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權(quán)臣 第8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六零俏美人西北嬌寵日常、馴野、聞聲尋野、穿成冷漠大佬的嬌嬌前妻[七零]、科研大佬和影帝離婚后、這女主能處,有事真上、妄折她、嬌弱omega靠撒嬌成攻、宇宙文壇馬甲指南、媳婦兒對我圖謀不軌
“羨羨,對于張玉,我無法給你任何保證,這不是家常事,這是天下大局?!?/br> 翌日紅日初升,沈珩收到了消息,昨天夜里,在他的人馬找到張玉前,張玉已經(jīng)被另一伙人強(qiáng)行帶走了。 沈珩的臉色霎時凝重,廣袖下的掌心緊握。 而安壽宮內(nèi),蕭太后母女正在品茶,祥公公沖了進(jìn)來,門檻處絆倒,差點跌散了一身老骨頭。 “娘娘!太后娘娘!” 祥公公爬起來直叫喚,蕭太后以為他怎么了,叫夜白他們過去扶祥公公起身后,用十萬火急的神色看著蕭太后,蕭太后會意,叫全部人退下,剩下悶悶不樂的金斕公主還在。 “太后!您瞧這個!”他拿出一塊玉玦。 蕭太后瞧他那一點都不穩(wěn)重的樣子就覺得煩心,接過手一瞧,頓時大驚失色。 金斕公主見此,好奇湊近,也是一樣的吃驚,只覺這東西很眼熟,“這.…是我父親的玉玦嗎?” 祥公公說道:“就是先帝爺?shù)模皇巧项^一些金銀掐絲被去掉了,單純剩下一塊玉佩了根掛繩?!?/br> 蕭太后忙問:“這是哪找來的?先帝駕崩時不是說找了好久沒找到嗎?都以為遺失了?!?/br> 說到這個,祥公公激動地跪下,“娘娘,您盼星星盼月亮盼的那個人原來還活著,已經(jīng)悄悄帶進(jìn)宮來了!這玉玦就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br> 蕭太后一時接受不了,遲疑地起身:“你是說那個孩子…玉州的“正是啊,娘娘!人我們找到了,找到了!” 這真的是天大的好消息,蕭太后壓抑不住狂喜,忽然仰頭大笑,笑得眼淚橫流。 她張開雙臂,大呼:“南蠻就署,血脈歸位,實乃天助我也!” 多多貓貓這孩子會怎么辦?怎么突然被抓走了呢? 第一百三十八章 遺子(二) 金斕公主今天才知道了先德帝在十二年前臨幸過一個宮女的事。 之前蕭太后以為人沒了,故而沒向她提及,不想?yún)s有眼下這般突如其來的巨大驚喜。 不過金斕公主對此事沒什么感覺,她的父親是天子,后宮佳麗三千是常事,但也有一點點小疑惑,那就是既然后宮都那么多人了,也不差多封一個。 為什么那個宮女還要離宮,肚子里有龍種可是一個能使全家雞犬升天的大好機(jī)會。 都那么多年了,兩個公主也早習(xí)慣父親名下只有她們,在這宮里享盡天家的父女寵愛,現(xiàn)在忽然冒出一個弟弟,怎么想怎么不是蕭太后喜色未過,問祥公公:“我們的人是怎么找到那孩子的?” “說起來還是得說一句老天相助呢,我們的眼線日夜埋伏在沈相府四周,那沈相太厲害了,以相府為圈兩條街以內(nèi)我們的人都難以逗留太久,可夜里居然溜出一個小孩,我們的人發(fā)現(xiàn)相府的人在找,覺得蹊蹺便立刻動手,先下手為強(qiáng)了!” 哪知這一手竟將先帝的遺子找著了! 蕭太后連連稱好,“底下的人重重有賞!這下好了,人居然一直藏在沈珩府上,哀家就不信了,此時皇帝若是知道,還不定怎么想自己這位肱骨大臣呢?!?/br> 按沈珩的行事,早發(fā)現(xiàn)的話也輪不到今日人落她們手里,這一回怕是連他也是不知道的,如今人沒了,他怎么樣都不好向孝帝交待。 曾經(jīng)期盼過他們有朝一日會君臣離心,這不就來了么,還來得那么巧合。 祥公公點點頭,心說那乙王妃真是逃過一劫,本來打算殺母留子的,現(xiàn)在正牌的都有了,他們母子也沒用了。 