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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再少年在線閱讀 - 第16節(jié)

第16節(jié)

    陸魚看著那張排班表,并不是按照運營部所言的每天50章,而是有長有短,有一天要播100章需要快進的戰(zhàn)爭內(nèi)容,有一天只播10章重要劇情。不由點頭,小聲對旁邊的明硯說:“這是個人才啊,他叫什么?”

    明硯只得湊到他耳邊小聲回答:“林奧數(shù),數(shù)據(jù)工程師,大家都叫他林工?!?/br>
    溫?zé)岬臍庀娫诙渖?,讓陸魚有些心猿意馬,忍不住往明硯那邊又湊了湊,希望能“意外”地碰到那柔軟的唇。

    然后,他就被明硯狠狠掐了一把后腰,頓時一個激靈僵住了,咬著后槽牙保持霸總的表情,微笑著聽明總說完后面的話。

    “這是你不知道從哪里挖來的分析師,非常厲害,就是情商太低,據(jù)說在華爾街干過,遭到所有同事的排擠?!?/br>
    看看運營總監(jiān)黑如鍋底的臉,就知道這貨為什么遭排擠了。

    楊沉趕緊開口,防止員工在會議室打起來:“后期的事不用擔(dān)心,這個是你們一邊直播我一邊做的,差不多劇情走完就完成改造了。前期工作早就做好了,基礎(chǔ)數(shù)據(jù)已經(jīng)灌注完成,現(xiàn)在就是等花聞遠的意識覺醒?!?/br>
    “哈哈哈,意識覺醒?!边@中二的說法,讓會議室里的氣氛輕松起來。

    明硯抿唇,瞪了老楊一眼示意他別亂說話。只有他們?nèi)齻€知道,他們養(yǎng)出來的ai數(shù)據(jù)源,確實是有自主意識的。

    這是暫時不被科學(xué)界允許的,絕不能泄露。

    老楊訕訕一笑,趕緊讓小江進行下一步。

    運營部講完了直播流程,楊沉的禿頭下屬們便開始匯報各種數(shù)據(jù)調(diào)試的問題。

    老楊這些下屬,一個賽一個的禿,但個個精神飽滿,跟老楊一樣像打了三噸雞血。

    陸魚一邊聽書,一邊想著得提醒老楊他們勞逸結(jié)合,別回頭傳出他們公司比大廠還黑那他上哪兒說理去。

    明硯聽不懂那些數(shù)據(jù),就在紙上畫了一排禿頭小人兒。

    陸魚倒是能聽懂一些,但也懶得聽,轉(zhuǎn)頭去看自家老婆,頓時被萌得指尖癢癢,抬手搶走了那張紙。

    明硯嚇了一跳,想要搶回來,被陸魚捏住了手。

    “下回摸魚別畫畫了,摸我,我也是魚?!标戶~不要臉地說著,揮筆在畫上題字:禿者無敵。

    明硯紅了耳朵,想要把那張紙搶回來。

    旁邊的楊沉立起面前的資料夾,假裝看材料,眼疾手快地拿走兩人正在爭奪的紙條:“你們倆上課傳小紙條啊,下課到我辦公室一趟。”

    “咚!”明硯給了陸魚一拳。

    這下被老楊抓住把柄了,要是讓員工看見他畫小禿頭,他的形象就無了。

    陸魚被打得呲牙咧嘴:“別擔(dān)心,我一會兒把畫要過來。”

    會議結(jié)束,陸魚就竄到老楊辦公室,跟他討論改造方案。

    楊沉看了陸魚新寫的方案,“臥槽”了半天:“怪不得你又愿意直播了,這個方案可比之前的好一百倍。也怪不得你要罵內(nèi)容組之前提交的東西,和這個比,那簡直是一坨大便?!?/br>
    陸魚挑眉:“有嗎?我罵他們了?”怪不得今天內(nèi)容組的見到他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哆哆嗦嗦的。

    “哇,你自己沒有意識嗎?你罵人超兇的!全公司就內(nèi)容組最苦逼,知道為啥他們非要在會議上問你問題嗎?因為會議上你會少罵人,要是去辦公室問你,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未知數(shù)。”老楊滿臉同情。

    陸魚很是意外,想象不出自己發(fā)這么大脾氣的樣子,沒想到陸大魚這么暴躁的。

    正說著,內(nèi)容總監(jiān)敲門進來了,看見陸魚就是一陣心虛:“陸總也在啊。”

