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權臣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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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沈珩猛地一拉韁繩,馭駒直去! 祠堂內(nèi),沈夢紅劇烈起伏的胸膛久久無法平息,一拍案面“來人,蕭氏不忠不孝,打板子二十,重重地打!” 自沈家存世至今,哪個長輩也沒有對正妻用打板的家法,至多是跪祠堂站規(guī)矩,打板子那是對奴才才用的。 秀月一聽,想往大門跑,去看看相爺回來了沒,又不敢貿(mào)貿(mào)然離開,干著急中。 忽然記起一件事,跑回院子里,緊急呼喊:“有人要打我們家姑娘了,你們快點跟我走!” 一時之間,正在干活的下人們摔盆摔菜拿家伙,風風火火跟了去。 堂內(nèi),沈靖怒目,正聲道:“二姑母,此事因我而起,分家是我大哥的意思,打我嫂子作甚!” 好不容易來了機會,沈夢紅誓要報一箭之仇:“就得打!從嫁進來就無法無天的,真以為珩哥兒娶了做了正房夫人,能橫著和我們這些長輩相處了!這是不正之風,就得清一清!” 康氏求情:“這打不得啊,珩哥媳婦好歹是侯門之女,這打了要是傳入太后耳中可不好!” 沈夢紅陰沉著臉,絲毫沒有改主意的意思,來了兩個壯實的婆子往蕭羨魚那去,沈靖哪能被她們靠近蕭羨魚,手臂一抬,推了出沈芊見狀,撲到前面,把嫂子護在身后,“不要動我嫂子,一切等我大哥回來!” 沈夢紅怒道:“懲罰一個晚輩小媳婦,還需要等誰,滿滿的老祖宗全在這呢!” 沈殊眼下雖正了身份,但這種場合始終要給掌這頭沈家的妻子顏面,態(tài)度略好地勸說:“你消消氣吧,別把事情搞大,這蕭氏好歹是有身份。” 沈夢紅陰著笑了一聲:“身份?侯門嫡女?相爺夫人?哼,還不是我沈家的人,來人,給我打!” 存心要廢了她的腰和腿啊,蕭羨魚暗忖,不禁心跳到了嗓子眼,眼瞅著沈靖被幾個大漢架到一旁,沈芊也被沈夢紅帶著婆子揪頭發(fā)拽衣裳拉扯,她也不禁怒從中來! “夠了!”那嬌小纖細身子豁然站起來。 她沖過去,扒開抓著沈芊的手,心疼沈芊受的傷,替她捋捋頭發(fā)…沈芊哪被這么對待過,哭得好生委屈。 好端端的千金小姐,她們也敢,這太過分了! “秀月!把院子里的人都叫過來,我看看誰敢動我!” “夫人,早就叫了,已經(jīng)都在院子外頭,只要您一聲令下,全部往里面沖!您放心,都是侯爺精挑細選的,大部分受過苦訓,能抗能打!” 秀月一鼓作氣大喊出來,幸好經(jīng)過上回水寇之事,侯爺愛妹心切,覺得伺候的人全是柔弱的不頂事,便送了一批強壯的人過來,頭份要求便是忠心。 當時蕭羨魚還覺得院子塞不下,想請自家兄長領回去,沒料到這事合了沈珩心意,一揮衣袖截了一半原來的人去了別處,把侯府的人留了下來,今日是派上大用場了! 沈夢紅探頭往門外一瞅,除了慈蓮閣的人之外,外頭圍了一大圈沒怎么見過的婆子,個個神色兇狠,不是善茬。 連那個年紀最小的,好像叫張玉的小丫鬟,手里抄著木棍子,張牙舞爪站最前頭。 之前出了一個翅膀硬了的姑爺,沈夢紅打死想不到還能再出眼前這樣的事,真是沈家百十年不曾有過的場面,居然都落她手上了。 不由一邊大笑,一邊鼓掌:“好好好,你以前在我們面前豆丁那么大,如今…也是個人物了!” 蕭羨魚緩緩心神,行了禮:“二姑母勿怪,但這板子我不能挨,您說我不忠不孝也罷了,若再來一個流失子嗣罪名,實屬擔當不起。” 所有人都震驚了。 蕭氏不是個不會下蛋的么? 突如其來的消息,沈夢紅的心情一下起一下伏的,人都結(jié)巴了:"你,你是說…你有了?” 蕭羨魚笑而不語。 她這模樣讓人捉摸不透,沈夢紅不是個隨便讓人拿捏的,“去連個郎中來!” 