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眠(作者:楊溯)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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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摩?”袁醒愣了。 “是啊,就按按背,按按肩膀?!狈矫咧噶酥缸约罕澈?,“揉一揉就行了?!?/br> 他光裸的脊背晾在眼前,袁醒閉了閉眼,強(qiáng)行平心靜氣,微冷的指尖撫上他的肌膚。按摩?怎么按呢?他的手放上去,明明從未幫人按過,卻好像無師自通似的,一雙手自動揉上了方眠的肩頭。手指勾勒蝴蝶骨,順著脊背流暢的線條推到腰間,一路撫弄,像把玩玉器。方眠發(fā)出喟嘆,很享受的樣子,卻看不見背后的人眸色深邃,那沉甸甸的金色,好像要溢出來。 脊背推完了,袁醒的目光落在方眠褲腰處微微露出的一截股溝。 方眠聽見袁醒低聲問:“腿要按嗎?” “呃……” 袁醒不等他回答,已經(jīng)做了決定,“按吧?!?/br> 方眠還沒反應(yīng)過來,屁股忽然一涼,他的褲子被袁醒拽了下去。他覺得哪里不對勁,又來不及拉回自己的褲子了。上輩子在大澡堂子里搓澡,大家都是不穿衣服的,按按腿也應(yīng)該……沒什么不正常吧。 方眠這么想著,豚部覆上一雙帶著繭的粗糙手掌。他覺得自己的豚變成了兩坨面團(tuán),在袁醒手里揉來揉去。豚下是大腿,再然后是小腿、腳踝、腳背、腳尖,袁醒面面俱到,雨露均沾。他這般俊美的一個人,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模樣,手上卻格外有勁兒,按壓的力度恰到好處,方眠通體舒泰,舒服得上下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不知道按了多久,袁醒給他蓋上被子,說:“好了,睡覺吧?!?/br> 他迷迷糊糊的,甚至沒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寸縷未著,更沒發(fā)現(xiàn)袁醒與他睡了同一個被窩,就這樣睡了過去。 第8章 方眠睡得很熟,一副累壞了的樣子。袁醒靜悄悄地起身,把方眠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腳輕輕拿開。他訓(xùn)練有素,從下床到離開小屋,幾乎沒有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音。 天地間大雪紛飛,他的體溫適應(yīng)著環(huán)境,緩緩降低,渾身冰冷,連呼吸都沒有熱氣。他穿上自己的黑色風(fēng)衣,戴上帷帽,從頭到腳遮在漆黑的緯紗后面。出了門,徑直向十里街去。半夜三更,街上空無一人,只有他輕緩的足音。 十里街上也看不到人,他駐足在街中心,耐心等待。果然,片刻之后,幾個鼻青臉腫的金錢豹踱了出來。 一個流氓罵罵咧咧道:“媽的,還以為今天開不了張了。運(yùn)氣不錯,又碰見一個走夜路的。咦,還是個omega?” 另一個流氓嘻嘻笑,“omega,大晚上的跑出來,是不是你的alpha對你不好???沒關(guān)系,哥哥們疼你?!?/br> 袁醒低沉微冷的聲音從緯紗后面?zhèn)鞒?,“你們都到齊了么?” “到齊,什么到齊?”