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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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時祺點點頭。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她真的是嚴奕的親生女兒。 關(guān)于他的信息很少,當初分尸案讓整個南江都人心惶惶,生活在南江的普通百姓都感覺朝不保夕,紛紛擔心自己就有可能是下一個被隨機殺害的對象。 楚槐序在音樂節(jié)的影響力也是有的,能與他合作的,自然是業(yè)內(nèi)是有名的調(diào)律師。但他回國的這一趟卻無人知曉,甚至連好搭檔楚槐序都不知道他具體的行蹤。 這很糟糕,線索到這里就全斷了。 當初案發(fā)的時候,警方擔心輿論會持續(xù)發(fā)酵,所以刻意在信息流通上屏蔽了一些相關(guān)的謠言與猜想,而且從來沒有對外透露過死者的信息。 當時的網(wǎng)絡(luò)并不普及,就算偶然被市民得知,相關(guān)的信息也只是口耳相傳,最后變成了可怖的都市傳說。 換句話說,他究竟是生是死,只有親近的人知道。 溫禧初次聽到嚴奕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是在宴席之上。她回家之后上網(wǎng)搜查,卻發(fā)現(xiàn)網(wǎng)絡(luò)上直接查無此人,調(diào)律師的職業(yè)本身就在鎂光燈之后,不見天日。陸斯怡幫她費盡心思地搜集了一些相關(guān)的資料, 那些破碎的資料佐證了楚槐序當初宴席后說的那些話,嚴奕本身也習慣低調(diào),有些國外的采訪,他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好搭檔帶到臺前,這才為他留下了外國媒體上的只言片語。 在他的見證下,溫禧只是看到嚴奕作為調(diào)律師光輝又短暫的一生,最后在極絢爛時凋落,整個人像是糖落進沸騰的水里,銷聲匿跡了一般。 他最后的活動軌跡停在京北,尸體卻出現(xiàn)在千里之外的南江。 無論是情殺還是仇殺,警方都認認真真地調(diào)查了一遍,甚至連尸體的身份確認起來,都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有進展。隋夜招認的信息都很準確,所以他殺人的事情毋庸置疑。 她雖說沒有見過他的親生父親,但血緣關(guān)系卻依舊是很奇妙的。最后他的照片成為卷宗里一張陌生的照片,在時過境遷的十余年之后被她看見。 九十年代的像素很差,影像也是黑白的。薄薄幾頁的卷宗,翻起來像一片脆弱的蝴蝶翅膀,就能將一個人短暫薄弱的一生就收錄在其中了。 照片上的人像還是當初調(diào)律證書上的證件照,年輕人一頭長發(fā),很有藝術(shù)家的氣質(zhì),穿著白襯衫,露出干凈的牙齒。 楚槐序沒有說錯,自己與他長得真像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般。 天涯海角,相似的人比比皆是。看過照片的人沒有一個人會再懷疑,溫禧就是他的親生女兒。 他們的眼睛太像了,無論是眼睛的形狀還是神色。溫禧感覺自己的腦海里的信息已經(jīng)遠遠超過可以負荷的范圍,短時間內(nèi)她也很難能察覺到悲傷的情緒。 她看見岑池的嘴張張合合,每一次都吐露出讓她機械接受的信息。他們見慣了生死,說起話來客觀冷酷,只知道如何能更加直截了當?shù)厍腥胫黝}。未經(jīng)過潤色的語言甚至聽起來有點殘忍,沒有一點相關(guān)的感情色彩。 她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 她呆怔的模樣被時祺看在眼里,好像心如刀割。 “小滿,如果你想哭,可以哭出來。” 時祺甚至比她聽的更加全神貫注,捕捉任何可能會讓她不適的細節(jié),準備隨時打斷岑池的話。 他寬厚的手掌緩慢地貼上溫禧的脊背,時祺的眼睛里流露出疼惜的神色,只有他意識到不對勁。 她與這個人一點交集都沒有,為什么要感到悲傷呢? 原來這就是她的父親嗎? 按照時間推算,他應(yīng)該是在自己三歲的時候離世的。她童年時的記憶早已模糊不清,無法提取出任何有效的片段。 在她咿呀學語的時候,他用慈愛的眼神看過自己嗎?陪自己說過睡前故事,經(jīng)不住撒嬌,哄自己入睡過嗎?當她蹣跚學步時摔倒,他也會著急地飛奔過來扶起她嗎?他比她更擅長調(diào)律,如果當初有他的指導下,自己是不是會事半功倍,成功時他也會夸自己做得很棒嗎? 溫禧注視著自己延展的雙手,看見明亮的燈光照在指尖的縫隙里,將空間豐盈。 原來她的這份天賦,原來來自于她素未謀面的父親。 不知道如果她在他的陪伴下長大,會長成什么模樣。 原來她不應(yīng)該姓溫,應(yīng)該姓嚴。嚴禧這個名字,多念幾遍,好像也挺好聽的,就是還有點不太習慣。 “小滿?!?/br> 時祺察覺到她不太對勁,出言將她的思緒喚回來,說案件時最忌聯(lián)想,容易陷入難以自拔的情感漩渦。 “我沒事?!?/br> 她彎起眼,什么表情看在他人眼里都像是強顏歡笑。 說完案件最基本的信息,坐在對面的岑池,在欲圖繼續(xù)往下說細節(jié)時,決定先給她打好預(yù)防針。 “溫小姐,我接下來要說的,一般人可能很難接受。如果你不想聽,可以......” “告訴我吧,把所有跟嚴奕這個人相關(guān)的信息都告訴我,我想知道?!?/br> 女子堅定的目光注視著他,像平靜無波的湖泊,絲毫不打退堂鼓,能讓岑池感覺到那份平靜下潛藏的堅定。他恍然有一種錯覺,感覺她脆弱的外表之下,實則是蓄滿能量。 他或許低估了她,她沒有這么簡單就被這件事都擊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