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權(quán)臣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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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朝她伸了手:“羨羨,過來.…” 真有點像山野里迷惑的人精怪,害她都臉紅了,雙腿不自覺便走了過去,剛把小手放在他掌中,一拽,兩個人便湊近了。 沈珩擁她入懷。 "…我做夢了,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結(jié)果醒來你真不見了?!?/br> 喝多了,怎么有種撒嬌的感覺,她的心本來是心虛在跳動,剎那間又轉(zhuǎn)成了柔情蜜意的跳動,雙手緊緊抱住他。 “我就是睡不著,出去院子里走走。” 沈珩聞言,目光落在她發(fā)髻上,手指捻碎了上頭的一片灰屑,“真的么,羨羨?!?/br> 在朝堂上已是夠多要思要做要防的,她不愿事事都煩著他,把臉伏下,嗅著他肩上的味道,那是檀香的清香,還有酒氣。殊辭付費 “嗯,就是出去走走,這不回來了…”忽然,檀香酒氣下似乎還有另一股氣味。 她再深嗅,好像是…是火燒的煙熏味! 蕭羨魚怔了怔,退出沈珩的懷抱,咬咬唇,輕聲問他:“你呢?” 沈珩神色有點復雜,定定凝視著她,后道:“羨羨,你想要什么樣的回答?” 蕭羨魚幾乎下意識想說,我要你如實回答,可偏偏說不出口。 沈珩是一個喜歡籌碼交換的人,他給了她真心,她也給了,他愿意出謀劃策,她便拿親昵回他,如今她若要他不能有隱瞞,如實告知事情,那她便也要做到如此。 可她卻是隱瞞了許多事情的…如秦家兄妹找過她,二房姑母鬧中邪,送酒給二姑父,莊子里遇見李淮生,乃至今晚火燒銀湘樓! 蕭羨魚心里猜測沈珩方才肯定出去過,自己的謊言早已被揭穿,而沈珩不是那種在小事上需要反復確認的性子,所以他才會再問一次說,真的么,羨羨。 她赫然記起那日從莊子上回來,他也是有些奇怪,問她真的沒發(fā)生什么事么。 沈珩是不是都知…“嗯…”他的手托住了她的后腦,舔吻眼角下的淚痣,又溫又軟的,打斷了她的思緒。 很快有干柴烈火的趨勢,這到底是別人家里,可不能那么亂來,尤其他喝了酒,容易沒有節(jié)制。 蕭羨魚花了些氣力,雙手抵在那胸膛前,可他微微不滿,眼若無辜,輕聲道:“你不愿意?” 她一時語塞,思量著這一句,話中有話。 不愿意閨房之樂,還是不愿意…如實相告? 沈珩盯著她的那眼神真的讓人受不住,蕭羨魚舔了舔干燥的唇,沈珩的目光隨之而動,很快便來替她滋潤,親昵的輾轉(zhuǎn)中交換彼此的滋味。 “羨羨,我忍很久了…”他將額頭抵著她的。 同床共枕那么些日子了,床第間的事經(jīng)常有的,哪里要忍很久,蕭羨魚此時此刻再傻,也明白了意思,“原來你什么都知道?!?/br> 沈珩鼻間嗯了聲,“可你什么都不說,我一點都不踏實?!?/br> 我我只是不想你多一些事去煩心?!?/br> 沈珩輕嘆:“是這樣么,我一直以為你是覺得我要的太多了,偏生不順了我的意,有意不告訴我?!?/br> 他竟是那么想的,“你要太多?要什么我會覺得太多了?” 沈珩卻是醉酒狀地挑了挑眉,放開她往床榻去了,脫了靴:“折騰一日了,還是安歇了吧?!?