流氓哈哈笑,“哥哥們都在這兒了,怎么,你還嫌我們?nèi)松???/br> “一起上吧?!痹训馈?/br> “今天真是奇了,先是遇到個慫包alpha,又遇到你這么個猴急的omega。”流氓嘖嘖感嘆,“行啊,一起上!” 金錢豹們見色眼開,一個個甩著尾巴沖了上去。袁醒靜靜立在原地,仿佛一塊礁石,動也不動。第一只豹人沖到眼前,嘴巴大大咧開,露出里面漆黑的蛀牙。他朝袁醒伸出了手,豹爪的rou墊比袁醒的腦袋還大。他想這個omega腦子可能有點(diǎn)問題,傻到不知道要逃跑。 忽然之間,風(fēng)雪微微一動,他的眸子驀然緊縮。眼前這靜默的黑衣男人忽然出手了,他獸類的直覺感受到那里不對勁,隔著一層薄薄的黑色緯紗,他似乎能感覺男人的目光,像一把利刃抵著他的眉心。 不對、不對! 意識已經(jīng)有所察覺,動作卻遠(yuǎn)遠(yuǎn)落后。不等他撤手,豹爪和手臂已經(jīng)被男人抓住。男人的猛地一攥,他的手臂骨頭發(fā)出咔嚓一響。手臂斷了,劇痛蔓延全身,他失聲慘叫。他剛要反抗,男人的拳頭已經(jīng)打在他的臉上。那一刻,臉龐仿佛被隕石砸中,他整張臉變形,向一側(cè)偏倚,嘴里的鮮血和牙齒一同呼啦啦飛濺出去。 其他幾個流氓看呆了,都止在原地。 流氓老大怒火沖天,“上啊,我們這么多人還怕打不過他一個???” 大家受到鼓舞,一窩蜂擁上前。袁醒側(cè)步,讓開一只撲過來的豹子,一拳砸在他的脊背,他面朝下著地,背上仿佛被千斤擊中,整個脊背都要裂開。另一只豹子揮著爪子偷襲袁醒的背后,鋼鐵似的爪尖凝著寒光,任何人被抓中都會被撕成碎片。袁醒沒回頭,可他的身影立時模糊了,僅僅是一個呼吸之后,豹子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他的爪子沒有抓到那黑衣男人,卻落在了自己的同伴身上。袁醒以驚人的速度完成了換位,又幽魂一般在他背后出現(xiàn),推掌而出,后背要裂開似的,他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還有只豹子見勢不好,扭頭就跑。他覺得自己是安全的,因?yàn)樗恢焙茈u賊地袖手旁觀,和袁醒隔了起碼有一百米。袁醒面無表情地?fù)炱鸱矫呗湓诘厣系陌馐?,直接掄了出去。豹子聽見腦袋后面?zhèn)鱽韯棚L(fēng),回頭一看,扳手迎面而來,砸在他的腦門上。 他被砸得暈暈乎乎,滿頭是血,仍掙扎著努力往前爬。袁醒走到他身邊,他慌得渾身發(fā)抖。只見這滿身殺氣的男人舉起了拳,向他砸下來。 “我只搶過錢,沒害過人?。 ?/br> 勁風(fēng)劃過他耳畔,他聽見耳邊暴烈一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男人的拳頭沒進(jìn)地面。這堅(jiān)硬的泥地,竟被男人砸出了一個坑。 豹子打著擺子,很沒骨氣地尿了褲子。 袁醒把這豹子拖回十里街中央,再把所有豹子扒光,用繩子捆起來,吊在路燈下。五只豹子凄凄慘慘地哭著,賭咒發(fā)誓自己再也不干壞事。袁醒沒理他們,徑直轉(zhuǎn)身回家。漆黑的夜路上,胖墩撲啦啦拍著翅子飛下來,落在他肩頭。自從它被方眠逮過一次,就再沒敢在方眠在的時候露過臉。 袁醒取下胖墩腳上綁著的訊息,就著月光攤開紙卷,上面工工整整寫著—— “內(nèi)鬼已鎖定,其安插的jian細(xì)也已經(jīng)肅清,我們什么時候去接您? 另,路阿貍的消息查到了,情況比較復(fù)雜,等您回來再細(xì)說。 