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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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姝一怔,剛想拒絕時,就見自個兒的小靴被踢了過來。她想起多余的易容膏和束胸都在戚英那兒,并沒放在外院,一時也就不再爭辯了:“我的東西不多,都收在外院西廂塌間的一個包袱里……” 話未說完,男人便闊步下樓,漸漸的聽不見腳步聲時,趙姝不禁長嘆一口氣,跌坐去地上。 . 一直到行至外院尋到了她說的包袱,嬴無疾依舊是心神不寧地陷在先前的心緒里。 掂了掂輕軟布包,那一段柔韌腰肢、膩滑膚質(zhì)又在眼前浮現(xiàn)。 這么小個布包,至多是能裝一套替換的衣衫。 采秠采嵩過來行禮,嬴無疾掃了眼更年少單薄的采秠,在心里頭比較了下兩人的身量。 他本想叫采秠勻一套衫子給她,開口時卻是:“去尚衣閣定兩套冬末的衣衫吧,就按你的尺寸,料子……要好些的,明早送來?!?/br> 言罷,他就出了蘭臺,肩后的刀傷裂開了,不便叫人知道,他打算回住院讓成戊來處理,順道打發(fā)個小廝將些公文挑去蘭臺。 然而,到了主院時辰卻晚,成戊已然入宮服侍陛下了。 背后傷口漸漸濕意加重,這是前日被刺時留下的刀傷,雖不致命,創(chuàng)口卻極深。嬴無疾不愿提前將這場刺殺透漏出去,是以此刻倒犯了難。 ——尋著了傷藥,他卻沒法給自己包扎處理。 . 二刻后,蘭臺最深處湖心小樓三層。 趙姝剛整肅好衣衫,卷好多余的衣擺袖口,正要俯身鋪床之際,旋梯響動,上來三個小廝。 一人挑著擔(dān)竹簡,一人提了個頗大的紫檀水漆四層食盒,最后一人則捧了些男子的裘襖常服。 食盒被提到臥房外間的圓桌上,那小廝端出八盞羹饌放好,又指示著另一人同在外間幾案上擱了衣衫,人卻都不進(jìn)來,便又順著旋梯退了。 循著鼻尖的菜油咸香,趙姝挑簾從里間出去,她瞥見了桌上自己從前頗多吃的一道萵菜rou羹,抿了抿唇,就要垂目去幾案邊收理衣衫。 嬴無疾卻從旋梯上提了個布包上來,他將布包亦朝案上丟了:“先用膳,吃飽了再去理。” 趙姝下意識地碰了下易容膏的邊緣,覺著貼合得尚算完好,也懶得再多心思,一聲不吭地朝桌邊坐了吃那道rou羹。 寒毒差點(diǎn)要了她的命,也抽走了全部的氣力,她實(shí)在是餓得厲害。 她面容懨懨的,雖是在吃,卻只讓人覺著味同嚼蠟。穿的也是衣箱里備與成年男人的寢衣紈褲,袖口褲腿皆卷起一大截來,露出一段藕似的玉白腕子。 也不知怎么的,嬴無疾發(fā)覺,自從上回見了她著襦裙的模樣后,每多看這人一眼,那恨意憤懣便似被抽走一分。 到現(xiàn)下遣她陪著同食,他竟?jié)u生出種同至交故友相伴的暖意來。 他沒有至交故友,有的只是死士僚屬。 動怒嗔怨,口舌爭辯,他似乎是從小就不具備的,尤其是胞妹無憂慘死后,他更徹底認(rèn)清了——原來母族卑賤,無憑無勢,便命同螻蟻無異,是沒資格肆意活著的。 三年來,他沒了悲喜恨怒,心境冰封,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重回咸陽。然而仇也報(bào)了大半,權(quán)位甚至遠(yuǎn)超所想,可心海冰封空寂的滋味并不好受。 仿佛他是一只血液凝固的獸,已然停不下登頂高位的執(zhí)念。 直到那夜在城樓上,他隨著弩箭指向,瞧見了在夜風(fēng)里頹唐落魄的人。 凝固的血液開始融解淌動。 細(xì)想來,即便與她多為逆緣,常是惱恨,這等觸動于他亦是罕有。 物以稀為貴,嬴無疾理順了心緒,三兩口吃好自個兒的晚膳,再回頭去瞧身側(cè)人時,但覺著愈發(fā)順眼起來。 他預(yù)備先去二層湢浴擦洗一番再換藥,起身時朗聲留下一句:“新得的消息,天子睦已病了三月?!?/br> 天子睦即是當(dāng)今周王,亦是趙姝的外祖。 聽的這個消息,趙姝幾乎立刻放了碗,目光凝重震顫地就要追問,卻見男人擺擺手,指了指里間床架道:“吃好了去那處翻個醫(yī)箱出來,一刻后帶著下樓來?!?/br> 言罷,施施然自去湢浴擦洗。 趙姝哪里還坐的住,礙于他的令,硬是挨了快一刻時,便忐忑急切地拎著醫(yī)箱就朝下跑。 “我外祖究竟……”她一步跌出最后一級木梯,將將穩(wěn)住抬手看時,驚得忙側(cè)身垂目。 但見男人身姿勁瘦修長,才從湢浴里起身,連浴衣都不曾披上。驚鴻一瞥間,寬肩窄腰,肩背胸腹俱敷著層薄薄肌rou,線條卻流暢,只是多有傷痕。 □□的模樣被瞧了,嬴無疾亦是驚了下,好巧不巧正是他從浴池跨出來的一刻。 待他速度頗快地套了紈褲,回頭見她依舊偏著視線時,忽然起了些逗弄的心思,就那么坦著上身,朝浴池邊的靠塌上坐了,語調(diào)低沉地笑道:“都是兒郎,有甚看不得,你過來。” 第18章 龍陽2 湢浴中還留有水氣蒸騰,趙姝跨過外間的茶室琴房,斂目朝那一室氤氳行去。 她去過校場,并非是沒有見過半赤的男人。只是剛才驚鴻一瞥,那道頎長光潔的身影叫她免不得露出兩分女兒家的不適怯意來。 調(diào)整好表情,她心中念著周室的消息,只快步提著醫(yī)箱靠了過去。 周使未提她分毫,竟是因外祖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