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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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免見不得我和謝慕得意,我剛受了教訓(xùn),不敢再吭聲。 我懷疑趙免沒有睡著,雖然他沒有一絲聲息,但是睡著的人和沒睡著的人氣息不一樣,說不出來,但能感覺到,他沒有睡,只是閉著眼睛。 我聽謝慕說,才知道趙免有嚴(yán)重的失眠癥,每晚不床上運(yùn)動一番就不能睡覺,不對,不是一番,是好幾番,正常男人精力一番兩番就差不多,不過趙免還不夠,一番兩番他還是睡不著,非得吃藥,吃了藥猛干,累到精疲力盡就直挺挺躺過去。 所以這次趙免沒能運(yùn)動,必然是睡不著,他不快活,自然也見不得我和謝慕快活。 在趙免面前過活是件實在辛苦的事,指不定他什么時候高興,什么時候暴怒,將人嚇出心病,夾著尾巴做人不行,因為趙免討厭,那動作太像狗,趙免不喜歡狗,是看到狗就要踹幾腳,但是不夾著尾巴也不行,趙免還是討厭。 本來就是個狗,一只狗你不夾著尾巴你還想做什么? 所以就不該身為一只狗。 但是狗命不能改,所以我只能揣摩怎么做一只能靈活自如控制尾巴的狗,免得還是只狗崽子便惹到了趙免,給他殺了吃rou,這是個難題,正在摸索中。 趙免沒有運(yùn)動不能安枕,謝慕手給枕頭砸的幾乎廢掉,而我到夜里開始肚子疼。 三更的時候疼的醒過來,我不敢驚擾謝慕,只咬牙忍著,但忍了幾刻鐘,忍不下去,腹中疼的直抽,我終于開始搖謝慕,叫他。 我臉上已經(jīng)濕的全是汗,謝慕連忙扶著我肩膀:“怎么了?” 我說:“肚子疼。” 謝慕將我臉摸了摸,有些猶豫,我再次憋不住,哭道:“謝慕,肚子疼,疼死了?!?/br> 我疼的滿床打滾,謝慕踟躕了一會兒,突然醒過來一樣,連忙爬過去叫趙免,知道趙免并沒有睡,謝慕磕了頭懇求道:“陛下,琰兒肚痛,陛下?!?/br> 趙免一直沒動,謝慕磕了兩個頭,趙免終于不耐煩的翻身起來,瞪了謝慕一眼,而后轉(zhuǎn)過來看我,謝慕連忙過來將我摟住,拖到趙免跟前。 我攢了一絲力氣抬頭,向趙免證明我是真肚痛:“陛下?!?/br> 趙免將我從謝慕手中接了過去,趙免沒有穿衣服,謝慕拿了他的衣服過來給披上,趙免挪出一只手穿上袖子,又換另一只,如此將衣服穿好,側(cè)頭對謝慕道:“去叫太醫(yī)?!?/br> 謝慕應(yīng)聲便穿了衣服出去,我疼的要到處扭,趙免已經(jīng)散了氣,一只手將我抱緊,摸我額頭上,拿他衣袖替我擦著汗,神情關(guān)切道:“怎么肚痛?吃什么了?” 謝慕剛出去,綠衣跟翠女也匆匆進(jìn)來,翠女捧著碗綠豆湯,跪到榻前給我喂,她手顫顫抖抖拿著勺子往我嘴里塞,我嗆得不住咳嗽,趙免看的生氣,伸手:“拿來?!?/br> 翠女將碗放到趙免手上,如釋重負(fù)斂手退下,趙免將我腦袋撥正,靠在他肩上,一手扶著我后腦,一手端著碗將綠豆湯往我口中喂。 趙免的手穩(wěn)當(dāng)有力,一碗湯給我灌了,趙免將碗遞回給翠女,問我:“怎么樣?好些沒?” 我給趙免抱在懷中,仍舊疼的說不出話,趙免面有憂色問翠女:“她吃什么了?” 翠女拿了濕布巾替我擦著臉上的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道: “公主晚上就吃了一碟湯包,劉夫人送來的?!?/br> 趙免怒道:“朕吃了都沒事,她怎么就肚痛?” 翠女捏了布巾噗通跪下,綠衣也隨著跪下,謝慕又掀簾子進(jìn)來。 