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聽不到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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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首位f1賽車手呢。 他生生將那話咽了回去,順口改了頭銜,“中國首位f2冠軍呢?!?/br> “……總歸他們都不適合進入一段穩(wěn)定的關(guān)系?!标惵勔菜餍哉f得更明白,“在這些男人里面,我也是冠軍?!?/br> 該說不該說的話反正也都說出去了,他往椅背上閑散一靠,面上勝券在握,心里暗自緊張掂量。 說了別人一大堆,他自己呢?真是冠軍嗎? 一個聽障人士…… 他安慰自己,幸好有助聽器,不影響他的日常生活。 也幸好對手都不夠強勁,他依然是最適合她的人選。 還有誰? 應(yīng)該沒了吧? 許馥的梨湯喝完了。 她思索著陳聞也所謂的“穩(wěn)定的關(guān)系”。 怎么算穩(wěn)定? 結(jié)婚么? 她將那小瓷碗放在茶幾上,發(fā)出輕微地“砰”的一聲,手機與此同時在茶幾上震動了起來。 “喂,”她接起來電話,輕聲道,“寧坤?” 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她笑了笑,“沒關(guān)系的,我不介意。今天見到叔叔我也很開心?!?/br> 下一句聲音更是溫柔—— “好,晚安?!?/br> 第50章 ……誰? 陳聞也僵直著身體, 緊緊望著沙發(fā)上那個窈窕的背影。 她接起電話笑著對那邊回答,長而順滑的卷發(fā)散開落在身后,發(fā)梢隨著她的笑意輕輕顫動, 卷曲著勾起他的心跳。 寧坤。 他迅速與記憶里的那個男人對上了號—— 是在那個超市里偶遇的男人。 對方短發(fā)齊整干凈,眉目溫和謙遜, 穿一件舒適柔軟的針織外套,但人卻并不松散,背脊極直, 一舉一動都規(guī)規(guī)矩矩, 顯出正直純良來。 好像就連許馥臨時起意將他編造成“在讀的博士”,都會讓他感到有些欺騙別人的抱歉。 許馥夸了他, 說他“有書卷氣”“斯文”, 讓陳聞也印象深刻。 她夸自己的時候就很敷衍, 好像只說過“帥”。 不過那次見面時兩人好像還很生疏。 對方還以為他真的是她弟弟,裝模作樣地夸他很帥, 許馥對他的態(tài)度也不過是平平淡淡。 但這次不一樣。 她打電話的那語氣,不像平時對盛郁那樣隨意, 也不像對陸時零那樣輕佻—— 好像對對方很是尊重,聽他說話時會微微壓緊手機,聽得更仔細,說話時聲音雖輕, 卻又篤定誠懇,連笑意都很真心, 好像是真的非常開心…… 陳聞也在心里細細揣摩,兀自一驚。 ……許馥對他, 好像很認真。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許馥憋著笑,聽著梁寧坤在那邊很是無奈低沉的聲音。 “……很開心今天見到你和黎阿姨, ”梁寧坤在電話那邊艱難地措著辭,一聽就是當著某領(lǐng)導(dǎo)的面,正現(xiàn)場表衷心,“我今天……工作有點忙,唔,有點必要的事情,絆住了手腳。希望你不要介意?!?/br> 好一個“必要的事情”,有多必要? 許馥忍不住破防笑出了聲,她勉強壓著笑意道,“沒關(guān)系的,我不介意。今天見到叔叔我也很開心?!?/br> “嗯……”梁寧坤話到這里就說完了,他顯然很少進行這樣的社交活動,平日里官場的游刃有余完全派不上用場,電話里奇妙的冷場讓他下意識地加上了一句,“下次有機會的話……” “……我請你吃飯,”他略帶磕磕絆絆地把這句常用的結(jié)束語甩出來,又不大篤定地加上了兩個字,“……好嗎?” 沒想到許馥在那邊松快地應(yīng)了。 “好,”她說,聲音很溫柔,妥帖地結(jié)束了他的難堪,“晚安?!?/br> 梁寧坤頓了頓,也帶了點笑意,溫聲道,“……晚安。” 