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娛樂圈]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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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后蒼蠅蚊子都少了,小院里的葡萄上沾著晶瑩的水珠,綠的呈現(xiàn)出透明。焦棠從葡萄藤間看陰沉沉的天空,暑假還有一個月,真漫長啊。 她的暑假作業(yè)都寫完了,其他的書也看不進(jìn)去。 neo真的睡粉嗎?他那張臉確實很吸引女生,身材也好。那天焦棠過去夏天樂隊工作室近距離看他,身高一米八五左右。又高又帥,先天條件好,這樣的人睡粉太容易了,觸手可及。 焦棠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那天在音樂節(jié)后臺,焦棠后來看清了跟他告白的女生長相,非常好看,那么好看的女生都被拒絕了,他會睡粉? 洗漱完,焦棠沒有直接上樓,她在一樓撕開了泡面包裝倒進(jìn)了開水。開水壺是她買的,新的,很干凈。 “你天天吃泡面行嗎?”陳強(qiáng)探頭進(jìn)來,“你要是營養(yǎng)不良暈倒了,可別怪我沒給你做飯?!?/br> 焦棠咬著泡面叉子端著盒越過陳強(qiáng)出門,坐到葡萄藤下的石桌前,放下泡面拿出了手機(jī)。 宇宙第一紅xy通過了好友驗證,景思明發(fā)來了幾條新消息。 焦棠先給席宇打了個招呼:“早安宇哥!我是焦棠?!?/br> 隨后才打開景思明的微信,景思明發(fā)了個微博鏈接,焦棠點進(jìn)去看到neo睡粉便退出來了。 景思明:“我姐說是有人故意買熱搜抹黑打壓他,目的是搞死他,誰讓他那么傲氣清高,不愿意簽經(jīng)紀(jì)公司?!?/br> 景思明:“李文和陳博簽了繁星娛樂,組了新的組合,估計過幾天會官宣。也有可能是他們的公司手筆,為了捧他們,踩樂隊原成員,老手法了?!?/br> 景思明:“娛樂圈真殘酷,我不想去闖蕩了。那個內(nèi)部群已經(jīng)解散了,夏天樂隊這個情況也沒人敢去?!?/br> 焦棠不是很明白其中利益關(guān)系,思索了一會兒,打字:“沒有經(jīng)紀(jì)公司就會被打壓嗎?” 景思明:“我姐說沒簽經(jīng)紀(jì)公司的樂隊就像是沒媽的孩子,沒爹沒媽沒依仗,那不是誰都來欺負(fù)打壓?” 這話扎心,焦棠胸口發(fā)悶,垂著眼看著手機(jī)屏幕漸漸暗下去,她放下手機(jī)掀開泡面盒蓋子拿塑料叉子攪了攪,吃了一大口。 泡面明明聞起來很香,吃到嘴里就犯惡心。 焦棠吃了半碗泡面,再也吃不下去了,她起身拎起泡面盒去外面扔。遙遙看向夏天音樂室的方向,林木茂盛,遮天蔽日,霧氣濃重,也看不到什么。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返回去拎著書包走向主街。 早上的主街很熱鬧,叫賣聲此起彼伏,到處都是攤販,賣早餐的攤子都支到了街上。馬路被堵的水泄不通,機(jī)動車瘋狂地鳴笛。 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食物的味道,穿過一片熱鬧的油炸區(qū)域,焦棠又迎來了羊湯的濃重味道洗禮。 她不吃羊rou,受不了那個味道,屏著呼吸想一氣兒穿過這片區(qū)域。猝不及防看到店里坐著席宇和neo,兩個人都很高,特別是neo,他高的非常有存在感,坐著也比一般人高很。長腿寬肩,頂著一頭扎眼的銀色亂毛,想不注意到他都難。 焦棠倒了回去,在想怎么打招呼,席宇抬起了頭,目光對上,焦棠晃晃手,“好巧,你們在這里吃早餐?” 齊禮是背對著門口坐,聽到聲音緩緩回頭看去,長睫下一雙丹鳳眼又深又沉,不冷不淡地注視著焦棠。 席宇看了看齊禮,又看焦棠,“你怎么在這里?” “我在鎮(zhèn)上過暑假,住西邊那一塊?!苯固臎]往店里走,她實在受不了羊rou的味道,“出來吃個早餐。” 店老板在里面喊了一嗓子,“一碗rou一碗雜好了,來取吧?!?/br> 席宇起身去端羊湯,齊禮忽然回頭凝視著焦棠,由上至下慢慢悠悠把她看了一遍,語調(diào)和緩,“進(jìn)來一起吃?” 