您忠誠的,艾娃” 袁醒放飛胖墩,返回家門,在院子里洗干凈手上的鮮血,又檢查了一遍身上衣服沾沒沾上血,確定沒沾上,便拍干肩膀上的雪粒子,靜悄悄進(jìn)了屋。他脫了衣裳,爬上床睡在方眠身邊。方眠睡得人事不省,什么也不知道。他把方眠的手腳搭在自己身上,給方眠掖好被子,閉上眼,安安靜靜地睡了。 早上,方眠起來刷牙洗臉,袁醒給他披上皮襖,他正要出門,聽見娜娜在拍他們家的門。 “快出來看,十里街那幾個搶劫犯被吊起來了!” 方眠打開門,眨著眼睛問:“被吊起來了是什么意思?” 娜娜神神秘秘地說:“不知道是哪個厲害的俠客路過,把他們?nèi)际帐傲?,正吊在十里街的路燈下面吹冷風(fēng)呢??烊タ?,晚了他們被保衛(wèi)軍抓走,就看不見好熱鬧了!” 這真是奇了怪了,綠珠灣貧民窟還能有俠客?方眠拉著袁醒一塊兒去看熱鬧,到了十里街,果然,五只赤身裸體的豹人正倒吊在路燈下,被冷風(fēng)吹得瑟瑟發(fā)抖。 “救命啊——救救我——” 他們向圍觀的人求助,沒人搭理他們。有路人撿起石頭,朝他們砸過去。緊接著有更多人效仿,路燈下的豹子們被砸得頭破血流。方眠也低頭找石頭,小石頭都被撿光了,方眠只好找了塊大的。他把石頭給袁醒,“你要不要扔他們玩一玩?” 這石頭挺沉的,方眠都得兩手抱著。 “能抱得動么?”方眠問。 袁醒正想單手接過來,忽然記起自己現(xiàn)在是個柔弱的omega,便雙手接過,目測了一下自己和豹子的距離,按照他的力氣,砸過去不難,砸死人也很輕易,可如果按照尋常omega的力氣,應(yīng)該砸不過去。 “丟一下試試,想象你在扔鐵球,轉(zhuǎn)兩圈,利用慣性扔過去?!狈矫呓趟?/br> 他抿了抿唇,控制力氣,往外一扔,石頭砸在了方眠的腳邊。 方眠:“……” 他醒哥真柔弱啊,石頭都扔不出去。 “沒事兒,我來,看我的!” 方眠使出渾身的勁兒轉(zhuǎn)了一圈,用力把石頭掄了個飽滿的圓,只見石頭劃出一個拋物線,咚的一下砸在一個豹子的腦門上。那豹子頭破血流,哀聲慘叫。方眠非常滿意,“厲害吧,不是我自夸,我這力氣堪比猛a。” “嗯,你很厲害。”袁醒摸了摸他的腦袋瓜。 方眠去上工了,到了機(jī)械廠,大家看到他滿臉淤青的樣子都非常驚訝,聽他解釋之后,紛紛罵那幾只豹子活該被扒光。他被豹子襲擊的事兒很快傳遍工廠,中午蕭擇請他去辦公室用午飯,專門請了個醫(yī)師等在那兒,給他重新包扎傷口。方眠忙道“小傷而已,不用這么興師動眾,而且我老婆已經(jīng)幫我包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聽到“老婆”這個詞兒,蕭擇的眸色微微一沉。方眠正待仔細(xì)看,他卻又是那副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留疤了可不好,你也不想小蕊擔(dān)心吧,她要是知道你受傷,一定會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的?!?/br> 方眠只好妥協(xié),醫(yī)師給他上了藥,離開辦公室。蕭擇請他在沙發(fā)上坐,親自泡茶給他喝。方眠第一次和他老板坐這么近,他老板是只狐貍,腦袋上的尖耳朵若隱若現(xiàn),蓬松的大尾巴鋪在沙發(fā)墊上,方眠一直忍不住拿眼睛偷偷瞄他老板的尾巴。 真的……真的好大啊…… 蕭擇忽然問:“我很好奇,你和你的omega是怎么認(rèn)識的呢?一見鐘情么?” “算是吧,他無依無靠的,我們就干脆相依為命了?!