蕭羨魚一點都不在乎:“行啊,去叫,好好把把脈,我能不能挨這頓板子,順便讓外人來瞧瞧今天家里這里一層外一層圍著是個什么光景!” 沈立璋是個機靈的,剛才慌亂中也幫忙攔了人,可作用不大,這下趕緊吩咐下去:“快把人叫回來,別找郎中了!” 一時之間,沈夢紅進退兩難,暗地里給苗氏使了眼色,想叫她說點下臺階的話,苗氏收到了,正記恨那兩個小妾的賬,一改之前低眉順眼的樣子。 跳出來說道:“別啊,找個信得過的郎中來,給足銀子封口,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了!” 外頭的婆子一聽,還真叫了小廝跑去請,沈夢紅有點絕望地閉上眼。 都是一群蠢貨! 那蕭氏巴不得有外人瞧見,把事鬧大了,就算那郎中真不會說出去,蕭氏也能派人說出去,黑白如何顛倒,還不是看她的心思。 而且一旦傳出去,不管是什么結(jié)果,沈家都落不著好! 可那小廝才出院門,迎面來了一個人,什么都沒看清,便被一腳踢了回去,一股子殺肅之氣席卷而過,驚得不行! 回過神,才看見那是沈相的背影,當即不敢再出門去請郎中。 沈珩一進門,所有人的視線一下全投他身上去,神色各異,沒人出聲。 大房里每個人是什么樣的,沈珩一個個看了遍,眼眸里的光冷成冰渣子,緩緩開口:“事情我已知道得差不多,請各房長輩先回去吧,我與咱們掌家的二姑母有話要說。” 沈殊知道這姻親大侄子厲害,不愿意摻和其中,就先走了,沈立璋與康氏緊隨其后,經(jīng)過沈珩身邊時,低聲說了一句。 ”你要分家,三叔支持?!?/br> 第七十八章 分家風波 祠堂之內(nèi),燭火香漫,姑侄二人,相隔十步,后面是沈家列祖列祖莊嚴肅穆的牌位。 身后的門關上發(fā)出腐朽沉重的聲響,擋住了戶外的明媚,隔絕了所有視線。 一室暗淡。 沉默良久,沈夢紅沙啞問:“為什么要搞那么一出?” 沈珩面無表情回道:“從來不是一條心的,分家未嘗不可。” “胡說八道!你祖父祖母死前就說了三家暫不可分,由我掌家,我還沒死呢,三房就得一條心!” 聞言,沈珩冷笑出聲,笑完后目光凜冽而復雜,好似能從中看到許多舊事的影子。 “何謂一條心?家中子孫若要一條心,做長輩的又應該付出什么來維持這一條心??坑扌⒖刂疲€是靠背地里的算計?” 沈夢紅暗自心驚,沈珩這是要與自己撕破臉的征兆了? 不行! 二房三房的前程還沒達到頂好的時候,不能少了大房的幫襯! 現(xiàn)如今沈珩都沒幫多少,若是分家,沈珩大可以不管了,日后手中的權勢全部集中去提拔沈靖和沈崎,還可能便宜了蕭家那個兄長。 肥水豈可流外人田。 “珩哥兒,當著祖先的面,為何要說這般傷人心的話,家中向來慈孝守制,哪有你說的那些,你祖父死后,你祖母那些年一直為了你們cao心著,老人家說過這家還不能分啊?!?/br> 至少,在他們飛黃騰達前,不能分。 “呵,祖母該慶幸自己已經(jīng)去了,不然今日面對我,怕是會直接駕鶴歸西…” 沈夢紅真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 沈珩盯著沈老夫人的牌位,目無波瀾,說道:“既然姑母要說祖母的事,那我們就說道說道。祖母向來只是為了二房三房cao心,您們才是她親生的,我父親我都懷疑是不是她當年在哪大發(fā)慈悲撿回來沈家的,用來做其他孩子的墊腳石?!?/br> “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你父親一樣是你祖母身上掉下的rou啊,和我和你三叔并無區(qū)別!而你們是記我名下的孩子,也花費了我多少精力照顧長大的,難道你那么就快忘了?” 謊言仍在持續(xù),令人作嘔不恥,是親不親的偽裝面具還要戴到幾時? 沈珩握緊拳頭,心里一個聲音吶喊一一撕碎它! “好一句并無區(qū)別,好一個疼愛他們都已經(jīng)不在了,隨便您怎么吹捧都好,至于您說我們幾個是您照顧長大的?您捫心自問,我父母不在后,幾房那么多孩子,你一碗水可曾端平? 