焦棠深吸一口氣,抬腿往里走,說道,“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追到我家都可以?!饼R禮眼神冰冷,懶散的下頜一揚(yáng),語調(diào)慢而諷刺,“再追到我的床上,回頭去網(wǎng)上控訴我睡你?!?/br> 早上羊湯店有不少食客,一齊看向齊禮。他滿不在乎,面無表情抽出一雙一次性筷子挑起了推放到面前羊rou湯。 席宇沉默著把自己那份羊雜放到面前,悄悄把鹽遞給齊禮,低聲詢問,“哥,加鹽嗎?你那個是原味羊湯?!?/br> 齊禮沒說話也沒有加鹽,只是找了個勺子喝湯。 席宇朝焦棠眨眨眼,焦棠沒看明白,隨后她的手機(jī)響了一聲。 焦棠拿起來看到宇宙第一紅xy發(fā)來新消息:“你是女生吧?他知道,他現(xiàn)在對女生比較抗拒?;仡^再聊,你先走吧,他在氣頭上?!?/br> 席宇欣賞有才華的人,不分男女,只要有才華,他都會優(yōu)待幾分。 焦棠的鼓,他是真喜歡。 焦棠朝席宇點了點頭,攥著書包帶走了過去。 “禮哥,她就是路過?!毕铌炌螂s湯里泡,這家羊湯是老店,遠(yuǎn)近聞名,羊湯濃郁鮮美,席宇愛的不行,特意拉齊禮來吃,“應(yīng)該沒有惡意?!?/br> “你信她路過?”齊禮到底還是受不了沒味道的湯,加了半勺鹽進(jìn)去,“還是信我是秦始皇?” 席宇泡完餅,拿著勺子挖浸滿了羊湯的餅吃,“你說這次是誰害我們?本來接觸的幾個鼓手全部給推了,鍵盤手也沒有找到。” 齊禮的手機(jī)響了起來,他耷拉著眼皮放下勺子拿出手機(jī)看到來電是小叔,他沒接,撂了手機(jī)繼續(xù)喝湯,五分鐘后,母親又打電話過來。 “我接個電話?!饼R禮丟下勺子拿著手機(jī)起身邁著長腿大步走出去。 小鎮(zhèn)街上種滿了懸鈴木,樹木枝干粗壯高大,葉片稠密遮天蔽日。 熙攘的大街,到處都是叫賣聲,炸油條的大姐把鍋擺到了路中間。齊禮繞開吵鬧的街,走到了拐角處接通電話。 “媽——” “你就是這么禍害人的?人家姑娘控訴你控訴到網(wǎng)上,禮義廉恥你認(rèn)識幾個字?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東西!”齊桁的聲音直沖過來,“你給我滾回來?!?/br> “我是我媽生的,謝謝,你沒那個功能?!饼R禮抬腳不輕不重地踢了下路邊樹坑旁邊的裝飾磚塊,一下子把磚塊踢出來,帶出來一坨新鮮的泥,他彎腰把磚頭插回去,“你有本事把我抓回去打死,我不會回去?!?/br> “你以為我不敢?如果你繼續(xù)這個混樣子,丟我的臉,我會大義滅親,親手除掉你這個禍害,省的你去外面禍害別人?!饼R桁氣的呼吸粗重,“給你半天時間給我滾回來,否則后果自負(fù)?!?/br> 齊禮直接掛斷了電話,順手塞進(jìn)了褲兜,仰著下頜漫不經(jīng)心地一頂腮幫,轉(zhuǎn)身大步往回走。 “neo?!?/br> 身后一個清亮的聲音,齊禮蹙眉轉(zhuǎn)頭看去。 焦棠戴著黑色漁夫帽,耳邊露出一點短短的發(fā)茬,能看到她的板寸。她身形清瘦單薄,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清澈的眼澄凈一塵不染。 “我相信你沒有睡粉,你不是那種人。那個聊天記錄很假,p的痕跡很重。你不會做這種事,你看不上,也不屑。” 齊禮瞥了焦棠一眼,收回視線邁著長腿繼續(xù)往回走,“自以為是?!?/br> “我也被污蔑過,我好心給了她一顆糖,那是我最喜歡的奶糖。她吃了那顆糖,過敏進(jìn)了醫(yī)院,她告訴所有人,我故意謀害她,拿過敏物誘騙她吃?!苯固目粗谋秤?,他很高大,但也單薄。他像個受傷的獅子,已經(jīng)流著血了還要高傲地仰著頭跟萬獸作對。他太驕傲了,剛則易折。焦棠攥著書包帶,往前走了兩步,深吸氣提高聲音,“他們越是污蔑我,越是希望這件事是真的,我越不能承認(rèn),越不能讓這件事成真。即便我現(xiàn)在沒能力反抗,總有一天,我會走到云端,擁有絕對的話語權(quán),我會清白?!?/br> 齊禮停住腳步,雙手插兜抬起下頜越過人間吵雜的煙火眺望烏云的盡頭。 焦棠話很多,很天真。 她跟一般的追求者不一樣,她很有才華,聲音好聽,很會編故事。 還有點執(zhí)拗。 “沒做過的事,不管多少人逼你,一定不要賭氣承認(rèn),否則那些污蔑就會變成真的,成為你終身的污點,他們的目的就達(dá)到了。