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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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也懂她的苦楚,又嘆了幾聲氣,才道:“辦法總比困難多,若公主不快活,即便安穩(wěn)活著,又有什么意思,不過是活受罪,碧霄會為公主想想法子,看看能否遞消息出去,提醒葉將軍多加小心?!?/br> 江柍并未將碧霄的話放在心上,只顰蹙眉頭,喃喃自語道:“我也應該想些法子才是,看來往后對皇兄少不得要虛與委蛇,穩(wěn)住他才是當務之急。” “……” 碧霄看著江柍顰蹙的眉頭,她的目光愈發(fā)堅定。 她當初能為了江柍背叛大晏和太后,今日仍然可以為了江柍背叛大昭和宋瑯。 大晏的細作,統(tǒng)稱為“飛燕隊”。 “燕”與“晏”同音,而燕子又是每年春日便會遷徙回北國的鳥兒,寓意縱使飛躍山川重重,亦要歸于故鄉(xiāng)。 軍政搜集情報機構(gòu)人員,歷來由皇帝直接管轄。 如今崇徽帝已死,“飛燕隊”自然隸屬于沈子梟。 碧霄投靠宋瑯之后,與之前的接頭人便沒有再聯(lián)絡。 她并不信任宋瑯會不追究大晏情報網(wǎng)的承諾,當初二人交易時宋瑯還是被太后壓制的無權(quán)皇帝,如今他已真正掌權(quán),時移事易,又怎可同日而語。 但讓她覺得納悶的是,聯(lián)絡人也沒有主動找過她。 哪怕是晏昭交戰(zhàn)時,對方也沒有從她這里打探什么消息。 起初她有懷疑過是自己已經(jīng)暴露,也已做好要被處決的準備,可過了這么久,還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她雖忐忑,卻也懶得去求證。 因為從她決心背叛的那一刻起,她就應該死去,往后活著的每一刻,都是她賺到了而已。 說來也巧,正當她決心幫助江柍,再與晏國那方聯(lián)系的時候。 沒想到這日回到房中,便看到白色蝶紋白釉的茶壺上,竟綁了一條碧色的絲線。 這是晏國同僚要與她聯(lián)絡的暗號。 碧霄于當晚三更時分,換上夜行衣,前往冷宮不遠的一處小花園。 那人許是著急尋她,竟是一早就在等著她了,碧霄去時,他身上已掛了層薄薄的露水氣。 聯(lián)絡人與往常一樣是一身侍衛(wèi)打扮。 碧霄走到他身后兩米之遙時,他才轉(zhuǎn)過臉來。 碧霄微驚,下意識屏住呼吸,后退半步,問道:“你是……” “我是飛燕隊新上任的指揮使,郭十三?!惫币曋滔龅?。 碧霄仍是戒備模樣,心里已信了他七分,卻仍有三分空白,是來自他投靠宋瑯之后堆積至今的疑惑。 郭十三似乎是看穿了她,只道:“碧霄姑姑的反應,陛下已經(jīng)料到了。我長話短說,只問姑姑一個問題 碧霄一怔,幾乎露出了失態(tài)的悚然與驚惶。 郭十三半耷眼皮,聲音低沉,好似一個不會做出任何表情的木頭人:“煙羅雖與姑姑同屬‘飛燕隊’,但對接之人并不一樣,不巧,煙羅的對接之人,正是郭某的部下,而郭某是陛下的暗衛(wèi)出身,負責昭國的情報。” 這句話雖簡短,可每一個字都暗含著驚天秘密,每一個輕飄的語氣都力達千鈞。 碧霄震驚,但更迷惘。 震驚是,她直至今日才發(fā)現(xiàn),原來煙羅的消息還是遞了出去,且是遞到了沈子梟的手里,不然郭十三為何要特意提起“死得天衣無縫”的煙羅? 碧霄感到深深地后怕。 “飛燕隊”自創(chuàng)立以來就是直接對皇帝負責,不隸屬于任何人,可是但凡有權(quán)力的地方就一定會有斗爭,她又怎能保證“飛燕隊”里全是崇徽帝的人呢?! 東宮太子,想要鞏固自身的權(quán)力,在皇帝身邊安插自己的勢力,實在是太正常不過。 原來她竟早已暴露! 怪不得這么久以來,聯(lián)絡人從不主動找她,她未與聯(lián)絡人接頭卻也沒收到任何的催促與懷疑。 可這一發(fā)現(xiàn),又讓她隨之迷惘起來 “你一定很想問,陛下為何沒有殺你吧?”郭十三忽然戳破碧霄內(nèi)心的想法。 碧霄看向他,說道:“還請大人告知。” 郭十三語氣毫無波瀾:“陛下告訴我,他最初沒有殺你,一來是怕打草驚蛇,讓先帝發(fā)現(xiàn)他安插在‘飛燕隊’中的勢力;二來是想將計就計,順著假公主的藤摸到背后隱藏的瓜;可是現(xiàn)在不殺你,是怕公主傷心,因為公主曾對陛下說過,姑姑是她很重要的人。” 碧霄下意識鼻酸。 甚至是在眼淚逼出眼眶的瞬間,才將郭十三的話完全消化。 碧霄早在江柍回宮之初,便聽許多人流傳沈子梟為護江柍身負重傷,還差點跳下城樓一事,后來又聽星垂月涌聊起江柍與沈子梟之間是如何相愛如何相依,便也對大晏這位剛登基不久的皇帝,默默有了好感。 是以,當郭十三這樣回答她時,她心里是很相信這套說辭的。 既如此,她也不是個行事拖拉之人,開門見山問道:“所以大人來見我,是有事要我去做,對嗎?” “陛下說,他已登基,可后位還虛懸,獨屬于皇后的昭陽殿,還等著公主來住?!惫嘀毖圆恢M,“姑姑可愿襄助陛下,把公主帶回晏國?” “……”碧霄卻沉默了。 江柍是回晏國合適,還是留在昭國安全,并不好判斷。 碧霄深知晏昭二位皇帝都深愛江柍,可如今正逢亂世,她不信在一個男子心中,紅袖添香會比皇權(quán)霸業(yè)更重要。 而宋瑯對江柍之情,她是親眼目睹的,沈子梟的心意則是全憑聽說,即便她知道江柍心中所愛是沈子梟,也不敢輕易把她交給他。 思慮一番,碧霄說道:“陛下乃是公主的愛人,可昭國皇室宗親卻是公主的血緣親人,因此關(guān)乎公主日后去向,碧霄做不了主,還要看公主自己的選擇。奴婢并非抗旨不遵,還望大人告訴陛下,公主墜樓后身子剛剛恢復,現(xiàn)在最需靜養(yǎng),不若讓公主在昭宮調(diào)理好身子,再做相見的打算?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陛下與公主雖彼此思念,可若各自保重,分離亦是暫時的?!?/br> 碧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了這樣一大堆話,郭十三還是沒有任何表情。 等了這個木頭人半晌,他才道:“可是為接娘娘回宮,陛下派了魏國公親自前來,如今魏國公等人已在大昭潛伏,只待行動?!?/br> 提到謝緒風,碧霄眼皮倏然一條,臉色凝重許多:“其實今日就算大人不找奴婢,奴婢也會主動來見大人 郭十三臉色終于有了一絲變化,他皺眉問道:“此事如何得知?” “說來話長,但決計不會有假!”碧霄神色認真道。 葉思淵和謝緒風乃是沈子梟的至親好友,亦是他的股肱之臣、左膀右臂,若二人折損,對沈子梟將會是致命打擊。 郭十三想到這一層,便再不敢耽擱,很快就與碧霄分別,出宮遞消息去了。 第123章 捉走琥珠 ◎“總之琥珠永永遠遠喜歡他啦?!薄?/br> 郭十三帶來碧霄的消息之前, 謝緒風正和屬下討論如何才能見江柍一面。 他在當日涼州大變之后,便接到沈子梟的密信,信上只交代了兩件事:其一, 在騫王對沈妙儀下手之前, 先把她安排妥當;其二, 無論騫王謀權(quán)篡位, 還是東宮勢力倒臺,你都不要理會,務必即刻前往郢州, 以全力救出迎熹。 