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眠(作者:楊溯)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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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眠拍了拍大龍貓,“行了,放開他吧。” “是?!饼堌埶闪俗ψ?,后退一步。 周零連忙跑了,幽深的街道上,只剩下方眠和大龍貓。鄰居門前的燈光照下來,他和大龍貓的影子斜斜的拖在身后,大龍貓影子臃腫,而他被襯托得像個小孩兒,這光景好似童話故事的一幕,有種說不出的可愛況味。 “謝謝你啊?!狈矫咝Φ溃澳阒魅撕澳阆聛淼??” “是的。”大龍貓齜著大牙笑,“方先生,主人讓我送你回家?!?/br> 方眠抬頭看向二樓,那映著燈的橘黃色落地窗后面依稀有個人影。真是個善良的富豪啊,方眠感慨著,把手圈在嘴邊,做成小喇叭,大聲喊:“謝謝您!” 他的聲音在夜色里高高飛揚(yáng),蝴蝶似的飛進(jìn)夜風(fēng)。人影動了動,沒有回應(yīng)方眠,轉(zhuǎn)身走了,窗后再也看不見那位富豪先生的影子。 富豪鄰居不僅心地善良,還是個社恐。 方眠并不介意他的沉默,繼續(xù)喊道:“下回我做個小龍貓送您!” 第46章 早上晨跑回來,方眠又看見富豪鄰居家出來一溜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他們個個表情凝重,站在白色的醫(yī)院車前跟老管家低聲交談著。方眠隱隱約約聽見他們的話兒,嘀嘀咕咕,說什么“當(dāng)年傷了根本……治療作用下降……”“拖不得了……”、“要快點(diǎn)去找……” 又見老管家滿面愁容地?fù)u頭,“可是誰敢違抗那位的意思?” 醫(yī)生紛紛嘆息:“是啊,想不到昔日的……落得如此境地……” 老管家把醫(yī)生們送上車,目送車子離去。秋風(fēng)瑟瑟,老人家一個人駐足在家門口抹著淚,怪凄涼的。富豪先生的病情恐怕不容樂觀,方眠看了很揪心。 他跑到老管家跟前,輕聲問:“爺爺,有需要我?guī)兔Φ拿???/br> 老管家抹了抹臉,擠出抹笑容來,“讓你見笑啦。人老了,動不動就掉眼淚,主要是我家主人……”話說著說著,他又哽咽了起來,“他沒過過幾天好日子,小小年紀(jì),爸不管媽不愛的,長大了,還沒成家就病倒了。一輩子的大好年華,全給了他的家族?,F(xiàn)在他病了,要出南都找人治病,上面那些人又囚著他不讓他走。” 方眠聽了也傷心,不知道說些什么。這富豪前輩能牽扯到南都的高層人物,可見是個來歷深厚的。方眠不由得想,如果打電話給小妹或者藍(lán)婭夫人,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小妹如今可是穆家的一把手,說的話豈會不管用? “算啦,”老管家擺擺手,“他自己也沒有治病的心思,能在這里待著,他就挺高興的了。他高興,我就沒什么好說的?!?/br> 方眠問:“他最近吃飯怎么樣?剛好我找來了新菜譜,可以試試。” “那敢情好,”老管家開了門,“還是老樣子,你悄悄進(jìn)廚房。家里的蔥姜蒜沒了,我現(xiàn)在去買,你先備菜?!?/br> 方眠比了個ok的手勢,輕車熟路穿過庭院,脫下鞋子拎在手上,赤腳踩過光澤油亮的木質(zhì)地板??蛷d門口立著大龍貓,見他來,大龍貓歪著腦袋瞅他。他對著大龍貓豎起手指在唇間,大龍貓點(diǎn)點(diǎn)頭,學(xué)他的模樣,也豎起一只爪爪。方眠拍拍它毛茸茸的腦袋,躡手躡腳進(jìn)了廚房。 方眠洗砧板切rou,大龍貓?zhí)竭M(jìn)半個胖腦袋來,“方先生,需要我?guī)兔???/br> 它聲音奇大,方眠連忙撂下刀,捂住他的嘴,道:“噓——你家主人不喜歡別人進(jìn)他家,別把我給暴露了?!?