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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妄折她在線閱讀 - 第2節(jié)

第2節(jié)

    她就像草原上那種漂亮又膽小的云紡鳥,炸起渾身華麗漂亮的羽毛恐嚇對手,心里其實(shí)害怕得不行。

    “不過沒關(guān)系,我部落所在的位置水草豐茂,到了之后好好養(yǎng)一養(yǎng),能生幾個漂亮孩子?!蔽涫坎辉谝馑膽B(tài)度,輕笑了一聲道:“我原本的計(jì)劃最遲今天晚上也就能到家的,但你跑著跑著沒動靜了……慢就慢一點(diǎn)吧,明天再有個半日就能到了?!?/br>
    若是他一個人上路,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在和兄弟們喝酒吃rou了,只是沒想到已經(jīng)放慢了速度,這小女娘還是給顛病了。

    商寧秀的臉色很難看,病中夢里那種絕望的感覺再次從陰溝里爬了上來,她躲過了被軍侮辱屠殺的命運(yùn),卻是才出虎xue,又進(jìn)狼窩。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沉聲問她。

    “商寧秀。我是大鄞忠毅侯府的郡主,是皇親國戚,你把我送回去,能給你的部落換來更多的牛羊金銀……”商寧秀語速很快,她想盡量維持氣度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位尊貴的郡主娘娘,但聲音在抖,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喉嚨發(fā)顫。

    “我的部落不缺牛羊,更不缺金銀?!蹦腥诵λ煺?,逼在人跟前,“我們?nèi)钡氖桥?,秀秀?!?/br>
    商寧秀被‘我們’兩個字嚇得臉色煞白,連他這么輕佻的稱呼都沒注意到。她以前聽人說過,關(guān)外的草原和大漠上散落著許多的部落,絕大多數(shù)都是茹毛飲血不通教化的蠻夷之輩,有的生啖血rou,更有甚者父親兄弟共占一妻。如果真是這樣,她倒不如現(xiàn)在直接一頭撞死在這荒野上。

    楚楚可憐的牡丹花眼角噙了水光,在跳躍的火舌下閃動著,漂亮得不可方物,男人眼底的灼熱毫不遮掩,他多幸運(yùn),能夠救下這樣的美人帶回家去。武士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低沉的嗓音發(fā)出了一串不短的音節(jié),他告訴她說:“這是我的名字,我將成為你的男人?!?/br>
    那發(fā)音和大鄞漢話完全不同,商寧秀只記住了其中類似‘穆雷’的兩個音節(jié),帶著炙熱呼吸的吻就落了上來,他親在了她的額頭上,莊重虔誠,像是烙下了某種印記。

    天邊最后一縷余輝從地平線落下,夜幕降臨之后,氣溫驟然開始下降,草原上被日頭曬了一天的熱度也快速消散了。

    商寧秀蜷在樹邊,她摸了摸手臂,已經(jīng)開始覺得有些冷了。

    穆雷坐在篝火邊烤著食物,他用匕首切開了白饃餅的邊縫,方便將兩面都均勻加熱,再加上烤好的地薯和一小塊羊rou,一起包在裝面餅的油紙里遞給了商寧秀。

    商寧秀額頭上仿佛還留著男人嘴唇的溫度,她尚未出閣,議親的對象是翰林苑大臣,公爵府家的嫡子。但男女婚嫁之前都是克己守禮從不越矩,這是她生平第一次被男人強(qiáng)行親到了額頭,現(xiàn)在坐在他身邊非常的不自在。

