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免抓著我兩只胳膊，艱難的停下了，眼神斜向后，臉色緋紅氣喘吁吁問道：“做什么？”

    謝慕不答，趙免顯然是沒空再問他，俯下身又吻我，這次是發(fā)瘋一樣的啃咬。

    我知道謝慕不會這樣放任我受欺負(fù)，果然，趙免身后，謝慕再一次叫了一聲陛下，謝慕跪著，雙手交迭俯首深深拜下，趙免便笑了，說：“不做什么便別瞎開口，壞了我興致?！?/br>
    謝慕說：“陛下，琰兒還小?！?/br>
    趙免很不耐，仰頭，呻吟了一聲，問：“多大了？”

    這次不等謝慕回答，我說：“十四歲?！?/br>
    趙免低頭看我，我趕緊縮了頭，趙免笑：“小東西，怕我做什么。”

    又轉(zhuǎn)向謝慕，促狹笑道：“是不大的年紀(jì)，不過你初承恩露也還不到十三歲?！?/br>
    謝慕臉色一冷，趙免開始撕扯我的衣服，這次我驚惶的大叫了起來，趙免哈哈大笑，在我臉上捏了兩把，說，可憐的小東西，嚇成這樣，我罵道，你這惡心的皇帝，變態(tài)，趙免笑的更歡，還很認(rèn)真的回想了一下，笑問：“惡心嗎，變態(tài)嗎，朕怎么沒覺得?！?/br>
    說完卻高興的放了我，轉(zhuǎn)身撲到謝慕身上，三兩下扒了謝慕的衣服，在謝慕身上使勁的又親又啃，回首，眼神瘋狂又熱烈的叫我：“小東西，過來！”

    我很快就躥過去了，抓住謝慕的手，叫：“謝慕，謝慕。”

    謝慕甩開我手，說：“滾！”

    趙免不知做了什么，謝慕痛苦的呻吟了一聲，趙免說：“我是陛下還是你是陛下？我讓她過來她就得過來，小東西，過來！”

    我還沒回過神，謝慕突然砸到我身上，將我砸的直咳嗽，卻是趙免將他推了過來，謝慕手撐著要起，趙免按住他肩膀?qū)⑺磁肯?，緊緊壓著我，謝慕身體直顫，我連忙將謝慕抱住，撫他后背，趙免爬到謝慕背上，我被謝慕整個(gè)蓋住，還沒有明白怎么回事，謝慕突然凄厲的大叫了一聲，拼命的掙扎起來，趙免激動的眼睛發(fā)亮，說：“小東西，這樣惡心不惡心？”

    我摟著謝慕的肩背，下了死力想要推開他身上的趙免，然而趙免仿佛是黏在謝慕背上，怎么也推不開，趙免一下下的往下頂壓，謝慕已經(jīng)沒了聲。

    我開始窒息，因?yàn)槲业恼麄€(gè)頭都被捂在謝慕的懷中，又被緊緊壓住，完全不能出氣，趙免不知什么時(shí)候放開了謝慕，等我恢復(fù)了呼吸時(shí)，趙免的臉詭異的在我上方：

    “我讓你看好戲，你怎么反倒暈了?！?/br>
    謝慕原來還趴在我身上，這時(shí)候他聲音沙啞的說：

    “她是個(gè)傻子，傻子能懂什么，陛下白費(fèi)力氣了。”

    我抱住謝慕，親他的臉，謝慕身上冰涼涼的，身體一動不動，趙免仿佛看的很有意思，他躺到我和謝慕身邊，側(cè)著頭看我，說：“有趣有趣，你再親他?！?/br>
    我貼著謝慕的臉，趙免捏著謝慕的后頸，將我和謝慕的嘴對上，我舔了舔謝慕的嘴唇，謝慕的嘴唇清涼又軟，我貼著不想離開。

    趙免又是癡癡迷迷，羨慕不已，我不能理解他的表情，趙免說：“你再摸他?！?/br>
    我不愿聽趙免的話，然而他拉著我的手在謝慕身上游走，甚至到了謝慕的腿間，我沒有任何想法，我對謝慕的身體熟悉的很，不驚訝也不奇怪，不知道趙免想做什么。

    趙免沒有做什么，他高興的看著我和謝慕，然后笑容滿面的閉眼睡了。

    我不知道趙免哪里來那么熱的勁頭，每日三巡的來眼前晃悠，我聽著外面平穩(wěn)又沉緩的腳步聲，便知道是趙免前來，這時(shí)候我便走到謝慕跟前去，片刻便見到趙免一身暗紅織錦云紋龍袍，黑色短靴掀過珠簾進(jìn)來，掀簾時(shí)先尋著我和謝慕的位置，一笑，口中叫小東西，一面由內(nèi)侍寬衣的一面進(jìn)來。

    走到榻前便抱住我在我耳邊親昵的一嗅，然后輕捏著我的耳朵用他的鼻子碰我的，說：“小東西，想我沒有？有沒有聽話？”