/br> “您錯了,方先生,主人最喜歡您了?!贝簖堌埡苷J(rèn)真地說。 方眠愣了一下,問:“你主人是不是知道我是龍貓?” “當(dāng)然。” 難怪,方眠撓撓頭,富豪鄰居喜歡龍貓,所以愛屋及烏,對方眠也有好感。其實方眠來他家這么多回,富豪鄰居說不定早就知道了,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假裝不知道而已。 老爺子默許他留在這兒做飯,方眠輕松了許多,一門心思鼓搗起新學(xué)會的豬肝粥來。他給大龍貓系上圍裙,讓它給自己打下手,順便觀察一下他做的機(jī)械龍貓性能怎么樣,有沒有哪里需要改進(jìn)。正忙得熱火朝天,樓上忽然傳來咚的一聲,似是什么東西掉到了地上。 不會是那位先生摔跤了吧?老管家說他身體不好,可別是摔了,老人家摔個跤可不得了。大龍貓嗖地一下趕了上去,方眠也急急忙忙跟在后面上樓。爬上二樓,只見地上鋪了黑色毛毯,絲絨窗簾布嚴(yán)絲合縫地拉著,一點(diǎn)光也不透。黯淡的走廊里,四下立著許多機(jī)械龍貓,有他做的蜘蛛俠龍貓,還有他做的超人龍貓,端盤子的端盤子,拿藥的拿藥,吸塵的吸塵。 見方眠上來了,所有龍貓齊齊抬頭,撂下東西擋在方眠面前,表情嚴(yán)肅地說道:“抱歉,此處不予通行?!?/br> 走廊盡頭的房間傳來低低的咳嗽聲,似竭力想要壓住,卻又控制不住自己連續(xù)咳嗽。 “老前輩,您怎么樣???”方眠提高音調(diào),“我是方眠,幫您做龍貓的?!?/br> 大龍貓從那個房間走出來,道:“主人說他沒事,請方先生下樓?!?/br> “真的沒事嗎?摔到哪兒沒有?要不要打醫(yī)院電話啊?” 方眠眼尖,注意到大龍貓身上的灰毛上有血跡。 大龍貓看了看房間里,又轉(zhuǎn)過頭來說:“主人說不必,請方先生下樓。” 人家話已經(jīng)說到這份兒上,方眠只好獨(dú)自下樓,打電話給老管家讓他快點(diǎn)回家,看看他主人到底有沒有摔著。這種身份的人,脾氣怪點(diǎn)很正常,躲著不見人倒也不稀奇,說不定富豪先生傲骨錚錚,年輕的時候呼風(fēng)喚雨,老了病痛纏身,羞于讓別人看見,所以才一個勁兒藏著。 唉。 方眠剛下樓,一只小龍貓端著個小托盤,送來一杯橙汁,“主人請方先生喝果汁。主人說方先生在一樓自便,待多久都行。游戲室有vr游戲艙,方先生隨便玩?!?/br> 社恐富豪還是挺可愛的。方眠心里軟軟的。 “幫我跟你主人道謝。”方眠道。 老管家滿頭大汗地趕回來,上樓看了之后,下樓跟方眠說他沒事兒,方眠這才放了心。本來想做豬肝粥,看這位富豪先生咳嗽那么嚴(yán)重,方眠換成了百合桂花粥。老管家聞著桂花的香味,幸福地嘆了一聲,樂顛顛地把粥送上去。沒過多久,他拿了個空碗下來,喜滋滋地告訴方眠,“他又喝完了。小方啊,還是你行?!?/br> 老管家要給方眠報酬,方眠推辭不過,只好答應(yīng)接下。誰知老管家讓小龍貓搬了一袋子金條過來,袋子解開,金條金燦燦的光差點(diǎn)閃瞎方眠的眼睛,屋子都亮堂了許多。 “我家主人別的沒有,就是錢多,你快收下吧。你不收,我怎么好意思再讓你來幫忙做飯?” “這不好吧。”方眠很為難。 “我家主人膝下無子,你不收,將來他去了,這些錢反而落在那些把他囚在南都等死的家人手里?!崩瞎芗覛鈶嵉卣f,“還不如給你。” 方眠躊躇半晌,道:“管家爺爺,還沒請教你家主人尊姓大名?離開南都求醫(yī)的事兒,或許我可以找人幫忙?!?/br> 老管家搖頭,“這事兒很復(fù)雜,你要是幫忙,說不準(zhǔn)會被針對,所以你千萬不要牽扯進(jìn)來,我家主人的名字你也別問。留在這兒不算是壞事,我看他近來心情好了許多。小方,你的心意我代他領(lǐng)了,真的很感謝你。”說著,他又把金條塞進(jìn)方眠懷里。 方眠勉為其難地收了一半,大龍貓幫他把金條扛回了家?;丶覕?shù)著金條,方眠感動得想哭,社恐富豪鄰居真是太好了,他要給他做更多好吃的菜!