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權臣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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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老老實實的,我問什么,你如實答什么。”蕭羨魚的語氣很平和,心里并沒有把眼前這個小丫頭當不好的人,她的忠心早早擺在那了。 張玉無法,點了點頭。 “昨夜從哪出的門?” 張玉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不敢耍心眼,從實招來,“在東邊的墻下雜草叢里的狗洞鉆出去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銀湘樓的事?” “…那日來侯府,夫人您叫我去陪云姐兒,她玩了一會吵著要我來找您過去,我在門口偷聽到的” 蕭羨魚有些驚訝,"書房外是有人看守的,你隔了有段距離,還能聽得見?” 張玉低聲解釋道:“聽得見,但不是很清晰。小奴父母早亡,賤命天養(yǎng),林子田野經(jīng)常走動,為了填飽肚子練就了好一點點的耳力,也就那樣的距離了,再退幾步便聽不見了!” 原來如此.…蕭羨魚解了前頭兩個疑惑,還有最后一個。 “你既知道計劃,為何還要出現(xiàn)在銀湘樓,那后來的火是你放的吧?” “我知道這個陳九喜!”張玉說道,面上露出不屑與痛恨,“在玉州的時候,他就是個壞蛋,天殺的大壞蛋!” 第九十一章 夫妻之道 張玉講述了一段往事。 他與陳九喜都是玉州一個村上的人,早些年陳九喜家挺窮,但還餓不死,爹娘為了能讓他娶上親,用親生女兒去與鄰村一戶人家那人換了一個女孩回來,俗稱換親。 后來他嗜酒如命,成了一個老酒鬼,便把老婆孩子全賣了,村里人都鄙視他。但這些和張玉無關,年幼的人那時候活得更艱難,沒人管吃喝睡穿,經(jīng)常游蕩在村里找東西果腹。 有一天,真的太餓了,被陳九喜家飄出來的rou香味吸引,踮起腳尖在窗邊看見他不知哪來的錢,買了半只燒雞和酒,正唱著小曲享受美食。 因長期吃的東西很少,導致腿腳沒什么力氣,腳尖驟然失力摔在地上驚動了陳九喜,哈哈大笑對他說道:“狗崽子是不是很想吃這雞???” 撕下雞腿晃了晃,“可以給你吃啊,只要你跪下來學聲狗叫,我就白給你吃!” 這往事聽得蕭羨魚不禁與秀月對視,頗為傷感,張玉年幼時居然那么苦,不怪乎來到沈家后拼命吃,跟餓死鬼投胎似的,最粗糙的糧食都不嫌棄,伙食里有rou分時還特別開心。 大伙都覺得她好養(yǎng)活,不挑嘴,殊不知人家可能從來沒吃過。 秀月雙目紅了,急問:"你你答應了沒有?” 張玉將頭幾乎埋到了地面上,帶了哭腔,眼淚灑下:“…我真的好餓,好餓…從來沒吃過雞是什么味道,真的太香了…就跪了…叫了可他卻當場把雞腿吃光,將骨頭.…將沾滿唾液的骨頭用力甩過來臉上,打得特別疼,陳九喜還叫罵:“都學狗了,白給的只有骨頭,想吃rou做夢去吧!沒人管的小賤種” 被耍被罵,據(jù)理力爭后,還被痛打一頓,一瘸一拐地逃走,可是陳九喜撲了過來,當面扒了褲子,把那丑陋的玩意兒湊近,非逼著人張嘴,說令人滿意一定有rou吃。 從小村頭村尾偷偷摸摸多了,總會碰到屋里野外男女一起的荒唐,漸漸也懂那是怎么回事。 “小奴死也不愿意做那種骯臟事,順手抄來一旁的東西砸了他,就逃了” 再次回憶那份侮辱、那一個陰影,張玉年少的心止不住顫抖,但更害怕的是蕭羨魚知道此事后的態(tài)度。 于是對著上座磕了個頭,大聲說道:“夫人!陳九喜是個不講道義的人,您叫侯爺抓他辦事,我怕最后這人會壞事,所以跑了去銀湘樓守著,果然看見他做別的手段,根本沒按侯府這邊說的做! 夫人對小奴有恩,小奴這才再次起火,助夫人完成心愿!請夫人不要趕走,讓小奴繼續(xù)留在身邊伺候,以后絕對聽話,不會擅作主張了!” 看著哀求哭泣的張玉,蕭羨魚一時說不出話,眉間盡是憐惜,心中有股怒火! 