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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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為什么不來,往常是他在宮里伺候我和謝慕,也說不上是伺候,他做的事情主要是每日給我們送飯,打點換洗衣物,有時候帶來那位他們北雍皇帝的旨意,領(lǐng)謝慕去覲見,覲見完后又將謝慕送回來,僅此而已。 他見了我總愛大驚小怪,仿佛我是個什么可怕的怪物,高興的時候還會叫我傻子,拿什么糕點果子的小玩意逗我,說:“你過來,給我摸一把,這個就給你。” 謝慕說,他不過是個卑賤的奴才,沒種的太監(jiān),哪里來的膽量敢逗我,當(dāng)真該死。 謝慕有回見了他拿一支宮紗的假花頭簪,不知是哪個宮女那里偷來的,哄我去給他摸一下,謝慕給了他一腳,踹了他褲襠,然而他是太監(jiān),是沒有那玩意的,謝慕不解氣,又給了他一耳光,活生生打掉了他半邊的牙,導(dǎo)致他的臉連續(xù)腫了一個月。 然而阿西怕謝慕,被打了也不敢出聲。 因為我和謝慕再怎么樣,也都是主子,在寧國是主子,就是到了北雍的地方成了奴才,那也只是北雍皇帝的奴才,而阿西他不管在哪里都是奴才。 我跟謝慕一樣看不起阿西,然而我并不討厭看到他,因為我和謝慕都需要他伺候。 我餓的不行了,下榻的時候手腳發(fā)軟,栽了一跟頭,栽到謝慕的身上,可能將他壓疼了,謝慕出了聲,我聽到他聲音便睜大眼看他,然而他只是表情痛苦的哼了一下。 我想謝慕不會就這樣一直不醒的就給餓死了吧,那可真是很冤枉。 我下榻去,到處翻找,像只耗子那樣四處搜尋,然而并沒有尋到任何可以吃的東西,我喝了一大碗冷水,謝慕大概也渴了,我將水端到榻前,那水喝下肚,涼意便從頭灌到腳,我覺得謝慕大概承受不住,便將那只碗水舉著放在燭臺上燒。 我其實是無聊,這么燒水燒了大半個時辰,摸著碗有些熱,我扶起謝慕,將水喂給他。 我沒有叫醒謝慕,那水中的煙氣卻將他嗆醒了,可見謝慕是個嬌貴的骨頭,謝慕將水吐出,說道:“你給我弄的什么惡心東西?!?/br> 我告訴他,熱水來的不容易,謝慕卻不肯喝,我只好又去重新弄了冷水來,我將碗捂到懷中,對謝慕說:“我捂熱了再給你喝。” 謝慕并不憐惜我拿身體去溫暖一碗冰水,因為謝慕覺得,他的身體比我重要,他受不得冷水,如果他病不好,那我也沒有好日子過,而我頂多是冷一下,不礙事,我又沒受傷。 而且謝慕知道我是不肯讓自己吃虧的人,他并不擔(dān)心我犯傻。 這個當(dāng)兒我們便面面相覷,我對謝慕身上不時會有的傷并沒有多問的興趣,因為我已經(jīng)能習(xí)慣,而且問他他也不會說,我只問謝慕:“阿西怎么不來?” 謝慕說:“不來便不來?!?/br> 我不肯答應(yīng),對謝慕說道:“不成,會餓死人的?!?/br> 謝慕道:“你怕死?” 我點頭稱是,說我怕死,謝慕說:“怕死的人最后都死了?!?/br> 我趕緊改口:“我不怕死,我怕餓?!?/br> 謝慕往他腰上摸,我知道他是要摸自己的匕首,他身上是光光的,當(dāng)然沒有,我告訴他: “在枕頭底下,我給你藏著。” 謝慕便從枕頭底下抽出匕首來,丟給我,說:“這里就你我兩個活物,你要吃的話,看是拿刀殺了我才是切你自己的rou吃?!?