    我眨眼看他，趙免便抱著我坐到他腿上，摟著我的肩膀從頭到腳的愛撫一遍，并同時(shí)詢問我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問了我，又回頭去看謝慕，問謝慕的病，有沒有醒來。

    我原來還納悶他是不是太閑的發(fā)慌，過了幾天我問翠女，才知道我和謝慕住的這地方是趙免的寢宮，他自然是日日都要過來的。

    趙免竟然讓我和謝慕住在他的寢宮，這真是不一般的寵愛。

    翠女是每日貼身服侍我起居的婢女，另還有一位小太監(jiān)叫碧奴，我無事的時(shí)候便讓他們陪我擲樗蒲，謝慕自那日趙免發(fā)瘋后稍好的身體又轉(zhuǎn)虛弱，每日昏睡不醒，我玩的時(shí)候便時(shí)不時(shí)回頭看他一眼。

    因?yàn)橹x慕病的又嚴(yán)重，我時(shí)不時(shí)又見到了那位年輕好看的太醫(yī)，他時(shí)常著淺青色衣衫，絲絹質(zhì)地的衣料裁剪的層層迭迭，無風(fēng)自動，抬手轉(zhuǎn)身間衣袂飄飄，他是我見過的謝慕之外第二好看的人，這日他替謝慕看了診后我便問他：“好看的人，你叫什么？”

    他正要走，聞言回頭笑說：“臣姓辛，單一個(gè)羑字，小姐直接稱名便是?！?/br>
    這人動作聲音都輕柔的像水，笑起來也模糊朦朧的仿佛罩在一層月光中，面孔極白，白的沒有人色，雖不像個(gè)死人，但也不像個(gè)活人，我看著他衣帶如云的出去了。

    趙免不發(fā)瘋的時(shí)候是個(gè)幼稚，愛笑，又黏膩的人，像是個(gè)時(shí)時(shí)準(zhǔn)備拱到奶娘懷里撒嬌討奶的孩子，他見我擲樗蒲，便也要玩，然而輸了卻又耍賴，堂堂一個(gè)皇帝，年紀(jì)比我大了一輪不止，這讓我心里很瞧不起他。

    趙免說：“坊間玩物，算不得什么好，你喜歡玩，我教你下棋可好？”

    我說：“我笨，學(xué)不會?！?/br>
    趙免憐愛的笑說：“誰說你笨，明月奴？他說的話都不能信?！?/br>
    明月奴是謝慕的小字，不過現(xiàn)在只有趙免這么叫他。

    而我，我原本叫謝慕皇兄，可是到了盛京，不能再叫皇兄，我只好叫他的名字。

    我對趙免說：“那不一樣，你是皇帝，謝慕的話不能信，但謝慕是我兄長，他騙你，不會騙我，我當(dāng)然能信他?！?/br>
    趙免哈哈笑，真是不知道哪里好笑，他將我頭兩側(cè)端住，說：

    “他騙我不騙你，那他說過的，你能不能對我說實(shí)話?！?/br>
    我說：“你不生氣就能?！?/br>
    趙免很滿意，拈了一塊杏仁酥喂我，看我吃下去，替我抹掉碎屑。

    我還時(shí)時(shí)關(guān)心阿西，那個(gè)小太監(jiān)，不知他跑了哪里去，我問趙免：“陛下知道阿西嗎？”

    趙免問：“哪個(gè)阿西？”

    我說不出，趙免轉(zhuǎn)頭問，他身旁的老總管鄧公公上前一步問道：“是那個(gè)昌平宮伺候的？”

    我說：“就是他，他不給我和謝慕送飯吃，還總是想欺負(fù)我?！?/br>
    趙免便側(cè)頭垂了眼吩咐鄧公公說：“聽琰兒說的，將人帶過來，隨她怎么處置。”

    不給我和謝慕吃飯的人是趙免，阿西是沒有那個(gè)膽量，但我還是很生氣，他是我和謝慕的奴才，竟然還想餓死我們。

    趙免每晚不變的要擠到我和謝慕之間去睡，這讓我很不舒服，而且他到了晚上便容易發(fā)瘋，謝慕身體稍好了一點(diǎn)，趙免便爬到他背上去了。

    我在旁邊愣愣看著，每晚睡前必有這一場，我已經(jīng)不再恐懼，而且覺得厭煩，趙免樂此不疲的將謝慕剝了衣服，招手叫我過去，將謝慕抵在我身上，然后他再像山崩一樣壓下來。

    我回回給謝慕死死捂在懷中，窒息到失去意識，我總覺得謝慕有一天會捂死我。

    這日趙免心情很好，沒有將謝慕往我身上壓，讓兩個(gè)男人將我壓成一張餅，他捏著謝慕的下頜，從碧奴所呈的托盤中取了一粒紅色丸藥塞到謝慕口中。

    謝慕咬緊了牙不肯吃，趙免笑說：“這是好東西，你不肯吃，那我給她吃可好？”