陳九喜這個畜生…秀月早已抽著鼻子掉眼淚了,她很小時候賣給了侯府,跟著姑娘一起長大,從不缺衣少吃的。 同是窮苦出身,這一相較,命運還是有差別的,張玉實屬是慘,差點不用做人了! “好了,別哭了?!笔捔w魚用手帕點了點眼角的濕意,示意秀月扶人起來,“我不追究你,但以后絕不可以再像這次一樣,沒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擅自做事的?!?/br> 沒想到如此快得到原諒,張玉緊張不安的心頓時松了,感激之情更深,用衣袖胡亂抹干眼淚,認真點頭:“是,夫人,小奴知道“還有,平時機靈些,知道主子在商議事情,保持好距離別亂聽,這是大忌!” “小奴記下了,絕不敢忘!”張玉信誓旦旦地保證。 蕭羨魚相信她,笑了笑,對秀月說:“交代下去,今日起,不管張玉在沈家還是侯府,連續(xù)七日叫廚房每天做一桌好的菜肴,你們陪她好好吃,權當大伙忠心的一個小小嘉獎了?!?/br> 張玉一聽,頓時強忍的眼淚又流下來,同時還有口水…秀月給她擦眼淚:“呀,全是托你的福氣,我們也有得吃了,太好了!” 所有人一下笑了。 事后,留下張玉在侯府多陪云姐兒幾日,蕭羨魚也等來了從城郊回來打獵回來的丈夫和兄長。 這獵的時間不短,兔子狍子都有,獵物分好后也就各自安頓去了。 這時,青楊也趕了來沈珩身邊,看了一眼蕭羨魚,沒出聲稟道。 沈珩看出他欲言又止,沉穩(wěn)地攙妻子上馬車,坐下后,緩緩開口:“陳九喜.” 剛提起來,蕭羨魚溫婉的笑意冷了下來,她望向沈珩,沈珩也發(fā)覺了她神色的變化,沒再說下去。 溫熱的手伸過去捉那腕子,食指輕輕撥動腕間的玉鐲。 蕭羨魚沉默片刻,徐氏的話她深有感觸,但她說出沈珩與自己各自的心思之后,徐氏又說了另一番話。 “羨魚,我們女子當然希望夫君能如此花心思在自己身上,那是被寵被愛啊,我不是十分了解沈相,聽你說的這些事,我猜是你素日里的言行讓他感覺不到自己是被你需要的,別看人家是個高權重的大男人,那心也是rou做的” “我素日里也沒什么特別事啊!嫂子你沒看見過,他書房案面上的冊子有一尺高,這還是從宮里搬回來的部分,那全是天下大事! 我就盼著他能早點看完,然后去做他喜歡的…他就在畫一幅江景圖,停停頓頓畫了一個月了還沒成,再與他多說作甚呢,還不如讓他耳根子清靜些?!?/br> “是你覺得沒什么事吧…那火燒銀湘樓那么大的事,你也歸列到?jīng)]什么事里。羨魚啊,每個人的性子不一樣,有些人大大咧咧,有些人心思細膩,有些人多思多慮,有些人患得患失?!?/br> “你們兩個青梅竹馬,好不容易說定的婚事,咱們卻臨了反悔,以為你變心了再娶回你時,根本不顧及禮制了,要多快有多快估計沈相是患得患失的吧你考慮的也沒錯,但沈相的需求也沒錯。夫妻的相處之道,首先找一個平衡,這個平衡能既令他滿意,也令你舒適,其次是信任,如此才能長久。這些也是我成親幾個月后,我那老祖母教我的道理呢?!?/br> 夫妻之道,先找一個平衡…蕭羨魚的思緒回到眼前。 長嘆一口氣,窩進沈珩的懷里,慢慢地將張玉火燒銀湘樓一事托出,同時也是將陳九喜對張玉做的齷齪說了出來! 恨恨道:“那個畜生,不配活著!” 沈珩聽后,面容平淡,眼神卻是亮了一瞬,有絲歡喜…只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又溫柔地摟緊了:“夫人,那人已經(jīng)沒命了,我讓青楊送他上的路,當著二舅哥的面?!?/br> 驀然想起蕭盛銘回府時的臉色,泛青泛青,她能想象到以沈珩的手段,處置的經(jīng)過定是十分精彩的。 “嗯,有夫君出手,一定是最令人最滿意,最解氣的?!?/br> 懷里的人仰頭在臉上輕輕蹭了蹭,沈相順勢低下頭去討了一個吻。 感覺一顆心,莫名多了一點點踏實。 第九十二章 后計 官內(nèi),戶部。 季三槐去了檔房,再回來時,抱著一沓足有三四尺的卷宗,費勁地放在案面上。 直至宮門快要落鎖,同僚幾乎走盡,終于整理出一份主要卷宗,擱下筆。 漆黑的道磚浮著燈籠投下的紅光,那頭有人疾步而過,季三槐適時大嘆一聲:“唉!這叫什么事!” 