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如此大事,教宗必定會派人追查。本座以為,君上還是留在千機宗內(nèi)將就幾日為宜,以便隨時做個見證?!?/br> 言下之意,溫疏白想就這樣把封豨和楚微涼都帶走,怕是不成了。 兩人之前不過是棋逢對手,見面斗三分,卻尚且惺惺相惜。 而今日,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 能留在千機宗內(nèi),楚微涼求之不得。 當(dāng)年的冤情,還有許多細節(jié),都要求個明白。 她悄悄用指尖牽了牽溫疏白衣袖,“留下留下?!?/br> 溫疏白被這樣一拉,就沒轍了,只能慣著她。 “既然如此,那便叨擾了。對了,提醒方宗主,以后管好自家女人?!?/br> 安南嬋:…… 方寂雪看了一眼被壓在地上跪著的安南嬋。 “劍君見笑了,大婚未成,而南嬋公主已奉教宗圣女之命,離開了師門。” 所以,這個女人現(xiàn)在跟他并沒有實質(zhì)性的關(guān)系。 輕易不開口,開口就把自己和千機宗都摘得干干凈凈。 安南嬋:…… 她感覺莫名其妙的在兩人之間被扎成了篩子。 溫疏白有點滿意,但是,還不夠滿意。 折騰人,他拿手。 秦不羈覺得情況不妙,若是再不走,不知道師叔祖還要再鬧什么大亂子,趕緊將在場所有人來賓一一點了一圈: “大家伙兒還愣著做什么?我家?guī)熓遄娼袢障彩帐淄剑y道無人道賀?” 所有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鵝鵝鵝……,恭喜祖宗,賀喜祖宗。 道喜之聲,立刻如潮而來,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楚微涼被溫疏白鬧騰得,已經(jīng)快忘了自己是回來尋仇的了。 果真是個活祖宗。 溫疏白斜睨了一眼她,見總算是消氣了,便也隨之唇角輕輕一牽。 為了哄你高興,幫你撐門面,本尊不但要紆尊降貴,跟那些玩意瞎扯淡,還要勞心勞力給你當(dāng)師父,容易嗎? 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所以,你他娘的快給本尊想起來,天魔琉璃魄到底哪兒去了?。?! 不過,在北玄,做師尊也是有好處的。 這些傻蛋,最在意什么師徒大義,師徒大倫。 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在楚微涼這兒,他最大,他說什么,楚微涼就要聽什么。 他做什么,她都要乖乖忍著。 比如,先拉拉徒弟小手手。 第16章 我回來了,陪陪我吧 溫疏白掌中雪白的劍化于無形,溫?zé)岬拇笫?,反手牢牢握住楚微涼的手?/br> 他發(fā)間綃紗飄飄,另一手抱著女兒,光明正大牽著新徒兒,在眾人簇?fù)硐罗D(zhuǎn)身離開。 楚微涼:…… 她低頭看自己的手。 從來都沒有跟男人拉過小手。 現(xiàn)在想抽出來,但是又不好意思當(dāng)眾駁了師尊的面子。 生平第一次有人替她出頭,不但幫她懟天懟地對空氣,而且不需要她開口。 其實也挺開心的。 從來沒吃過糖的孩子,給一點甜的,就很滿足。 況且,溫瞎子拉手拉得那么淡定熟練,她若是扭扭捏捏,反而顯得心里不干凈。 于是,在心里勸自己:師尊是長輩,拉徒兒的手手是很正常的吧? 也許世上每款師父都是不同的,這一款可能就比較平易近人,比較喜歡拉手手。 她快走兩步,跟緊溫疏白的大步,“師尊,你剛才制服封豨的劍法叫什么?以后能不能教我?” “萬劍朝宗。等你開悟劍道,就教你?!?/br> 萬劍…… 這倆字,又觸及了楚微涼心里最疼的地方。 溫疏白佯裝不知,繼續(xù)拉長了腔,“學(xué)了萬劍朝宗,可以免得被人萬劍穿身,魂飛魄散,死無全尸——!” 楚微涼:…… 剛做完好人,就開始扎心! 遠處靜默的方寂雪:…… …… 等溫疏白招招搖搖走了,方寂雪才極為沉靜道: “執(zhí)法長老,請公主前往執(zhí)法堂內(nèi)休息,不得怠慢?!?/br> 他的聲音不徐不疾,卻仿佛有一股子被強行壓制的暴戾,都算在了安南嬋身上。 安南嬋不禁身子一顫。 方寂雪真的要審她? 千機宗刑罰嚴(yán)苛,整個北玄都深為忌憚。 那些招數(shù),豈是給人用的,那是懲治妖魔的! 方寂雪看似風(fēng)輕云淡,不染纖塵,一顆心有多硬,多冷酷,她是見識過的。 當(dāng)初的楚微涼,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但是,沒想到,有朝一日,這些事兒會落到她自己身上。 她慌了。 幸好溫疏白已經(jīng)走遠,那一身的威壓也解除了。 安南嬋無限委屈地投奔向方寂雪: “師父!我什么都沒做!我是清白的……!這一切都是楚微涼的陰謀!一定是她搞的鬼!她想冤枉我,想報千年之前的仇!” 千年之前…… 這四個字,聽在方寂雪耳中,極為刺耳。 他身子輕輕一偏,一片衣襟都不曾被她沾到。 “你我?guī)熗搅x盡,此事已有圣女親自見證,今后無需再以師徒相稱?!?/br> 執(zhí)法長老見宗主并未偏私,立刻鐵面無私,帶人上前將安南嬋團團圍住。 “公主殿下若能好好配合執(zhí)法堂審訊,我等尚可以禮相待,倘若真的什么都沒做過,宗主自會找出背后主謀,還公主清白?!?/br> 女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