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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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謝楠的星星眼立刻爆棚,我甚至都看到滿天星河了。 “啊!師傅,我真的是愛死你了!”他開心的一把把我抱在懷里,想蹭我的臉,奈何矮只到我肩頭,夠不著。 淵堇的神色突然變得黯然神傷,他站起身,一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溢滿委屈與傷心:“原來你愛的是你師傅,并不是我……” 說罷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我總算贏了,心里美滋滋。 可仔細(xì)琢磨起他說的話怎么都覺得奇怪,那酸溜溜的勁兒……好像在什么地方嘗試過…… “欸??”見淵堇走了,謝楠慌忙松開了我,不等我高興會兒,就追了出去:“太子殿下,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走到門口的淵堇突然回過頭,沖我得意眨眼。 所以…… 我白高興了。 果然我這把老骨頭干不過這些年輕的后生,我無奈往謝楠房中走去,看來日后要回我的小徒弟是不可能的嘍。 有些人早就把自己的一顆心交了出去。 夜里,天外來客門口悠悠停下了一輛馬車,門口守著的黑夜叉攔住車夫冰冷質(zhì)問:“什么人?” 車夫著一身太子護(hù)衛(wèi)的衣,腰間佩戴長刀,脊背挺拔,威嚴(yán)肅穆,儼然一副軍人之資。 他不卑不亢的回到:“我乃大淵太子身邊近身護(hù)衛(wèi),送幾位瘟疫感染者過來治療,爾等有什么問題嗎?” 黑夜叉也不懼這大淵太子之威,只把語氣放緩幾分:“沒有,只是按照命令需要查看病人的狀況?!?/br> “那你們快點(diǎn)兒,我們還要回去交差呢?!弊o(hù)衛(wèi)沒再阻攔,只是緊蹙眉頭,表現(xiàn)得很不耐煩。 其中一名黑夜叉到馬車?yán)锇巡∪艘灰豢淳?,這才放人下車,帶到客棧里去。 “在淵國的土地上如此囂張跋扈,若不是太子殿下仁義,勞資早把這幾個人宰了?!弊o(hù)衛(wèi)們嘟囔了幾句,趕著馬車往來時(shí)方向走去。 兩名夜叉眼里,頓時(shí)溢滿殺意。 一群病人有氣無力的隨著眼里飽含殺意的黑夜叉往客棧里走著,其中一個佝僂著背也在人群中顯得異常高大,穿得破破爛爛活像路邊乞丐的人,就是本盟主我。 我原本想著,他怎么也是把我裝做護(hù)衛(wèi)帶著過來,沒曾想那個該死的淵堇居然讓我易容成病人隨著瘟疫感染者進(jìn)天外來客。 也不知道他從哪里找來繪妝的人,楞是用那些胭脂水粉把我畫成了個乞丐,還別說,這姑娘有點(diǎn)東西,用的胭脂水粉比皇宮里的還要好(這是淵堇說的),水潑不掉,手擦不亂,穩(wěn)妥妥的貼在我臉上,而她不過是如同在我臉上作畫而已。 順利進(jìn)入天外來客,然后他們把我們帶到了后院,用來給店中打雜小生住的破舊房屋中關(guān)中。 說來也奇怪,從一進(jìn)門開始,哪怕這屋子里很干凈,我卻能嗅到一絲絲血腥氣。 明明說是治療瘟疫的地方,卻沒有一絲藥味,反而讓我嗅到血腥氣,看來剎天只是收病人只是個幌子。 這些人中,確實(shí)是感染瘟疫的人,唯獨(dú)我是喬裝打扮的,來的時(shí)候杵著根拐杖,走得顫顫巍巍,看起來比他們都脆弱。 門被鎖上的那一刻,瘟疫感染著們察覺到了不對勁,哪有治病被鎖在屋子中的?哪怕他們的病會傳播別人,可這里不都是病人嗎? 有人沖到門口喊:“喂!你們怎么回事?