盡管老管家擔(dān)憂方眠被牽連,不愿意方眠插手,方眠想了想,仍是給穆雪期發(fā)了訊息,問她最近有沒有空通話。 白天,方眠照常去鄰居家做菜,富豪鄰居不愿意見人,方眠便讓小龍貓幫他帶話上去,問他想吃啥菜。 小龍貓端著托盤下來,上面擱著小紙條,字跡是打印的,上面只寫了倆字兒:羊湯。 他太愛喝羊湯了吧。第二天方眠讓小龍貓上去問,小龍貓端著紙條下來,依然是:羊湯。 喝這么多羊湯,不怕上火么?方眠在紙條反面寫:前輩,天天喝羊湯不好。今天我們吃糖醋茄子、豆腐燉魚和青椒炒rou好不好?清淡,適合您。 小龍貓端著紙條上去了,半晌,又端著新紙條下來。 方眠展開一看,上面寫著:好。 方眠把富豪先生的中午飯做完,回家一看,藍(lán)婭發(fā)了消息來。 藍(lán)婭:【新政事忙,雪期暫時沒有時間通話。她讓我問你有什么事么,盡管同我說,我來安排?!?/br> 方眠撥通她的電話,通訊接通,光屏上躍出藍(lán)婭的影像。三年的時光過去了,她沒有多大變化,還是那般優(yōu)雅端莊,紅唇瀲滟似火,耳下兩粒紅寶石像淚珠一般,隨著她臉龐的轉(zhuǎn)動泛出熠熠的光澤。 “阿姨好,許久沒見,您又變美了?!狈矫咝Φ馈?/br> 藍(lán)婭掩唇笑,“我變沒變美不知道,你的嘴變甜了?!?/br> 進(jìn)入正題之前,總免不了寒暄,方眠問:“叔叔嬸嬸都好?” “都好?!彼{(lán)婭笑道,“雪期很能干,當(dāng)初是我太限制她了?!边^去這么久,她已經(jīng)知道當(dāng)年穆雪期被混混標(biāo)記的真相,“我總是在想,當(dāng)初要是我不逼著她嫁人,或許她不會去做那樣的事。直到現(xiàn)在,即使她已經(jīng)成了穆家家主,南都的領(lǐng)導(dǎo)人,也總是有心懷不軌的alpha用她曾經(jīng)被臨時標(biāo)記的事羞辱她。還有人說,靜南讓權(quán)是受了雪期的暗害?!?/br> 方眠道:“阿姨,小妹在乎那些人的羞辱么?” 藍(lán)婭搖頭,“她從未說過什么?!?/br> “大象不會在意螻蟻的呼喊,”方眠眉眼彎彎,“因為它們實在太渺小,太不值一提,大象聽不見?!?/br> 聽了方眠這一番話,藍(lán)婭恍然大悟,眼底的憂愁終于散去,唇畔掛上了真摯的微笑。 “我真高興雪期能交到你這個朋友。” 寒暄差不多,方眠準(zhǔn)備說正題了,穆家的藍(lán)婭夫人出手,富豪先生肯定能離開南都去治病了吧。正要說話,藍(lán)婭先他一步開口,輕聲問:“小方,你問了雪期,問了叔叔嬸嬸,卻不問問靜南么?” 方眠一愣,剛想說的話堵在口中,一塊石頭似的,讓他的喉嚨發(fā)起梗來。 總覺得自己放下了,本應(yīng)是放下了的,可為什么說起他的名字,心里還是被戳了一箭似的,隱隱作痛? 方眠垂下頭,道:“我跟他已經(jīng)斷了,是他說的,斷就要斷得干凈利落?!狈矫哕P躇半晌,遲疑著開口,“問一問也行,他……怎么樣?” 藍(lán)婭嘆了一聲,“他過得不好?!?/br> 第47章 和藍(lán)婭通完話以后,方眠一宿沒睡著。第二天,方眠頂著兩個黑眼圈去鄰居家做飯。今天燉老鴨湯,湯鍋冒著裊裊的熱氣,水咕嘟咕嘟沸騰作響。他趴在桌子上,盯著那蒙蒙的煙發(fā)呆。小龍貓過來了,托盤上端了一杯橙汁。方眠想了想,撕了一張便條,寫道:“前輩,我前男友生病了,你說,我該不該去看他呢?” 要是富豪先生覺得他應(yīng)該去,他就去探望探望穆靜南。 他早就放下了,看看也無所謂吧。 小龍貓搖搖擺擺上樓去送紙條,過了好一會兒才下來。方眠拿起托盤上的紙條一看,上頭寫道: “過去之人,不必留念。頻頻回首,徒增傷感。” 沒想到這人這般心狠。想來叱咤風(fēng)云過的人做事都果斷吧,決定放下就再也不回頭。一輩子那么長,遺憾的事那么多,哪有功夫樣樣去緬懷?方眠本以為自己也是這樣一只瀟灑的龍貓,誰曾想…… 他握著紙條,不由得想起昨天和藍(lán)婭的談話。 “三年了,天國還沒找到?”方眠不敢相信。 “派出去尋找天國的人,全部失去音信,生死不明。