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太她來自山海經(jīng) 第9節(jié)
“一句當(dāng)然不夠,至少兩句才行。” 林洛陽:…… 少年覺得有點(diǎn)丟人,無力的說:“哎呀,你有什么事,直說吧?!?/br> 林洛陽趕忙上前,有些疑問不吐不快,客氣問:“啊,是。敢問尊駕是此間土地嗎?” 少年努了努嘴,支吾回道: “代班的。哎呀你說就是,土地那老兒能辦的,我基本上都能。” 這個回答不僅沒有為林洛陽解惑,反令他更加迷惑,代班的……是幾個意思? “敢問仙家那口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林洛陽發(fā)愣的時候,徐昴就心急的開口問了。 少年不情不愿的順著徐昴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然回道: “一口枯井,前陣子突然有水了?!?/br> “是因?yàn)榫訂??”徐昴又問?/br> “跟他有什么關(guān)……” 少年本想否認(rèn),卻見那女人往四周飄忽的目光突然看了一下自己,少年看不出她什么來頭,只下意識覺得頭皮發(fā)緊,不敢隱瞞: “有點(diǎn)兒關(guān)系,但不大。是你們?nèi)讼茸鲪何廴舅?,他才反擊的。?/br> 徐昴說:“我弟弟一個學(xué)生,能做什么惡?再說了,就算污染了一處井水,也罪不至死吧?!?/br> 少年聽他這么說,不樂意了: “你這話可不對,水源事關(guān)世間萬物,污染水源可是重中之重的罪!” 徐昴解釋:“我知道這肯定不對,我的意思是,現(xiàn)代社會都已經(jīng)用上管道水,就算他污染了井水,也有現(xiàn)代法律法規(guī)來懲處他,用不著……” 少年和徐昴因?yàn)槲廴揪氖虑闋幊沉似饋?,時卿看到林洛陽的兩個弟子湊在一起往眼睛上抹東西,她放開徐昴的胳膊走過去,問: “你們在干什么?” 兩個弟子對望一眼,其中一個小聲問時卿: “我們法力不夠,只能借助外力通陰陽,才能看見一些鬼啊怪什么的。” 時卿了解點(diǎn)頭,對兩人伸手:“可以給我點(diǎn)嗎?” 倆弟子有些為難,勸道:“徐太太,有些鬼怪樣貌很可怕的,你還是別看了。” 兩人覺得這位徐太太年輕貌美,膽子定然不大,就想嚇唬嚇唬她,讓她知難而退,誰知時卿根本不為所動: “我不怕。” 這堅定的回答讓倆弟子想拒絕都沒有理由,只能從放法器的布兜子里掏出一小瓶遞給時卿,還叮囑她省著些用。 時卿拿到東西就當(dāng)著倆弟子的面用上,然后心滿意足的回到徐昴身邊,而此時少年跟徐昴的爭論在林洛陽的調(diào)和之下已經(jīng)告一段落,少年正在說他知道的一切: “井泉很溫柔的,都不怎么發(fā)脾氣,這回是有人做的太過分了,竟然往他的主井里扔了個死人,還用水泥填他的主井,那天他剛好不在家,回去一看都傻了,出門一趟家給人糟蹋了,換你你不生氣?” 少年的一番話讓眾人聽得有些懵,尤其是徐昴,他難以置信的問: “扔死人?水泥封井?徐嘉怎么可能做這些壞事?” 少年攤手:“哈,這你要去問他呀,有些人類就是喪心病狂!” 徐昴看了看林洛陽,想問問他的意思,可林洛陽只是奉師命過來除穢,對徐家二少的真正為人并不了解,若真如這代班土地少年說的,徐家二少做了傷天害理的事,那無論井泉童子怎么報復(fù)都是應(yīng)當(dāng)。 “他的主井在哪里?” 就在徐昴和林洛陽為徐嘉有沒有做過壞事僵持的時候,時卿在一旁問出關(guān)鍵。 不管徐嘉有沒有殺人拋尸,找到井泉童子都是最重要的一步。 但井泉童子是水系職神,水路四通八達(dá),行蹤很難捉摸,但若能知道他的主井方位,一切就方便了。 徐昴看向時卿,疑惑問:“你……看得見?” 時卿指了指林洛陽的兩個弟子,又給徐昴看了看手里的小瓶子,說: “他們給的牛眼淚,一抹就看見了。” 徐昴有些擔(dān)憂,問她:“你不怕嗎?” 時卿嬌嬌柔柔的摟住徐昴的胳膊搖了搖頭,溫柔甜笑。 兩人的互動,林洛陽覺得還好,那少年就多少有點(diǎn)心理不適了。 時卿扭頭看他,笑吟吟的問他:“小神仙,你倒是說話呀。” “……”少年猛地一驚,頭皮發(fā)麻,咽了下喉嚨,只覺得夜風(fēng)好涼。 第9章 荒涼破舊的老屋只有條供單人行走的陰森窄路進(jìn)出,夜里似乎連月光都照不進(jìn)來,從外墻看像是上世紀(jì)五六十年代的建筑。 徐昴左右環(huán)顧,不敢相信城市的犄角旮旯里還有這么老舊的地方。 老屋的門上了鎖,鎖頭很新,應(yīng)該在最近被人更換過。 門前澆了一塊水泥地。 看到水泥,徐昴立刻想到那少年說的話,殺人、拋尸、灌水泥…… 他心情復(fù)雜的盯著那門鎖片刻,從地上撿起一塊板磚,準(zhǔn)備砸了門鎖破門而入。 然而就在這時,窄巷外傳來一陣警車鳴笛聲,緊接著就聽一道年輕的聲音說: “二位警官這邊請,有一幫人想私闖民宅,我嚇得都沒敢露面,幸好你們來得快?!?/br>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年輕人領(lǐng)著兩個警察從窄巷走出,電筒強(qiáng)光直照徐昴手里的板磚,空氣中頓時彌漫出尷尬的氣氛。 