為什么把我們鎖起來!” 我不動生色的看著他們鬧,直到他們精疲力盡了,我掏出懷里的迷香點(diǎn)燃,看他們蜷縮在沒有被褥的床上沉沉睡去,我拔出藏在拐杖里的刀,破了門,悄悄往著千重一住房里走去。 天外來客里到處是黑夜叉在巡邏,遇到一個,我便殺一個,悄無聲息中,已經(jīng)來到千重一所在的樓層,遠(yuǎn)遠(yuǎn)看見他的房門口佇立著一個高大強(qiáng)壯如同一棵大柱子的人。 是個生面孔,估計(jì)是這些年剎天新培育出來的殺手。 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無論驚不驚動別的殺手,又或者再次引來赤火,我也要再見他一面。 于是我走到走廊的燈火間,那人察覺到我,兇悍的臉上立刻散發(fā)出殺意:“碎影?” “咦?怎么?你們都認(rèn)識碎影少主嗎?看來他名頭還真不小?!蔽倚α似饋?。 他手里握一把碩大無比的錘子,看起來就很重,揮起來豈不是撼天震地?這一錘子下來,人都要成rou餅,更何況我已經(jīng)夠高了,他居然比我還高,跳一跳就能頂?shù)椒宽數(shù)母叨取?/br> 我突然替自己捏了一把汗,這樣的人加上內(nèi)力,那豈不是天下無敵之姿? 我一揮重言,眼里也染上了殺意,把我的千重一囚禁那么久,多少是個該死的人。 他一揮錘子,重重朝我砸來,一躍而起使著輕功繞到他的背后,揮刀砍向他的后頸。 他沒有躲,也沒有避讓,反而硬生生接下我揮出的一刀。 鏘一聲,刀砍在了一塊金屬片下。 光線不太好,我竟沒看出他穿的一身鎧甲竟是嚴(yán)絲合縫的保住了他所有命門。 我微微蹙眉,落到地上。 他也不著急攻擊,反而高興得大笑:“哈哈哈哈……沒想到吧……我穿的鎧甲很堅(jiān)硬。” “呵~”我冷笑一聲,再堅(jiān)硬的鎧甲也是有縫隙的。 我朝他沖了過去,這次沒有下意識用碎影的刀法,而是用昔日蘇越教導(dǎo)的刀法,一刀一刀剛猛有力,且快準(zhǔn)狠。 連連的攻擊下,他躲閃不及,被我一腳踹下了樓,我的刀緊隨其后,沖著他的眼球,我親眼看到他大驚失色,喊了聲不。 兩人同時(shí)落地,他砸出一個大洞,而我的刀貫穿他半個臉頰。 黑夜叉被引了過來,我一刀一砍,并用他們借力沖回到千重一房門前,看到他打開了門,迎面對上我的眼睛。 他看了我片刻,然后毫不猶豫的喊出了我的名字:“阿輕!” 我一下落進(jìn)了他懷里。 分別半月,短短的半月,我沒日沒夜都忍受著思念他的煎熬。 落進(jìn)他懷中的瞬間,我把他一轉(zhuǎn),長刀刺進(jìn)沖來的黑衣夜叉胸口。 然而這些人就像螞蟻,密密麻麻源源不斷,殺不盡屠不完。 我拉著他退回到他房中:“小北和小寧子呢?” “一直被關(guān)在他們房中,不過放心,有劍羽陪著?!鼻е匾换氐?。 “那銀竹呢?” 嗤的一聲響,我們身后冒出的夜叉被斬殺,銀竹淡淡說了句:“找我何事?” 看到他恢復(fù)了,我笑一聲:“不錯啊,恢復(fù)了。” 銀竹拔出劍臭屁的冷哼:“我又不是你,病秧子一個?!?/br> “哎哎哎,打架怎么不叫我呢?” 門被人啪一聲震碎,劍羽握著劍,帶著自小寧子與蘇北出現(xiàn)在門口。 于是我們幾人雄赳赳,氣昂昂往著客棧大門走去,佛擋殺佛,神擋殺神,一路殺回了知州府。 太子淵堇和謝楠見到我們,總算松了口氣。 謝楠更是沖了過來,拉著小寧子左左右右的看了,確認(rèn)沒事才放心下來:“太好了,你沒事。” 第八十章 盟主不配摸頭殺 小寧子笑了笑,臉頰微微泛紅。 一群人高高興興的進(jìn)了知州府,期間千重一緊緊拉住我的手不肯放,這讓我不禁想起我們在小黑屋中遇見時(shí)他哭得稀里嘩啦的模樣,更是記得有一次我出任務(wù),赤火不讓他跟著我一起去,等我回來時(shí),他就這么拉著我,我去哪兒他去哪兒,深怕我又走了,不肯把他帶在身邊。 