冬日里,我們不是少碳就是少吃的,舊衣穿了又穿,筆墨紙硯得省著來用,大雪天出門念書,堂弟們?nèi)孔R車里,我和阿靖只配與奴仆一同趕車,坐在外頭…其實你一點都不疼我們,你也對我們未有過一絲憐憫,我父親遭同僚構陷,全家上下沒有一人有想為他平冤的心思!” 沈珩問一句便逼近一步。 沈夢紅大驚,“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你父親的案子,你祖母也說無能為力,你別和我亂算賬!” 沈珩逼近后,身上寒冰般的銳氣猶如凌遲時的刀,無時無刻威脅性命,如芒在刺。 “實話告訴你吧,二姑父已經(jīng)把我父母的遺產(chǎn)交回給我了” 那等于默認了多年前的舊賬是一個算計,是他們錯了,欺凌孤小。 沈夢紅強壓下恐懼,心說沈殊那混賬不和自己商量便這么干! 她心疼一大筆的資產(chǎn)沒了,卻面不改色說道:“那你二姑父真是疼你,那些東西我們可是一個銅板都沒花,當做替你們保管的,又好好輔助你們長大,你該感謝我們,對你們幾個是疼愛的,不像你說的那樣苛刻” “噓.”沈珩聽不下去,打斷。 真是一個顛倒是非的始作俑者。 若不是親親長輩,早掉了腦袋血淋淋掛在郊野枯林的樹枝上了。 “姑母,您看姑父多聰明,不裝傻,不充愣,知道回頭是岸,三叔更不用說了,他的情分我記在心里。原本三家也不怎么分心,祖母是自個兒大小眼,非搞出個親疏來…自她死后,您大可以一改前非,讓家里氣象更新,不想您卻是繼承了老人家的衣缽,使得家宅不寧。 我已經(jīng)看膩了,不高興了,再一起住下去,難保再惹出什么事來,我只要動動一根指頭,二房三房幾個的前程就沒了…” 丈夫兄弟與孩子的前程是最大的軟肋,沈夢紅裝不下去了。 “你拿這些來威脅我!你個不孝忤逆的東西!我要去御前擊鼓控訴!” “去??!”沈珩怒吼,一腳瑞碎了旁邊的椅子。 沈夢紅發(fā)抖了,那可是重木打造的,官家所用的東西,工匠定是費心費力做得美觀且堅固,竟然碎成了五馬分尸。 若是這一腳來到自己身上…后果不堪設想。 沈夢紅終于實實在在意識到這個侄子,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身無分文,帶著弟妹艱難求生,被擺布的無助孩子! “我沈珩的今日是拿多少汗馬功勞換來的,您覺得陛下會聽您的一面之詞?于整個天下有什么好處,呵呵…”沈珩輕笑,又恢復了一派沉穩(wěn),“姑母,您理賬不行啊,您的大侄媳那么一個蜜罐子里長大的都比您會算,比您知道進退呢?!?/br> 居然還在她前面夸蕭氏,說自己不如一個十八歲的毛丫頭! 是的啊,于皇帝而言,她算什么,能為他做事的沈珩才是首要的…"你這個皇帝鷹犬…” “這般子的稱呼我背地里聽多了,權當是認同,畢竟陛下心腹不是誰都有能力做的,若今日是三叔二姑父如此,您還會這么罵么,怕是恨不得日日請宴,張狂個夠吧!可惜啊,沈家所有子孫里,到今日為止只有我做到了。” 沈夢紅五臟六腑直抽,咬牙堅持,堅持不被丑陋的事實擊倒,喉嚨里吐不出半個反駁的字。 “我們原本可以和和氣氣繼續(xù)下去的,您非要來挑戰(zhàn)我的底線,一而再,再而三為難她,今日便與您撕破了臉,您要是想傳出去,我不怕陛下會怎么說,更不怕天下人會怎么說。至于您怎么想,我是最最一點都不在乎的,因為您和祖母早在多年前就把我對您們的孝心磨盡了您好好看清楚了,我不是我父親那般毫無怨言,一直愚孝的人,我和我父親不一樣” 沈珩閉了閉眼,怒揮衣袖:“今日就算是祖父祖母都在,我一樣那么說,這家,我分定了!” 宣示出最后的決定,高大的身影轉(zhuǎn)身而去,門半開之際,夏陽的光重新照到臉上,院子里那棵茂盛的老樹下,嬌小的人兒亭亭玉立在那。 在等他。 就在離去的一刻,身后的聲音忽而蒼老許多,像是認命了般,“你要違背祖宗的意思便去吧,以后別為難我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