/br> 我拿謝慕?jīng)]有辦法。 謝慕見我老實,便又靠回枕上,可能是抻著腰,他臉上有些忍痛的神色,我拿了匕首出去,見了東西就扎,扎死了四只蛐蛐一只癩蛤蟆,可惜,不能吃。 要是有個耗子也好,昌平宮不缺耗子,可惜它們都比我跑的快,我愁的想去挖耗子洞。 我想死了阿西,有些后悔平日沒有給他好臉色。 我寂寞又饑餓的玩了半日匕首,期間真的去挖了耗子洞,只是掏了一堆土沒掏出耗子,期間我又兩次進(jìn)屋去看謝慕,他卻是睡著,生病的人不怕餓,所以他就使勁睡。 謝慕睡的很舒服,我卻不能忍受。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那面門去,將插栓扒開,咔噠一聲,剛要邁步,就聽到碗摔碎的聲音,我嚇得要尿褲子,然而又沒再見動靜,也沒有謝慕在說話,我想剛才大概是意外,于是小心又要出去,這下又是一聲,我便確定是謝慕在摔碗,我踏步回去,將匕首擲到謝慕臉上。 謝慕卻向我虛弱的伸了手道:“琰兒,過來?!?/br> 他白色面皮上虛浮著一層薄紅,是個有些嚴(yán)重的病態(tài),我便不能沖他發(fā)脾氣,走到他跟前去,謝慕抓住我的手,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揣摩著他在拖拽我上榻。 我肚子餓,不想睡覺,然而我拗不過謝慕,由他拉到了榻上,他抱住我那樣緊緊塞到懷中,聲音虛軟的說:“別出去,這樣有什么不好?!?/br> 謝慕可能真的給打傻了或者給發(fā)燒燒糊了。 我覺得謝慕可能是做了錯事,惹得皇帝不高興,所以皇帝大發(fā)雷霆,不給我們飯吃,也不給謝慕治病,而謝慕不肯低頭,干脆就想弄死自己。 謝慕要死,我就得陪著,盡管我不愿死,我喜歡活著,但謝慕如果死,我沒有辦法,仍舊會陪他,想明白了這個問題,我餓的兩淚長流,伸手摟著謝慕的腰。 謝慕到晚上發(fā)燒發(fā)的更厲害,我餓的昏昏沉沉,連尋找食物的力氣都沒有了,跟他一樣死死的睡,到天亮的時候謝慕的臉上起了一層干干的浮皮,我卻是再叫不醒他。 謝慕抱著我絲毫不松手,我也沒有力氣掙脫他。 我想,我要跟謝慕一起餓死在這昌平宮。 我已經(jīng)感覺不出饑餓,而且渾身無力再動,這樣下去,我跟謝慕就會這樣死了。 我怕死,然而想到這里我卻突然發(fā)現(xiàn)并不是十分不能忍受。 我跟謝慕早在五年前,就該隨著寧國覆滅,隨著我們的父皇一起給閻羅王請安才對。 而我們掙扎著老鼠一樣活了這么久,竟然還是死了,死的還這樣凄慘,早知如此,不如當(dāng)初就隨著乾寧宮那場大火燒成灰才好,那樣我還可以跟閻羅王說我死的英勇壯烈,讓他來生替我尋戶好人家,投個好胎。 我摟著謝慕又睡著了。 連起來喝水的精神也沒有。 直到我突然醒來,發(fā)現(xiàn)謝慕的臉色已經(jīng)完全變白,臉上干的在裂口子,呼吸也微弱的沒有熱度,沒有發(fā)燒,身上是溫溫軟軟又十分干燥的觸感,我怎么喚也喚不得他一絲反應(yīng)。 我整個神智一瞬間便突然炸開,謝慕腦子壞了要發(fā)瘋找死,我不能,謝慕如果知道自己一時頭腦發(fā)昏弄死了自己,他一定會悔恨的不想投胎。 我將謝慕摟著我的手扯開,連滾帶爬的下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