    “謝謝?!彼舆^了那包食物,慢慢咬了一口白饃餅,熱過之后外皮是脆的,里面松軟一片,比剛出蒸籠的還要好吃一些,商寧秀悄悄看了那男人一眼,他吃起東西來比她快很多,也吃得多,風(fēng)卷殘?jiān)茙紫戮脱柿恕?/br>
    商寧秀心里想著事嚼得很慢,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穆雷就著羊rou吃完了三塊白饃餅,仰頭灌了一大口烈酒,對她說:“別想了,別說是千里之外的鄞關(guān)邊城已經(jīng)被叛軍給占了,即便是想從這里到最近的有人的地方,就你這副身板,走不出二里地就要被狼叼去吃了?!蹦腥似πα艘宦暎安挥门?,跟我回去,好吃好喝地伺候你,我們伽藍(lán)部落的漢子都疼媳婦?!?/br>
    商寧秀咬了咬嘴角,不理會他。即便是這個男人將她從叛軍手上救下來,償還恩情的方法有很多種,她可以給他足夠的金銀錢財(cái),或者他若是想做官,她也完全可以替他鋪路。不代表著她必須以身飼狼。

    年輕的郡主把心思打到了他那匹高大的黑馬上。她是會騎馬的,而且技術(shù)尚佳,但凡愛馬之人多少都知道有些烈性良駒是認(rèn)主的,生人根本就沒辦法偷偷靠近,更別說是騎走它。先得想辦法試探一下,這匹馬若是能容她單獨(dú)接近,或許還有機(jī)會一試。

    她病了一場本就胃口不好,又顛簸了這一路,現(xiàn)在根本不想沾油膩的東西,只草草吃了半個烤饃充饑就放下了。穆雷掃了她一眼,道:“要吃點(diǎn)rou才能御寒,晚上會冷的?!?/br>
    “我實(shí)在吃不下,有點(diǎn)反胃?!鄙虒幮銚u了搖頭,男人嘖了一聲,將她剩下的東西全掃進(jìn)了肚子里,然后提了酒囊丟過去,“那喝口酒吧,也是一樣的,草原的晝夜溫差大,別被白天里大太陽騙了?!?/br>
    酒囊沉甸甸地落進(jìn)她懷里,商寧秀酒量不太好,也不敢在這個男人面前喝酒,更何況他遞過來的是他自己的酒囊,剛才對著嘴灌了那么一大口,她怎能再飲,“……多謝,不用了?!?/br>
    穆雷也不勉強(qiáng),嘴角嗤了一聲:“行,我看進(jìn)了深夜你還犟不犟得住?!?/br>
    篝火熄滅之后,唯一的熱源也消散了。

    商寧秀從沒挨過凍。雖然京都的冬日也是經(jīng)常大雪漫天,但侯府里都燒著地龍,屋里還有溫酒和暖爐,偶有外出賞雪也是絨裘加身,根本不像現(xiàn)在這樣,渾身上下每個地方好像都在被寒意侵蝕著。

    她閉著眼,冷得發(fā)抖,蜷縮在冰冷的樹干邊上。

    “冷的話就靠過來?!?/br>
    商寧秀與穆雷中間隔著兩三個人的距離,之前一直沒聽到動靜,她還以為他早就睡著了。商寧秀心里一沉,她原本還想著再咬牙堅(jiān)持一會,等他睡熟了她就偷偷去試試那匹馬,現(xiàn)在看來今天晚上實(shí)行計(jì)劃時(shí)不太現(xiàn)實(shí)了,他現(xiàn)在的戒備心還很重。

    穆雷連眼睛都沒睜,他的耳力相當(dāng)好,衣料有摩挲的聲音,這個小女娘又在嘗試著攏緊她身上的外衣褙子,但那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她還沒出聲,就又聽見男人說道:“你呼吸這么重,牙關(guān)打顫的聲音我在這里都能聽到,不想再發(fā)燒就過來,別死犟?!?/br>
    商寧秀默不作聲,又再僵持了幾分鐘,隨著時(shí)間的推移,越到深夜溫度就越低了,她四肢冰冷僵硬,最終驕傲與矜持還是在這寒夜中敗下陣來,動作緩慢朝他挪動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

    盤桓的樹根纏成了緩坡,商寧秀靠坐在男人身邊,纖細(xì)冰冷的手指嘗試著貼了上去,明明他穿的也不多,但這具身體的溫度比她火熱溫暖太多了,手指仿佛在一瞬間從隆冬步入了春暖花開的時(shí)節(jié)。

