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就好像他被自己的同類咬了一樣。”蓋伊·巴徹勒說。

    幾個同事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但為什么蛇要跟謝爾比·斯托納交朋友呢？”杰克·亞歷山大問。

    “好了！”格雷斯說，“夠了！”接著他研究了一下政策書，“我的猜測如下。斯托納貌似中蛇毒而死，似乎事出偶然，但也可能與他目前的犯罪活動有關(guān)。可能有人想擺脫他。這就是為什么要調(diào)查其死亡的原因，我們需要澄清一些事實(shí)。也有可能他想偷走這些動物——也許是為了自己，也許是受了某人的指使。我這樣想是因?yàn)橛羞@張照片。”

    他站起身來，走到白板前，指著那張亮亮的模糊照片，“大家仔細(xì)看看，說一說你們從上面看到了什么?！?/br>
    “挺丑的玩意兒。”帕丁說。

    “還有別的嗎，諾曼？”格雷斯問。

    “是的，看上去像一張?zhí)旎ò宓恼掌?。天花板比斯托納更清晰?！迸炼≌f。

    “檐口相當(dāng)華麗，像是維多利亞時代風(fēng)格的房子?！卑蛷乩照f，“但是右邊只露出頂部的窗戶，是花飾鉛條窗，看起來又像仿都鐸王朝時期的建筑。這個我知道，因?yàn)槲液屠蚰纫郧白〉木褪沁@種風(fēng)格的房子。”

    “那些玻璃櫥柜是什么？”戴維斯問，“看起來有點(diǎn)像從宜家買的?！?/br>
    “我覺得是儲物箱?！备駛悺げ继m森站起來，靠近細(xì)看，“或者是水族箱？”

    “是生態(tài)養(yǎng)殖箱吧，格倫？”巴徹勒說，“我想這才是正確的術(shù)語。”

    “是的，各位，這些是爬行動物的容器，為它們提供自然生長環(huán)境。”格雷斯說，“看上去有些養(yǎng)殖箱是獨(dú)立式的，但其他的都是定做的?！?/br>
    “啊，這么說斯托納住在其中一個箱子里面，是嗎？”帕丁又插嘴道，“倒是很適合他住呢。”

    布蘭森并不理會他，問道：“這張照片有什么意義？”

    “看上去照片是無意間拍攝的?！备窭姿拐f，“之前和之后的好幾天，手機(jī)上都沒有其他照片。雖然很難看清斯托納的表情，但他不是擺拍的，因?yàn)樗]有看鏡頭。日期很有趣——是在2月24日，即上周二晚上拍攝的。被鋸鱗蝰蛇咬傷后死亡時間大約需要48小時到幾天，而斯托納發(fā)生車禍的時間是3月1日星期天晚上8點(diǎn)左右?！?/br>
    格雷斯低頭看看筆記，“以上信息是由高科技犯罪科獲取的。他們還用三角測量法指出了大概位置——據(jù)推測，這張照片是在本市羅丁區(qū)的一座房子里拍攝的。值得注意的是，在過去兩個月，該地區(qū)發(fā)生了多起入室盜竊案件，全部與斯托納的作案手段吻合?！彼酒鹕韥恚叩綊熘假囶D東部地圖的白板前，用手指在那些紅色圓圈上比畫了一下。

    “這么說，你認(rèn)為他受人指使闖入他人家里去偷有毒爬行動物，結(jié)果出了差錯，被蛇咬了，長官？”鮑特伍德問道。

    “那是我目前的一個思路，埃瑪—簡。”格雷斯說，“是意外拍下的照片。還有，病理學(xué)家注意到他右胳膊上有個小切口。也許他跌倒了，那些動物跑了出來。我們需要再次緊急約見斯托納的女友安吉·本森。我們還需要找出這些生態(tài)養(yǎng)殖箱來自哪里，由誰安裝的。畢竟安裝這個東西的房子不會很多?！彼粗鴦P爾。

    “塔尼婭，這個任務(wù)很艱巨，你能不能再找?guī)讉€人——如果有必要的話，從約翰街借調(diào)一些過來——去建筑公司和木匠那里排查一下，看看誰在過去幾年為羅丁區(qū)的房子安裝過生態(tài)養(yǎng)殖箱？”

    “好的，長官?！眲P爾說。

    格雷斯很喜歡凱爾。去年在貝拉·莫伊探長慘死之后，這個熱情自信、干勁十足的紅發(fā)姑娘就加入了他的小組，成為他們的一員。

    “那天晚上該區(qū)有沒有人因?yàn)榘l(fā)生入室盜竊而報警，長官？”戴維斯問道。

    “沒有，”格雷斯回答，“但這很可能是因?yàn)樗麄冿曫B(yǎng)這些動物是非法的?！?/br>
    “或者他們也被爬行動物咬了，”帕丁說，“或者被毒死了？”

    “怎么會有人把這種玩意兒當(dāng)寵物？”?，敗唵柕?，“這種人不也有點(diǎn)奇葩嗎？”

    “是啊，我可更愿意養(yǎng)那種柔軟可愛的動物，”格雷斯說，“無法想象有誰會走進(jìn)一家普通寵物店，買一條毒蛇出來。”

    手機(jī)響了，他瞥了一眼來電顯示，看見“國際來電”?？峙屡c克里斯普醫(yī)生有關(guān)，他豎起一根手指表示歉意，趕緊接起電話。

    他立刻聽出是那位德國警探的聲音。“馬塞爾！”他輕聲說道，“我正在開會。有急事嗎？要不過半個鐘頭我給你回電？”

    庫倫簡明扼要地說明了來電的原因，聲音聽上去比平時更嚴(yán)肅低沉，嚴(yán)肅得有些奇怪。

    格雷斯立刻僵住了。

    第60章 3月3日，星期二

    喬迪躺靠在客艙的床上，一邊喝著香檳，一邊盤算著羅利的事情。到目前為止，一切順利。她對婚姻法的了解足以應(yīng)付來自羅利家人的挑戰(zhàn)，但她不清楚他的具體財產(chǎn)總額，以及他對遺產(chǎn)有何規(guī)劃。她希望能拿走尚可過得去的一筆金額，至少幾百萬吧。但是，這還不足以在科莫湖畔購買5000萬英鎊的別墅。

    她是多么渴望能帶父母到意大利去，讓他們乘坐科莫湖上的游船，經(jīng)過喬治·克魯尼、理查德·布蘭森等名流的別墅。接著他們會看見一座最令人驚嘆的別墅，而她則讓船長到碼頭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