我聽到他腳步,抬不起頭,只埋頭哭道:“謝慕?!?/br> 趙免抱著我,謝慕便不靠近,隔了幾尺站著。 過了片刻,阿西領(lǐng)著太醫(yī)過來,不是辛羑。 只是個普通的一臉褶子的老頭子,趙免捋了我袖子,將我手挪過去給太醫(yī)拿脈,這太醫(yī)摸索了許久,斟酌道:“公主這個,吃了什么東西不能克化,有些積食。” 趙免問道:“積食怎么會肚痛?” 太醫(yī)也答不出,含含糊糊,大概說我有些異常,只是什么異常他也鬧不清楚,不過似乎要不了命,忍忍就過去,如此這般繞了一通,垂眉低眼的退到一邊立著了。 太醫(yī)也鬧不清楚,勉強(qiáng)結(jié)論是我消化不良。 我心里很覺得這個是庸醫(yī),懷疑自己要被他害死,我急切的想見辛羑。 我疼的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還在趙免懷中。 不過趙免穿著黑色朝服,我睜眼看到他袖上的日月云紋,估摸著是散了朝才回來。 趙免摸我小腹:“還痛不痛?” 我仿佛在做夢,感覺了一下,渾身虛軟,有些麻木,但是確實不痛,我說:“不了。” 趙免道:“怎么會吃壞肚子,昨日是吃了多少?!?/br> 我有些覺得冤屈,就算我吃的多,但以往也沒有肚痛過。趙免端了一小碗粥給我喂,我不知道趙免怎么這么愛抱著我,他明知道我惡心他,但總是不知又不懂的模樣,前一刻發(fā)瘋,后一刻又馬上笑盈盈的,反復(fù)無常,記性奇差。 疲憊的偎依在趙免懷中,趙免喂我喝了粥,放下碗,又兩手將我摟住,我閉著眼要睡,但我感覺到趙免在看我,十分專注的一動不動那樣看。 我又睜開眼,正和趙免眼神對上,趙免一雙眼睛深邃透亮,笑的時候顯得開朗,不笑的時候顯得陰沉,臉廓明晰,線條細(xì)致,神氣英朗。 單看臉一點也看不出他是個瘋子。 趙免不瘋的時候,甚至有些極致的溫柔,目光繾綣,他在看我,但仿佛看的又不是我,我覺得趙免似乎在透過我看著另一個人,這感覺讓我毛骨悚然如有鬼物。 因為沒有力氣,我頭一回給趙免抱在懷中沒有試圖掙扎,也是頭一回跟趙免能不打起來的貼在一塊,于是我勉為其難的體會了一把趙免的溫柔。 趙免愛憐的順著我的后腦摸到背上,難得的動作和緩,沒有那般迫人的欲望氣息,手沒有亂摸,也沒有狗一樣撲上來在我臉上一陣舔一陣親,弄的到處是口水,而只是輕輕撫摸著我的背,讓我臉靠在他胸前。 趙免似乎將著這個姿勢十分沉醉,我聽到他的心有規(guī)律的在跳,呼吸悠長,大概很享受,但是我脖子開始酸,手一直不動,壓的沒了知覺。 我怕繼續(xù)下去脖子會斷掉,小聲道:“陛下......” 我剛叫了他還沒開口,趙免打斷我:“別說話,乖?!?/br> 我只好繼續(xù)老實窩著,呆滯了一會兒,終于注意到趙免身側(cè)還有個女人。 她應(yīng)該早就在那里,但我現(xiàn)在才看到,看來我不僅腦袋嘴巴有些遲鈍,眼力也開始不好,我有些憂慮,這似乎是少年早衰的癥狀,而我這少年也太少年,衰的也太早。 看她模樣約摸三十來歲,衣飾華貴,姿態(tài)容整,并不年輕,然而仍看的出昔年韶華,斂著神色,面上涂了太多粉,一個老女人涂粉按理說容易招人惡心,但奇怪的是在她臉上很和諧,彌補(bǔ)了歲月,增添了風(fēng)儀,顯得很有貴氣。唯一的不好就是掩藏了表情,讓人見到人卻猜不出心思,她身后還垂頭靜立著兩個宮人。 我大略的猜了一下,這人應(yīng)該是趙免的劉夫人,我昨日剛吃了她的湯包。 我聽說劉夫人出身寒門,而且還會做湯包,本以為是個賢惠小娘,沒想到意外的卻有大家風(fēng)范,看這氣度,很是非同凡響。 