蕭太后心有盤算,爾后又問:“銀翎那邊回信了嗎?” 被那么一提,祥公公馬上打了自己一嘴巴,“哎喲,瞧奴才這記性,二公主也回信了,說不日帶著孩子便回京了?!?/br> 金斕公主也想念幾年不見的meimei,“挺好的,到時我們一合計,南部和塞外兩邊的軍隊和京城的部署完成,這天下就該回我們手里了?!?/br> 可蕭太后一聽到銀翎公主有孩子,無不惋惜,又看了看大女兒,這一個自甘墮落去懷沈珩的孩子,一個心甘情愿給塞王生了一兒一女,頓時有些生氣。 她對金斕公主說道:“你給沈珩的三日之期已到,人家因為三丫頭有身孕反而告假謝客,也沒有絲毫回應(yīng)你的意思,女兒啊,你該醒了…既然有了身孕,就干脆說到閩都王身上去,回南蠻統(tǒng)權(quán)吧,有你小舅在,不成問題。” 金瀾公主何嘗不是在等待的時間流逝中一點一點心碎,愁紅了雙眼,“母親…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見此,蕭太后只能哀其不爭,交待祥公公一定把張玉藏好。 金斕公主很快回了自己的宮殿,想來想去,對香舒說道:“去把那個張玉的帶來,我要見見。” 可香舒說道:“殿下,霍氏在外頭已經(jīng)等了一個時辰,著急忙慌地要見您呢?!?/br> 霍氏堂兄弟借巡邏之命追殺國母罪不容誅,幸好霍柔依父親和其早已分家,只要朝廷沒有下令株連九族,她父親這邊還是有一線生機(jī)能擺脫危機(jī)的。 況且此事她父親也確實蒙在鼓里,不論怎么查都查不出什么來,只要那兩堂兄弟沒供出她這個堂妹。 如今案件受審已有三日,怕是再鐵的人也遭不住酷刑,所以霍柔依才那么著急求見。 金斕公主卻是不慌不忙的,“人我便不見了,她擔(dān)心被供出來,我也不愿意在明面上被圈上疑點,你去告訴她,霍氏兄弟自然有人料理,死人是不會供出任何人來的?!?/br> 眼下,不正是用上大理寺卿邵渤了么。 案子他雖不是主審,但有的是機(jī)會接近霍氏兄弟,要兩個受過刑傷的人的命,不缺手段。 過了不久,張玉被帶了過來。 他到處看,從來沒見過那么富麗堂皇的大房子,但看歸看,依舊保持著警惕。 紗簾被拉起,主位上的公主冷冷睨著這個小少年,紅唇里呵出一聲嗤笑。 邋里邋遢,發(fā)束凌亂,行為舉止毫無貴氣,就是一個鄉(xiāng)間粗鄙的小子。 無可否認(rèn)的是長得真的很像先帝,尤其是眼晴和輪廓,何況脖子上戴著元瓏玉玦。 都這樣明顯了,也不需要怎么確定了。 金斕公主揉了揉眉心,并不想去承認(rèn)眼前這個不堪的小乞丐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 可張玉雖然害怕警惕,卻張口就問:“你是誰,你們是誰,抓我干什么?” ”你覺得我是誰呢?”金瀾公主沒好氣回道。 “我怎么知道!”張玉氣憤別過頭。 香舒呵斥:“大膽,你不能無禮,這是我朝的金斕公主!” 張玉微微嚇了一跳,可聽見對方是公主,面上神色復(fù)雜起來,他年紀(jì)小,不能和經(jīng)歷過權(quán)勢斗爭的人一樣隱藏情緒,金斕公主一下便看出來他在想什么。 那是一種見到陌生親人的無措。 而她瞧著他,依稀念起父親,感到十分溫情,遺憾。 父親駕崩時,她趕也趕不回來。 “我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如果那塊玉不是你偷來搶來,或者是別人送你的,那么你就是我弟弟…” 唯一的弟弟。 先德帝唯一留存的男嗣血脈。 擁有繼承江山的資格。 “我不是你弟弟?!睆堄裾f道。 金斕公主再次深深看他的眉眼輪廓,平靜道:“是與不是,不由你說了算,由事實說了算?!?/br> 我娘說過,我爹交待過她,我就跟她姓,姓張?!?/br> “荒謬!”金斕公主斥了一聲:“你是皇子,該改回帝姓!” 張玉搖搖頭,事到如今,好像自己什么也瞞不住了。 “我娘曾經(jīng)說過,我爹給她講過的一些事…我爹說,他這輩子有很多身不由已的地方,不管是人或事都無法自己說了算,總有人借著各種名義插手。 他一點都不厲害,護(hù)不住最重要的人,也護(hù)不住自己的孩子,他想讓一切回到正常的方向,又發(fā)現(xiàn)去做的話,事情只會更亂…只能找一個人來接替他把亂掉的地方改回來,而孩子是他的一塊心病,我不過是他悄悄想留下的,好好跟我娘生活就好,不在乎其他了。” 本來前幾年家中還富裕的,忽然有一天國喪,他娘悲痛欲絕,其他長輩開始為難他們,搶走財產(chǎn),他娘很快去世,剩下自己孤苦伶仃。 金斕公主聽完后,半懂不懂,說的那些都與先帝的做派對不上,先帝在位期間勵精圖治,制訂仕者官階待遇,繁衍廉政風(fēng)氣,減低貪贓枉法之象,獲得極高的稱頌,還有其他的政績,個個都是頂好的,哪有什么亂掉的地方。 她便疑心這小子在說謊話,想多觀察他。 到了午膳時刻,便一人在主位,一人在殿下,分桌而食。 十一歲還在長身體,特別去交待了廚房做一些小孩子愛吃的佳肴,畢竟以后他還要登基的,站到人前,瘦弱就沒不好看了。 這一頓,算是她身為嫡皇姐款待他這個…連庶子都算不上的…弟弟。 張玉正襟危坐,盯著案牘上一道一道上上來的菜,口水差點流出來,旁邊的宮女看著他,不到公主先吃,就不準(zhǔn)他動筷子。 宮女給他布菜,什么都要吃,唯獨不要一樣。 “那個蛋羹我不吃?!?/br> 蛋羹.? 金斕公主疑惑抬眼,果然看見一碗黃嫩的東西,上頭還鋪了點鮮香的蝦仁和蔥花,又記起蕭太后那時的反應(yīng),皺了皺眉,問:“為什么不吃?鄉(xiāng)下人不是稀罕雞蛋蝦rou的嗎?” 張玉吃得滿嘴米飯,道:“我娘說過,我爹特別恨這種東西,有一回她也做了,被我爹當(dāng)場倒掉,很生氣地說我們以后都不許吃?!?/br> 所以他日子再苦,掏的蛋全是煮了吃,沒有做成這樣的。 此時的金斕公主沒了胃口,擱了筷子,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張玉被帶了下去,金斕公主對著某一處發(fā)著呆,蕭太后身邊的祥公公來問:“殿下,娘娘說沈相和尤侯總得先解決一個,她知道您還在給沈相機(jī)會,那么尤侯那邊就她來了?!?/br> 金斕公主回神,也知道如今萬事俱備,只差先卸了孝帝一雙臂膀,便道:“知道了。” 深夜,皇宮長街上。 張玉被裝扮成小太監(jiān)模樣,跟著前面一輛泔水車走向?qū)m門。 他盡量低著頭,配合檢查,然后順利出宮,在街角處被暗處伸來的大手捉住,帶在一輛馬車前。 車簾子掀開,露出了凌厲冷峻的臉,淡淡一句:“上車?!?/br> 張玉看了看旁邊的青楊,也沒打算逃跑,乖乖上去。 他盡可能坐在離沈珩最遠(yuǎn)的角落,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條,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字體,寫著一一速速配合回來,不要令人擔(dān)心。 張玉認(rèn)得這筆跡是蕭羨魚的,如果來接他的人沒拿出這紙條來,他絕對打死也不會配合。 “相爺,夫人是不是都知道了?” 沈珩并不看他,只是嗯了一聲,車內(nèi)氣氛凝重,讓他五臟六腑好生壓抑。 “相爺,我逃跑,也只是為了活命…”張玉解釋起來,“畢竟在玉州,您的人對我窮追不舍,我實在害怕?!?/br> 沈珩道:“張玉,你誤會了。對你窮追不舍的是蕭太后的人,上了貨船找不到你毀船也是蕭太后的人,我的人不過是一直在找你,并沒有過激的舉動?!?/br> 張玉得知事情原委,很不好意思的樣子,又問:“您是不是要把我交給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