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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腦暴君的白月光 第22節(jié)

    沈聆妤那頭小毛驢是季玉川送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暴君:……老子要吃驢rou?。。?!

    50個紅包隨機掉落,么么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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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9章

    謝觀突然望過來,陰鷙的目光讓蘇銀瑤嚇得一哆嗦,她目光閃爍心驚rou跳。蘇銀瑤還來不及反應(yīng),謝觀已經(jīng)起身,大步走出了御花園。

    蘇銀瑤轉(zhuǎn)過頭,愣愣望著謝觀的背影,有些無措。

    等她轉(zhuǎn)回頭望向沈聆妤的時候,沈聆妤亦剛將目光從謝觀的背影移回來。沈聆妤側(cè)過臉吩咐月牙兒推她回去。

    沈聆妤也走了。

    蘇銀瑤茫然地站在原地,身邊的“攤位”上飄著些糕點的甜香和rou的炙香,讓她恍惚不知身在何處。

    帝后都走了,她獨自站在那兒,滿腦子只有一個疑惑——她到底能不能進(jìn)宮當(dāng)妃子???

    謝觀出了宮,去沈府。

    帝駕親臨,沈府上上下下嚇得瑟縮。沈溫綸帶著妻女趕忙畢恭畢敬地去迎。

    謝觀臉色陰沉,大步邁進(jìn)廳堂,徑直走向上首。他一掀衣擺坐下,肩背靠著椅背,居高臨下地看著沈家人。

    沈溫綸趕忙走上前去:“不知陛下親臨有失遠(yuǎn)迎……”

    謝觀直接打斷他的話,問:“沈聆妤的腿是怎么斷的?”

    沈溫綸眼珠子在眼眶里快速轉(zhuǎn)動著,嘴上說著:“小女不小心從望春樓……”

    謝觀不耐煩地第二次打斷他的話。他冷笑了一聲,下令:“把他的腿筋挑了?!?/br>
    “是?!斌@夜握住腰間佩刀的刀柄,朝沈溫綸走過去。

    沈溫綸嚇破了膽,雙腿顫抖直接攤倒在地,他跪在地上顫聲:“是、是……是為了躲避趙睿,她自己跳下去的!”

    沈溫綸慌亂中不忘討好,急急補充:“為了給陛下守貞,她不愿意從了趙睿是為了給陛下守貞!”

    謝觀早已從沈聆妤給林懷溯的信中得知她當(dāng)初是自己跳下了望春樓。至于理由?謝觀才不會信沈溫綸這為他守貞的屁話。

    謝觀略彎腰,瞇起眼睛看向癱跪在地的沈溫綸,冷冰冰警告:“沈溫綸,孤耐心有限。從現(xiàn)在開始,你再有半句假話、虛話,沈府上上下下連人帶畜都休想活命?!?/br>
    “是、是……”沈溫綸連聲應(yīng)著,可是他心里卻在遲疑。說假話、虛話活不了,他說真話就能活命嗎?

    就在沈溫綸膽戰(zhàn)心驚準(zhǔn)備應(yīng)對謝觀的發(fā)問時,謝觀卻突然看向了沈聆姝。

    “你說?!敝x觀冷聲。

    沈聆姝跪在父親身后大氣不敢喘,突然被謝觀點到,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肩,畏懼地抬眼望向謝觀。

    “她為何去昌園?”謝觀問。

    沈聆姝老老實實回答:“因、因為季玉川騙她偷偷將頌兒接走藏了起來?!?/br>
    “季玉川?!敝x觀皺眉,陰森地一字一頓重復(fù)了一遍這個令他生厭的名字。

    沈聆姝繼續(xù)說:“是季玉川騙jiejie去了昌園,又把她騙上望春樓趙睿身邊。jiejie一氣之下跳樓尋生機。因為擔(dān)心名聲有損,最后只是對外說她是不小心從望春樓跌下去的?!?/br>
    謝觀臉上沒什么表情,他再問:“所以為什么她活著卻對外說摔死了?”

    沈聆姝目光躲閃,聲音也低下去:“因、因為jiejie想、想換個新開始吧……”

    “是嗎?”謝觀冷笑。他轉(zhuǎn)眼看向沈溫綸,問:“那她又為何與你斷絕關(guān)系?”

    微頓,謝觀不等沈家人開口,再警告一句:“沈溫綸,你可要小心回答?!?/br>
    沈溫綸心頭一陣慌亂。陛下興師問罪而來,此時此刻他根本分不清陛下到底知道了多少實情。若沈聆妤在宮中已經(jīng)告訴了他呢?

    他真的敢說謊嗎?

    沈溫綸咬了咬牙,將頭磕下去,額頭抵在冰冷的地面,聲淚俱下:“陛下,當(dāng)時謝家慘案。小女又遭趙睿覬覦,實在是擔(dān)心小女前程,又怕她真的殉了謝家。所、所以一時糊涂努力促成她去趙睿身邊……小女心性高,一怒之下就要斷絕關(guān)系……她是我的長女,是我的命根子。我一直想著如何修復(fù)我們父女之間的骨血親情……”

    沈溫綸說到最后聲音里除了哭腔,全是顫音。

    謝觀冷漠地睥著他。

    對于兩年前的事情,謝觀知道個七七八八。如今在沈家將那些不知道的細(xì)節(jié)拼成了。而他所不知道的,正是季玉川這個變故。

    謝觀很難想象季玉川會那樣對待沈聆妤。

    謝觀長久地沉默著沒說話,下面跪著的沈家人卻是越來越恐懼。自謝觀稱帝,京中死了那么多人。他們第一次這么近地感受到對死亡的懼然。

    一片死寂中,謝觀突然問:“她的那頭小毛驢在哪?”