她在看我,我不得不說那香粉是個好東西,涂在臉上偌厚一層,真如盔甲面具,我怎么琢磨都琢磨不透這位劉夫人看我的這個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懷疑劉夫人看了我應(yīng)該很有一陣。 她在趙免背后,而我臉在趙免肩頭,于是正好和她對上,她看著我不說話,我也看她,這么對她表情研究許久,我終于明白了,她的意思是不耐煩。 類似于看一只討嫌的狗,但又礙于身份,不能上去踢一腳,只是端肅了神色,勉強(qiáng)忍耐。 我想著我吃人嘴軟,我昨日吃了她的湯包,總不能算有仇,盡管她看我像看只討嫌的狗,我也還是可以理解,畢竟趙免目前這個動作深情的連我都有些惡心,也不怪旁人看了反胃。 劉夫人之前挨了趙免一通教訓(xùn),趙免說她不會做吃的就不要做,實在要做就自個吃,不要拿去送人,還說要是吃死了人怎么辦,沒事找事。 劉夫人別的本事沒有,廚藝是相當(dāng)不錯的,趙免往常還經(jīng)??滟?,愛吃她做的糕點,劉夫人也以此自詡,給趙免訓(xùn)了一通后,趙免又忘了叫她退下,于是她就只好站在趙免背后,看著趙免扒在我身上情意綿綿。 我對這個劉夫人實在沒有惡感,心想這女人很不錯,和趙免正般配,趙免并不是風(fēng)流放縱的皇帝,這么多年,三十來歲年紀(jì),宮里的女人除了皇后也就只有個劉夫人,正常情況下劉夫人就該是獨得圣眷,有希望成為一代禍國妖孽。 哪知趙免神經(jīng)有異,不同于一般帝王,劉夫人這個獨得圣眷很有水分。 我不經(jīng)意肚子咕咕叫了幾聲,趙免便笑,手又往我肚皮揉:“剛吃過,又餓了?” 我說:“不是,拉肚子?!?/br> 腸中百轉(zhuǎn)千回,亟需茅房解決。 趙免笑著拍我屁股,又叫翠女:“帶她去。” 一回頭看到劉夫人,趙免納悶道:“你怎么還在這杵著?” 劉夫人明顯強(qiáng)壓了怒氣,不客氣道:“陛下不發(fā)話,臣妾哪敢動腳。” 趙免擺手道:“行了。” 我跟翠女去凈房,劉夫人臨走又側(cè)頭看我一眼,突然停下:“公主可一定告訴陛下,至于吃壞肚子,可不是臣妾的過錯,陛下不知情,還以為臣妾別有用心,那可就冤枉了好人,公主愛吃湯包,臣妾還可再做?!?/br> 我腹中難受,再緩一步就得出事,沒敢跟她多說,跟著翠女就去凈房。 我連著拉了好幾日的肚子,吃什么拉什么,一日數(shù)十遍的往凈房跑,我估摸著劉夫人給我在湯包里弄了什么巴豆之類的東西。 自然不至于是為了讓我拉個肚子,這般無聊的事大概她也不會干,看她的樣子,八成就是試試我,而今試下來,至少可以證明兩點,第一是我確實是個沒腦筋的呆子,第二是我不光是個沒腦筋的呆子,還是個不知是非的傻子。 這樣就算我身份敏感,于她于趙免也都沒什么危險,趙免就算疼我,也不至于惹出禍?zhǔn)隆?/br> 而她這么干,趙免顯然是知情也默許的,那一通訓(xùn)不過是做做樣子來安慰我。 劉夫人跟趙免一條心,那二十年夫妻也不是白做的。 我能想明白的問題,謝慕自然更想的明白,按謝慕的話說,我本來就是個傻子,如假包換,有什么值得試的,試一百遍都是個傻。 我拉了四五日的肚子,拉到屁股疼,辛羑每日來看我,我將這事悄悄告訴辛羑。 辛羑撫了額笑,我本來不知道他低頭掩著臉在做什么,我去拿開他擋在面上的手,才看到他笑的整個臉都活了,我看到我的苦罪能給辛羑帶來樂趣,十分高興,頓時覺得受點罪也未嘗不可,能讓辛羑笑是件美事。 我立馬就樂滋滋了,辛羑坐在我榻前,我再一次高興的抓住他手,這是我第二次摸到他手,辛羑這次沒有任何反應(yīng),我抓著辛羑的手,到他正面去,仰臉和他對著,又說: “辛太醫(yī),辛師父,辛先生。” 辛羑道:“公主請講?!?