以你的才華,早晚會大紅大紫,你會飛上云霄,別折在這小小的陰溝里?!?/br> 第9章 齊禮整個轉(zhuǎn)過來,他站在天地之間,黑色t恤被風(fēng)吹的貼到腰腹上,隱約可見腹肌的形狀。他長手懶散地插著兜,淡漠的眼沒什么感情,下頜很輕地一點,“說的很好,可我的樂隊不要女生,你的演講詞編的再好,這也不是你的舞臺。加油,祝你早日找到屬于自己的舞臺。” 果然如此。 焦棠迎著他的目光,“進(jìn)不進(jìn)夏天樂隊都行,我問心無愧。對于不公平的事,仗義執(zhí)言而已。不管你信不信,除了你自己,沒人能讓你輸?!?/br> 她眼睛清亮干凈,目光真摯誠懇,彬彬有禮的堅定。 “你怎么知道我沒做過?我像是沒睡過人的嗎?”齊禮挑著瀲滟的丹鳳眼,唇角上揚(yáng),笑意肆意浪蕩,“天真?!?/br> 他這回走的很干脆。 風(fēng)鼓起了他的黑色t恤,他的每一條骨頭都長得很好,組成了流暢而修長的他。他夸張的破洞褲有一些線頭凌亂垂著,隨著他的步伐肆意晃動在空中。 他要是睡過不是這個態(tài)度。 睡過的可能會是焦海峰出軌后對待她的母親那樣,惱羞成怒,用憤怒去掩飾心虛。 街上的衣服樣式不多,焦棠頂著這一頭板寸也不好買花里胡哨的女裝,她買了一大包t恤牛仔褲,全是偏中性的衣服。 回去時,假裝無意往那家熱氣騰騰的羊湯店看去,里面沒有那兩個少年的身影了。 羊rou湯的熱氣飄蕩在街道上,帶來潮熱。 頭頂?shù)臑踉茐旱母?,醞釀著一場暴雨。 焦棠回到家,暴雨果然傾盆而至,黑沉的天幕,密集的雨線由天而降,重重地拍到地面上,雨聲震耳欲聾。 這場雨下到傍晚才停。 晚上小鎮(zhèn)停電了,集體停電,天黑之后漆黑一片,沒有電視電腦和手機(jī)。鎮(zhèn)上的人走出門聚在門口聊天,焦棠的手機(jī)也發(fā)出了低電提醒,她想去街上買個充電寶,便拎了把雨傘出門了。 路過門口聚集的人群,他們投來打量還有著很奇怪的笑,焦棠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說,“難怪敢把姑娘送來給老光棍作伴,這長得也太不像姑娘了?!?/br> “再不像姑娘也是姑娘,聽說還挺有錢的,不知道怎么想的,不是親生的吧?白送個女的?” 焦棠回頭看去,那些人默契地把目光移開,裝作聊其他的事。 她拉起兜帽衫的帽子,快步往街上走。街上大部分店鋪都關(guān)門了,寥寥幾個亮著蓄電燈。焦棠在手機(jī)店花了九十九買了個充電寶,在手機(jī)即將關(guān)機(jī)之前給救了回來。 她思考了很久,還是給焦海峰發(fā)了一條信息,“陳強(qiáng)沒結(jié)婚,陳阿姨可能撒謊了。我來了這么久沒見過他的老婆孩子,我聽到村里人說他是老光棍,我和他住在一起很不安全。” 發(fā)送成功,可消息猶如石沉大海,他沒有回消息。 焦棠失望的有限,她早知道焦海峰是個什么玩意,打開微博看起了八卦。 夏天樂隊的熱搜已經(jīng)沒了,可能是隊小人糊,刻意買上去的熱搜維持不了太久。焦棠搜索了夏天樂隊neo,他的微博風(fēng)格和他這個人非常一致,傲慢的從一而終,他沒有發(fā)微博澄清也沒有辯解一句。 上萬條質(zhì)疑評論,他沒有回復(fù)一條。 傲慢到了極致。 席宇發(fā)了一條:清者自清。 評論區(qū)大多是質(zhì)疑,并不相信他。 李文和陳博在傍晚六點同時發(fā)了退出夏天樂隊的聲明,雖然聲明里沒有提一句前隊友不好,可這個時候發(fā)聲明跟neo和夏天樂隊劃清界限,明明白白的落井下石。 焦棠拎著充電寶順著漆黑的街道往下走,街上到處都是人,下過雨的夏天晚上空氣涼爽,遠(yuǎn)處楊樹林沙沙作響。蛙聲混著蛐蛐叫聲,在黑夜里吵鬧。 干涸的護(hù)城河水位幾乎漫到了河堤,水聲濤濤。 焦棠想加入夏天樂隊是為了誘焦司純?nèi)刖?,如今她還沒成功加入夏天樂隊,夏天樂隊也要散了,焦棠都不知道誰更倒霉。 她沒返回家,而是順著路一直往南走。 路上的人越來越少,道路也越來越安靜。焦棠已經(jīng)有點害怕了,她拿出耳機(jī)塞到耳朵里,放起了音樂。 一輛黑色奧迪轎車飛馳而來,車燈照出很遠(yuǎn)。焦棠走到路邊遠(yuǎn)遠(yuǎn)避開,車開的很快很急,碾過地上的積水,濺起了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