    緊接著,男人伸手將她拉進(jìn)了懷里,寬大的臂彎足以將她整個人攏住,溫暖從四面八方襲來,商寧秀滯緩的呼吸慢慢舒緩下來,太舒服了,慢慢感受到熱量的身體就像饑腸轆轆之后得到了一碗熱湯。

    這個男人的軀體果然是硬邦邦的,靠著她的每一處,都能感受到堅(jiān)實(shí)的陽剛之氣,若是在平時(shí)她不可能放任一個陌生男子如此摟抱著自己,如此多的肢體接觸。但是現(xiàn)在每一處相貼的位置都給她帶來了溫暖的熱源,商寧秀昏昏沉沉閉著眼,想要得到更多的溫暖,小心翼翼將露在外面的手指貼在了他臂彎下。

    剛剛將她抱進(jìn)來的時(shí)候穆雷其實(shí)就已經(jīng)后悔了,他正值壯年,尚未婚配,從未跟姑娘有過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身體的反應(yīng)比腦子快了太多,女子身上的溫柔香氣和草原上所有的花香草香都不一樣,他早就知道他的這個小娘子身上香了,他稀罕得要命,怎么可能受的住她主動投懷送抱。

    商寧秀莫名感覺到自己指尖探到的地方緊繃起來了,她像是被烙鐵燙了手指,忍不住蜷縮起來想要收回,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男人只低頭看了她一眼,忽然動作迅猛地翻身,他雙臂撐著地面,將她牢牢掌控在了兩道樹根之間的溝壑中,炙熱的嘴唇俯身去親她。

    嘴唇被親到的時(shí)候商寧秀的腦子空白了那么一瞬間,不過須臾的晃神,唇上就被放肆至極地又啃又吮,濃厚的屈辱感讓商寧秀開始劇烈掙扎,穆雷的身軀像是一座壓上來的大山,體型差距過大,從外面甚至都看不出他下面還藏了個人。

    “你這狂悖,狂悖之徒!你、你放放放肆!”商寧秀被親了滿嘴的陌生氣息,再也顧不得郡主儀態(tài)堪稱張牙舞爪地扭動著,外披的淺黃色褙子被扯開,明明是少了一件衣服,但商寧秀刺客氣血翻涌,臉跟火燒過似的燙。

    “你敢做出此等折辱皇親的事情,我父親決不會放過你??!我、我、”商寧秀越喊聲音越大,夜空下的草原靜謐無聲,除了旁邊被忽然驚醒不明所以的大黑馬,再沒有第三個人能聽見她的哭喊。

    第3章 犟種

    “你折辱我,你敢這般折辱、”商寧秀睜大了眼睛,白晃晃的脖子在夜色襯托下仿佛會發(fā)光的美玉,更加引得惡狼垂涎,她哭嚎聲失了控制:“我寧死不受欺辱!”

    “我折辱你什么了?”穆雷單手捉住這扳動打挺的小牡丹花的雙手,控制得十分輕易,皺起眉不明所以地邊親邊道:“我?guī)慊厝ナ钱?dāng)媳婦的,又沒要你當(dāng)牛做馬當(dāng)奴隸,你們中原人真奇怪,相公疼媳婦你們那管這叫折辱?”

    “我呸!我從未與你婚配,三書六禮三媒六聘全無,沒拜過高堂沒拜過天地,你是哪門子誰的夫郎!”商寧秀的氣性一上來中氣也跟著足了,即便人已經(jīng)是哭得梨花帶雨了,聲音反倒是比之前大得多,她掙扎間不知哪來的刁鉆角度力氣滑出了一只手,取了松散發(fā)髻間的珠釵胡亂揮舞,倉惶間在男人的脖頸之間擦出了一道血痕。

    但也就僅僅只是一道微微滲血的紅痕罷了。

    那么點(diǎn)小傷口穆雷連摸都懶得摸一下,他冷哼著強(qiáng)行去捉她的手,商寧秀慌極了,她知道這一下若是再被捉住恐怕就真的連自戕的機(jī)會都沒有了。

    “你別碰我別碰我!”她胡亂揮打著將那珠釵牢牢攥在掌心里杵著自己細(xì)嫩的脖頸,郡主的身驕rou貴可不是草原莽漢能比的,不過慌亂間的手誤,她就已經(jīng)將自己的脖子上帶出來了好幾條紅印子。

    男人看她這副唬人摸樣覺得好笑:“發(fā)個燒跑個馬都能哼唧一整天,你這么怕疼,有膽子自殺?”