話雖如此, 這封信到他手里的時候, 祝勇就已回朝,待他為沈妙儀安排妥當之后, 沈子杳便緊跟其后回到赫州。 朝中需要有人替沈子梟、替東宮撐著, 他走不了。 況且沈子梟雖沒有精力去考慮謝輕塵的安危, 但他身為謝輕塵的弟弟,深知宮中一旦大變,首先遭殃的就是寵妃,為了長姐, 他也不得不留在赫州。 是以,直到沈子梟登基, 他才有精力來郢州接回江柍。 如今大晏南部與大昭接壤的都城都在打仗, 安陽又有沈子杳余孽未清,沈子梟披甲出征是必然中事。 他要對黎民百姓負責,也要對江柍的未來負責。 若坐不穩(wěn)這皇位, 縱使把江柍接回來, 也不過是讓她在烽火連天中膽戰(zhàn)心驚度過余生。 謝緒風都懂。 來接江柍, 既是他身為臣子的使命,更是他身為摯友的成全。 然而郭十三卻帶來這樣的消息:“碧霄說大昭皇帝要對您和葉小將軍下手,她說得十分篤定,定然是不會有假的。” 謝緒風問道:“思淵現(xiàn)在在哪里?” “晁家二郎去支援晁適將軍了,小公爺貌似在與陛下一起攻打安陽。”有人說道。 “不?!惫齾s說,“來見您之前卑職已飛鴿傳書打探過,葉小將軍接陛下手令,已于昨日動身,前去迎接巒骨大軍。” 又有一人插話道:“如此說來,小公爺遠離作戰(zhàn)地,反倒更安全?!?/br> 郭十三卻沒有那么樂觀,多年的情報分析已讓他養(yǎng)成了極為謹慎的性子,他道:“可這也恰恰說明,小將軍落單了?!?/br> “啪……”謝緒風手中那只汝窯茶盞,就這樣掉在地上,碎成了殘渣。 * 太陽在地平線上冉冉升起,原野中漾著霞氣,“嘚嘚”的馬蹄聲掠過,露水四濺,蟲兒在草叢中叫聲繁密。 月亮還掛在另半邊天上,如一柄彎刀,亦如姑娘笑起來彎彎的眼睛。 “小將軍,慢些,慢些!” “小將軍何以如此著急,小心馬下!” “……” 七嘴八舌的聲音,在身后聒噪了一路。 葉思淵終于忍無可忍! 他勒馬“吁”了一聲,馬蹄前揚,馬兒昂首嘶吼。 他未等坐騎站穩(wěn),就不耐煩扭頭向身后奔馬而來的幾位將軍看去,氣道:“煩死了煩死了,早說我自己來,又快又穩(wěn),隨心自在!偏生陛下非不肯,還把我當小孩兒呢!現(xiàn)在可倒好,你們一群累贅,害我腳程慢了一半,撒火也沒處撒!” 幾人趕到葉思淵面前,為首的副將勒馬說道:“末將受陛下所托,除了要保證將軍安危,還要保證迎接厄彌大汗的時候不出岔子,望將軍體諒?!?/br> “所以我說你等和那一萬人馬同行,我身邊只需跟著‘行云’和‘流水’二人不就好了!”葉思淵朝副將身后看去,兩個身著鐵甲紅袍的男子,正是他打小就帶在身邊的隨從,二人皆善武。 “再說了,我可是巒骨公主……”他頓了頓,改口道,“和巒骨大汗親自去函,點名請本將軍去迎接的,若是去遲了,豈非無禮?若是無禮,人家?guī)n骨怎肯幫我們打仗?” 副將語噎了片刻,仍道:“恕末將不能聽令。” “……”葉思淵看著他一身正氣的樣子,氣得差點當場吐血。 他最后只能信馬由韁往前走,心里悶悶不樂想著:那個琥珠來信讓他快點去見她,若他慢了,她又該發(fā)火了,她一發(fā)火,就要追著他打,她都不知道自己手勁兒有多大,打在身上,連心里都覺著疼。 行云流水在后頭跟著他,見素來沒有什么煩心事的小將軍,竟有幾分沮喪,彼此對視一眼,也就明白過來 葉思淵從安陽出發(fā),往北邊去,厄彌與琥珠等人從草原出發(fā),往南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