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 第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星際第一制卡師、戀愛腦暴君的白月光、糖衣解藥、我成了校草的貼身盲盒、作精女星帶著龍宮回來了、八零年代小錦鯉、[ABO]用我的信息素誘你心動、和宿敵共夢后被迫秀恩愛、暴躁小師妹,在線修無情道、第一溫柔
王勝發(fā)現(xiàn)他表情有異,警覺地問:“小林先生,怎么了?” “沒什么?!绷治ㄒ幻嫦蚯胺剑恢窃谧匝宰哉Z,還是在回答王勝的問題,“就是……有些人吧,膽子越來越肥,都敢瞞著我搞些偷雞摸狗的事了,一條寄生蟲而已,還敢對我指手畫腳。” 王勝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林唯一說的是誰,惶恐地問:“小林先生,我有哪里做得不妥嗎?” “沒有,你做得很好?!绷治ㄒ幌肓讼耄謫?,“單文暉這幾天都沒排班,跑哪兒去了?” 王勝說:“他休假一周,說回趟老家。” 林唯一冷冷地說:“你給他打個電話,就說是我的意思,叫他立刻回來,我有事找他?!?/br> 作者有話說: 今天最后一次發(fā)開文紅包啦,前排150個,明天見~ —— 第05章 、警告 再過幾天就是清明,單文暉春節(jié)時因為工作沒回家,這趟回老家是為了探望母親和meimei,順便為老父親掃墓。接到王勝的電話后,他只能匆匆忙忙地提前去祭拜,接著日夜兼程開車回彥城,當晚十點,風塵仆仆地站在了林唯一面前。 林唯一剛洗過澡,黑色長發(fā)還沒來得及吹干,濕漉漉地披在肩頭。他穿著一件雪白浴袍,姿態(tài)慵懶地躺在套房客廳的貴妃榻上,手中晃著一杯檸檬水——這種場面,更合適的應該是拿一杯紅酒,或洋酒,可惜他不能喝任何含酒精的飲品,連啤酒都不行。 剛出浴的男人美得雌雄莫辨,原本蒼白的皮膚也被熱水蒸得染上了一層紅暈,饒是單文暉這么個鋼鐵直男,眼睛都不敢往林唯一身上瞟,只能將雙手負在身后,眼觀鼻鼻觀心,等待著林公子問話。 “三月十九號,周六,下午在圖書館,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林唯一眼尾一挑,瞟了眼單文暉,緩緩說道,“你說有人給我做急救,我醒過幾秒,我忘記了一些細節(jié),現(xiàn)在,你幫我回憶一下?!?/br> 單文暉咽了口口水,再次向林唯一確認:“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林唯一:“對?!?/br> “那你得做好心理準備,答應我,無論我說什么,你都不要激動?!眴挝臅煵恢懒止訛楹斡謫柶鹉翘斓氖拢磳Ψ揭桓迸d師問罪的樣子,猜測他可能在學校聽到了一點風聲,畢竟那天圍觀者眾多,發(fā)生過的事,沒辦法完全隱瞞住。 林唯一點頭道:“你說吧,我有心理準備?!?/br> 于是,單文暉就把當天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從他看到有人從圖書館慌張地跑出來,喊著林唯一心臟病發(fā),要去醫(yī)務室喊校醫(yī)開始。 當時,單文暉拔腳就往圖書館里沖,來到三樓自習室,撥開人群后,一眼就看到有個女生跪在林唯一身邊,正嘴對著嘴給他做人工呼吸。 而林唯一竟睜著眼睛! 聽完單文暉的講述,林唯一的臉色并未舒展,變得更加陰沉。 良久,他輕啟嘴唇,重復出那個詞語:“人工呼吸?” 單文暉:“嗯,人工呼吸?!?/br> “一個齊劉海、臉有點圓的女生?” “對?!?/br> “杜馨夢也在?” “是?!?/br> 林唯一沉默了。 氣氛頗有些尷尬,直到單文暉咳嗽了一聲,林唯一才回過神來,問出另一個問題:“你有看到一串手鏈嗎?” “有?!眴挝臅熣f,“在我家里,鏈子斷了,應該是被你扯斷的?!?/br> 林唯一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你為什么要瞞著我?” 單文暉聳聳肩,理直氣壯地說:“我怕失業(yè),還怕刺激到你,反正你都不記得了?!?/br> 林唯一:“……” 單文暉出身農村,家里條件不好,父親早逝,母親體弱多病,沒有勞保,還有個在讀書的meimei,全家就靠他在林家做保鏢這一份收入養(yǎng)活,林唯一清楚得很。 主雇二人大眼瞪小眼地僵持幾秒后,林唯一感到心累,也懶得再沖單文暉發(fā)脾氣,說:“明天,你把鏈子拿給我。這件事別告訴我爸媽,也不許告訴任何人,以后,不許再自作主張。” 單文暉應下:“明白。” 他心中慶幸,林唯一似乎沒太生氣,他的工作看來是保住了。 交代完一切,單文暉告辭離開,套房里只剩下林唯一一個人。 王勝守在門外,林唯一還沒睡,王勝暫時不會進來查看。 林唯一站起身,端著檸檬水踱步到落地窗邊,拉開窗簾往外看。 他從小就住在這幢別墅的三樓,幼年時的兒童房已被改造為一間適合年輕男人居住的套房,風格極簡、輕奢,透過落地玻璃窗,能看到窗外陪伴了他十幾年的風景。 遠處的高樓建得越來越密,見證著這城市日新月異的發(fā)展,近處的別墅區(qū)倒是沒什么變化,院子里的石桌石椅被替換為戶外木質桌椅,花草樹木經過時間的洗禮,一株株、一棵棵變得更加繁盛茂密,在春日里更顯生機勃勃。 