    商寧秀衣衫斜飛香肩外露呼吸急促,滿臉淚痕交錯,死死攥著手中的珠釵就好似攥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別以為我不敢,我下得去手?!?/br>
    “秀秀,你的手勁太小了,你能扎進(jìn)去嗎?!蹦吕讐男难鄣剞陕渲謬樀溃骸暗綍r(shí)候一半扎在血rou里,卻又死不了,喉嚨發(fā)不出聲音來,越發(fā)任我所施為,到時(shí)候你會更痛苦。我們部落里的新手宰羊,一刀子割不斷氣管,血能流上半炷香時(shí)間。 ”

    眼看著這朵牡丹花被嚇得臉色煞白,穆雷趁機(jī)便去搶她的釵子,商寧秀緊繃的情緒在這一瞬間炸裂,她反應(yīng)奇快,閉著眼下了死手地往自己脖子上扎,卻還是被男人攔住硬搶了下來。

    緊握到發(fā)白的骨節(jié)被一寸寸強(qiáng)行掰開,那支珠釵也被他強(qiáng)悍的手勁掰變了形,一把扔出去老遠(yuǎn)。

    “cao。”穆雷丟了釵子后睨著商寧秀低聲罵了一句,他看得出來剛才她那陣仗不是唬人,是真的往死里奔去的,“還真他媽是個犟種,你們中原的姑娘都跟你這樣嗎?”

    商寧秀蜷縮著沒應(yīng)他的話,穆雷喘著氣,再怎么高漲的情緒也不能真的強(qiáng)上,他帶她回去是要好好過日子的,總不能真的弄得血糊糊的,多晦氣。

    男人翻了身,將她晾在了一邊二人各自平復(fù)情緒。

    身邊沒了動靜,慢慢地響起了女子低低的啜泣聲,驚弓之鳥的郡主拉好自己的里衫蓋住了被扯露出來的鵝黃肚兜,滿腹的委屈都藏在了壓抑的啜泣中,只差一點(diǎn),她剛才就要被這個莽漢在這荒郊野外玷污。

    “哭什么哭,我又沒強(qiáng)上。”穆雷聽得煩躁,“不就是個禮節(jié)嗎,要結(jié)婚是吧,行,娶個中原媳婦按你的習(xí)慣來,回去就結(jié),老子回去就給你辦。”

    商寧秀縮在樹根的夾縫里一動不動,氣血平息下來肢體又重新感受到了寒氣,但無論如何她不會敢再接近他第二次了,她抱著手臂背對著這個男人,忽然后面丟過來了一件帶著熱氣的衣服蓋在了她的身上。商寧秀認(rèn)出來了那是他的外衣。

    渾渾噩噩的一夜無夢。

    晨陽慢慢再次撒向草原的時(shí)候,溫度就回來了。穆雷醒得早,商寧秀昨晚上要死要活的情緒起伏太大,現(xiàn)在還睡著,她靠在樹邊睡得正香,他的外衣被她一半墊在屁股下一半攏在身上,她小小的一只蜷在里面倒也正好。

    商寧秀的發(fā)髻已經(jīng)散了,盡管一路奔波頭發(fā)早就沾了塵,但仍能看出她的頭發(fā)烏墨綢緞一樣,散在雪般的香腮邊上,睫毛上掛著的淚珠也已經(jīng)干了,現(xiàn)在睡相非常安穩(wěn)。