電話掛掉了。 他緩慢地將手機從耳邊放下,有些無奈地望向?qū)γ嬲鷲灇獾母赣H。 “打過電話了?!彼麥睾偷?,“許醫(yī)生不介意。” 梁語堂剛有些松動的面色立即又沉了下來。 “不要叫‘許醫(yī)生’了,太見外了?!绷赫Z堂道,“你們兩個是一起長大的哥哥meimei……叫馥馥就好了?!?/br> 梁寧坤想到小粉團子喊“哥哥抱”的模樣,唇角微微上翹,垂眸應(yīng)道,“好?!?/br> 梁語堂轉(zhuǎn)頭往外望,眼神里有些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天真憧憬,輕聲道,“以后,說不定……也會是一家人?!?/br> 梁寧坤倏然抬起眼來。 “寧坤,”梁語堂轉(zhuǎn)向他,沉沉嘆了口氣,斂眉低聲道,“我知道我不是個合格的父親。” 父子倆好像從來沒有這樣聊過天。 兩人都陌生,都不知所措,梁寧坤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只道,“請您不要這樣說?!?/br> 父親還是時常出差回來上海的,但每次都行走匆匆。 他會關(guān)心他的成績,卻不過多指責(zé)他的問題,會關(guān)心他的生活,卻不會干預(yù)他的人生選擇。 他在意的是疊彩峰嶺的萬里山河,是浩瀚遼闊的寬廣天地,是社稷蒼生的日日飽暖,是死難亡靈的待伸冤屈。 那些太大太遼闊,相比于此而言,某一個個體的人生走向,對他來說好像并沒有那么重要。 哪怕那個人是他的親生兒子。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但梁寧坤打從心底里認可他的選擇。 他欽佩自己的父親,也真的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他那樣的人。 但如今,他才發(fā)覺自己有點看不懂父親了。 或許他從來沒有懂過。 因為梁語堂深吸了一口氣,向來沉穩(wěn)的聲音里竟然帶著不易察覺的隱隱顫音,“我想向黎茵求婚。” 梁寧坤第一次聽到父親對他提出了要求和希冀。 他說,“希望能得到你的理解和祝福,兒子?!?/br> - 許馥的心情因為這個電話而變得很好。 當然,梁語堂在餐桌上已經(jīng)表現(xiàn)了非常足夠的對黎茵的重視—— 但這么一看,梁語堂簡直緊張黎茵緊張得過了頭。 她想到父母離婚,許知遠離開了上海后,黎茵獨自在陽臺上抽的那一支支煙; 又想到梁語堂的無微不至,臨別時的依依不舍,想起她今晚抽那支煙的笑容,是釋懷和放松。 許馥真切地感恩梁語堂父子的出現(xiàn)。 也真切地希望一切順遂。 畢竟她母親的人生,因為她的貿(mào)然出現(xiàn),已經(jīng)足夠曲折。 哦,還有她的倒霉父親。 許馥想到許知遠那三天兩頭的頻繁聯(lián)系就頭痛。 好像是在關(guān)心她,字里行間還是在拐彎抹角地咨詢黎茵的消息。 她心中不免生了幾分歉意。 對不起了,爸爸。 我媽好像沒我想象的那么沉迷工作……而且你女兒要爬墻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順手將電視關(guān)掉,伸了個懶腰,轉(zhuǎn)過身來,正好與陳聞也的視線相撞。 他黢黑的眸子深深地望著她,像平靜卻暗潮涌動的湖面,像匿伏已久的獵人,仿似下一秒就要拿槍口輕柔撩開他們之間的那層薄紗。 他那通亂七八糟的分析臭屁、惡劣,又精準擊中紅心。 實在是太敏銳了。 他為什么會這么了解自己? “……看什么看,我臉上有什么花兒?”許馥別過眼,繞著他走,給自己壯膽,“睡覺了,大評論家。” 視線不依不饒地粘在她身上,陳聞也看著她腳步輕快地跑上了樓,好像情竇初開的少女。 身影從拐角處,他的心里突然變得空空落落,沒有了著力點。 ……她沒對自己說“晚安?!?/br> - 確實如陳聞也所說,他不會許下他做不到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