    老楊招手:“哎正好,你來了,這是陸總定的新方案,你們也盡快跟著調(diào)整?!?/br>
    內(nèi)容總監(jiān)連連點頭。

    楊沉很是欣慰,長舒一口氣:“你知道我這些日子有多提心吊膽嗎?就怕你又犯病不愿意直播,投的錢全打水漂?!?/br>
    陸魚嗯嗯啊啊地敷衍,眼睛直往老楊口袋里的小紙片瞄。

    “走,咱倆今晚喝一杯,”老楊攬住陸魚的肩膀,然后看向內(nèi)容總監(jiān),“小張你也去,叫上其他幾個總監(jiān)一起,我請客?!?/br>
    陸魚撇嘴:“我不去,我下班得回家陪老婆,天黑了明硯自己睡會害怕的?!?/br>
    老楊:“???”

    趁著楊沉愣神,陸魚迅速偷走了他口袋里的禿頭漫畫:“哎,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說罷,擺擺手,瀟灑離去。

    老楊:“我艸?我殺了這對狗男男!”

    目睹了一場高層內(nèi)斗的內(nèi)容總監(jiān),趕緊拉住要去打架的楊總:“不至于,不至于,咱胸懷天下。”

    第21章 打雷

    陸魚拿著小紙條,一路跑到公司大堂,將一排小禿頭在明硯面前晃晃,邀功道:“搶回來了,你要怎么獎勵我?”

    明硯看著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來的雨:“獎勵你給我撐傘。”

    “好呀好呀!我喜歡這個獎勵!”陸魚眼睛頓時亮了,轉(zhuǎn)身去前臺拿傘,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撐到明硯頭頂。

    下雨天,明硯不放心陸魚的車技,還是要自己開車的。

    兩人一路撐傘到車邊,陸魚像一名盡職盡責(zé)的保鏢,一直護著明硯不讓他淋到一點雨,直到駕駛室關(guān)上車門,才快步繞到副駕駛自己坐進去。

    見陸魚開心地在那甩傘上的水珠子,明硯奇道:“讓你干活還這么開心?!?/br>
    陸魚咧嘴笑:“對呀,能給你干活是我的榮幸。我看過一個說法,這挑老公其實就是挑牲口,挑個聽話、活好、能掙錢的回家給你干活。你肯使喚我,說明挑中我了?!?/br>
    明硯:“……”沒見過以當(dāng)牲口為榮的。

    回家路上,陸魚還在抓緊時間聽書。他今天雜七雜八地忙活一堆,看書任務(wù)進行了不到一半。

    【但見萬馬奔騰……這里一萬多字都是戰(zhàn)爭描寫,跳過……】

    陸冬冬自動識別劇情,將無關(guān)緊要的情節(jié)統(tǒng)統(tǒng)跳過,讓陸魚輕松不少。

    “冬冬啊,沒有你爸爸可怎么辦呀,”今天開會也多虧了冬冬提醒,陸魚無比慶幸能有這么高度智能化的智腦,“爸爸要是能像你一樣,把書吃進腦子里就好了?!?/br>
    智腦表盤上的流光來回動蕩了一下,陸冬冬開口:“父親,你可以直播的時候帶上我,我一個大招過去就把那個世界推平了,直接讓老三當(dāng)皇帝?!?/br>
    陸魚:“……老三應(yīng)該不太愿意。”

    陸冬冬帶進模擬器之后,就是原本的人物,不帶智腦屬性。作為智腦灌注的各種龐雜知識,在模擬器中是沒有的,那是純粹的陸冬冬。到時候冬冬也不會記得《射天狼》這本小說,帶上確實沒啥用,只能一個大招把花聞遠的世界毀了,讓他在荒無人煙的星球上當(dāng)球長。

    跟陸冬冬玩了半天,陸魚抬頭,發(fā)現(xiàn)他們的車根本沒走多遠,還在公司附近的路上晃悠。

    下雨天堵車嚴(yán)重,明硯打開車窗,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支在窗框上,眸光沉郁地望著外面鉛灰色的天穹。

    這一幕實在美麗,陸魚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又不愿明硯沉浸在壞情緒里,便開口打破了這靜止的畫面:“你不喜歡下雨天嗎?”

    明硯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前方的路況:“以前留學(xué)的時候,總是下雨,每次遇到什么重要的事都偏偏要下雨,很惱人。”

    歐洲城市灰白古老建筑群中的雨,是凄苦孤獨的,看多了仿佛生活都變得泥濘起來。

    陸魚摸摸跳動的心口,只覺得明硯太讓人著迷了,他連表達“煩”,說的都是“惱人”這么溫柔繾綣的詞語:“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像一首詩?!?/br>
    明硯轉(zhuǎn)頭,對上陸魚癡迷的目光,恍惚了一瞬,脫口而出:“什么詩?”