    穆雷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才取了水囊仰頭灌了一大口冷水平復(fù)心下的燥動,然后手肘撐著膝蓋蹲在了她身邊,照著商寧秀的耳邊打了個響指,“醒醒,睡飽了該走了?!?/br>
    商寧秀睜開眼時(shí)顯然帶了些許驚訝,距離太近了,她局促地蹬著腳往后退,穆雷就著她后退的動作將自己的外衣拎了起來甩上肩頭,說道:“上馬吧,最多再有兩個時(shí)辰就能到了?!?/br>
    商寧秀磨磨蹭蹭地起身走到那匹大黑馬旁邊,它毛色油亮,個頭長得比大鄞國內(nèi)所有馬匹都要高大壯實(shí),昂首挺胸站在那,打了個響鼻。

    穆雷跟著走在她身后,見她在回頭看自己,開口道:“自己上去,抱了又不給cao,憋得慌?!?/br>
    商寧秀臉上一燥,這果然就是個不通教化的粗蠻之輩,嘴里的話沒一句能入耳。她試探著跟他打商量:“兩個時(shí)辰的路,不吃了早膳再啟程嗎……”

    “這里鳥屎都沒有,再往前面走一點(diǎn)就有水澤了,去那里再給你弄吃的。”穆雷不耐煩地催促著:“快點(diǎn),別磨蹭了?!?/br>
    商寧秀想要拖延時(shí)間沒成功,只好不情愿地作勢準(zhǔn)備上馬,她提著裙子,試了兩次都沒能踩上馬鐙,好不容易踩穩(wěn)了馬鐙又因?yàn)轳R兒太高她不好發(fā)力,裝作沒法一口氣將自己翻上去的樣子,最后穆雷看不下去了大手在她屁股上托了一把才把人弄上去。

    她上去之后男人自己仗著腿長一翻就上來了,他拉了韁繩,大黑馬甩了甩脖子,馬蹄在原地轉(zhuǎn)著踱了幾步,穆雷的手臂環(huán)在她兩側(cè),經(jīng)過昨晚那差點(diǎn)失身的經(jīng)歷,商寧秀想要盡量與他少些接觸,身子盡量往前傾著,又被男人的鐵臂給壓了回來:“坐好了。”

    后背與他灼熱的胸膛相貼,商寧秀站著的時(shí)候頭頂才剛到穆雷的胸口,現(xiàn)在即便是坐著他也高出了她整整一個頭。

    之前兩次同騎的經(jīng)歷一次是她病的迷迷糊糊,另一次是直接被壓趴在馬背上的,現(xiàn)在一下子被這鐵鑄的身軀環(huán)繞住包住,四周都是陌生男人的氣息,商寧秀渾身不適,尤其是他現(xiàn)在還少穿了一件外衣,她甚至能感覺處后背堅(jiān)實(shí)的肌rou形狀。

    身前的人有多僵硬穆雷心里有數(shù),開口道:“抱著你老子才是最受罪,婚前不行房是你們大鄞的陋習(xí)你知道嗎,我們草原兒女從來沒那么多破講究。天雷勾地火本就是倫常,非要壓抑憋著,你們中原男人真可憐。”

    “這叫克己守禮。”商寧秀實(shí)在忍不住皺眉反駁了一句,她還想說不像你們蠻夷之輩不通教化父親兄弟之妻都可以亂來,但忍住了,一來不想在這時(shí)候得罪他,二來也是那些污穢之言她說不出口。

    “你守你的禮,看我大婚之夜怎么干得你下不來床?!绷滔乱痪淙澰挘吕拙筒唏R絕塵而去。

    黑馬的腳程非常快,但商寧秀心里想拖延時(shí)間,也想營造出一種自己不太擅長騎馬的錯覺麻痹穆雷的警惕性,風(fēng)從耳邊掠過,商寧秀幾次三番想開口讓他跑慢點(diǎn),身后的男人卻并沒有減速的意思:“不是說餓了么,再往前二里地就是沼澤了,忍忍?!?/br>
    無奈商寧秀只好作罷。