/br> 我看著辛羑就覺得滿心歡喜,但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表達(dá),只能默默看著辛羑的臉笑。 看了一會我問:“辛師父,我可以抱你嗎?” 我很喜歡他,不知道怎么辦,就想跟謝慕那樣抱他。 辛羑眼風(fēng)不動,道:“臣不敢冒犯。” 我聽懂他是拒絕的意思,辛羑又不是我皇兄,沒理由答應(yīng)給我抱。 我有些失落,不再追問,卻并不放開辛羑的手,仍舊默默看他。 辛羑突然道:“這顏色不適合公主,公主該換一樣衣服穿?!?/br> 辛羑的目光落在我的衣服上。 我低頭看,我身上穿的是領(lǐng)邊袖口繡著金線的紅色的薄絹重衫,我也不喜歡這個顏色,但是趙免喜歡,所以翠女給我和謝慕準(zhǔn)備的衣服都是這樣的紅色,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樣,但謝慕穿著看起來很妖異,我大概和謝慕相似。 我和謝慕就像趙免關(guān)在籠子里的兩只鳥,是用來取樂的,所以要任由趙免的心意打扮,我不愿去想這樣的問題,但心里是知道的,辛羑一說,我突然有了些羞恥。 我頭一回有了羞恥,因為辛羑這句話。 我不肯在辛羑面前承認(rèn)自己的窘迫,嘴硬道:“我就喜歡這樣穿,謝慕說好看?!?/br> 我不知哪里來了怒火,突然對辛羑很生氣,我丟開他手,爬回榻里邊去。 我一直以為辛羑是個不相干的好看的人,跟著宮里的其他人都不同,總是輕言笑語,仿佛是個別處的人,跟這長寧宮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所以情不自禁喜歡他。 他卻說這樣的話。 我有種被扒光了的羞恥。 辛羑在身后叫道:“公主。” 我像個跟情郎賭氣的小姑娘那樣,等著辛羑給我賠不是,但我搞錯了對象,辛羑不是情郎,我轉(zhuǎn)回身,瞪大眼睛等著他認(rèn)錯,同時想著等他說了,我要直接原諒他還是再氣一會。 然而辛羑看著我莫名一笑,我木然道:“有什么好笑?!?/br> 辛羑搖頭道:“沒什么,臣失言,這就告退?!?/br> 我原本是很生氣,聽他要走,頓時大怒,兩個眉毛都豎起來,然而我笨嘴呆舌。只能做出個生氣的表情,說不出一句話來表達(dá)我的反對意見。 辛羑仿佛給我嚇到,愕然了一下,失笑道:“怎么跟個小姑娘似的說翻臉就翻臉?!?/br> 說完卻又停了一下。 “也是,本來就是個小姑娘?!?/br> 我等著他要說出什么好話,結(jié)果他只說了這一句,施了個禮,腳步輕輕便轉(zhuǎn)身。 我聽到辛羑的腳步聲離開,突然煩躁的很厲害,重新坐起來,一把扯了身上的腰帶,衣服,一丟丟到榻下去。 翠女聽到動靜進(jìn)來,見我脫了外衫,正在扯腰上裙子,又看地上扔了一地,連忙撿起: “公主這是做什么,快穿上?!?/br> 翠女要給我穿衣服,我不穿,我仍不解氣的將頭發(fā)也解掉,我的發(fā)髻也是半挽半披的,女人不像女人男人不像男人,這也是趙免的愛好,我拔了簪子扔掉。 簪子扔出去正打在謝慕身上。 辛羑在的時候謝慕就在一旁坐著看書,辛羑離開,他便收了書進(jìn)來瞧我,見我發(fā)瘋,謝慕給翠女示意道:“你下去?!?/br> 翠女左右看兩眼,放了衣服恭身退下。 謝慕緩步過來,撿起榻上的衣服給我穿。 我堅決不穿,還要去扒謝慕的衣服,我看他身上的紅色也十分礙眼。 我跟個狗似的直往謝慕身上拱,謝慕被我掀了個踉蹌,按住我扯他腰帶的手,蹙了眉,顯然的不高興,出聲低喝道: “別胡鬧,衣服穿上,成什么樣子。” 我頓時安靜,摟住謝慕手臂說:“不穿,抱一下。” 謝慕摸我后腦勺道:“你喜歡那小白臉做什么?” 謝慕自己就是個小白臉,他卻說辛羑是小白臉,真是一點也沒有自知之明。