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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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掙扎地蹬腿,想告訴他,他們認識。 “別動!”男子誤以為她反抗,有力的雙腿將她壓得更緊,手中的力道也用力幾分。 這讓趙初歇的身體更加無法動彈,被扼制的喉嚨呼吸急促,強制性地發(fā)出:“唔……唔……” 時明舟并未理會,側身,借助光看到落在雪地里的匕首和手電筒。 他更為地警惕瞇起眼睛,臉湊近她,鼻尖往前一點兒碰到了她的脖頸,帶著涼涼的氣息。 趙初歇嚇了一跳,頭一歪躲開。 黑暗里,她感覺他的手不安分地抓住自己的手,指腹輕輕摩擦她的手心,指尖很冰冷,像在試探些什么。 她彎了彎曲手指,也試探性地觸到了他的手心,愣了愣,不動了。 這么近的距離,時明舟聞到她身上異常熟悉的氣味,是消毒水的味道。 而且這種味道不久前還聞到了,并到現(xiàn)在為止,味道還殘留在他外套和車上,包括外套兜里的幾百塊錢。 “原來是你。”他露出洞悉人心的笑容,音色很低,氣息灑在她脖頸間,惹得趙初歇又熱又癢。 對方三番兩次輕挑的動作,讓她感到憤怒。 所以當他松開手時,她毫不猶豫一拳揍過去。 對方在黑暗里有雙眼睛,快速而迅猛地握住拳頭。 手掌很大,裹得密不透風。 但他并未用力,可趙初歇懷疑,如果不是認識,他只要輕輕往下擰,咔嚓一聲,就會折掉脆弱的手腕。 時明舟出聲,聲音在黑夜中格外突兀,語氣卻是優(yōu)游不迫:“趙小姐是醫(yī)生么?” 趙初歇絲毫不訝異,但他只猜對一半,因為她剛才也猜出他的身份了。 這個男人的身份并不簡單,手部的虎口處有一層粗糙感,與周圍的皮膚摸感不一樣;食指指腹、中指第二關節(jié)有老繭,手掌背部的大拇指根部有細微的增生,這是拿槍的微小印記。 身手敏捷,警惕性敏銳,還能分毫不差猜出自己的身份。 “不是醫(yī)生。”她道,微微仰下巴,“你呢,軍人還是警察?” “都不是?!?/br> 趙初歇一愣,猜錯了? 時明舟卻不打算告訴她,松開腿,起身。 趙初歇也飛快起身,拍掉身上的雪,跑到洞外撿起地上的刀和手電筒,眼眸閃了閃,轉身的同時將開關按下,光對準時明舟的臉。 燈下,男子的長相一覽無遺,刺眼的燈光讓他稍稍瞇眼,五官堅硬,雙眼細長,眼睛沉靜明亮,鼻梁挺拔,唇角淡薄。 她這般不禮貌的動作,時明舟沒有不悅,眼睛很快習慣刺眼的光,噙笑中帶著鋒利,顯得氣勢強勁地直視她。 女人面龐清瘦,五官小巧,一雙漂亮的眸子在黑夜中格外明亮。 身體還挺利索的。 趙初歇關掉手電筒,隨口問道,“你是什么時候上山的?我怎么沒見到你?” 時明舟拍了拍身上的雪泥:“二十分鐘前。” 趙初歇點點頭,來到放包的地方,只見時明舟走到隱蔽的山石縫里,從里面拿出登山包。 竟然將包藏在這么隱蔽的地方,難怪她沒看見。 趙初歇踢了踢腳下的雪,天色漸晚,她問他:“你是留在山上過夜還是下山?” 時明舟抬眸,不答反問:“你呢?” 趙初歇扯扯嘴,與他虛與委蛇:“我?。刻铒柖亲?。” 說完,她從包里拿出防水坐墊墊在石頭上,坐下來拿出壓縮餅干撕開袋子。 吃了一半,想起最后一瓶水喝完了,她沒水了。 趙初歇把餅干咽下去,剩下的也不打算吃了,塞進包里下山。 可她放下手抬眸,面前遞來一瓶礦泉水,主人的手指修長分明。 她順著手看向主人,眼神意示她接水。 趙初歇搖頭拒絕。 時明舟以為她不相信自己,端正磊落收回手,擰開瓶蓋喝了一口,用實際行動告訴她水沒問題。 趙初歇并未理會,將東西和垃圾塞進包里,理了理衣服,戴上安全帶準備下山。 她沒有打算在山上過夜,天氣寒冷,也睡不安穩(wěn)。 她只是想來看看,而已。 收拾完行李,趙初歇下山。 只是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看到時明舟面向懸崖,他站得筆直,寬肩挺拔,身影融合在陰影里。 手上拿著礦泉水瓶,抬手歪了歪瓶子,水從瓶口流了出來,隨風飄遠。 她怔住,敬誰? 那一瞬間,思緒漂浮游走全身,被莫名的恨意裹挾心臟,暴戾的因子卷席,她想要奪掉瓶子,狠狠摔在地上。 憑什么選在這里敬亡人? 但風很大,石壁冰冷,指尖傳來麻木的冷意將人刺醒,趙初歇回神,搖搖頭,收起暴戾的思緒下山。 等趙初歇沿著石階下去后。 時明舟吹了好久的風,才擰好瓶蓋,準備下山。 一轉身,看見石頭上留著一只孤零零的帽子,他朝黑暗中喊道:“帽子不要了?” 無人應,只有黑暗中山曠的回音。 時明舟微俯身撿起帽子。 下山是原路返回,趙初歇將石壁鑿口的路程走了一半,墨黑的夜空飄起飛揚的小雪。 發(fā)絲胡亂地飛舞,頭頂冰冷,寒風刺骨,冷得牙齒上下打顫,她才記起來自己竟然忘記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