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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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寡淡的眼神里浮起不懷好意的光點,指尖沿著身體自上到下指了個遍:“你都親過?!?/br> 鐘至又向前逼進半步。 身后的空間無可褫奪,夏斯弋的腰身被迫抵在電視柜上。 屋內,“咚”地一聲悶響落在兩人身后。 他俯身,眸光直勾勾地釘在夏斯弋身上,道:“現(xiàn)在該我討回來了吧?” 第53章 不想對我負責嗎? 酒店里的空氣悶窒,鐘至的氣息密不透風地籠下來,極有壓迫感地向下收攏,捕捉著夏斯弋每一秒的呼吸。 唇瓣的距離在鐘至的下俯間不斷縮近,即將突破危險界限。 夏斯弋驚慌地錯開近在咫尺的呼吸,本能地想要逃離。 偏偏這時,鐘至斂去了周身外溢的攻擊力,神色委屈地后撤幾步,坐回了潔白的床鋪邊緣。 直接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垂直的頂光蓋在鐘至的睫毛上,帶來少許無辜感:“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歡男生。你一次次趁夜撩撥我,我真的很難不有想法?!?/br> “什么?!我……” 夏斯弋向來最受不了軟刀子,他能和鐘至不停歇地爭執(zhí)個三天三夜,獨獨在面對旁人的示弱時毫無辦法。 他盡力維持著鎮(zhèn)定,搭在電視柜邊沿的手死死地向內扣緊,幾乎要嵌入木板之中:“我、我不可能夢游的,你、你少胡說八道?!?/br> 鐘至也不急著反駁,只是繼續(xù)用眼尾微垂的眸子盯著他:“夏夏,你一向聰明,真的不仔細想想再反駁我嗎?” 酒店的中央空調孜孜不倦地工作著,自隔板分割的風躁動翻涌,卷起綁在出風口的小塊紅布條,撩撥著夏斯弋的思緒。 仔細想想,他身上確實有不少奇怪的事。 比如一些來歷不明的磕碰傷,莫名其妙不知所蹤的衣扣、拖鞋。 經(jīng)常睡了一夜后渾身疲憊酸痛,甚至比入睡前的精神狀態(tài)還要差。 還有沒換宿舍前,他的舍友時不時會頂著一副疲憊的熊貓眼,每次他開口問他們?yōu)槭裁窗疽梗麄円仓粫o予他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以前他沒深究,也未曾聯(lián)想過這其中的關聯(lián)。假設他真的會夢游,那這些事情好像就都合理起來了。 難怪當時他的室友們那么積極地想促成換宿舍的事,根本原因竟是他會在睡覺時無意識打擾到別人…… 鐘至還什么都沒說,夏斯弋已經(jīng)說服自己信了大半。 他艱澀地吞一口口水:“我真的……” 鐘至無奈,搶先點頭:“是啊?!?/br> 夏斯弋慌亂地舔了舔唇:“你怎么不反抗啊?我夢游你總該是醒的吧?” 鐘至抬眸看他,反問道:“晚上我自然是在睡覺,怎么可能一直清醒?” 他悵惘地嘆了口氣:“有時我還迷迷糊糊的,就已經(jīng)被你摸透了,即便醒著,也防不住你的突然襲擊??傊还苣囊环N,你是事了拂身去,我卻整夜整夜地失眠。” 夏斯弋聽得快要抓狂了。 勉強繃著一根弦繼續(xù)掙扎:“那你怎么不早和我說?” “我沒說過嗎夏夏?” 鐘至理所當然地反揪住夏斯弋的小辮子:“上次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提醒了你昨晚出來過。你呢?你說是的,半夜出來做了一整套廣播體cao?!?/br> 夏斯弋噎住了:“…………” 他才知道,當時他隨口的一句玩笑話在鐘至的視角里是多么離譜的cao作。 鐘至持續(xù)賣著慘:“那我還能怎么說,前一天晚上被占了便宜,轉天想和你好好聊聊,又撞上你這種態(tài)度,我只能保持沉默。” 夏斯弋心口悶堵,像是被持續(xù)膨脹的水寶寶占據(jù)著,幾乎要撐漲到極限。 “我心智不堅,抵抗不了誘惑。”鐘至低聲,“所以,我決定放棄掙扎?!?/br> 夏斯弋激動地近前半步:“不是,放棄掙扎是什么意思?你再堅持堅持啊,你的本心呢?你和我吵架的架勢呢?!” “沒了,半點也找不回來了。” 鐘至仰頭直視著他,燈光瑩亮地落在那副淡色的桃花眼里,回折的光線直挺挺地沒入夏斯弋的心口,轟然潰散成光屑,分毫不漏地融進他的血rou。 夏斯弋還是不可置信:“我真的……” 他的視線沿著鐘至曾指過的位置,越過腰身寸寸下移。 鐘至精準地捕捉了他不到半秒的停留,出聲道:“碰過?!?/br> 像是只這么說還不夠,他還硬是要補充一句:“下手還不太溫柔?!?/br> 夏斯弋的情緒徹底崩塌了。 原本還躲在頸后和耳背的紅暈飆車似的瘋狂前移,瞬間侵占了其他正常膚色的領土。 他惶急地沖到鐘至面前,不由分說地把人從床邊薅起來,徑直往門外推。 急促的步伐喚醒了地面的感應燈,旖旎的光線自腳下攀纏,拉扯著兩人交錯的腳步,促使他們頻頻回撤。 接近門口時,夏斯弋躲閃著伸出手,試圖打開房門,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門把手按了又松,沉悶的回彈音不可忽視地砸在房間里。 鐘至暗暗發(fā)笑,默默替他壓實了門把手。 房門開啟,重心不穩(wěn)的身體與側墻發(fā)生擦碰,觸動了房卡。 房內的燈光在鐘至被迫踏出房門的剎那瞬熄,只剩下兩盞常亮的燈光圈起微弱的光芒,訴說著此夜的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