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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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更是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本宮來遲了,竟讓大家好等。”江柍對眾人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卻又視而不見,稀松平常地入席。 余光掠過謝緒風(fēng),她微頓須臾,又緩步來至沈子梟身邊:“臣妾參見殿下?!?/br> 沈子梟扶她起身,問道:“本以為處理完公務(wù)過來會遲一些,誰知竟趕在你前頭了?!?/br> 江柍便笑:“臣妾來遲是因為想到郡主cao持馬球會辛苦,加之騫王妃也已有孕六月,故而給二位尋了件禮物來?!?/br> 她先送與郡主一幅王摩詰的真跡:“聽聞郡主乃是大晏遠(yuǎn)近聞名的才女,且畫技乃京師一絕,故而尋來這幅《山水訣》來,送與郡主?!?/br> 郡主一知這是摩詰真跡便語無倫次起來,又是喜歡又是詫異:“如此重禮,臣妾怎么敢當(dāng)呢?” 江柍笑說:“好畫亦要有懂得鑒賞之人方不辜負(fù)?!?/br> 又轉(zhuǎn)身從霧燈手中接過一個檀香盒,來到騫王妃身旁:“這是一座水晶雕刻的送子觀音,乃是南海所求,靈驗無比,必定可保王妃母子平安?!?/br> 騫王妃受寵若驚,欣喜道:“妾身不知該如何謝過娘娘!” 江柍只道:“無須多禮,滿月酒時多請本宮吃一杯便是了。” 騫王妃連連笑道:“屆時闔府上下必定好好招待娘娘。” 周旋了一圈,江柍才回席落座。 這才注意到馬球場上正打得火熱—— 葉思淵著紅袍騎白馬,往來奔馳,如風(fēng)回電激。和他對戰(zhàn)的兩名男子均束發(fā)金冠,戴金抹額,二人揮動球杖,亦是所向披靡。只是相較之下,葉思淵打法更為凌厲,迅若雷電,不過須臾便連連洞穿對手球門。 “原來小公爺早已下場了?!苯瓥痴f道。 騫王妃便嘆:“我看王爺怕是要輸了?!?/br> 江柍仔細(xì)又往場上看了眼。 只見兩位王爺 “早知娘娘如牡丹真國色,臣妾送對人了?!?/br> 恭王妃的話,讓江柍收回視線,伸手撫了撫鬢旁的花朵:“王妃不提,本宮倒是忘了?!?/br> 她丟了個手勢,霧燈很快便又奉上另一金絲花雕梨花木盒來。 打開看,是一對玉鐲。 “王妃別看這玉鐲只是普通羊脂玉,玉芯里卻嵌進一粒溫香丸,戴上之后,可使玉體生香,發(fā)膚光澤?!?/br> 江柍笑道,卻不如對騫王妃那般親昵,只因恭王與太子明爭暗斗早已不是秘密。 她送著鐲子,與其說是贈禮,不如說是還禮。 恭王妃聞言,只道:“這般貴重之物,倒叫人不敢收了?!?/br> 江柍便笑:“怎會,娘娘姿容,配得上天底下所有好東西?!?/br> 此話雖是客套,卻也不算假。 騫王沈子杳貌比潘安,王妃瑯琊王氏清河郡公王鐸的嫡長女王依蘭卻是中等模樣;而恭王沈子桓長相平庸,王妃刑部尚書李權(quán)的嫡幼女李嬙卻生得吊梢眉、丹鳳眼,雖有些兇相,卻極為美艷。 