而徐昴也覺得那個帶警察來的年輕人有點(diǎn)面熟,竟是剛才在李總工地上見過的那個姓宋的工程師。 “你們什么人?”警察不等徐昴反應(yīng),立刻高聲質(zhì)問,手已經(jīng)按在電棍上做出警戒的動作。 “……” 五分鐘后,警察核實(shí)了徐昴一行人的身份信息,問他們半夜不睡覺,跑人家門口鬼鬼祟祟干什么。 徐昴不知怎么解釋,總不能說土地爺告訴他們,這里有個不知道長啥樣的井泉童子在搞迷信活動吧。 可這姓宋的絕對有問題。 剛才看到地方徐昴還心驚膽戰(zhàn),覺得這確實(shí)是個殺人拋尸的好地方,可在看見姓宋的之后,徐昴反而心安了。 因?yàn)槟巧倌暾f井泉童子的主井在這老屋中,若老屋是個無主的野地,徐嘉殺人的嫌疑確實(shí)很大,可這老屋是姓宋的地盤,徐嘉又怎么會到姓宋的地盤殺人拋尸呢? 想通這些,徐昴徑直指著姓宋的說: “警察同志,不是我們想私闖民宅,是我有個朋友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我們查了,我朋友最后一通電話就是打給姓宋的,所以我懷疑我朋友被他綁架了,我們是來救人的?!?/br> 直接說殺人的話,在沒有任何證據(jù)的情況下可信度不高,說綁架的話,還有可能讓姓宋的開門。 果然,宋錫臉色一變。 之前在工地看見徐昴一行就感覺不妙,所以他一直在門衛(wèi)室里悄悄等著,得知他們果然發(fā)現(xiàn)井里的秘密,李總憤怒報警,而那些人帶著道士從工地離開,上車前帶頭的徐大少在找人問奉賢路的老宅地址。 宋錫吃了一驚,不知道他們怎么會查到他在奉賢路的老宅,可想起老宅里布置的東西,一般人看不出來,但他們中有道士,沒準(zhǔn)要露馬腳。 他來不及多想,趕緊驅(qū)車往老宅趕,路上闖了兩個紅燈,順便報了個警。 料想有警察在,絕對不會縱容那幫人破門,只要今晚把他們打發(fā)走,宋錫就能收拾老宅里的……那些痕跡。 可徐昴說他綁架,宋錫有點(diǎn)慌,趕忙上前指責(zé): “胡說八道!你朋友叫什么?我,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你好吧。” 兩個警察也很疑惑,對徐昴說:“你有證據(jù)嗎?要是沒有,隨意污蔑造謠可是要承擔(dān)法律責(zé)任的?!?/br> 徐昴說:“他姓宋,在斧鉞地產(chǎn)做設(shè)計師,我朋友消失前最后一通電話就是跟他打的,我有理由懷疑他,反正有警察在場,他要真是冤枉,就開門讓我們進(jìn)去看一眼,要是沒人的話,我們跟他道歉,并且馬上就走??汕f不能耽擱了,說不定我朋友就在里面等著我們?nèi)ゾ饶?!?/br> 兩個警察聽徐昴言之鑿鑿,再加上剛才做筆錄時,問過報案人信息,知道他確實(shí)姓宋,是個設(shè)計師,商量一番后,警察對宋錫說: “要不你就開個門兒,我們在場盯著,不會讓他們損害到你的利益?!?/br> 宋錫果斷反對:“我不同意,這要隨便來個人就想進(jìn)我家看看,我家成什么了?” 警察還想繼續(xù)勸說,就聽徐昴從旁說到: “看吧,他不敢!他就是把人綁架了?!?/br> 宋錫急辯:“我沒有。” “有沒有,你開門讓我們進(jìn)去看一眼不就得了?不敢開門就是心里有鬼?!绷致尻柕囊粋€弟子跟著附和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宋錫身上,宋錫左右環(huán)顧,暗暗后悔把警察招來,現(xiàn)在騎虎難下,反倒把自己給卷了進(jìn)去。 只見他神色一變,對徐昴冷笑一聲,意外回道: “好!我可以開門,但……要是里面沒人的話又怎么說?” 徐昴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態(tài)度堅定回道: “你可以報警抓我。開門!” 宋錫無可奈何,深吸一口氣,不情不愿的從公文包里掏出鑰匙,打開了門上的新鎖,推開兩扇古老的大門,站在門邊對警察和徐昴他們說: “看吧?!?/br> 徐昴一行急急進(jìn)門,發(fā)現(xiàn)這老屋里面并不像外表那么破敗,像是剛裝修過,墻面刷了新漆,地上澆平了水泥,鋪著菱形地磚。 前院沒有看到有井,徐昴和林洛陽對視一眼,兩人心中納悶:難道井在后面? “……這是我們家祖宅,十幾年前本來是要拆遷的,不過我本人學(xué)的是古建筑專業(yè),特別喜歡老房子,就沒同意拆,前陣子里外修了修,誰承想鬧出這破事……” 宋錫在跟警察解釋他這老屋的來歷,目光卻始終沒從徐昴一群人身上離開,見他們要往后去,趕忙阻止: “哎哎哎,差不多得了,屋里你們也看了,有你們要找的人嗎?” 徐昴指著中堂后門說:“后面?!?/br> 宋錫跟兩名警察打了個招呼,請他們一起跟著去監(jiān)管,一幫人浩浩湯湯的經(jīng)過老屋中堂,打開通往后院的木門查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