/br> 她跟了過去,發(fā)現(xiàn)他耳根子微紅,好像是不好意思了。 ”你別睡,跟我說說,你要什么會讓我會覺得太多了?!?/br> 沈珩長臂一撈,把人摁到了身邊,光潔的腳趾替她蹭掉了鞋襪,緊緊摟在懷里,兩人調(diào)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即將入眠。 “別睡呀。” 她實在磨人,沈珩只能說道:"你知道了,大概會不接受.…” 蕭羨魚笑說:“你不試試說給我聽,怎么知道不接受呢?!?/br> 沈珩卻是有些無奈地看著懷里的人,隨后輕輕嘆口氣。 對她,他在耳邊輕輕地呢喃:"嗯…羨羨,你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不能冷落我不能隱瞞我不能拒絕我…不要避開我…不要怕我生氣,最重要的,不要離開我…” 蕭羨魚忽地鼻頭一酸,淚珠子就掉了。 想起他們爭吵最激烈的那一次,他說兩個人死也要埋一塊兒。 這占有欲真是夠夠的。 握著他的手,閉上眼,軟軟地嗔了一聲:"知道了,沈相大人” 翌日,天青風朗,京城上空也有一塊黑濃的燒煙不散。 銀湘樓著火的消息傳遍了京城,火兵整整撲了一夜的大火,廂使官員大汗淋漓,黑頭黑臉,讓下屬把水社、冷鋪的頭兒叫過來。 “都燒了一半了,當時你們?yōu)楹螞]多少人前來相助?”廂使官員問。 兩個組織的頭兒支支吾吾說出原因。 “京城里多少年沒起過火了,正巧昨晚來了老朋友,便大伙一起吃酒吃多了,著火時只有沒醉的趕來幫忙?!?/br> ”我那也是來了人,清吃酒呢” 廂使官員不禁感嘆,“都這么趕巧?那么大的一座酒樓,只有我們的火兵,燒成這樣也是命數(shù)了?!?/br> 幾人對著焦黑的樓閣唏噓不已,又看見有家丁模樣的人抬著一個不會動彈的年輕人匆忙撥開人群,喊著找郎中。 廂使官員上前,哎呀!這不正是銀湘樓的姜大老板嗎? 今日是開張大吉的日子,紅紅火火的,這下受不了刺激,都吐血昏迷了。 第八十八章 睚眥必報(五) 鄭英端著茶盞,慢悠悠望了一眼天邊的黑煙,又再看向悶悶不樂、坐著一聲不吭的廖惜樂,說道:“今兒一早,就有兩個消息在京城傳開了。” 話沒說完,廖惜樂的目光在鄭英與單玖珠之間轉(zhuǎn)了一圈,更不高興了。 鄭英道:“一是昨日沈相去了賈家,給沈靖定了親,二是那鋪張奢華的銀湘樓被火燒了?!?/br> 果然是說這兩件事…廖惜樂對銀湘樓沒興趣,但一提及沈靖,沒法不傷心。 單玖珠不等二人有反應,直接說道:“樂姑娘,沈靖不是與你想看的么,怎么就選擇了賈姑娘了?” 還真是單刀直入的主兒啊,鄭英搖搖頭。 但她也就順著這個話茬,對廖惜樂說:“我也覺得沈家是要與你家結(jié)親的,畢竟你家老太太與沈家二姑奶奶不是很好的閨友么?” 面對兩位交往時日不淺的官家千金,廖惜樂也不藏著掖著了,“還不是那個蕭羨魚!偷摸地避開沈家姑奶奶將賈家的人引了給沈靖…這事,這事我其實沒什么的,只是兩家長輩在那商議的,我又不是一定要選那個沈靖” 她說著說著,磕巴地解釋,好為自己保住點顏面,“但是那個蕭氏實在猖狂,當我母親的面,用那三寸不爛之舌差點沒把沈家姑奶奶氣死!” “是啊,聽說沈家姑奶奶想教訓她,反倒被她叫人圍了院子,這女人實在兇悍,我一回來京城,聽到的全是她的劣跡,風頭真盛!” 單玖珠說道。 鄭英安慰廖惜樂:“你聽聽,我這表妹從小養(yǎng)在小城的老宅子里長大的,如今才回京多久便聽了蕭氏多少不堪,你也想開點吧,有她那樣的大嫂,嫁進去不是好事。” 