那人停頓了腳步,往門口移來,瞧見他愁眉苦臉的,便道:“季大人還沒走?” 宮內(nèi)重地,當遵守官職秩序,季三槐起身一揖:“李大人,你才還沒走呀?!?/br> 李準生走進,一入眼是案面成沓的卷宗,上頭玉州二字尤為顯眼,"你在看玉州往年的稅賦?” “是的。官家繼新農(nóng)桑行政后,有意于明年推行扶商,如何制定當中的細節(jié),侍郎魏大人將擇期商議,我便多看看這方面的卷宗。” 李淮生卻問:“為何看玉州的,官家若要推行扶商,極有可能在京城先試行?!?/br> 季三槐好生訝異:“李大人不知道銀湘樓被燒了?這可是京城今日的頭等大消息!” 李淮生自然知道,不感興趣:“燒了自有廂使官員打理,然后呢。” “那銀湘樓唯一的大老板便是玉州姜氏,乃玉州城稅收前三的大戶,可說來玉州不比其他大城,姜氏再怎么經(jīng)營有道,也不可能獨自擁有那么好地段的大酒樓,這屬實讓人意外!我真的好奇這姜家到底每年掙了多少,所以便去查看玉州賦稅卷宗?!?/br> 李淮生還是沒興趣,正聲勸誡道:“天下納稅大戶多如牛毛,各家有各家經(jīng)營的門道,季大人的心思未免太八卦了,得多看京城、或臨近京城的卷宗才能有思路為官家出謀劃策?!?/br> “哎呀,李大人你有所不知啊,我這一查才得知這姜氏能在京城立足,居然與寧勇侯府蕭氏兄妹有關系,這里面的彎彎繞繞可精彩了!” 提及某個人,李淮生的心動了動原先勸誡他人的正氣立馬消失了一半,"與蕭氏有關?” “正是呢?!奔救鼻屏饲铺焐?,說道:“李大人,這宮門要關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br> 李淮生也看了看天色,僅僅是思索了一瞬間,便客氣起來,“季大人,我看你如此重視扶商之事,不如我們就去小酌一杯,交換交換各自的政解?” “求之不得呢!”季三槐朗笑,與李淮生一同離宮。 出了宮到一酒樓的雅房入座,二人便換了一種態(tài)度,熟稔得多了,像往日那般稱兄道弟,這也是官場上常見的交際客套手段。 但,李淮生對于季三槐這人,叫一聲三槐兄還是有幾分交情的那種,于公于私上都配合交好。 推杯換盞后,政解聊得差不多,李準生心思一動,巧妙將話題往姜家上引。 先是環(huán)視一圈眼下這酒樓的房間:“…也不知那銀湘樓什么材質(zhì)建的,居然那么容易起火” 此時的季三槐有些不勝酒力,臉面紅熏:“不知道呢,但等于是燒了蕭家好多好多的銀錢…” “哦,三槐兄,此話怎講?!?/br> 酒勁上頭,季三槐揉揉有點發(fā)脹的額角,一點一點將蕭家已故大郎與劉氏、姜氏之間的前因后果說了出來,等他說完蕭氏兄妹去玉州接遺女的經(jīng)過后,腦袋便砰地一聲,趴在桌面上了。 不省人事。 李淮生拿起一杯酒,緩緩送入口中。兩眉之間有股憂郁凝重,手中的空杯被握得緊緊的。 一半的嫁妝…她向來吃穿用度低調(diào)卻奢華,那個姜家和劉氏居然敢那么貪得無厭還有那個沈珩,不是手握權勢,不是對她寵愛有加么,卻允許發(fā)生這樣的事,什么都不做…“可笑!” 翌日,宿醉的季三槐捂著頭坐在案面處理卷宗,一心盼著早點下值,好早些回去歇息。 季大人” 季三槐一抬頭,“喲,李大人啊?!?/br> 李準生高高站在案前,逆著大門外的光,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厲色,“昨夜與季大人談了許久扶商新政,頗有感悟,明白扶商一事不能只看京中,玉州確實有值得深究的價值,便過來與你借借卷宗?!?/br> “請便?!奔救毙廊粚⒕碜谕屏诉^去,“這上頭還有一份我看了卷宗后寫的注記,望對李大人有用?!?/br> 身后的小太監(jiān)過去捧起卷宗,李淮生淡淡道一聲謝,便走了。 季三槐實在強忍不住頭疼,立馬捂著腦袋,唉聲唉氣地跑到上司那頭告假,少不得被數(shù)落了一通。 而府衙外,病懨懨的姜大老板由劉溪蘭攙著,帶著姜氏宗親里幾個有話事權的叔伯站在那。 喘了好幾口大氣,姜明咬牙道:“給我擊鼓,我要伸冤,我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