我們懷疑,天國有人暗中截殺,阻擋消息傳回來?!彼{(lán)婭在光屏里道,“小方,你記不記得,你曾經(jīng)問我靜南為什么會得獸化怪???那時候我說,只有你成為穆家的媳婦才能告訴你。事情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我想,瞞著也沒有意義了?!?/br> 方眠微微一怔。 藍(lán)婭苦笑道:“一切都要從靜南他爸和安心的婚姻說起?!?/br> 安心博士出身貧寒,憑借過人的天賦考取了南都科技大學(xué)的博士生。她畢生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醫(yī)生。當(dāng)時她尚在大學(xué)念書,論文就已經(jīng)登上最頂級的刊物,是許多alpha教授都紛紛咂舌的天才。 可惜,好景不長,她的基因配婚結(jié)果出來了,和時任穆家家主穆擎右的匹配度高達(dá)90%。那時的穆家和穆靜南管理下的穆家有天壤之別,穆擎右和他的父輩墨守成規(guī),思想古舊,嫁進(jìn)穆家的omega無法再擁有自己的事業(yè),首要任務(wù)是為穆擎右延綿子嗣,任何不以家庭首位的舉動都會被視為失德。無權(quán)無勢的安心被迫進(jìn)入穆家,成為穆擎右的妻子,并第二年生下了穆靜南。 穆家長輩認(rèn)為母乳喂養(yǎng)有益于穆靜南的成長,即便安心當(dāng)時身體虛弱,也必須親自為穆靜南哺乳。一開始的安心存著希望,畢竟穆擎右許諾她,當(dāng)穆靜南長到三歲,她就可以回到醫(yī)院。 穆擎右對她也確實不錯,還在家里建了實驗室,定期訂閱科研雜志報紙和相關(guān)著作,供她自己搞研究??赡蚂o南三歲以后,穆家長輩又說,穆靜南太孤單,他需要一個弟弟或者meimei,讓安心抓緊備胎,為穆擎右孕育第二個孩子。因此,他們一致駁回了穆擎右讓安心回到醫(yī)院的提議。安心這時才明白,穆擎右根本是個軟蛋,在穆家人的眼里,她是穆擎右的妻子,下蛋的omega,而不是博士安心。 她再也回不到醫(yī)院了。 從那以后,她開始了消極的抗議。她整日悶在實驗室,不再與穆家人交流。她嘗試逃跑,幾次被穆家抓回。穆家派遣保鏢24小時監(jiān)視她,她尋遍方法,試圖離開。當(dāng)她第5次逃跑失敗,穆家宣布她被禁足,終生不能離開白堡。 她絕食抗議,依舊無濟(jì)于事。她絕望,怨恨穆氏的所有人,包括她的親生孩子——穆靜南。穆擎右厭煩她的冷漠,不再與她見面,日日流連名勝,四處游玩,鮮少返回白堡。 她甚至一度拒絕與穆靜南見面,直到穆靜南五歲,她才勉強(qiáng)同意和穆靜南共進(jìn)晚餐。 藍(lán)婭給方眠看穆靜南小時候的照片,光屏里躍出穆靜南幼年的影像,穿著西裝背帶褲,一身沒有褶皺的白襯衫,頭發(fā)梳得光光的,一副貴族小公子的模樣。只是臉上的表情過于嚴(yán)肅,少了點(diǎn)兒小孩兒的純真。 穆靜南是穆擎右唯一的孩子,自小便被指定為穆家繼承人。他受到的教育最先進(jìn),最精良,也最嚴(yán)苛。五歲的他要每天六點(diǎn)半準(zhǔn)時起床,自己踩在凳子上洗臉?biāo)⒀溃谄腿说膸椭麓┖眯≤娧b和皮靴,到校場接受體能訓(xùn)練。訓(xùn)練完畢,他必須換一身小西裝,在私人教師的帶領(lǐng)下完成八門課程的學(xué)習(xí),每隔一個月進(jìn)行一次考核,考核成績?nèi)绻陀赼,他就會受到穆家長輩的詰問。 他被禁止接觸游戲機(jī)、動畫片和時尚雜志,六歲開始穆家長輩讓他進(jìn)入小學(xué)上課,同窗同學(xué)經(jīng)過嚴(yán)格篩選,祖上三代都清白且是貴族出身才能成為他的朋友。整個班一共16人,大家心知肚明皆是他的陪讀。不知為何,他很少和同學(xué)們說話,他沉默寡言,從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