她揉捏。 今日,她用膳連筷子也拿不穩(wěn),得秀月喂著來。 孔嬤嬤覺得這么下去不行,說道:“這事晚上姑爺回來,得與他說說!” 蕭羨魚倚在貴妃椅上,閉著眼,疲憊地說:“這事要是被他知道了,當家的人有個三長兩短的,非扣我頭上?!?/br> “總不能讓你日日去被那么糟踐吧?”秀月真的要氣瘋了,“以前覺得李家個個黑臉羅剎,現(xiàn)在才知沈家這些個女眷,佛口蛇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孔嬤嬤問:“夫人,你不能任由她們繼續(x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