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衡沚的額頭貼著她的,察覺到她的難耐,放輕了動作。 從眉眼到雙頰,星星點點地吻。 撥弄開阿姀被汗水浸濕,纏繞在脖頸的長發(fā),松散地托在掌下,腰背又沉了下去。 呢喃不清的嚶嚀,無一字言歡,卻無一刻不盡歡。 遙天初縹緲,低樹漸蔥蘢。 明燭淌了一燭臺的淚,炭火燒盡,便在冷冽中凝住,垂在半空。 衡沚一夜未眠,果真盯著她睡。去外室悄悄點了燭火,借著朦朧的亮,順了紙筆,寫下了阿姀纏問一夜不曾放棄的答案。 墨跡干透,便被輕壓在他的妻溫軟的枕下。 不止是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在額上落下一吻,衡沚頭也不回地走了。 平州不遠,尚未遠行的心,已開始思歸如箭。 阿姀仍裹著錦被在里側睡作一團,人事不省。 -------------------- 發(fā)誓,這是最后一次,三天憋不出三千個字,我直接改寫日子月子去算了qaq終于了解了自己開車是真的沒天賦,從此絕不再強求orz 不過依然要為我女大肆宣揚! 猜猜那句話寫的什么呢(狗頭) 注: 遙天初縹緲,低樹漸蔥蘢?! 稌嬖娙崱?/br> 第97章 鬧劇 ===================== 前一日的火,燒得也算是轟轟烈烈。 因為梁柱上都刷了桐油,燒起來就更快了。等到沈琢回到宮中收到消息時,大半個夜都過去了。 可其實火方一燃起來,便有人來崇安殿稟報,可正逢小金氏正陪著沈琢去驗收新行宮,傳消息的小黃門便并不得見。 此事由于在后宮,又不便由外朝的人進來接管,皇帝不在,便順理成章地落在了尚宮局身上。 李舒瑗一聽,心中便覺不對。 按說最先發(fā)現燒起來的,是許美人的宮殿,只離年前方才升了位份的金昭儀之居所,不過前后之隔。小金氏因不滿桐油的氣味,便刷了性子,不許人給梁柱刷油,因而她的殿中燒得便沒這么狠。 只是許美人處,是貨真價實燒得全剩斷壁頹垣了。 火勢也很快燒到了崇安殿。 這便更奇怪了。 崇安殿在東,昨日吹的又是東北風,即便干冷,也不可能將西宮的火星子吹到崇安殿去。 水不能滅因油燒起來的火,可宮中的黃門與金吾衛(wèi)們又不知,四處找水撲火,下場便是燒得更旺。待到從宮外急急運來砂土,加上從宮中花叢鏟起來的土應急,便過了最佳救火的時機。 李舒瑗眼看著壞事臨頭,即便是金吾衛(wèi)們好心辦了壞事,最終也不可能將這幾十人,連同一眾侍女黃門全都責罰,還不是要降罪在自己這個管事的頭上,便咬咬牙親赴了火場。 一夜下來,不說灰頭土臉,也是沒辦法見人了。 直到新帝同金昭儀終于從新行宮折返,薛平來傳旨令她接駕時,李舒瑗才有了機會喘兩口氣。 楊司衣攙扶著她,兩人靜靜回到尚宮局。 “大人為何換身干凈衣服,沐浴一番去接駕?來得及的?!睏钏疽码S手點了盞燈,又遞了杯水給李舒瑗,問道。 李舒瑗并未著急,飲盡了一整杯水,方才緩了緩,“洗了做什么,洗了不久沒有勞苦的證據了?”沉吟片刻,又道,“他順利嗎?” 楊司衣輕應了一聲,“是了,現下已至長升殿了?!?/br> 李舒瑗長嘆一口氣,用帕子擦著手,邊感嘆著,“比不了現在的小子丫頭們了,就為見一面,無詔都敢偷入宮來。” “誰說不是呢?!睏钏疽率抢钍骅ヒ皇痔岚纹饋淼?,兩人也亦師亦友般,說起話來便沒什么拘束,“我可是真沒想到,他二人由此般姻緣,瞧著便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br> 不過是尋常的一夜,這宮中一半深陷火海,另一半深陷情海。 “不過?!睏钏疽孪肓讼?,又道,“依我看,若是明日要查將起來這起火的原因,咱們須得下些功夫?!?/br> 李舒瑗一怔,“這是何意?” 楊司衣今日是在宮門將將落鑰時,用了個偷梁換柱的法子將衡沚帶進來的。只是他進宮之后,為了掩人耳目兩人便分開走了。 本覺得,這召侯即便再放肆,也會即刻去長升殿尋宣城公主。這也便罷了,進了長升殿,公主想要保全,總會想辦法的。 可從未想到的是,等到楊司衣從萬善堂拿了新帝衣物出來,繞到宮道上時,卻想起方才忘了叮囑人屆時來尚衣局取,便獨自折返回去告知。 萬善堂乃是崇安殿的后殿,御用之物一般放置于此。天色漸晚,差不多到了宮人換班用飯的時候,所以并不剩多少人。加之今夜新帝并不一定回宮,懶怠的便更多。 楊司衣說了事便要走出來,天色已經漸晚,冬日里白晝更短,黑得更快。萬壽堂后連接著一個小院子,是值夜的宮人休憩所用,兩更前定是無人的。 而那墻根處,堪堪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擦過去。楊司衣余光瞄到,不由地停下腳步。 那入口是個磚墻山鑿開的玉瓶狀門,楊司衣心下一驚,便刻意駐足盯了會。 半刻鐘過去,也不見有什么動靜。 難道天黑,是自己看錯了? 可方才若真的是個人影,也與才送走的那位召侯的身形,太過相似了。楊司衣思忖,自己裁衣量尺這幾十載,對人的身量幾乎是過目不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