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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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姝一面應(yīng)他,一面欲起身跨出浴池。踏到最末玉階時,她才驚覺,王孫府的侍從衣衫皆是絹帛材質(zhì),沾了水根本掩不住身形。 這兩年她身量漸豐,即便是裹了束胸,也還要合適的衣衫來掩。 紗帳外,腳步聲愈促。 情急間,她晃身到湢浴再里間的櫥柜旁,隨手抽了件男子的中衣出來,兩下?lián)Q上。 果然才一披上中衣,還未掩好系帶,外頭人便再沒耐性地跟了進來:“套個衣衫怎比個女娘還慢。” 劈頭又是一句:“趙如晦此人,你可熟識?” 趙姝手腕一抖,堪堪系好衣帶,側(cè)身道:“他是我義兄,出身晉北小宗庶族,不過同我耍不到一處,空占個名分。” 嬴無疾只淺淡“嗯”了聲,目光掃過她膝下。 她未著紈褲,赤足立于絨毯上。 內(nèi)間光線更暗,卻也能覺出蓮足小巧,腿彎似藕,少女身姿不同男子,尤其是穿了寬大中衣后,更襯得仙姿玉骨般孱弱。 再一瞥間,恍惚更覺著她低垂的額角眉梢,今日尤為不同。 竟還是穿的他的寢衣。 卻還要作出推拒厭怕的模樣。 也不知怎的,他心底驟然焦躁悸動,糾結(jié)不適,忽冷哼著斥道:“倒枉稱帝胄兒郎,拿喬作樣的,只把女閭勾欄的行止學(xué)了個透?!?/br> 這話頗有深意,細想來聽懂其中的周折險惡,其實就是在說她排演了今日這一場。 再聯(lián)想到他突然意味不明的探問,趙姝將將從死地逃出一回,羞懼混著難堪,一口氣堵上心口,當(dāng)即細聲回敬道:“知我是這樣人,何必從我這等庸才處,來刺探趙王宮的事?!?/br> 想著自個兒或許死期不遠,她紅著眼就要一把揮開人離開,未料周身還虛軟著,腳下一急,就倒了下去。 嬴無疾一直在細看她容色,一個不慎,竟也被門檻絆了一下,他想也未想地側(cè)身要拉她,兩個手腳并纏得摔去了地上,而男人被壓在下方,更是被凸起檻沿重重磕在背上。 第17章 龍陽1 嬴無疾是自小苦學(xué)磨礪著長大的,這三年來為了奪權(quán),也幾乎親歷過大秦的每一回征戰(zhàn),也身先士卒過數(shù)回,絕非是那等吃不得苦的帝胄公子。 可方才這一下跌的不經(jīng)意,又恰好磕在前兩日與刺客相搏的舊傷上,這一撞也是不容小覷,后背右肩那道刀傷,火辣辣得應(yīng)當(dāng)是重新裂開了。 饒是心思沉穩(wěn)謀劃詭辯若他,此刻也經(jīng)不住惱怒難抑起來。 明明是要磋磨報復(fù)的人,卻非但一回兩回得要他施救,還總能帶累挑動得他嗔怒心起。 為帝王者,最忌心緒不穩(wěn),易惱多嗔。 兩腿被她踏著,嬴無疾當(dāng)下就要翻身甩了人斥責(zé)。觸到那纖細肩頭時,忽覺項側(cè)一陣熱燙。 ——是剛墮下的熱淚。 三兩點斷續(xù),一滴滴燙落。 他心口猛然一滯,已然要動手的卻怎么也發(fā)不出力去。兩手就那么攏著那肩,猶豫起來。 趙姝腦子里只回想著方才那句“勾欄女閭”之言,又覺自個兒死期或是將近,遂早已沒了理智。 她是想起身坐開的,奈何心中惶惶又羞又悲,加之適才被寒毒折磨到力竭,才要錯身撐起時,那手上力道不夠,哽咽了口又再次撞了回去。 室內(nèi)昏暗,嬴無疾雖然看不清,倒終是從那些微弱的氣息里,覺出她的狀態(tài)來。 先前的病,不是早該養(yǎng)好了么。 他心頭納罕,想也不想地伸手將人接了。 這一回,帶著水氣的身子跌在更下方些,胸口處被她抵靠著,他兩手正攔在她腰間。 有沐浴后的淡淡馨香襲來,不同于他慣用的木檀,趙姝不喜熏香,此刻泡得干凈了,泛出的是女子不同于男子的淺淡氣味。 手下腰肢近握著,只隔著層薄軟中衣,便愈發(fā)能覺出那膩滑若捻的手感。身上人似欲掙動,糾葛間,直能透過衣衫覺出那身段的纖濃有度。 嬴無疾呼吸驀得重了,連后背的刀傷都渾然不覺了。 “放開!” 直到耳邊傳來虛軟厲色的斥音,他才陡然發(fā)覺自個兒的手竟托抱到她脊背后腰上去了,甚至隱隱有下移之勢。 片刻的失神后,他一下翻身坐起,兩手輕推著將人扶開。 這一回,他是清清楚楚地感知到了內(nèi)心的沖動念想。 “出去!主君的湢浴也敢擅動,明日再同你計較。”出口時,音調(diào)已然喑啞得不成樣子。 他真是著了魔了。 趙姝自沉浸在療毒后的陣痛里,也還是怕身份暴露,故而從始至終只垂著臉,并沒有覺出對方的異樣來。 攏了攏中衣,她也沒想著再去好生穿戴,就那么光著腿赤著足,越過厚實絨毯朝旋梯踉蹌而去。 足尖才剛踏上冰冷磚地,里頭突然傳來男人呵令:“往后十日本君會歇在蘭臺,你既閑極無事,便入樓近身伺候,就歇在外頭的小塌上吧。” 此間守夜的小塌只有一張,便在三層書閣里頭的碧紗櫥里。 趙姝聞聲止步,她捏緊衣擺勉力站著,就這么背著身閉眸深吸了口氣,而后低聲頷首:“那我現(xiàn)下先要回外院收拾一番?!?/br> “收拾什么?!辟鵁o疾瞥了眼她的背影,本想說‘衣衫不整’,見她身形不穩(wěn),他徑直越過她,狀似不耐道:“本君正要出去趟,你先上去疊床安置,一會兒自有人安排你的用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