    很快,她就看見了他說的那片水澤。

    水邊長著半人高的的葦草,不時(shí)被風(fēng)壓低,露出后面粼粼的水面,河里大抵是有魚的,商寧秀的視線偶爾能捕捉到一閃而過的魚尾跳躍。

    穆雷在河邊勒馬,看不得她那上下緩慢的動作,直接自己上手將人抱下來了,他撒了韁繩任由黑馬自己吃草喝水,然后領(lǐng)著商寧秀往水邊上走。

    “你這匹馬看起來好漂亮,它有名字嗎?”商寧秀跟在他身后,視線落向不遠(yuǎn)處抖著毛小跑著撒歡的黑馬。

    “桑格魯。”穆雷簡短地回答了她,“伽藍(lán)部落最雄.壯的烈馬,馱起我還能健步如飛?!?/br>
    商寧秀若有所思地點(diǎn)著頭,確實(shí),這個壯漢個頭這么高看起來就很重。

    穆雷讓她自己找地方坐下,他自己往水邊的一片不知名的小灌木邊走去,那樹不過半人高,上面掛滿了晶瑩的金色小漿果,穆雷摘了一些用外衣兜著,再去河邊將水囊補(bǔ)滿。

    商寧秀見他蹲在河邊已經(jīng)是背對著自己了,便趕緊往桑格魯?shù)姆较蚩拷?。黑馬正在喝水,柔順的馬尾巴輕輕甩動著,商寧秀接近后先嘗試著叫了它一聲:“桑格魯?!?/br>
    黑馬沒理會她,打了個響鼻接著喝水。剛才自己上馬的時(shí)候在馬鐙上磨蹭了那么久,這桑格魯都沒有表現(xiàn)出不耐煩的樣子,看起來應(yīng)該是個性格比較溫順的家伙。

    商寧秀心里有點(diǎn)緊張,嘗試著又靠近了一步伸手去拉它的韁繩。

    就這一步,大黑馬忽然十分不友善地甩著脖子嘶鳴一聲,商寧秀趕緊縮手后退,那馬卻不依不饒地沖她揚(yáng)起了前腿直立著嘶鳴示威。

    第4章 獒犬

    手臂被一股大力鉗住,商寧秀一把被穆雷拽去了自己身后,對于商寧秀來說桑格魯揚(yáng)蹄的陣仗很大,但換成穆雷就不同了,男人高大的身軀在它面前不落下風(fēng),他舌尖抵著下顎發(fā)出一聲特殊的哨響,很快就將黑馬安撫下來,他大掌沿著油亮的馬脖子不輕不重拍了幾下,示意它自己去吃東西。

    桑格魯甩了甩鬃毛,擺頭慢悠悠走了。

    商寧秀趕在穆雷開口質(zhì)問之前解釋道:“我、我只是沒見過這么大的馬,好奇所以想看看……對不起。”

    嬌貴漂亮的牡丹花滿臉無措地仰頭看著他,局促又懇切。

    穆雷琥珀色的眸子盯著她,即便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在面對這樣一張漂亮臉蛋的這種表情的時(shí)候,再剛猛的鐵漢也舍不得再追究了,穆雷沉聲道:“我不在的時(shí)候,不要單獨(dú)靠近它,它性子烈得很,一腳就能蹬死野狼。”

    “我知道了?!鄙虒幮懵c(diǎn)著頭,覺得逃走的希望愈發(fā)渺茫了。

    穆雷重新將她領(lǐng)回了水邊坐下,將外衣包著的一包漿果丟在了她懷里,“吃吧,我們在這休息一刻鐘?!?/br>
    商寧秀打開看了眼,里面的漿果個個飽滿圓潤,他是挑著熟得最好的摘的。商寧秀想了想,撿了幾個蹲去水邊,她拔掉了果蒂和葉子,剩下圓滾滾的果rou在水中搓洗。

    穆雷屈著長腿,單手持著水囊仰頭灌水,眼睛卻是落在那曼妙的背影上流連忘返,昨天晚上他就大致摸出來了,商寧秀的身子乍一看沒有草原女兒生得飽滿,其實(shí)是大鄞服飾所致,那禮教森嚴(yán)的迂腐國家服飾完全展現(xiàn)不了女子身軀的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