    “……?。俊鄙驕鼐]大腦一片空白。

    謝觀由著沈溫綸的引路,去了沈府的馬廄。馬廄里養(yǎng)了七八匹馬,而沈聆妤的那頭小毛驢臥在角落里。許是因為沈聆妤離家兩年,她這頭驢子疏于照看,有些嶙峋,再和駿馬們放在一塊,更顯矮小干瘦。

    謝觀漠然地看了它一會兒,突然將手中的匕首插到驢屁股上。驢子慘叫一聲,嚇得沈家人哆嗦。

    謝觀懨懨挑眉,下令:“弄回去?!?/br>
    驢子被宮人帶回去了,謝觀卻沒回去,他回了一趟謝府。

    謝觀殺回京城,自有人勤快地想要將謝府收拾出來??墒侵x觀下令,不準(zhǔn)任何人進(jìn)入。

    如今的謝府,時間仿佛停在被誅門那一日。

    “吱呀”一聲響,謝觀推門進(jìn)去

    母親和伯母都很喜歡花草,偌大的府邸里處處都有她們親自照料的花卉。她們總說花草最能顯出四季的樣子。四時種不同的花草,應(yīng)景有朝氣。

    而如今,整個庭院一片荒蕪。

    謝觀走向百年齡的梧桐樹,在其下擺放的石桌旁坐下。他微瞇著眼,從這個角度望向府門的方向。

    過往在這里生活的五年流水般浮現(xiàn)在眼前。印象最深的是歸家那一日。

    謝觀閉上眼睛。

    努力回憶了一下當(dāng)時的自己。

    那個陰鷙蒼白又孤僻的十四歲少年,突然一下子被一大群家人迎接。他向后退,眼神警惕陰暗。

    謝觀始終記得那一刻,他心里的不安。在他眼中,這些陌生的家人個個光鮮亮麗,而他是陰溝里的蛇鼠。

    他最終變成了謝七郎,那個會被夸贊鮮衣怒馬君子如玉的謝七郎。

    謝觀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清朗。

    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努力當(dāng)世家公子的謝七郎了,既然沒有人再會對他失望,他現(xiàn)在覺得當(dāng)陰溝里的蛇鼠更爽。

    謝觀起身回宮。乾霄宮里,那只碧綠的鸚鵡一口一個“暴君”地迎接他。

    “說得好?!敝x觀撒了鳥食獎賞它。

    他就要當(dāng)一個隨心所欲的暴君。

    “驢rou宴可準(zhǔn)備好了?”謝觀問。

    魏學(xué)海立刻往前邁了下半補,畢恭畢敬地回:“回陛下,都準(zhǔn)備好了,隨時傳喚?!?/br>
    “送去坤云宮?!敝x觀灑下最后一捧鳥食。又走到架子前拉開抽屜,摸了一下里面的那枚平安符,才去坤云宮。

    謝觀邁進(jìn)坤云宮,看見沈聆妤懶洋洋地坐在輪椅上小憩。謝觀皺眉:“你怎么總是沒精神?”

    “陛下?!鄙蝰鲦ケ犻_眼睛。她只喚這一聲,并不解釋謝觀的問話。

    謝觀走進(jìn)來,宮人們跟在其身后魚貫而入,手里捧著食托。

    謝觀拉開椅子坐下,冷眼看著一道道驢rou擺上桌。沈聆妤主動挪著輪椅湊過來。

    月牙兒給沈聆妤遞筷子的時候,謝觀道:“先告訴你,這是驢rou?!?/br>
    沈聆妤有些詫異地看向謝觀。她并非對驢rou忌口,謝觀之所以特意提一句,必是有別的原因。

    “從沈府牽回來的驢?!?/br>
    沈聆妤愣了一下,轉(zhuǎn)瞬便明白了。她抬眸望著謝觀的目光里噙著絲意外和疑惑。她不明白謝觀為什么要親自去沈家牽一頭驢回來……

    謝觀盯著沈聆妤的表情,問:“驢。那頭你騎著遛街的驢。你吃得下?”

    沈聆妤眨了下眼睛。

    她發(fā)誓絕對沒有把那頭驢子當(dāng)寵物養(yǎng)的意思。她說:“是騎過兩次??伤揪褪且腿N房的,廚子嫌它沒rou,才先養(yǎng)著了。”

    沈聆妤攥了攥筷子,再問:“我現(xiàn)在可以吃嗎?”

    謝觀愣了一下,才道:“吃啊?!?/br>
    沈聆妤中午因為腿疼沒怎么吃東西,現(xiàn)在確實餓了。她握著筷子夾了塊紅燒驢rou來吃。

    謝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著她嬌軟的唇是如何挪蹭著慢慢咀嚼將驢rou吃下去。

    謝觀覺得哪里不對勁。

    這不是驢rou該不該吃的問題,是這頭驢是季玉川送她的??!謝觀望著沈聆妤的目光逐漸變得復(fù)雜起來。

    ——因為季玉川對她做了混蛋事,她現(xiàn)在一點也不喜歡季玉川了是不是?

    謝觀突然覺得從窗口吹進(jìn)來的風(fēng)是那么宜人。

    月牙兒端著清茶從外面進(jìn)來。

    謝觀瞥了月牙兒一眼,在她捧著茶托走過來時,一粒細(xì)小的珠子出現(xiàn)在他指中,他指腹輕捻,然后神不知鬼不覺地朝月牙兒的膝蓋擲去。

    月牙兒腿上吃痛,腳步踉蹌著朝前跌去,她雙手捧著的茶托傾翻。在沈聆妤驚懼的目光中,月牙兒捧著的茶水朝謝觀潑去,打濕了他的衣擺。

    茶杯落了地,清脆一聲響,摔得粉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