江柍話落,李嬙還未言語,王依蘭心下卻大受感動,原本以為江柍這樣的容貌出身,必定眼高于頂,極難接近,卻不想事事考慮周全,又如此平易近人,不由對她喜愛有加。 正想說什么,忽聽沈妙儀說道:“曦暄也有禮物要送與騫王妃。” 江柍尋聲望去。 只見一位身穿粉藍(lán)曳地裙的女子站了起來,朝王依蘭大大方方行了蹲身禮:“從家出來前母親曾囑托曦暄,要把這象牙雕觀音獻(xiàn)與王妃。本想等稍后再拿出來,不想太子妃娘娘也送了一座送子觀音,便叫人去馬車?yán)锇堰@尊象牙雕觀音也取了來,若是王妃喜歡,便是曦暄之福了?!?/br> 曦暄? 江柍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只覺有趣。 再看她的穿衣打扮,雖著一襲柔媚的粉藍(lán)裙,卻無半分柔媚之態(tài),長得頗為英氣。 晁曦暄把象牙雕觀音呈給王依蘭,王依蘭掃了一眼,便知這是上好的東西:“自然是喜歡的,回家記得替我向晁夫人道謝?!?/br> 晁曦暄聞言便一笑,露出一顆俏皮爽朗的虎牙:“王妃喜歡便好。” 沈妙儀見狀,便看了眼江柍,故意問道:“我聽聞這象牙雕的物什可比水晶雕的要貴重許多呢?!?/br> 此話一出,四周鴉雀無聲。 眾人紛紛覷向江柍的臉色,本以為她會流露出不悅之態(tài)。 沒想她只是如常一笑:“且不論本宮此物是否為至寶,這送子觀音本是為護人平安的,自然要以靈驗為先?!?/br> 李嬙剛收了江柍的禮,多少念她的好,便維護道:“晁小姐送的東西自然貴重,只是我瞧著,太子妃娘娘所送之物,剔透無比,更是世所罕見?!?/br> 可沈妙儀鐵了心要治江柍難堪,一味緊盯江柍,質(zhì)問道:“您的意思是,您送的觀音靈驗,曦暄所送的便不靈驗了?” 江柍卻始終淡笑,并無任何不悅,說道:“靈驗與否,全看心誠,與拜哪個觀音無關(guān)。只是……”江柍斂了笑,淡淡道,“只是若得象牙,需得屠殺大象取牙,據(jù)聞屠象取牙難度不亞于虎口拔牙,手段又極其殘忍血腥,世上一草一木皆是生靈,若用此物求安,豈非傷了陰鷙?” 言外之意,送這東西不僅不靈驗,反倒有損母子陰德。 沈妙儀只覺如受當(dāng)頭一棒,晁曦暄臉上更是煞白,可她們兩個人的神色加起來也都沒有王依蘭難看。 晁曦暄忙跪下來:“王妃恕罪,臣女……” “罷了,我知你一片好心,東西我先收下,你快些入座吧?!眲偛沤瓥车脑挻林辛送跻捞m最忌諱的地方,她實在不愿再裝作大度同晁曦暄周旋,干脆打斷晁曦暄的話,省得多費口舌。心里盤算著,等回府便把這東西賞人。 江柍將他們的神色盡收眼底,心里只覺暢快,便從漩渦中抽身而去,閑適地拿起一塊桂花糕,看見葉思淵剛剛進了一球,不由大笑道:“好球!” 沈子梟作壁上觀,已觀察江柍許久。 此刻倒有些話不問不快,便小聲同她耳語:“從前只覺得你是個不諳世事的女子,今日見你舌燦蓮花,竟頗有口才?!?/br> 江柍睨他,笑道:“殿下不知,我有的不只是口才呢?!?/br> 沈子梟淡淡“哦”了一聲,示意此話怎講。 江柍輕哼道:“我也并非不諳世事,只是不諳……不諳情.事罷了。” 說到此處,她竟有些害羞。 沈子梟看在眼里,眸中不覺染上一絲笑意。 江柍在心里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xù)說:“所以也就只有你能欺負(fù)我,你是太子嘛,偶爾被你欺負(fù)一下也無礙,可是其他人我豈能容忍?” 