    陸魚彎起眼睛,語調(diào)縹緲地說:“在黃昏陽光照耀的玫瑰園里寫下的那種詩?!?/br>
    明硯聽得微微笑,雖然這話說得極為抽象,但他就是瞬間洞悉了其中的浪漫意象。

    他們的靈魂總是契合的,他想象得出他在寫什么,他也看得懂他在畫什么。

    但那又如何呢?

    明硯抬眼看向窗外,強迫自己不再繼續(xù)想下去。

    陸魚掏出一支簽字筆:“還不開心的話,我給你寫一首驅(qū)散雨天煩惱的詩吧。禿頭禿頭,下雨不愁,別人有傘,我有禿頭!”

    唰唰把這詩寫在禿頭小漫畫的背面,將一排禿頭夾在副駕的遮光板上。

    明硯:“……”

    行叭,好像也沒有那么契合。

    陸魚還在兀自得意:“咱們點個火鍋外賣吃吧,下雨天和火鍋更配哦!”

    回到家里,兩人坐在餐桌前,看著落地窗外的雨幕,煮著熱騰騰的火鍋,心情確實好了起來。

    陸魚吃了一大口熱乎乎的肥牛片,再來一杯清涼的汽水,滿足地喟嘆:“這就是結(jié)婚的意義呀,真是太爽了?!?/br>
    每天都能跟心愛的人一起吃飯,下雨一起撐傘,堵車一起聊天,天熱一起喝冰水,天冷一起吃火鍋,中午晚上都可以抱著睡。對陸魚來說,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日子了!

    明硯沒有糾正他關(guān)于晚上有人抱著睡這點幻想,由著他邊吃邊吹牛。

    陸魚美滋滋地盤算:“等我回去,一定盡快跟你同居,爭取十八歲就過上婚后生活。”

    明硯撈菜的手一頓,隔著火鍋的熱氣看過去:“你還想著回去呢?”

    這家伙到現(xiàn)在還相信他會跟陸大魚交換,回去繼續(xù)過他十八歲的大學(xué)生活。

    陸魚想了想:“不回去也行,其實對我來說回不回去都無所謂,這世上除了你,我也沒什么別的惦記的人和事,在哪里都沒差別。”

    明硯聽得愣怔,沒什么別的惦記的?十八歲的陸魚,正青春叛逆,跟陸家鬧翻了還想著還陸家的錢,他以為那時候的陸魚是惦記陸家的。

    陸魚喝了一口冰飲料,清清嗓子:“咳,要是不回去的話,我能追你嗎?”

    “啊?”明硯沒明白,這話題跳躍得有點快。

    陸魚伸長胳膊,似模似樣地抓住明硯握著飲料杯的那只手。

    “把陸大魚忘了,跟我過吧,我保證對你好。”

    說著,他積極地給明硯夾了一塊rou,那語氣動作像極了誘拐小寡婦的老光棍,又指著飄在明硯身后的總裁球,“也會對你倆的孩子視如己出?!?/br>
    “噗——”明硯被他逗笑了,捂著嘴扭頭防止自己把飲料噴出來。

    突然中槍的沈總暴跳如雷,飛到陸魚面前抱著他腦袋大聲嚷嚷:“誰倆的孩子!你當(dāng)我爹還不夠,還想當(dāng)我繼父是吧?你這人怎么占便宜沒夠呢!”

    “哈哈哈哈……”明硯咽下那口飲料,再也止不住地笑出聲。

    窗外大雨滂沱,鋼筋水泥的城市清冷寂寞。窗內(nèi)的屋子里歡聲笑語,溫暖如春。

    雨越下越大,明明是深秋的雨,卻下出了三伏暴雨的氣勢。等天徹底黑透,還間或夾雜著雷鳴閃電。

    明硯洗過澡吹干頭,走到客廳里,就見陸魚抱著枕頭坐在沙發(fā)上,縮成一團還堅強地看書。

    “怎么不去書房看?”明硯走過來,給他倒了杯熱水。客廳太大,暖氣不太夠,穿著薄睡衣坐客廳是有些冷的。

    陸魚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明硯坐過來:“其實我也不喜歡下雨天,尤其是打雷的時候?!?/br>
    陸魚喝了一口老婆給倒的熱水,滿足地嘆了口氣,給明硯講起小時候的事。

    他特別會講故事,明硯不由得坐下來聽。陸魚扯過那條印滿金幣的小毯子,把兩人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