確實是呢,沒與沈家定親,說不定是福不是禍,顏面上的事說開了也就好了,廖惜樂便不再多想。 與鄭英的氛圍又恢復了平常,可二人又見單玖珠突然不聲不響的,好像很憂煩的樣子。 鄭英又打趣她:“發(fā)什么呆呢,想那個公子哥了?” 單玖珠撇撇嘴,“別亂說,我和那人是正兒八經(jīng)的,只在雅集詩會上見一見,就普通朋友?!?/br> 鄭英壓根不信,她這個單表妹是母親meimei,也就是姨母的二女兒,姨父單大人是二品官員,乃朝廷重臣。 單玖珠上頭有個大哥,下頭有三個meimei同為嫡系,還有三個庶的兄弟姐妹,個個身子健康,就她出生后差點天折,單大人找了國師批八字,說是八字太弱了不適合留在京城撫養(yǎng),于是單大人便把她送回了南邊的老家,養(yǎng)到如今及笄了接回京來。 “話說,那公子哥好像也是京城人士吧,你都回來了,他可有跟著回來?”鄭英問。 單玖珠冷著臉,可眉頭卻有點得意地上揚,裝作漫不經(jīng)心說道:“有吧不過誰要他跟,我現(xiàn)在都不愿意再見到他?!?/br> 廖惜樂一聽,道:“喲,這是吵架了嗎?” 單玖珠別扭地吃茶不說話,答案很明顯了。 鄭英此時站了起來:“哎,不想說便不說這個了,本來說那個銀湘樓今日開張我想與你們同去熱鬧熱鬧,順便吃個便飯,眼下不得不換地方了,我看就去升斗樓吧?!?/br> 升斗樓的菜色天下皆知,養(yǎng)在外地的單玖珠也聽過其名氣,隨后站了起來:“行啊,我早想去試試了,這次表姐你請客,下回我再請回去?!?/br> 這禮尚往來是應該的,但是升斗樓不比一般的酒樓茶肆,一席要有豪擲千金的手筆,鄭英是太師之女,單玖珠家二品大員,兩人都是家中千嬌百寵的,廖惜樂一個中官之女難望其項背,積攢的私房錢不允許她踏進升斗樓那樣的地方吃上一頓。 她尷尬笑笑:“你們?nèi)グ桑艺蒙碜硬皇嫠?,不便出門,這邊回屋歇去了?!?/br> 說完,便真的回自己屋去了。 “那真不巧,以后再一同去吧?!?/br> 原來這次是來安慰閨友,再帶去吃些好的,既然是女兒家身子上的事,還真不能出門,鄭英只好與單玖珠雙雙走出了廖府。 賈家大廳,眾人皆坐,昨日之醉已醒。 賈大人笑瞇瞇地問沈珩:“不知相爺與夫人昨晚在我家睡歇得可習慣?” 沈珩客氣道:“醉了睡著,也沒什么感覺,挺安靜的。” “那就好,我家門房嚴謹,不會讓人隨意進出,您在我這里歇絕對安生。” 賈大人說完,蕭羨魚頗為意外地望向沈珩,揣摩賈大人此話何意。 門房嚴謹可是昨夜里她很容易進出了啊…時辰差不多了,他們便乘馬車離開,沈珩一上來,說:“我們?nèi)ズ罡?,阿靖和阿芊先回家去吧?!?/br> 如此,沈靖便帶著meimei先走。 馬車前行,蕭羨魚立刻問他:“賈大人是不是借了方便給我們?” 沈珩只是溫和笑笑,親昵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原來真的是。她就說昨晚一路走去后門,竟一個下人也沒遇見,是他已經(jīng)安排好了。 沈珩,從來都比她有謀見,凡事先行一步,實在令人踏實。 她不知怎的,怕自己徹底依賴上這份踏實,就不愿意再動腦子想事,等再過幾年,容顏不再,可真就成蠢鈍之人了,那時候站沈珩身邊,也就配不上了…不行,得保持清醒,不可太過沉溺! 想完,屁股不著痕跡挪遠點,不離他坐那么靠近。 蕭盛銘和徐氏也是今日一早從三清觀趕回來的,只比他們快了一步到了侯府。 四人進了書房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