而他之所以這樣,是因?yàn)槟且淮魏I烦梦也辉冢低盗镞M(jìn)我們的小石屋,把挑燈夜讀的千重一嚇了一跳。 千重一對天窟里的每個人都充滿恐懼,唯有在我身邊才能安心,因此他本能的起身后退,掏出我贈于他的小匕首,對著海煞顫抖著質(zhì)問:“你要干什么?” “難得見你落單啊無霜?!焙I贩^那本晦澀難懂的書籍,抬頭細(xì)細(xì)打量著他,隨后走到他跟前,在千重一刺出匕首的剎那,輕松握住他的手腕。 纖細(xì)如皓月的手腕,光滑無比,如同一段上好的絲段。 “這比女子還勝一籌的肌膚和眉眼,難怪碎影那個家伙要死守著你?!焙I沸毙币恍Γ瑴惤е匾?,眼神冰冷刺骨。 “同樣在這該死的地方,憑什么你們要過得比我好?”他一字一頓的質(zhì)問著千重一。 “你們看著我的娘親被打死,看著我的jiejie被玷污,你們是不是心里好快活?” 字字狠厲,句句誅心。 千重一想起那個無辜慘死的少女,心里的愧疚如狂風(fēng)呼嘯,眼淚不禁從他美麗的眼睛中落下來:“你別說了……” 海煞從他手中拿著匕首,把他摔到了床上,扯開他的衣服,在他雪白的頸窩上落下一吻:“我想,碎影那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破孩,還不知道女人滋味如何,男人的滋味又如何?!?/br> “你!你放開我!”千重一掙扎著怒吼著,淚水打濕臉頰,然而并不能掙脫開他的鉗制。 這個時(shí)候我來了,我拖著一身的疲憊,回到有千重一的房間,卻看到海煞欺身壓在千重一身上,他的衣服被扯開了大半,露出纖薄潔白的脊背,那身疲憊便瞬間被憤怒吞噬。 “你做什么?海煞!” 海煞松開了千重一,千重一慌忙把凌亂的衣服拉起來,可太慌又太驚恐了,衣服怎么也拉不好。 我大步走過去,幫他拉好衣服,他便縮在我身后,默默地哭。 我怒瞪著海煞,很想親手宰了他,但,剎天的威壓在這里,我還不能對他動手。 比我大四歲的海煞儼然是少年的模樣,帶著點(diǎn)點(diǎn)成熟的韻味,夾雜著青澀氣息,猶如一棵半熟的果子。站在我面前是那樣的高大,顯得我活像一個喜愛假扮大人的小破孩。 因此他極為輕蔑的對我邪邪一笑:“碎影,無霜總有一天是我的,我會把他撕碎,蹂躪,讓你們也嘗一次被男人羞辱的滋味?!?/br> 他似乎把母親的慘死和jiejie的被羞辱記在了我們頭上,仿佛月天的出現(xiàn)是我們的安排,可他本該清楚,即便是我們兩個,月天也會做出同樣的事的。 說罷轉(zhuǎn)身離去,卻在剎那間朝我扔出一枚飛鏢,我眼疾手揮刀一擋,飛鏢被彈了回去,直茶入他的左眼。 若不是我當(dāng)時(shí)疲憊至極,那把飛刀就不僅僅是刺瞎他眼睛那么簡單。 海煞慘叫中被醫(yī)師帶走后,我轉(zhuǎn)回身問千重一:“你沒事吧?” 他一把撲在我懷里哭得淚眼婆娑,我伸手揉揉他的腦袋,想安慰他,眼前一黑,便倒在了他懷里。 沒有他在,我為了控制自己不殺多余的人,往身上刺了大大小小的傷口,一路又在快馬加鞭趕回來,人已經(jīng)虛脫得不行了。 醒來的時(shí)候,千重一紅著眼睛,說什么也不肯離開我半步。 進(jìn)了我們的房間,我往椅子上一坐,淡淡笑了笑,朝他伸出手:“阿落,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他愣住。 曾經(jīng)形影不離的我們,即便后來用那樣的方式相見,相處了這么些時(shí)間,可恢復(fù)記憶的我好像回到了剛剛分開的剎那,我彷徨無措尋找他的日子。 竟是恍如隔世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