她說著說著便露出倨傲之色:“本宮可是大昭的嫡公主,大晏的太子妃?!?/br> 沈子梟聞言便笑了笑。 其實他的笑意并未及眼底,可落在晁曦暄眼里,卻是寵溺無比。 身為沈子梟的近臣之女,她常聽父親感念沈子梟因太子之位得來不易,向來修德勤政,克己復(fù)禮,不縱情聲馬,亦不親近女色。 他身邊連侍奉的宮娥也沒有,對待她們這等官宦之女亦是疏淡。 這樣對一個女子笑,是從未有過的。 晁曦暄只覺她的心都變成了熟透的檸檬果兒,酸澀得能掐出汁來,若不是狠狠擰了下自己的手,按捺情緒,熱淚怕是早已逼出眼眶。 她今日特意打扮給他看的,從沈子梟來后,晁曦暄便時不時偷看他一眼,也只是一眼,便戀戀不舍地移開目光,唯恐令人發(fā)覺,惹了笑話。 她多渴望他能注意到她,可他始終沒有。 他今日穿了一襲水藍(lán)色曲水紋織錦袍,比平日更顯溫潤柔和,偏他五官自帶刀劍雕刻出的鋒利之感,尤其劍眉入鬢,平添了幾絲不可接近的冷冽之意。他本是帝王命格,滔天權(quán)勢之下早已養(yǎng)出殺伐決斷的氣勢,偏又隱忍不輕易表露,只讓人覺得深不可測,遙之千里。 晁曦暄便是心醉于他這份遙不可及。 睥睨天下,卻孤獨如斯,她想陪著他。 作者有話說: 百鳥裙歷史上好像真的有,搜資料是來自于唐代的安樂公主。 第12章 流仙裙 ◎玉鞍初跨柳腰柔◎ 晁曦暄見江柍送了禮,想著自己也有禮物相送,可以趁機引沈子梟注意,卻不想丟了臉,正懊惱地難受。 她其實一向不會討人歡心。 父親母親自小也沒教她這個,二人對她的最大要求不過是“恣意生長,不要惹禍”而已。 她此前從未覺得這樣率性而活有何不好。 遇見沈子梟后,她便時常低落 以至于她現(xiàn)在每次想接近沈子梟,都會心里發(fā)虛,總覺得自己太過刻意,好沒自尊。 許是方法沒有用對吧。 她這樣想。 正委屈著,只聽葉思淵和沈子桓、沈子杳說笑前來。 “思淵,你剛才那個球打得真是好??!”沈子杳輸了,卻絲毫沒有不悅,只覺和高手切磋,實在酣暢淋漓。 葉思淵也并不故作謙虛,笑道:“這一場可真暢意,恭王殿下、騫王殿下承讓,我們改日再一賽高下!” 沈子桓也是暢意的,卻嚴(yán)肅慣了,只道:“沒有承讓,葉世子不愧為‘白馬銀槍玉霸王’?!?/br> 說著話已經(jīng)來到棚下。 葉思淵這日著一襲穿花大紅袍,頭發(fā)攢至頭頂,用紅色長穗宮絳束成馬尾,幾條紅絲從辮中垂下,發(fā)梢綴以兩顆西洋大珠,好個神氣的少年郎,燦爛如初晨霞蔚。 他自是頑童心性,三步并一步,跑跳著來到沈子梟面前,腰間環(huán)佩叮當(dāng)作響,混雜著他的笑聲清脆:“殿下,我贏了,你賞我什么才好?” 沈子梟便把他的那杯酒端給他:“先賞你這個,可好?” 葉思淵二話不說便把那杯佳釀飲盡,將酒杯倒扣于桌上,隨性擦了把嘴巴:“不行,殿下若真想賞我,不如下場和我打一場?!?/br> “殿下若是下場,其他人可就不打了?!敝x緒風(fēng)說道。 江柍問:“為何?” 謝緒風(fēng)笑說:“他打得太好,戰(zhàn)無不勝,誰也不愿自討苦吃?!?/br> “孤也不愿打。”沈子梟說,“今日沒有興致?!?/br> 沈子杳便說:“誒,往日倒也罷了,今日太子妃在側(cè),你怎不露上一手,讓她看看你的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