這棟房子里,只有他,一天比一天枯朽,一天比一天衰弱。 林唯一右手執(zhí)杯,左手掌貼到冰冷的玻璃上,看著自己映在落地窗上的身影,開口道: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我問你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說呢?” “難道是害羞?” “一條寄生蟲,還會害羞?” 無人回答他的問題,但他知道,那個人能聽見。 不管他清醒,還是入睡,那個人永遠都與他同在。 能看見他看見的所有,能聽見他聽見的一切,萬幸的是,對方無法感知他的思想,也無法把自己的想法實時傳遞給他,只能通過那個筆記app留言。 林唯一垂下眼睛,用指甲摳著窗玻璃,說道: “你想要我怎么做?” “去找她道歉?把鏈子還給她?” “那我怎么向她解釋我的前后矛盾?” “呵,你才不會在意這些,你可是把她當成了救命恩人看待?!?/br> “她救了我的命……真搞笑,難道不是連你也一起救了嗎?”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br> 玻璃上年輕男人的臉龐微微扭曲,眼眶泛紅,眼神陰鷙,竟顯出一絲猙獰來,不過只有一瞬,他很快又冷靜下來。 “還有杜馨夢。” “杜馨夢……” “她什么都看到了。” “怪不得,她這么久都沒有和我聯(lián)系?!?/br> 林唯一從來不會主動聯(lián)系杜馨夢,每一次都是杜馨夢來聯(lián)系他。即便如此,林唯一在微信上也表現(xiàn)得很冷淡,因為他不想讓另一個“他”過多地“觀賞”他與女孩聊天。 這種被視jian的狀態(tài)比被保鏢們盯著更讓人崩潰,保鏢們好歹能讓他擁有隱私,不會在他換衣服、洗澡、上廁所時出現(xiàn),另一個“他”卻不一樣,那家伙就像個幽靈,一聲不吭地躲在他的身體里,通過他的眼睛、他的耳朵接觸世界,時時刻刻,與他同在。 林唯一的牙關漸漸咬緊,右手捏著玻璃杯細細的腿,眼看著要把杯子捏碎,最終還是卸了力,努力讓精神放松下來。 他仰起脖子,烏黑的長發(fā)已是半干,蓬松地垂落在肩頭,他歪過腦袋打量玻璃上的自己,那張臉蒼白瘦削,精致無瑕,只是嘴唇沒有血色,和大多數(shù)先心病患者一樣,唇色淺淡,微微發(fā)紫,看著就不健康。 林唯一勾起嘴角微笑,那笑容帶點兒邪魅,還有癲狂,他壓抑著聲音,沒有笑出聲來,只用灼灼的目光逼視著玻璃上的另一個“他”。 “你為什么就是不肯消失?” 林唯一的眼睛里透出一抹絕望,近乎咬牙切齒地說,“十幾年了,你這樣活著,開心嗎?” “你為什么就是不肯消失?” “去別的地方,別人身上,隨便誰都可以?!?/br> “為什么非要賴著我?” “我有心臟病!活不久的!” “你跟著我,你也會死。” “去找別人吧,算我求你,不要再纏著我了。” 裝修豪華的臥室里,只有一個孤零零的林唯一,他對著落地玻璃自言自語地說著話,始終無人應答。 終于,林唯一又一次接受現(xiàn)實,踉蹌著走回房內,整個兒撲到了大床上,轉過腦袋,呆呆地望著窗外。 窗簾沒拉上,一彎月亮掛在天邊,灑落著疏淡的月光。 林唯一在床上趴了一會兒,聽到有人敲門,他應了一聲,門鎖便“咔噠”一聲打開,接著傳來王勝的聲音:“小林先生,該吃藥了,吃完藥你早點休息吧。” “嗯。”林唯一有氣無力地坐起來,接過王勝遞過來的水杯和藥盒,把那幾片藥一股腦兒塞進嘴里,再喝一口水,咕嘟一下全咽了下去,沒有半點障礙。 王勝準備離開,林唯一說:“明天,讓單文暉陪我去學校?!?/br> “好的,小林先生?!蓖鮿冱c點頭,恭謹?shù)赝肆顺鋈ァ?/br> —— 第二天上午,課程結束后,林唯一準備回家。 下午的課無關緊要,翹掉也沒關系,林唯一收拾好背包,看教室里的同學陸續(xù)走了出去,他將手伸進外套口袋,摸出一條手鏈來。 這是單文暉一早帶給他的——那條斷了的鏈子。林唯一單手甩著手鏈往教室外走,單文暉很快來到他身邊,看到他手里的東西,隨口問了一句:“要我去還給人家嗎?” “還?”林唯一像聽了個笑話,輕蔑一笑,搖頭道,“不用。” 他怎么可能會聽從那條寄生蟲的指令? 這是他的身體,他的人生,他的思想,他的決定! 林唯一不覺得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妥,他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女孩,也沒見過這串手鏈,讓他去向那個齊劉海道歉?開什么國際玩笑! 單文暉沒再多嘴,跟在林唯一身后下樓,走出教學樓后,林唯一瞟到路邊有個垃圾桶,就閑庭信步地走了過去,拎起那條手鏈,在單文暉驚愕的目光中,眼都不眨一下地把鏈子丟進了垃圾桶里。 “解決了?!绷治ㄒ挥幸环N惡作劇得逞的快感,輕聲自語,“看到了嗎?這只是個警告,以后……要學會低調,時刻牢記自己的身份?!?/br> —— 單文暉陪著林唯一坐上車,司機啟動車子開出學校。 林唯一家所在的別墅小區(qū)叫昭鼎華園,位于彥城東北角,從彥城大學開車回去需要半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