狈矫哒f。 蕭擇沉思了一陣,說:“萬一遇上更喜歡的人,不會后悔么?” 方眠聳聳肩,“我和我喜歡的人不可能在一起的?!?/br> “為什么?”蕭擇投來探究的眼神,“我以為你喜歡小蕊呢?!?/br> “不不不……”方眠連忙否認(rèn),臉漲得通紅。 蕭擇一家就算不是貴族,也是綠珠灣有名的商賈?,F(xiàn)在反叛軍推翻帝國,貴族要么逃跑要么被屠,他們就是綠珠灣最有頭臉的家族。而他呢,不過是個灰頭土臉的機(jī)械工而已,要是蕭擇知道他對蕭蕊有那方面的意思,恐怕他在這機(jī)械廠要干不下去了。 方眠賭咒發(fā)誓:“老板你放心,我已經(jīng)有老婆了,絕對不會對您meimei有非分之想的?!?/br> “我沒說不行?!笔挀衤朴频?。 “誒??”方眠一愣。 蕭擇微微一笑,“你人品端正,把小蕊交到你手上,我很放心。” “可是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方眠說。 “你和袁家次子結(jié)婚,不過是怕他流落街頭而已。等他安定下來,你難道不想追求真愛么?”蕭擇慢條斯理地說,“婚可以結(jié),也可以離。作為小蕊的兄長,我希望她得到幸福?!?/br> 方眠懵了。想不到蕭擇的思想這么超前,居然可以摒棄門戶之見??勺畲蟮膯栴}是,他方眠是個omega啊!方眠再一次在心中辱罵這個cao蛋的世界。 方眠嘆了口氣,說道:“謝謝老板,我還沒找到我哥,其他的事,等找到我哥再說吧?!?/br> 蕭擇看出來他有些動搖,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身后的尾巴尖輕輕搖擺。方眠的余光被他的尾巴尖吸引住了,總?cè)滩蛔⊥莾好椤?/br> “你好像……”蕭擇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在盯著我的尾巴看。” 方眠一震,連忙搖頭,“沒有沒有?!?/br> “想摸么?”蕭擇把自己的大尾巴拉過來,捧到方眠面前,“摸摸看。” “可以嗎?”方眠眨了眨眼,放在膝蓋上的手蠢蠢欲動。 “當(dāng)然可以?!?/br> 方眠摸了摸他的大尾巴,好軟,像云朵一樣。他的尾巴和他的頭發(fā)一個顏色,蓬蓬松松,還透著股淡淡的香氣,一看就知道平常費(fèi)盡心思打理。摸著這軟蓬蓬的大尾巴,方眠覺得受到了極大的撫慰,全身上下的疲倦消失得無影無蹤。 *** 方眠回去上工之后,蕭擇拿出手機(jī),發(fā)消息給白鷹。 蕭擇:【醫(yī)師采集到血液樣本了?】 白鷹:【是的。今天下午送往北都,方先生的性別檢測結(jié)果一出來,會立刻發(fā)給我們?!?/br> 蕭擇:【好?!?/br> 另一邊,娜娜照常上門教袁醒做菜,現(xiàn)在袁醒已經(jīng)會下面,會蒸飯,還會炒青菜了。 袁醒問:“你會按摩嗎?” “會啊,”娜娜說,“我家那口子每天回來都得給他按一按、揉一揉,年紀(jì)大了,腰不好了?!?/br> “每天都按?”袁醒看向她。 “是啊,”娜娜笑著問,“你想學(xué)?” 袁醒點(diǎn)頭。 晚上,方眠回到家,看見袁醒在床邊擺了幾個五顏六色的小罐子。 “這啥?”方眠好奇地拿起一個嗅了嗅,玫瑰味兒,香香的。 “按摩精油?!痹言诖采箱伾弦淮涡源矄?,道,“以后每天給你按摩。” 方眠覺得不好意思,“多麻煩你啊,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