    謝慕過了許久，痛苦的合了眼，張嘴，趙免將藥塞進(jìn)去，又拈著他舌頭看他是否真的咽下，確定是沒有藏著，趙免拍了拍謝慕面頰，說：“這樣才乖。”

    謝慕趴在衾被上，趙免抱到他背上去，謝慕便低低的呻吟了一聲，仿佛是哭，趙免聽著他的哭，又將他翻過身來，謝慕黑發(fā)散在腦后，閉目隱忍，眉目越發(fā)的濃，眼睫濕潤浸在水意中，唇色鮮紅，面頰雪白似玉，看起來就有些不辨男女的凄艷。

    謝慕一向是長的好看的，他十三歲便是天下聞名的寧國第一的美男子。

    他像極了母妃，因說是男生女相，所以易招邪釁。

    謝慕低聲的哭一般的呻吟，趙免行到一半，見他不肯出聲，又塞了一顆藥到他口中。

    我看到謝慕迷茫帶淚的臉，他眼神空洞洞的，已經(jīng)認(rèn)不出我，臉上則是說不清，眉眼極黑，容色極艷，遍布了汗水，他拉長了脖子仰著頭，張著口，喉嚨中斷斷續(xù)續(xù)的嗚咽不絕，我完全看不到在他身下動作的趙免，只能盯著謝慕那張臉。

    我竟然只能想到：謝慕這般好看。

    完全注意不到這里還有一個(gè)趙免。

    瘋了，全都瘋了。

    趙免嘿嘿笑了，我猛然醒轉(zhuǎn)，趙免已經(jīng)從謝慕身上撤了下去。

    謝慕仍然是身體不動，面色緋紅，仰頭嗚咽，趙免極有興趣的看著他這般，嘲弄又不無歡喜贊嘆的說道：“果然是yin賤?！?/br>
    我愣然跪著，看著謝慕?jīng)]有表情。

    趙免推了我一把，說：“他難受成那樣，還不快去幫他一把?！?/br>
    我給趙免推著，身體自然向前，跪到謝慕身旁，然而我不敢碰他，他渾身驚人的在發(fā)紅發(fā)熱，而且一聲接一聲的在哽氣，我咽了一口長氣，定了定神，一把將他抱起摟到懷中，撫著謝慕一頭熱汗，我喚他名字。

    我以為謝慕已經(jīng)沒了意識，因?yàn)樗麄€(gè)臉看著空茫又迷亂。

    然而謝慕很清醒，他靠在我身上很安靜，除了偶爾的帶著氣音的哽咽，也沒有任何聲音，甚至他手蜷在我懷中，也連指頭都沒有展一下。

    趙免上前來，就著我懷中謝慕的身體撫摸，謝慕隨著他動作細(xì)細(xì)的顫抖，我激動的蹬了趙免一腳，怒目而視：“不許你碰他！”

    我那一腳蹬在趙免的腰上，直將皇帝踹下了榻，趙免爬起來不急不怒，抓住我赤腳抵在自己心口，旋磨著笑瞇瞇說：

    “小東西，你真厲害，真有勁兒！再來！”

    我又踹他，趙免迎著我的腳而上，撲在我身上，狗一樣將我左拱右拱又搓又揉又親又啃了一通，癡迷迷笑：“真不錯(cuò)，這么有勁兒?！?/br>
    謝慕直到五更的時(shí)候才退了熱淺淺睡下。

    趙免日日不肯停歇，他怪用那些奇奇怪怪的藥丸往謝慕嘴里塞，謝慕夜里便不能睡覺，我對趙免無能為力，只能抱著謝慕陪他忍耐，總是熬到四更五更謝慕才能熱度消退，到白日便不能起，在榻上混度。

    那個(gè)叫做辛羑的太醫(yī)每日晚膳前會來，這時(shí)候我同謝慕正好能醒來。

    這人總是掛著疏疏淡淡的柔和笑意，他給謝慕拿脈，我在背后抱著謝慕，下巴支著謝慕的肩膀，眼睛不眨的看他，看了一會我叫他辛太醫(yī)，他便對我頷首。

    其實(shí)我也不想叫他做什么，只是看著他笑的模樣就想跟他說話，但我不知道說什么，他見我叫了又不說，又低下頭不問，然后我又叫他，如此幾番，我怎么叫他都不抬頭理我了，我以為他是不耐煩，爬過去趴下了瞧他，卻見他垂眼低笑。

    我高興的又叫：“辛太醫(yī)。”

    他說：“小姐要做什么？”

    我說：“不做什么?！?/br>
    我滿意了，重又回去抱住謝慕。

    謝慕的病直到深冬才有了些好轉(zhuǎn)，已經(jīng)是一個(gè)月后，謝慕到了趙免的寢宮第一次穿衣下榻，趙免愛好紅色，謝慕穿的便是鮮艷的紅色水緞重絲寬袖長袍，玉帶束腰，因著絲料輕薄，故里外迭了三層，式樣極簡，無任何紋繡，然而裁剪頗見工巧，袖間衣擺舒卷如云，穿出一身的飄逸妖冶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